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天气终于放晴。
江一眠身着纯白真丝睡袍,在悬空的露天阳台看雨后的风景。视野里其他几座山峰比鸣涧峰矮一些, 风一动, 叠翠的林海便翻涌起来。那浮在山顶的云朵, 也正往他脚下飘来。
“怎么不换衣服就出来了?”长款薄毛衣包裹住他身子,瞬间就暖和起来。
傅承焰给他披好衣服后顺势揽住他的肩,他便乖顺地靠在傅承焰肩头。
“这里好美,仙境一样。”江一眠喃喃地说。
“你要是喜欢,我们每年夏天都来这里避暑。”傅承焰说。
“好。”江一眠唇角扬起浅笑,“我们每年夏天都来。”
“早餐做好了,是你爱吃的法式早餐。”傅承焰揽着人转身,“吃完我们去山里。”
“好。”江一眠任他揽着进屋。
吃过早餐,傅承焰刷了碗收拾好厨房,才背上旅行包,牵着江一眠出了别墅。
雨后的山里空气清新,且多蘑菇。两人到达明月湖之下的瀑布后,傅承焰在瀑布一侧的天然岩洞口搭帐篷,江一眠就打开便携式折叠篮,拎着去山林里采蘑菇。
刚刚冒出头的小蘑菇,破开苔藓,又嫩又新鲜。明月山景区还没对外开放,光影斑驳的森林里只有江一眠一个人,很快就采了满满一篮子蘑菇。
清洗干净后,他拎着篮子从明月湖边贴着悬崖建的玻璃栈道蜿蜒而下,走一千米左右就到了岩洞口那块天然形成的绿草茵茵的大平台。而一侧的瀑布飞流直下,看不到尽头,水声仿佛很远很远。
傅承焰刚刚搭好帐篷,正在给天幕边沿挂上氛围灯。从江一眠这个角度看去,他仿佛就站在飞驰而下的瀑布前,头发随意往后梳起,褪去西装革履,收起吊儿郎当,只穿简单短T的傅承焰,在这样的美景下竟有种别样的气质。
江一眠看得入迷。
而傅承焰因为抬高手臂挂灯,露出了腰腹一截紧实腹肌。
江一眠瞬间就脸红了。
“眠眠,你偷看我。”傅承焰勾起个不正经的笑,“是不是想上手?”
被抓包让江一眠脸更红了,“……我没想上手。”
傅承焰笑,“也是,这些天都摸够了。”
江一眠抿了抿唇,“我哪有……”
傅承焰挂好灯走过来,撩起衣服,指着腰上的一道道红色抓痕,“这不是你挠的吗?”
江一眠不想理他,绕过他就要走。
却被傅承焰一把捉住手腕,放到腹肌上,“怎么,快活完了就不认账了?”
“……你放开我,”江一眠挣扎着想抽出手,“我下次不挠了。”
“别啊夫人,”傅承焰把他手重新按到自己腰间的抓痕上,“今晚再挠狠点儿,我喜欢。”
“……”江一眠面对他的厚脸皮,除了脸更热之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想着,等他揉捏够了自己的手,自然会放开。便任他按着。
突然又想到什么,江一眠抬眸看向他,“今晚我们住哪儿?”
傅承焰笑,“当然是这里。不然我搭帐篷做什么?”
“……我以为只是白天在这儿待着。”
傅承焰把人揽过来,两人靠在玻璃护栏边,看山下的风景,“还记得两年前那个夏天,我们在明月湖赏月和看日出吗?”
江一眠点头,“记得。”
“在湖边看,月亮和太阳都是从湖面升起来的。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月亮和太阳升到湖面之前的那段光景。”傅承焰低头看人,温声道,“而且,我们身后是岩洞,常年恒温20度,所以到了深夜也不会冷。”
江一眠也仰头看他,“所以,你是怕我冷,才选了这个地方?”
傅承焰亲了亲他的唇,“或者说,是为了让我家眠眠舒舒服服地赏一轮月,看一场绚丽完整的日出。”
江一眠心口温热,踮脚亲了一口傅承焰的下巴,“谢谢老公。”
傅承焰掐住他腰,将人贴到自己腰上,笑眼微眯地看他,“眠眠,你应该知道,这声‘老公’就是在勾我火。”
“……等晚上,好吗?”江一眠攥了攥手里的篮子,“晚上都听你的。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得先用蘑菇把火锅汤底煮出来。”
傅承焰拎过他手中一篮子蘑菇,“去天幕底下休息,桌椅都摆好了。这种小事我来做。”
说完他放开了人,拎着篮子去一旁处理蘑菇。
……
午餐就是丰盛的小火锅,两人吃完后去明月湖边钓鱼。收获颇丰。
所以晚餐就是傅承焰处理好的各种鱼肉,铺在无烟烤盘里,稍微烤一下又鲜又嫩。
鱼刺都被傅承焰处理干净了,所以江一眠吃的时候,可以放心吃。一口咬下去,外焦里嫩还爆汁,内里肉质鲜嫩,火候又恰到好处,外面的鱼皮被烤得卷起,吃起来香滋滋的。
但江一眠做豪门管家多年,那些豪门礼仪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他漂亮,动作优雅,吃到好吃的东西也只会小口小口,无声地,细嚼慢咽地吃。
看着他端方精致到近乎完美的模样,明明是个娴雅得体的小美人,傅承焰眼中却全是疼惜。
他握住江一眠的手腕,满眼心疼地说,“眠眠,你不用这样。你可以一口吃一整块鱼肉,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发出声音。”
江一眠无声咽下食物,朝他浅笑,“没事,我习惯了。”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辛苦。”
“不辛苦。”江一眠笑着说,“我觉得很幸福。和你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幸福。”
“是我不好。”傅承焰吻他手心,“如果把你养在身边长大,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对不起,眠眠。”
“别这么说,”江一眠深情望着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
雨后的山林能见度极高,傍晚两人吃完晚餐,就坐在天幕下依偎着看晚霞。
两人温声细语地聊着天,傅承焰时不时偏头亲吻江一眠,直到晚霞落尽,暮色四起,月亮升到半空,傅承焰才把人抱进了铺了柔软睡垫的大帐篷。
纵情欢愉之后,已是凌晨时分。江一眠被傅承焰拥着躺在他怀里,透过透明蓬顶看漫天的星辰。
“宝贝儿,七夕快乐。”傅承焰轻轻吻了下他还发红的唇。
江一眠也回吻他,“七夕快乐,老公。”
浅尝辄止。
两唇分开后,傅承焰大拇指摩挲着他微肿的温软下唇,问,“这里疼不疼?”
江一眠摇了摇头,“不疼。”
“那后面呢?”傅承焰手往下移,轻轻抚过他脖颈,缓缓朝下而去。
江一眠握住他抚到腰腹的手,“……你还要来吗?”
“你疼,我就不来了。”
“都几次了,还来?”
“你到底疼不疼?”
“我……”
“不准骗我。你说过不再骗我,你也知道骗我什么后果。”
“……不疼,就是有些……唔……”
……
“傅承焰!”
“怎么了宝贝儿?不舒服吗?”
“已经,已经两点了。”
“嗯。”
“你,你就,就‘嗯’?”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今晚,还,让不让,我睡了?”
“我不是正在被你睡吗?是我不够用功?”
“你!”
“我怎么?”
“你,要不要,脸?”
“眠眠,你说不了话就别说话。你声音喘得这样断断续续的,只会让我更加兴。奋,更不可能放过你。”
“……我真的,不行了。”
“是不想做了吗?”傅承焰停住,“眠眠,如果你不想,我就不做。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逼你,也不会对你用强。”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节……唔……”
……
山上的日出格外早,傅承焰本打算拉开帐篷,两人在帐篷里看日出,或者在天幕底下看日出也行,免得山中露重江一眠会冷。
可江一眠却在结束后一脚将他踹开了,裹了件秋款薄绒睡袍就出了帐篷。
傅承焰宠溺般笑了下,套上真丝睡袍,拿上薄款睡裤,袜子,和薄棉拖。出去寻人。
江一眠站在玻璃护栏边,赤脚踩在草地里,看着黑夜一点点破开,微弱天光逐渐溢出来。
突然一只脚的脚踝被握住,江一眠还在气傅承焰,就抖了他几下,他却把江一眠冷得粉红的脚捂进温热的胸膛,一边理着睡裤的裤腿,一边说,“穿上裤子,早上冷,湿气重。你身体受不了的。”
“我不穿。”江一眠不解气。
“不穿?”傅承焰轻笑一声,握住他脚踝往裤腿里套,“不穿倒是也没什么,正好方便了我。”
“你……”
“我什么?”傅承焰把他另一只脚也放进裤腿,然后替他提起睡裤,两人身体贴在一起。
江一眠不想搭理他,避开他目光看向越来越明亮的天边。
傅承焰见他不再抗拒,便再次蹲下身替他穿袜子,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