他知道许陶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可是每次从许陶的话中知道这个信息,仍旧是往他淋漓的伤口上又添上一刀。
谢宴川倾身吻住许陶的唇,舌头夺取着许陶口腔内的空气。
许陶被他一大早就粗暴的亲吻弄得气喘吁吁,他感觉自己口腔内都是血气,嘴唇也破了皮。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宴川才停下来,他捂住许陶的嘴:“我今天有事,不吃早餐了。”
他说着就从床上起来,走到浴室洗漱。
许陶跟着他挤进浴室,倚着墙看他刷牙洗脸,开口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宴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到镜子里面色平静的许陶,他吐掉口中的漱口水:“一定要说吗?”
许陶没有回答他,直接道:“谢宴川,你不是喜欢我,只是因为当初在山洞中我帮助了你,你才产生感激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你才误以为这是喜欢。”
“许陶,我不是万能的,帮助过的人也有过不少,”谢宴川道,“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想跟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谢宴川用水抹了抹脸:“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许陶透过镜子,看到谢宴川难得有些脆弱的表情。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可恶,一个人的喜欢是珍贵的,即便谢宴川认识不清,他也不应该这样否认他的心意。
许陶有些慌乱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沉默一直持续到谢宴川洗漱完,许陶游魂似的将自己收拾完毕,从浴室出来时,谢宴川还在卧室内,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
许陶换下睡衣,从衣柜中拿出一套休闲装穿上。
“下去吃饭吧。”谢宴川看他穿好衣服,从沙发起身。
许陶“嗯”了一声,鼓起勇气上前抱了抱谢宴川:“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谢宴川有些惊讶,许陶已经没有主动离他这么近了,他搂紧许陶的腰,不让他离开:“嗯……你再说这种话,我会很伤心。”
许陶又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谢宴川放开他的腰,凑近许陶吻上他的双唇,声音含糊道:“那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怎么试?”许陶不解。
谢宴川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退而求其次道:“试着把我当你真正的丈夫呢?”
“我们本来就是婚姻关系。”真的假的好像没有区别。
谢宴川又退了一步:“不要再抵触我,好吗?”
许陶沉默地思索,抬头道:“我也没有抵触你。”
“你不做任何回应会让我很伤心。”谢宴川有些脆弱地垂下眼。
许陶又有些过意不去了,可他难以一下子就适应谢宴川最近的不太正常的状态。
谢宴川看许陶沉默不语,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你什么样都可以。”
许陶最无法抵抗别人对自己让步,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逼迫谢宴川。
许陶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会尽量不反抗你。”
谢宴川闻言又吻了吻许陶,许陶果然没有再抵抗他的动作。
许陶真是太心软了。
许陶一动不动僵硬在原地,他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明明他没有要答应谢宴川在一起,为什么要答应不再反抗他呢?
这时候应该快刀斩乱麻才对吧?
他想要推开谢宴川,再缕清思路。
谢宴川吻他时毫不留情,许陶呼吸都有些困难。
“等等……”许陶摇摇头,想要推开谢宴川。
“宝宝,上次的精神抚慰可以今天补上吗?”谢宴川问道,但是却没有给许陶开口拒绝的机会,手指已经解开许陶的衣服。
将脱下来的衣服扔在脚下。
带着许陶便脱便走到窗边。
“精神抚慰……不是这样的。”许陶甚至没有放出精神丝线,没有进入谢宴川精神海的机会。
就已经被谢宴川压在窗户上。
第40章 死双标
直到结束了, 许陶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上次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痕迹此刻又布满他的全身,他抬起牙印明显的脚踝,弯腰将脚下的衬衫捡起来, 又扯出垫在身后的谢宴川的军装外套递给谢宴川。
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明明没有想要跟谢宴川做,况且他们平时上床前都需要精神抚慰。
谢宴川说要补上次的精神抚慰, 可他也压根没再提过精神抚慰的事。
许陶拒绝了要和他一起洗澡的想法。
谢宴川手搭在门上, 看着许陶, 声音有些沙哑:“我怕你会摔倒。”
“不会, 我第一次也是自己洗的。”许陶说完,掰开谢宴川的手,啪的一声关上浴室门。
许陶没开热水, 用冷水冲洗着自己有些过热的身体。
他不应该因为生气而对谢宴川说重话, 可谢宴川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意愿而拉着他做。
明明谢宴川并不是想补上次的精神抚慰,他只是想亲近自己。
许陶知道了。
可是两个人明明目前还是协议关系,陪谢宴川单纯上床并不在协议里。
他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 他觉得和谢宴川说话好难。
谢宴川总是可以轻易地掌控着自己的节奏, 流露出的脆弱,也让许陶无法再狠下心, 而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是弱势的那一个。
许陶越想越有点气闷。
他并不在意两个人相处中谁是强势谁弱势, 他习惯了妥协,可和谢宴川在一起自己真的要妥协一辈子吗?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谢宴川的感情, 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和他的关系, 如果两个人一直是之前的关系就好了。
十年之后两个人或许还能做朋友。
为什么谢宴川会喜欢自己呢?
直到两人坐上餐桌吃早饭……
不, 应该是午饭的时候, 许陶脑子都还有些混乱。
但是拒绝、伤害的话,许陶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意识到自己伤人的话是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他难受,谢宴川也难受。
他兴致不太高地简单扒拉了两口饭,吃了六分饱便放下了刀叉。
谢宴川注意到他的动作,分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好像没吃饱。”
许陶摇摇头:“饱了。”
“多吃点好么宝宝。”谢宴川摩挲着他纤细的手腕道。
“吃不下了,”许陶又摇了摇头,“你下午不去军部了吗?”
早上谢宴川还穿了军装,不过那套军装现在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现在他换了一套休闲装,看起来不像是适合去军部的着装。
“不去了,在家陪你。”谢宴川笑了笑道。
今天是周末,许陶不用去上班,但他要出门,而且他也不懂自己在家有什么好陪的。
“我要出门一趟,”许陶道,“你有事要忙的话,不用管我。”
“我没事。”谢宴川道。
他这话幸好没被陈节骁听到,否则知道自己老大给自己布置任务,他倒撒手不管,肯定得气得七窍生烟。
谢宴川也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手指拨弄着许陶的头发:“你要去见谁?”
“许远山。”许陶道。
许远山几天前刚到联盟,一家人被安排到首都星医院接受了污染检查。
许母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说彻底根治是不可能了。但还能维持七十多年的寿命。
许远山到了首都星后还是通过陈节骁联系的自己。
许远山到联盟的事情事情,谢宴川也知道,毕竟是他吩咐陈节骁去办的,办好时陈节骁也跟他打了个招呼。
至于许远山带着许陶在纳乌接触那些深受重度污染的居民的事情,陈节骁在查到的时候就立刻报告了谢宴川。
谢宴川真的就是个死双标,他自己为达目的可以使劲各种手段,但除了自己的下属、亲人,其他人弄些阴谋诡计,他就十分厌恶。
陈节骁再清楚不过他这点,不过谢宴川毕竟是上司,他自己还恰好被划归到谢宴川的下属里,他要是太善良正直,谢宴川还会认为他心慈手软不堪大用。
可现在使小手段让许陶心软的是许远山,一个跟谢宴川无亲无故的人。
陈节骁非常想知道谢宴川会怎么处理。
谢宴川冷冷扯了扯嘴角:“怪不得许陶这几天会瘦这么多,他倒是机灵。”
知道自己不会心软,就找到最心软的许陶。
陈节骁揣摩着谢宴川的想法,小心翼翼开口询问道:“老大,那我们还要带他回联盟吗?”
谢宴川不耐烦地撇了他一眼:“你脑子也被污染了?”
陈节骁双脚一碰,敬了军礼道:“知道了老大,我会尽快办好。”
这是照原计划办的意思了。
陈节骁知道如果现在不把许远山接到联盟,等明年联盟彻底对纳乌居民展开怀抱的时候许远山也会回到联盟。
他问谢宴川的是需不需要让许远山永远回不到联盟。
虽然这么问很残忍,他们办事一般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用了点小手段就如此毫不留情。可是陈节骁昨晚才揣摩出来谢宴川对许陶的在意,现在许远山把心思用在许陶身上,陈节骁没法不多问一句。
不过谢宴川骂了他一声,他也立刻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