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中黑暗里的淫。乱场景并未发生,屋内灯光明亮,床上空无一人。
没有发现江一眠的身影。
谢昀悬着心往里走,突然听到“唔唔”声,心想糟了,顿时抡起拳头朝声源冲过去。
只见两个光溜溜的肌肉男一上一下叠在茶几上,被撕成两半的床单五花大绑捆了个严严实实。嘴里缠了布条,舌头被布条死死压住,怪不得会发出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
虽然这两混蛋被制服了,但谢昀抡起的拳头还是猛地砸在两人脑袋上,一顿疯狂输出两人却动不了叫不出,只是一阵哼哼唧唧。
谢昀出了气,又踹了两脚才作罢。
他环顾四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才发现屋内已经没有什么香味,应该是被处理掉了。
而浴室里有人,水声一直哗哗不断。
他慢慢走近,通过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可以看出里面的人是坐在地上的。
谢昀缓缓推开浴室门,一阵湿冷的凉气袭来,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的江一眠在淅沥的冷水中抬眼看他,眼眸发红,浑身湿透。
谢昀对这一双发红的眼太熟悉了,欺负了江一眠八年,他委屈的时候眼睛就会发红,但此刻的他又不同于以往的他。
虽红着眼,但冷静又警觉,隐隐透着冰冷的杀气。
谢昀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还能认出人不?”
江一眠定定地看着他,反应似的过了会儿,低哑出声,“谢昀……”
他这嗓子哑得极其厉害,听了直教人心疼。
不过他其他地方好像没事,谢昀总算放心了,上前扶起人,“能认人就问题不大。他妈的,老子一想到你红着眼睛给人欺负的样子,老子心里就怪不是滋味儿!”他一边说一边扶着人往外走。
此时安保部的人打来电话,谢昀烦躁地腾出一只手接起,“怎么处理?这还要问?他不是浪得很吗?把他给老子扔大街上去发。浪,让人都看看他淫。荡的骚样。”
谢昀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然后把人小心扶进电梯,“你这明显中了春。药,估计剂量不多,不然也不可能把那俩大块头放倒。”
江一眠看着他,似乎在很努力地听懂他说的话。
谢昀别开脸,“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钢铁直,我可帮不了你。”
江一眠仍旧看着他。
“我警告你啊,别打我主意。我对捅。屁。股没兴趣。”
江一眠终于开口说话,“谢昀,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一身粗鄙匪气,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你就……赢了你大哥一半了。”
“那你可为难我了,我就是粗人一个。”他把人扶出电梯,往酒店外走,“不像你,斯斯文文,一看就很好欺负。”
“我说,你就该学学我,凶一点儿。”他把人扶上车,“这样也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负你。”
“手能动吧?自己系安全带。”他关上副驾车门。
进入驾驶位,启动车子。
“去哪儿?”江一眠脑袋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偏过头问。
“还能去哪儿?”谢昀一个漂移倒出车位,“你中了春。药,难不成去医院输几天液解毒啊?”
江一眠有气无力,“……这不是正常操作?”
“你是不是傻啊?有现成的男人不要,打什么点滴。”他猛打方向盘,朝城外疾驰而去。
第73章 傻不傻
明月山因为四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间镶嵌了一汪明月湖而得名,每当夜里月亮升起,犹如漂浮在澄澈湛蓝的水面上一般,低得让人觉得触手可及。
山中自然资源丰富,各种飞禽走兽,植被茂盛种类繁多。因为明月湖的存在,每个山峰之间都有一个大瀑布。天阔云低水雾缭绕,若是遇到雨后云雾在山间流转,堪比仙境。
这里春日繁花似锦,夏日林海叠翠,秋日层林尽染,冬日白雪漫山。四季分明,美不胜收。
明月山典型的温带宜人气候和今人惊艳的自然景观,是天然的旅游圣地。
但这些年很多开发商对明月山望而却步,只因环保问题很难获得审批,傅氏也是经过傅承焰多年的努力,才在今年获得了环保部和规划部的批准。
如今这边的负责人因为村民们风俗习惯的问题,有些动摇。明月山对当地村民来说是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虽然山上日子很苦极不便利,甚至居住在山腰和山顶的那部分村民,因为地势太过险峻,在傅氏没修通上山的公路之前,他们都没通电。更别提其他基本的生活保障了。
但他们始终相信山中有灵,不愿下山去住傅氏替他们修建的安置小区。电梯房和拆迁款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而村民们如果执意不同意拆迁,这个项目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为表尊重当地村民的风俗习惯,傅承焰亲自前往交涉,与村民们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谈风俗谈利弊谈生活谈医疗谈教育谈后代子孙。
村民们民风淳朴,见城里的大总裁亲自来这山上跟他们解释,心里也是多了几分敬重,他的话自然也听得进去。
但是风俗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刻在了村民们的骨子里,一时让他们打破旧思想,也很难。
傅承焰与他们谈到深夜,圆月高悬的时候才散会,给他们一些时间好好考虑。
山上的村民们世代住在这里,因为地势原因,那时候又没公路,下山一次需要很久,所以一直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即使是年轻人也没有一个下山的。
他们信奉山灵,觉得离开了就不能保护明月山,也不能受到山灵庇佑。初一十五,逢年过节,都要去拜一拜山中的山神庙。这是历代传下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旧俗,想要彻底破除这种旧风俗,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当初修建上山的公路时,就有部分村民提出异议,只是被负责人压了下来。负责人即使是个明理的,但也架不住人多闹。所以这一次,他也没办法了。
傅承焰站在村里为他准备的吊脚楼上眺望夜里明月映照的湖面,缓缓点上一支烟。
他摸出手机,又放了回去。
太晚了,还是别打扰眠眠了。
突然,寂静的山中响起油门的轰鸣声,傅承焰蹙眉,他一向约束员工,这山里的村民作息固定,不能扰民。应该是其他外来车辆进村了。
很快,车子飚到吊脚楼下,车门被人拉开,车内灯亮起,坐在副驾裹着毛毯的江一眠痴痴仰头与漠然俯视楼下的傅承焰四目相对。
几乎是一瞬,傅承焰就掐了烟快步下楼,把人从副驾抱出来。
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傅承焰连忙问谢昀,“怎么回事?”
谢昀耸耸肩,“中了春。药。”
傅承焰看向他,眸光如刀。
谢昀被刀得发怵,连连摆手,“不……不是我啊,我对男人可没想法。”
“人我送到了,就先走了。回头我把事情原委发您微信,我就不打扰您二位春风一度了。”说完他就立马上车,轰着油门麻溜跑了。
傅承焰看着怀中眸光涣散的江一眠,隔着毛毯都能感受到他滚烫的热意,傅承焰抬手探他额头,烫得厉害,果然发烧了。
他连忙将人抱上吊脚楼,把人放在床上,可他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就被江一眠勾住了脖颈。
热烈的吻落在他唇上,只吻了一会儿就急不可耐地往下。滚烫的唇落在他腰腹时,他一把扯过被子,把江一眠四肢和身体整个裹起来扣在自己身侧,隔绝亲密接触。
傅承焰看着只露了个脑袋面色潮红的江一眠,喉结干涩地滚了滚。他摸出手机,谢昀早已发了微信,点开看了后,返回主屏幕,给严佚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傅先生。”
“吸入催。情药物,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解除药效?”傅承焰说得一本正经。
严佚大惊,“您被下药了?”
傅承焰轻咳一声,“没有,不是我。”
严佚松了口气,“那是谁?”
“你不用管是谁,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快速解除这催。情的药效。”
严佚立马回答,“有,连续性静脉注射会快一些。大概72小时能彻底清除药物残留。药效的话,48小时后就会缓解。”
傅承焰看着江一眠红透的脸,问,“能不能再快一点?”
“其实这个,能是能……”严佚欲言又止,“催。情药物都是为了达到催。情的目的,只要催。情的目的达到了,药效自然很快就褪去了。”
傅承焰自然懂这个道理。
“可他发着烧。”
“低烧还是高烧?如果是低烧很正常,催。情药物都会导致人体过度亢奋,出现体温升高的情况。”
“高烧。我摸着很烫手。”
能让傅先生如此关心,还探了体温,这个人是谁,严佚心领神会。
“一般来说不会出现高烧的情况。”严佚思考着。
“他为了保持清醒,淋了很久的冷水。”
严佚心下明了,“那会高烧很正常,药效加感冒引起的,问题不大。只要没有产生抽搐和惊厥的症状,都是可以……嗯……进行性。行为的。”
傅承焰一直凝着的眉心终于稍微舒展了些,他看着双手一直往外挣扎的江一眠,沉声说,“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傅承焰把人放到床上躺好,揭开了被子。
没了束缚的那一瞬,江一眠一把攥住他的领带,把人拉低后双腿迅速攀上了他的身体。
如果是平时,江一眠这样主动,傅承焰是很高兴的。可如今他中了药,又发着烧,傅承焰是真的不忍心。
连吻他,都变得轻柔又小心翼翼。
可这样的江一眠,又实在是太诱人了。让傅承焰爱。欲焚身,又疼惜克制。怕再次弄伤他,傅承焰全程都收着力。
江一眠是有些意识的,只是意识朦胧,但他能分辨清楚人,他知道自己此刻骑着的人是傅承焰,是他的爱人。
他吸入的香薰不是很多,所以才没有像Jason那样完全失去意识,变成毫无人性的情。欲机器。
前世他替秦霄办事,出入各种高档会所、游艇派对、酒吧夜场和地下交易场所,因为出众的容貌和身材被多次搭讪下药。
那些催。情药物,特别是国外的,种类繁多善于伪装防不胜防。他每次察觉不对,都靠着超强的意志力硬抗过去,这就让他对**物有着超高的警觉性。
所以他进门只走了几步就察觉出异样,正要转身出门却被Jason和另一个体格相当的男人扣住了肩膀。他只能屏住呼吸,先解决两人。
可由于运动加速了血流速度,很快就起了药效。他只能忍着难受把两人绑死后,灭了香薰,第一时间进入浴室打开花洒,冲冷水保持一丝清醒。
如今谢昀把他送到傅承焰身边了,他终于可以不用那样痛苦地忍着了。
他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傅承焰,也可以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此刻他切实地感受着傅承焰的力。道和速。度,觉得异常踏实和愉。悦。
傅承焰总是能给他最大的安全感,不论是生活中还是感情里,亦或是床。事上。傅承焰就算再狠,只要还有理智,都会收些力。道,疼惜他。
印象中,前世傅承焰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狠狠对他。但他们吵架往往是傅承焰很快认输,所以那样对他的时候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