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场高手聊天就是应该做好随时被看穿的心理准备。
赵尔:不过你确实得矜持一点,让他知道你的端庄,你要是主动邀请了他,就他那种憋了三十多年的老男人,以后不得寸进尺玩死你。
很快,SUV到达了帝豪公馆。
薄寒臣幽幽开口:“这一路聊下天,我是不是已经在你的聊天框里判死刑很多次了?”
迟诺正在哒哒哒的雪白指尖蓦然一僵,不动声色地把聊天页面叉掉,说:“你少自恋了,我又没和朋友聊你。”
薄寒臣眼角妖冶:“看着不像,聊到兴奋处,我看你的手指点得比机关枪扫射还快。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让你这么有吐槽欲。”
迟诺脸蛋发烫:“你还知道啊。”
薄寒臣五官清俊,金丝边眼镜后的狭长双眸轻敛,一字一句认真说:“诺诺,我们同居好吗?”
迟诺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纠结了一路,终于听到了想要的话。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了滚,索性也放开了,问出想问的:“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宝宝吗?”
因为我怀了你的宝宝,所以才要和我同居的,是吗?
如果没怀,就不需要住在一起了,是吗?
薄寒臣静静地看向他,茶褐色的眼仁干净又清冷,迟诺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迟诺感觉自己很双标,自己从来没有给过薄寒臣准确的答案,却希望薄寒臣是出于爱他,爱他爱到发狂了,爱他爱到骨子里的血都刻上他的名字了,才想让他怀孕,才想和他同居的。
而不是因为宝宝需要照顾,才和他一起生活的。
只是一个回答,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不想说,他还不想听呢。
迟诺眼眶有点酸,乌黑的眼仁都染上雾气了,生怕被薄寒臣看到自己的狼狈,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转过身,闷声说:“好吧,我先回家了。”
手指搭在了车内门把手,刚要用力。
迟诺整个人被强势拽进了一个薄荷味的怀抱,冰凉冷冽的香味铺天盖地。
薄寒臣单条手臂横在了迟诺胸前,将他抱紧,薄唇在那截白嫩的后颈上轻舔,舌尖上的湿意蜿蜒在了侧颈之上,森白的牙齿在上面轻磨,最终咬了下去。
被鼻息扑的发痒发烫的肌肤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竟然格外的舒服。
迟诺乌黑的眼仁都震了震,轻声:“薄寒臣,你在干嘛?你是得狂犬病了吗?乱咬人。”
薄寒臣将他抱得更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融入骨血之中,喘了口粗气,笑得邪气:“宝贝,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是出了名的葛朗台,金钱是我唯一崇拜的上帝,为什么这么多年毫不吝啬的给你花钱,你还不明白吗?真当我在做慈善。”
迟诺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固执地问:“为什么?”
薄寒臣:“喜欢你。”
薄寒臣的唇急切又霸道地吻着他的后颈,力道很大,一下一下几乎要将他薄润的肌肤都吻进肚子里,似乎要将两人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一向清冷的眼底燃烧着疯狂而炽热的火焰,这一刻他是独占美人的阴郁怪物。
“喜欢你,迟诺。”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喜欢你喜欢到我就想把自己杀了。”
“我明明最痛恨做愛,可是,我表达爱意的唯一途径是下流的发泄,我不知道正常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新婚当天,你再坚持一下,我就会上了你。”
“我好想在你面前假装伟大、正直、善良,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梦见你哭的时候,有多么兴奋。”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因为我害怕你移情别恋,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们结婚三年,你招呼就不打,就把离婚协议寄给我了。你就不怕我伤心难过吗?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就算你以后移情别恋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得给我一个情夫的位置当当。我都恨不得这个孩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在我们结婚之前的三个月,薄婷要和薄建业结婚,她告诉我说要让我们和解,说我身体里流着薄建业的血,我当时觉得我好脏啊,身上流着那种人渣的血液却苟活于世,我割了腕。当血液从我体内流出时,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我被救了回来,然后我就遇见了你。在我认知里一向明媚可爱的你,好像被霜打了似的,蔫蔫的,弱小的,可怜的,无助的。我就想帮助你,我这种烂人一直苟活在阴暗湿冷的角落就足够了,你不一样,你需要阳光和温暖。”
“后来的一切就不可控制了,也许是想秀给薄戚时看,也许是我真的太渴望你身上的那种明媚气息了,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最终这种贪恋演化成了浓烈的喜欢。”
薄寒臣落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吻,都带着绝望和疯狂的渴望。
喜欢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
薄寒臣关注迟诺时间太长了,自然而然地被他吸引。一颗丢入阴湿暗井的爱情豌豆,不断地被关注浇灌,再到发现时,已经长成了童话里的通天豌豆大树。
迟诺被薄寒臣吻的发疼了。
他甚至有种错觉,要不是自己怀了孕,薄寒臣会寡廉鲜耻的在车里上了他。
薄寒臣的话似告白,又似懊恼的自我剖析,每一个字都似乎沾染着他勃发跳动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和浓烈的爱意。
迟诺侧头,轻声:“薄寒臣。”
这一声轻唤将薄寒臣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抬起眸色复杂的眼珠子,薄唇上散着剧烈摩擦出的热气。
下一秒,迟诺闭眼上,轻轻吻了上去,这一次吻很深,但也只是唇瓣贴合的深。
亲完,迟诺轻声说:“我也应该坦诚一点,是因为喜欢你,我才想要生一个流着你和我骨血的宝宝的。薄寒臣,你的血一点也不脏。”
薄寒臣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得到了亲口证实,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掐着迟诺的下巴,用原始动物表达爱意的方式,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
车厢内的温度不断上升。
车窗上似乎都弥漫上了温热的雾气。
不知过了多久。
迟诺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薄寒臣的肩膀,薄寒臣的脑袋还拱在迟诺的针织毛衣下面,不情不愿地出来了。
迟诺没好气地瞪瞪他,双臂环抱:“说了不能刺激尖,会引起类子宫收缩的,你怎么不准医嘱呢?”
薄寒臣的发丝凌乱了几根,瘪嘴吹了一下,挺邪气的:“……”
这不是上头了吗。
迟诺白了他一眼:“……”
狗东西,真怕这老男人以后跟宝宝抢口粮。
薄寒臣成功住进了帝豪公馆,自然也发现了迟诺在家中布置的小巧思,爱意如同起伏的潮水一样拍打着心脏,幸福多得快要溢出来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成功过上朝夕相处的幸福生活,两人去东洲录制了第二期恋综,迟诺又要马不停蹄地去剧组接着拍戏了。
薄寒臣也有很多公务繁忙,孟家旗下也有娱乐公司,虽然在业界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可是内部早就被一群腐虫蛀空了,是个明面上风光的烫手山芋,孟靖轩将公司交给了薄寒臣打理,薄寒臣大肆改革,将一些尸位素餐的亲故全部开除,得罪了不少人,第二年常年亏损的孟氏娱乐就开始了盈利。
不久之后,并入了薄氏传媒,连同孟氏娱乐一起并入的还有孟长河,孟长河在薄氏做了总监。权利不多,但也麻烦,薄寒臣经常利用他给敌对公司传递一些真真假假的情报。
迟诺一直想让他重返大荧幕,薄寒臣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分身乏术,因为一旦进组,付出的时间代价对他来说就太大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一个月后。
这天。
迟诺回到家,薄寒臣已经给他做好了饭,还炖好了汤。
薄寒臣还在厨房,黑色衬衫贴合着他的宽阔的肩线,腰部紧窄有力,裁剪得体的西装裤描绘着他逆天的长腿,袖口卷起,露出线条修长的手臂,单手撑在流理台上,另一只手滑动着笔记本电脑的鼠标区,身上围了一个纯黑色的围裙。
迟诺都能想象到薄寒臣一边切冬瓜排骨一边分心去看电脑上的金融数据图的画面。
迟诺走过去:“你如果有事情要忙,就点个外卖,或者让佣人过来做嘛,没必要这么累。”
薄寒臣的视线并没有立刻看向他,而是把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看完,才转过来脸,笑了一下:“这点儿小活儿根本不累,我不想让其他人闯入我们的私人空间。”
迟诺心疼又狗腿地给薄寒臣捏捏手臂,说:“你再这么忙,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薄寒臣失笑:“你不回来,我也要吃饭,做一个人的还是做两个人的没区别。”
迟诺:“哼。”
迟诺决定自己也学着做饭,这样他们两个一来一往才算公平,他才不要一直被老公宠,他也要狠狠地宠老公。
两人吃完饭。
迟诺拍了一天戏,有点累,但他不敢说。
薄寒臣今天忙,没去片场探班,但给谢燎打了三通电话,言语之间暗示谢燎可以适当用替身。他和薄寒臣在这方面发生过争执,但最终都以双方沉默告状,在这方面矛盾还挺深的。薄寒臣不想他太累,迟诺拍戏时又不可控制的拼命,追求高质量,这件事儿无解。
除非《权臣》明天就杀青。
迟诺在卧室躺了一下,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薄寒臣在书房忙。
等到薄寒臣结束了今日的公务。
迟诺小睡了一会儿又醒了,打了个哈欠,嘟囔:“老公。”
薄寒臣看了一下日历上的标记。
明天做产检,明天就可以看胎儿的胎心和胎芽了。
薄寒臣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好像能看到胎儿的情况,他就真正做了爸爸一样。
薄寒臣拿出了一个软尺,是塑料的,走到了迟诺身边说:“诺诺,把上衣脱了。”
迟诺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不明所以:“干什么呀?”
薄寒臣:“再给你量一下胸围,看看它到底发育了没有?医生问话的话,我也好回答。”
迟诺雪白的脸蛋红了一下,乖乖地把上衣脱了下来,薄寒臣的目光太过于炽热,热的迟诺下意识的双臂交叉,纤薄的手掌握住两边肩头,遮挡住了胸脯。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过得太清纯了,突然这样他有点不适应。
薄寒臣:“遮住了,怎么量?”
迟诺:“……”
薄寒臣:“乖宝宝。”
桃粉色因为孕激素的刺激变成了艳红色,局部深了一些,边缘甚至呈现出微褐色,小圆点也扩大了一些,哪有男人红成这样的。
迟诺觉得有点丑了,不想让看到,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落下浅浅的阴影,沉默了几秒,闷声说:“有一点点胀,具体数据就不用说了。变化不大。我量过。”
薄寒臣坐在他旁边,贴近他的耳朵,用低沉微妙的气音说:“很漂亮。”
迟诺:“……”
狗东西,干嘛压低声音,整地跟偷情似的。
迟诺不想理他,掀开被褥,一骨碌钻了进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张漂亮的小脸,没好气道:“看你自己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