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死了。
陆断一时之间有些失神,唇角不自觉扬起。
“陆断,我在和你说话呢。”喻白拍了他肩膀一下,“你怎么发呆啊,我弄疼你了?”
“你弄什么?你能弄疼我什么。”陆断的脑回路不知歪到了哪去,声音有点卡壳,语气也怪。
他下颌牵动绷紧,脑袋扭开,耳根子隐隐发热,“这就换完药了?”
“对啊,我在说周天陪你去医院拆线呢,你都不理我。”喻白有点不满意。
“走神了。”陆断摸了下鼻尖,“你想的话就一起去。”
话是这么说,藏在手心里的嘴角可是偷摸翘了起来。
陆断拎起沙发上的半袖套好,起身,垂眼看着喻白,对方的头发刚吹过不久,蓬松乖巧地搭在脸侧,身上是淡淡的梧桐木香。
“洗澡还挺快。”陆断挑眉。
“洗澡还要多慢。”喻白怼了一句,又想到了什么,嘀咕,“你把我之前的沐浴露扔了,我这几天用的都是你的,明天要去超市买新的。”
“什么意思?我的不好闻吗?还是不好用?”陆断立刻眉头皱起,语气不悦。
他把原来的扔了就是为了让喻白用他的,结果这呆子居然说要买新的。
陆断伸手捏着喻白的下巴,微微眯眼,“嫌弃我?”
“没有没有。”喻白被他捏的嘴巴鼓起来,含糊道:“姜姜约我逛超市,顺便想买。”
“那买同款。”陆大少爷松开手,勉强做出退让。
喻白揉揉脸蛋,瞅他一眼,“…好吧。”
陆断:“那个什么姜姜,他怎么天天约你出去,他自己没事做吗?不学习?不谈恋爱?”
“他没有落课啊,也没男朋友。”喻白说。
“男朋…你说他也喜欢男的?”陆断猛地看过去,眼底竖起防备,“那他对你”
“唔,姜姜说我和他撞号了。”
喻白也是后来才弯的,什么1啊0啊这些都是姜姜给他科普的。
他目光古怪地瞅瞅陆断,“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他又不会喜欢你。”
姜姜肯定知道陆断是直男。
谁他妈管那块姜喜欢谁?
陆断心想:老子现在是对你不单纯。
他故作淡定地点了下头,打算一会儿回屋就搜搜“撞号”是什么意思。
顺便再了解点别的,拓展新领域。
“你今天是喝酒了吗?”喻白突然凑近嗅了嗅,“我刚才就闻到了一点,你伤口还没好,怎么能喝酒呢。”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衣服上,陆断脱了衣服上药的时候就没那么明显。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赞同,陆断听得额角一抽,冷言冷语,“我敢喝吗?”
他不爽地揪着自己的衣领闻,“江徊他们喝的,你鼻子怎么那么好使?摆摆都比不上你。”
陆断轻踢了踢在喻白脚边晃晃的猫崽子。
“因为你最近身上没有烟味了,其他味道都很明显。”喻白说着,踢开陆断的脚,护着摆摆。
“哦,你说这个。”陆断坐了下来,看起来突然有些惆怅,“戒烟太难受,这两天又想抽了。”
“那怎么办?你伤口要好了就不戒烟了吗?”喻白微微抿唇,眉心微蹙。
“你不喜欢?”陆断跟他确认,“是不喜欢,还是担心我伤口才让想我戒烟的?”
“我……”
“我要听实话。”
“那我不太喜欢。”喻白捏了下耳朵。
陆断:那就是一定要戒,必须得戒,为以后做打算。
“哦。”他睨喻白一眼,咳了声,“我没说不戒,就是没动力,要不然……你给点奖励?”
后面几个字听起来咬字有点含糊,某个大老爷们第一次提这种心机要求,有点不好意思。
“奖励吗?”喻白却听清了,疑惑地瞅着陆断,觉得稀奇。
陆断耳朵更热,捏着耳根把脑袋往旁边一扭,“看什么,不是你说让我戒烟的吗?你不负责管到底?”
“你小时候有一年牙疼忌甜食整天哭天抹泪的时候,我不也经常给你奖励么?”
“我给你行,现在我管你要就不行了?”
一连几句让喻白想起自己以前的丢人事,默了默,脸比刚才红了点。
他轻轻咬了下嘴唇,“…我又没说不给,那、那你要什么啊?”
“先欠着,到时候再说。”
陆断得了个好处,心满意足地揉了下喻白的脑袋,笑得一脸得逞,“行了,去睡觉去。”
“记得欠我一个奖励。”
喻白回房间了,闻言朝身后挥挥手,打着哈欠说:“你先戒掉再说啊。”
陆断:“……”
-
第二天,周六早上八点多,家里来了几位客人。
门被敲响时,喻白和陆断刚吃完早餐,喻白正在给摆摆喂猫条。
来人是鲍毅和他的徒弟,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生面孔,没见过。
徒弟手里拿着个卷起来的锦旗。
陆断扫了眼,心里有数了,请人进来。
鲍毅今天来主要就是给陆断送锦旗的,一是为一个月前陆断他们抓了小区里那个变态宋朝文,二是感谢之前他们在基地协助警察抓人。
之前太忙了,一直没时间。
“也要感谢喻同学,”鲍毅看喻白就像看自家孩子,笑得和蔼,“你那天晚上也很勇敢。”
“还有我的啊。”喻白给几个人倒了水,两眼放光地接过锦旗,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谢谢您。”
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锦旗呢,真光荣。
不过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长得还挺好看的。
而且她从进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陆断,一副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鲍队客气了。”陆断神色不变,“宋朝文那边什么情况了?”
“他啊,他是你们楼下那家的外甥,本名叫李昀辉,确实是心理变态。”
“这人小时候父母双亡,叔叔婶婶养大的,在老家就犯过案,把亲叔叔一家全都毒杀了,他自己也中了毒,耗子药,差点死了,所以当时没人怀疑到他头上,这次是自己招的。”
陆断看了眼喻白,眉头拧死,“判了?”
“判了。”鲍队拍拍他的肩,“放心。”
对方审讯的时候供认不讳,看起来总有种求死的感觉,很多反社会人格的心理变态落网之后都有这种情况。
鲍毅已经见怪不怪了。
陆断听完也点了下头。
喻白在陆断身后害怕地拍了拍心口:是把亲叔叔一家毒死的人啊,外表斯斯文文的一点都看不出来,真的好恐怖。
“啊对,还有这位姜媛同学,是你从毒贩手里救下来的人质,说一定要来谢谢你。”鲍毅笑了下,开始介绍人。
陆断摸了下鼻尖,“不谢。”
他是真没认出来。
那黑灯瞎火的,他就知道对方挟持了一个女高中生,哪有功夫看人。
姜媛看陆断不记得自己,眼里有些失落,但只有一秒。
她整个人显然还是很激动,红着脸说:“没关系的,我就是想谢谢你救了我,陆先生,要不是你,我可能就……”
这场面和话术对陆断来说多少有点矫情,但人家毕竟是真心实意的。
陆断抓了下颈侧,“职责而已。”
那只是曾经身为人民警察的他该做的事。
鲍毅笑了笑,之后叹了声气,唇边的弧度一点一点地放下来,“陆断啊,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到我房间吧。”陆断也严肃起来。
两个男人起身去了客房,姜媛看向一直在陆断身后的漂亮男生,好奇道:“那个,请问你是陆先生的弟弟吗?”
“我…算是吧。”喻白说:“他是我邻居家的哥哥。”
“邻居为什么会住一起呢?”姜媛抱住跳到她腿上的猫,“这是你们一起养的猫吗?”
喻白觉得这个女孩子问的隐私有点多,抿抿唇,“嗯”一声。
没具体答,姜媛愣了一下,低下头也没再问。
很快,陆断和鲍毅从客房出来,鲍毅就带着人离开。
离开前,姜媛想加陆断的联系方式,陆断只说了句“没必要,以后不会联系”。
绝情得很,女孩子差点没当场无措地掉眼泪,被鲍毅的小徒弟挡住了。
等人终于走后。
喻白看陆断一脸严肃的样子,“什么事啊,你脸色怪怪的。”
总感觉鲍队长和陆断在房间里说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