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陆断好歹也是在警校接受过红色教育的人。和平健全的法治社会,他可没打算先动手。
“怪吓人的。”姜姜诚恳点评。
大帅哥脾气挺爆。
陆断看他一眼,扭头把喻白从自己身后捞出来,“还没哭完?”
喻白闷头哭。
从刚才陆断把他拉到身后的那一瞬间开始,他的眼泪就收不住了。
“白白……”姜姜一脸心疼地拍拍他的背。
喻白抬手抹抹眼泪,哭腔很重,摇摇头说:“我没事的。”
“…我很快就好了。”
“好什么?泪珠子都崩我脸上了。”陆断冷笑,抬手摘掉棒球帽往他头上一扣,“回家。”
本来因为一个劈腿男在这死缠烂打半天就够让人火大了。喻白又在这哭,还为了一个傻逼前任哭。
从昨天到今天,哭得陆断满肚子烦闷郁火没处撒,胸腔里像塞了个定时炸药。
“他有什么值得你哭的?”
“你是疯了还是瞎了?”
“那怂货pua你了??”
陆断一时没控制住,发出不可置信地几连问。
喻白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被这人凶得一愣一愣的,目光呆滞地抬头看着陆断戾气深重的眼睛。
配上他宽阔的体型,压迫感无声无息笼罩着,像要吃人。
喻白鼻头一酸,刚擦完的眼睛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湿润起来,眼泪瞬间掉得更狠,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陆断:“。”
太阳穴突突两下。
“那个……”姜姜硬着头皮要说什么。
陆断一记冷眼过去。
姜姜心神一震:好吧,对我更凶……
胸腔里的炸药在倒计时。
陆断面部扭曲,燥地往后抓了把头发,俯身盯着喻白,咬牙威胁,“我说回家,你走不走?”
喻白哭得眼圈通红,乌黑发丝贴着耳垂,反应过来后很有骨气地把脑袋往旁边一扭。
陆断:“1。”
他这招刚威胁完别人,喻白有点怕,湿漉的眼睫颤了下。
一只手伸过,捏着他的下巴,喻白脑袋被迫转回去,在一片泪眼模糊里看到陆断掀了下唇,“2。”
喻白心里慌慌的,忍不住抽噎一声,但就是杵着不动。
“3。”
陆断掷地有声,转身就走。
身后的哽咽戛然而止,气声断掉一样。
“操!”陆断止步,低骂了句,在喻白无辜呆滞的表情当中大步折返,低头,弯腰,动作迅猛带风。
一条孔武有力的手臂环住喻白的腰,青筋暴起,将人扛到肩上就走。
“唔!”
一阵天旋地转,喻白陡然腾空离地快两米。
他的身体几乎和地面平行,吓得喻白僵硬两秒,之后瞪大眼睛,手脚在空中胡乱一扑腾,“陆断……你放开我!”
“再动把你扔了。”
他头顶扎起的揪在视线里晃晃,陆断脸色缓和一些,反手兜住人。
“哦……”腰上箍着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喻白不扑腾了,眼尾挂着泪珠,吸吸鼻子,用力抓着陆断,揪得他胸前衣服都变形。
而后不冷不热的嗓音传入耳中,
“最近小区里有变态,阿姨知道了不放心,让我看着你。”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住。”
第4章 梦呓
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夜晚的城市灯火摇晃,车流渐密,行人稀少。陆断扛着人没走几步路,打开副驾车门把人塞进去。
喻白的魂儿上一秒还在空中摇晃不安,下一秒屁股就落在了实物上,双手抓着陆断的肩头一愣,表情惊疑茫然,“哎?”
“哎个屁,松手。”
陆断的颈侧被他呼吸喷洒,痒意搔得他耳朵动了下,偏头扒开喻白的爪子。
然后骨节突显的手伸向喻白的腰侧,一拉一扣,动作间,锋利的下颌和覆着阴影的喉结在喻白眼前一闪而过。
喻白缓缓眨了下眼,低头一看,是陆断顺手把安全带给他系上了。
“…谢谢。”他愣了愣,手抬起来把带子扭曲的地方整理好。
陆断哼一声,手痒在他头上的啾啾上薅了一把,然后捡起掉在车门口的棒球帽拍拍灰,重新压回自己头上。
黑色车身流水般扬长而去,转眼混入车流消失不见。
姜姜杵在原地,孤单寂寞地望着那道无形的车尾气,挠了挠头:那我走?
…
“你居然有车。”喻白瞬间忘了自己刚才被他凶过的事,刚哭的眼圈还红着,坐在副驾好奇地左右望望,小声感叹,“什么时候买的啊?”
“下午。”陆断:“什么叫居然?”
是新车啊。
到处都好新,玻璃好亮,坐垫好软,空间好大,好舒服。
喻白一双白嫩的小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扭头瞅陆断,眼睛里有着星星点点的羡慕,“多少钱啊?”
“问那么多,你给我啊?”
喻白赶忙摇头摆手,语气惶恐,“那我还是不问了。”
陆断:“……”
车是下午去4S店提的,30w出头,全款,差不多掏空了他现有的流动资金。
陆断顿时有种“再不挣钱就要回家继承上亿资产”的危机感。
他就开新车去了一趟正在筹备开业的拳击馆,昨天被他在电话里训过的员工看到他就笑得满脸恭维,手却抖得像筛子。
陆断以为他心里有气,扔了副拳套过去问他来不来。
对方直接抱着拳套溜了。
陆断觉得没劲,检查了一圈打算回家补觉。赶上几个警校的战友约他晚上吃烧烤,一群人刚吃上没多会儿,林阿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说是小区业主群这两天有好几个人遇见了变态。
变态出没地点不定,时间一般是晚上,希望各大业主注意安全,最好结伴同行。
如果有人见到变态,及时举报并且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愿意见义勇为的话,还有奖金。
喻白爸妈人在国外出差,实在放心不下宝贝儿子,只好拜托到了陆断的身上。
陆断挂断电话从烧烤摊走人,按着地址来接喻白下班。
之后就那么好死不死地门口遇上了劈腿男对小呆子死缠烂打,说什么“我知道你还喜欢我”的狗屁话。
一个男的,长相一般,身材一般,人怂又没品,还敢说他是“外人”?
陆断嗤之以鼻,眼尾余光扫了喻白一眼:什么眼光。
-
晚上九点半多,小区门口人不多,但都成双成对的。
巡逻的保安比平时多了两个,腰里别着对讲和警用棍,来来回回虎视眈眈。
喻白看到这种场面才忽然想起陆断说小区有变态的事,而且还说什么来着?
他们之后要住一起。
住一起啊……
同、同居吗?
喻白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事,提了口气。
陆断刚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听到声音扭头,眼神不解,“怎么?”
“还不下车,等我请你呢。”
“哦,陆断……我们真的要住一起吗?”喻白赶紧解开安全带下来,发现这车门居然还有点高。
陆断“嗯”一声,拎猫似的把喻白拎出来,关好车门,大步往电梯走。
喻白的腿没他长,但小碎步倒腾得快,在电梯里真心实意地问:“你不是读警校了嘛?不可以把变态抓起来吗?”
陆断侧目,“你知道咱们小区多大么?鬼知道他藏在哪。”
“我自己日子不过了,我去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