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出去算了。
他是不知道真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是如何相处的,所以就比较心虚,认为这种事情,他出去留薄寒臣一个的话,就显得假。
好尴尬。
都怪房间真的是——
迟诺舔舔唇说:“太小了。”
薄寒臣在床上坐着,闻言拧了一下剑眉,说:“23。”
迟诺靠在墙上,一只手背在腰后,白皙的指尖胡乱地在手机上划拉,抬起眸子往四周墙角里望,慢吞吞地说:“没有吧,看着像是9平米的房子,有点闷。”
薄寒臣:“……”
事已至此,先冲水吧。
怀疑和试探在心间起疑,一旦种下根茎就会野蛮生长。
他怀疑这种熟悉感的来源是两人做过的关系。
而他现在就要验证一下,迟诺是否对他毫无底线。
薄寒臣精致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分,从床上下来,去了小浴室,说:“过来给我放水,诺诺。”
?
迟诺:“自己没长手吗?大总裁。”
他这会儿根本不想和薄寒臣过度接触,唯恐被发现端倪。
薄寒臣:“好久没用过老浴室了,昨天就被烫了,看不懂。”
迟诺骄傲:“那你是请对人了,我每次去山里拍戏都要捣鼓这种东西,都有经验了。”
浴室花洒的水温是老式控温,不是智能的。
往热处多偏一点,烫手。
往冷处多偏一点,冷水能冰坏骨头缝。
迟诺抿着唇,熟练地调好水温,确定不冷不热后,大功告成地双手合十击掌:“好啦,夸我夸我夸夸我。”
薄寒臣被那笑容晃了眼,狭长眸子里的情绪更加浑浊,气息略微沉了沉。
薄寒臣走进温水里,是很适宜的温水,可这种水温根本缓解不了他的招惹,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上控制器,让水温换成了彻骨的冰水。冰水成柱流下,散发的寒气让人心惊胆战。
迟诺轻声说:“你太心急了。”
越是着急,心里就越是火烧。
薄寒臣身上的丝质睡衣被喷头里的冰水全部打湿,蜿蜒地贴合在劲拔的身躯上。
迟诺:“我去给你找一条毛巾,可以等你冲完冷水澡,再帮你裹住,以免你感冒。别看是热天,热天汗毛眼扩大了,最容易渗进去寒气。”
薄寒臣的内心还在挣扎。
他说:“提包里有一条,不用到处找。”
放过他吗。
就这样让他走是吗。
那什么时候有个更好的时间去试探一下呢。
他其实,很想,找一个契机,打破两人之间相敬如冰的婚姻生活,不想这种关系被任何人质疑。
包括薄戚时。
况且,顾致深说得对。
薄戚时确实喜欢迟诺,只是被薄老爷子扔去了海外的戒同所三年,喜欢到骨子里了。据说,在戒同所拿电电他都咬死说是弯的。而薄戚时和迟诺是年龄相差七岁的竹马。
那是一个浅金色银杏叶在空中摇曳的荒凉深秋,他穿着一件羊绒呢子大衣,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站在民政局前面的台阶上,抬头看着站在高几节处,围着奶白格子围巾的迟诺,明确表明:和他结婚,就要杜绝所有和薄戚时的来往。
不然,他们没必要去领这个证。
迟诺当时别无选择,无论是否心甘情愿。
他一贯恶劣得光明正大,道貌岸然摆在表面。
如今,那个死基佬已经从海外回来了。
是因为这个,迟诺才给他发的离婚协议,对吧?
在薄戚时面前认输,想都不要想!除非他死掉!
迟诺:“好的。”
忽然。
他纤瘦的手腕被渗着冷气的手掌抓住,冷水实在太猛,薄寒臣的掌骨骨节都泛着寒气逼人的浅粉色。
迟诺回头看他:“咋了?”
试探一下。
迟诺是否和结婚当晚一样,厌恶和他的接触。
那两片冷涔薄唇微微开合,带着些命令的倨傲,居高临下道:“别走,履行你妻子的职责,帮我。”
第18章 强制爱
迟诺:“啊?”
被旺盛雄性激素控制的大脑这么恐怖的吗?
迟诺不满地抿唇:“薄寒臣,你的处男人设难道是三流论文里胡编乱造的虚假参考文献吗。这么经不起查证。”
薄寒臣反正是不要这个脸了,薄唇轻笑:“我处我的,我也乱我的。以前想处就处,现在想不处就不处,你怎么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呢?”
言语之间,好似有几分调侃,迟诺很在乎他干净不干净似的。
?
好会诡辩啊。
不就是仗着你多活了几年吗?老东西。
迟诺:“……”
狗东西。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浴室的水汽蒸腾,将迟诺的浅长的睫毛氤氲湿了。
浴室的白瓷墙壁有几块裂缝缺角的,黏合处也不平整,缝隙里积满了岁月的污泥,花洒喷头也生起了斑斑驳驳的铁锈,流出来的水可能并不洁净。
薄寒臣身上还有一处碰伤的淤青,局部破皮,不知道淋多了这种水会不会感染破伤风。
迟诺心想。
下一秒。
迟诺惊觉:“……”
可恶!!!他竟然在找理由去给薄寒臣弄!!!
“不行。”迟诺要打开浴室的门。
薄寒臣还抓着他的手,没有把他拽回来,也没有放松多少力气,这种力度把握得恰到好处,给他了一种想走随时可以走的错觉,没有步步紧逼的窒息感。
反而像是情场高手的顶级拉扯。
其实他根本走不掉。
迟诺咬了咬唇:“我妈妈不让这样,不好。”
薄寒臣:“结婚了也不允许吗?”
迟诺哑了哑:“……”
“要不要我打电话问问咱妈,我这种请求算不算欺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逼登。
在他身上用上影帝一般的演技了吗?人被激素支配了果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薄寒臣的打戏被收入了江城影视学院教科书,造成部分人以为他只有打戏牛逼,其实文戏也特别好,几个编写教材的老教授一直在为放入那部剧作为代表争论。
迟诺的脸蛋又红又热,明明薄寒臣身上的冰雪冷意彻骨渗人,却降不下去迟诺脸蛋上的温度,他要被自己的体温蒸死了。
薄寒臣的身材真的超级好,精壮、性感,腰腹、腿部结实的线条都十分完美,江城小0群的几个姐妹花总爱在他面前蛐蛐,怎么不和薄寒臣离婚?就这么爱吃独食。有被无语到。
迟诺也是有点想摸一下薄寒臣的身体的,那刀削斧凿般的肌肉线条,摸到就是赚到。
迟诺心里一直有顾虑。
如果被薄寒臣发现了两人已经睡过,薄寒臣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和情绪对待他呢?
帮薄寒臣一次,有过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也相当于有了免死金牌。
薄寒臣想针对他,也是底气不足的。
迟诺还在犹豫。
一声清浅的声线撩拨他的耳畔,“算我求你了,好宝宝。”
“轰”的一声——
迟诺的耳膜几乎炸开了。
他是个隐形声控。
薄寒臣居然用0.7倍速的低音炮攻击他的耳朵。你这么直接,我就不客气了。
迟诺用手背去冰自己烫红的脸,声音低低的:“我不太会。”
薄寒臣冷白的眉弓骨敛着锋芒,茶褐色的眼仁中映着迟诺清纯圣洁的模样,他内心的挣扎几乎到了顶点,他似乎没办法突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