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脱敏训练做得怎么样了?这一个月有些忙,忘了问你了。】
之前她时常会这样询问江一眠的情况,几乎持续了整个训练期。
在那段孤独又痛苦的时间里,是安慰,是鼓励,也是陪伴。江一眠很感激。
他敲字。
【谢谢您,十项都做完了,我感觉已经彻底克服应激反应了。】
对方发过来一个鼓掌的表情,接着又过来一条消息。
【那改天抽空过来做个心理测评。】
【好。】
回到云景华庭已经11点多,再过会儿傅承焰就要回来了。
江一眠放下包后,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是秦非。
江一眠面无表情挂断电话,然后把秦非放进黑名单。
还没锁屏,一个本地陌生号码又打了进来。
看来秦非确实很急。
江一眠唇角微微扬起,又关了机。
头发已经擦得半干,江一眠掀开被子上床。
从床头柜上叠放的一摞书籍里随手抽出一本,靠坐在床头,安静看书。
卧室房门虚掩着,以江一眠的灵敏度,可以清楚听到两层的动静。
时间随着纸张翻页的声音,一分一秒地流逝。
等待。
变得很幸福。
终于,墙上挂钟指向0:58分。
楼下响起智能门锁解锁的声音。
接着是悠闲的脚步声,懒懒散散朝楼梯口走来。
0:59分,傅承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到床边停住,俯身吻了吻江一眠的眉心,问,“怎么还没睡?在等我?”
“嗯。”江一眠仰着脸看他,“等好久了。”
柔柔的语气,撒娇一样。
傅承焰心都化了,在他唇上浅尝几口后说,“我去洗澡,很快。”
江一眠乖顺垂下眼睫,说了声“好”。
很快,傅承焰从浴室出来,擦了擦头发,上床。
他一把拿掉江一眠手中的书,凑到人颈侧,“眠眠,这种时候还看什么书?”
江一眠故意躲他,“你有多少前任?”
冷不丁一句话,没头没尾。
傅承焰蹙眉看着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一眠也看着他,眼底佯装哀伤,“没怎么,就是今天才知道,你身边莺莺燕燕很多。”
“哪有什么莺和燕?”傅承焰把他揽进怀里,“眠眠,你这醋吃得可有点儿不讲道理啊。”
江一眠撑着他胸膛坐直身体,一脸认真与他对视,“到底有多少前任?”
“记不清了。”傅承焰不正经地笑道,“谁没事儿记这个?”
“那你真正爱过的,有几人?”江一眠不依不饶,似乎要问个清楚。
傅承焰瞬间收了吊儿郎当。
看着江一眠,眸色渐浓。
接着,大手控住他的腰,揽近贴着,低磁的嗓音缓缓吐字,“仅你一人。”
江一眠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承焰的眼睛,天然含情的桃花眼里,涌动的情意真诚而热烈。
他只是跟傅承焰闹着玩儿的……
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第100章 真的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江一眠低声开口,“那你,有没有和别人……”
“没有。”傅承焰深情低语,“你是第一个。”
江一眠脑子懵了一瞬。
几秒后,他撑着傅承焰的胸膛抬起眼眸。
“真的吗?”他望着傅承焰,确认一遍。
傅承焰依旧深情地看着他眼睛,“真的。”
江一眠心脏漏了一拍。
然后开始剧烈跳动。
他想起在津城出差的那些日子,天天看着傅承焰和别人的新闻难受。
回来后还因此别扭地不接受傅承焰的好意,连他给自己披一件衣服都要躲开。
特别是傅承焰在记者面前公开说对一段感情的新鲜感不会超过一个月,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这句话影响,时常暗自患得患失。
如今想来,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
江一眠眼中闪着茫然的微光,“可是,那些新闻……”
傅承焰突然笑了,他屈指轻轻刮了下江一眠的鼻尖,“宝贝儿,给媒体朋友们一口饭吃你还当真了?”
“……”江一眠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世在没成为傅夫人之前,他都是在报纸电视和手机上看到傅承焰,那些媒体报道的他的感情生活,属实是让他看了都会皱眉的程度。
后来成为傅夫人,一开始不过是各取所需,他也没兴趣了解他以前的情史,都是傅承焰主动告诉他的。
所以,仔细想来,自己确实没有去客观了解过傅承焰。
一次都没有。
而重生后,已经对他浪迹风月场的印象先入为主了。所以自然也没有考虑过,真正的他其实和媒体呈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江一眠突然有些自责。
他低下头,“对不起,我……误会了你那么久……”
傅承焰把人搂到腿上坐着,大手捧住他的脸,凑近。
然后在他唇边停住,勾起个邪恶的笑,“眠眠,你竟然把我想得那么坏。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的抬爱?”
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傅承焰好像总是有这种魔力,能一秒把江一眠从低落的情绪中拽出来。
“……谁让你一开始不说。”江一眠嗔他,“你的名声有多差你不知道吗?”
傅承焰笑,“不知道。”
然后又说,“我名声这么差,你还喜欢我,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德?”
江一眠看着他吊儿郎当的笑脸,嗓音突然变得很轻,“你上辈子确实积了德……”
温暖我一生。
傅承焰没听清,扣住他的腰把人揽近,“你说什么?”
江一眠深呼一口气,“我说,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
他掰开傅承焰的手,想从他身上下来。
下一秒,却被傅承焰压进柔软的床榻,控在身下。
灼热阴影笼罩在上方,江一眠呼吸已经乱了。
“我明天一天的课,你……悠着点儿。”
傅承焰指尖勾起江一眠的下巴,坏笑着吻住了他的唇。
*
四点四十,闹钟准时响起,江一眠从傅承焰的怀里伸出胳膊,滑掉了闹钟。
接着胳膊被一只大手拉回了被子里,放在傅承焰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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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十分钟。”傅承焰嗓音闷沉慵懒,“好不好?”
“五分钟。”江一眠声音清醒。
“八分钟。”傅承焰讨价还价。
“我是不赖床的,你别想腐蚀我。”
“八分钟能腐蚀什么?”傅承焰拥得人更紧,“接个吻都不够尝滋味儿的。”
“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