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徊,陈最和周寻昭今天自然都在。
他们几次喊断哥,断哥都不理会,只知道皱眉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几天陆断才把店名改成了“LY拳击俱乐部”,招牌和会员卡全都重做,什么原因不言而喻。
今天开业没在陆断身边看到喻白,江徊心里是有点意外的。
难怪断哥一整天神游,魂不守舍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江徊都懒得点破他。
“断哥,该吃晚饭了。”陈最拍了下陆断,“这不用你看着了吧,走着?聚一聚去?”
陆断回过神“嗯”一声,起身问,“几点了?”
“马上五点。”
“你们先去,我接喻白下班。”陆断拎起车钥匙,似乎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抬腿就走。
江徊:“……”
他摇摇头,“恋爱脑真没救。”
“没救。”陈最也已经知道了陆断对喻白的心思,和江徊比肩站着,看着陆断背影,八卦道:“你说断哥这么积极,人追到了吗?”
“肯定没。”江徊笑,“真追到了他不得显摆死。”
陈最:“也是,估计八字都没一撇。”
“你们在说什么?”周寻昭作为全场唯一不知情的人,疑惑询问:“断哥在追谁?喻白?他出柜了?”
“是啊。”江徊拍拍他的肩,“我前两天都发微信告诉你了。”
足足五百多字的文档。
周寻昭嘴角一抽,“我以为你又发了什么没用的文件,就没点开看。”
陈最痛心疾首,“寻昭啊,你也看看兄弟们的消息吧,别整天只围着女朋友转。”
游乐场那天后,夏楠就正式成了周寻昭的女朋友,正热恋中。
江徊指指点点,“一个两个都是恋爱脑,可耻。”
“可耻。”陈最附议,“走吧,咱们先去餐厅,等会儿断哥肯定要把人带来的。”
三人对视一眼,说走就走。
而另一边,开车在路上的陆断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姜姜用喻白的手机打过来的,语气紧张匆忙,“陆断,喻白受伤了,你快来啊!”
第42章 烈烈丢了
“我没事姜姜, 只是磕了下腿,烈烈怎么办啊?”
喻白被姜姜扶着,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目光紧张而急切地朝远处搜寻。
“烈烈”是一只拉布拉多犬, 前几天寄养在医院的,性格很活泼,许应之前也提醒过他们要小心。
喻白发誓自己今晚真的已经很小心了,结果还是被那么大一条狗带着飞了出去。
他摔倒的时候手肘怼在台阶边缘,手瞬间麻了,失控,没有力气,狗绳一松,烈烈就撒腿跑远了。
在宠物医院,不论是什么原因,不论是谁, 弄丢客人的狗都是大忌。
喻白现在心里紧张害怕得很,根本没心思管自己的伤。
就连刚刚打给陆断的电话都是姜姜抢了他的手机打过去的。
“娟姐他们已经去找了,一般跑了就在这附近, 应该没事。”姜姜把手机塞回给喻白, 安慰道:“你先别担心。”
之前这种情况也不可避免地发生过, 只是很少。
喻白第一次摊上这种事,当然害怕。
但是,姜姜眉头紧锁, “先看看你自己吧, 你这腿像是“只磕一下”的样子吗?”
刚才隔着一道玻璃门, 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烈烈冲出去的时候,喻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带了出去。
脚下是台阶, 喻白摔得几乎是趴在那里,吓死人了。
这要是磕到鼻子眼睛什么的……姜姜都不敢想。
现在喻白从膝盖往下到小腿肚,范围老大的一道擦伤,血珠子密集地往外冒,光是看着就火辣辣地疼。
“我没事的。”喻白的裤脚刚才已经卷起来了,他忍着疼痛皱眉,单腿蹦着被姜姜搀进医院里。
刚好许应也听到出事从楼上下来,他手上还拿着刚解下来的手术服,走过来扶了下喻白,“你怎么样?”
喻白摇头,愧疚道:“对不起许老师,是我没拉住,烈烈跑了。”
内心强烈的自责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知道,这不怪你。先来诊室处理伤口。”许应点头,把手术服扔进垃圾桶里,神色冷静。
他知道韩娟已经带着美容部的几个男孩去找狗了,对医院来说,狗跑了确实重要,但喻白这个受了伤的大活人也很重要。
许应既是老板也是老师,他要分得清轻重缓急,要对一切事情负责,不能因为一点事情就自乱阵脚。
他的镇定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了喻白和姜姜。
喻白抹了抹眼睛,心情复杂,丝毫没注意到手上的血被他蹭到了脸上。
受伤疼痛的感受远不如弄丢了狗带来的自责与恐慌感强烈。
他更怕烈烈找不回来,怕它跑出去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如果真的有那种情况,那就不是喻白赔偿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你别哭白白,肯定没事的,你放心。”姜姜拍了拍喻白,用直接给他擦掉脸上的血。
他当然清楚喻白是很有责任心的人,如果烈烈有了什么意外,先不管主人怎么追究,追究到哪种程度,喻白都会愧疚一辈子。
生理盐水冲在喻白的小腿上,止血钳夹着酒精棉顺着伤口一路点按过去。
喻白低头盯着看,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下,疼得想哭,但还是咬着嘴唇忍住。
陆断怎么还没来啊?
喻白往门外看了眼,心里极其没有安全感地想要见到人。
韩娟姐姐和美容部的人也还没回来,说明还没找到烈烈。
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喻白心头一跳,唇角抿紧。
“好了,没事,伤口就是看着吓人。”
许应给他处理完,涂了点医院备用的消炎药膏,用纱布把喻白的小腿一层层缠好。
“谢谢许老师。”喻白想站起来,脚腕却传来一阵剧痛,“嘶…好疼。”
他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刚才还没觉得,现在后劲儿上来,喻白感觉自己脚腕疼得厉害。
“脚腕也扭到了?到楼上拍两张片子。”许应皱眉,看向喻白,“你给陆断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喻白低头按着手心。
他的手心里有被狗绳用力勒过、摩擦过的痕迹,也有摔倒在台阶上的时候被台阶边缘压出来的一道印子。
喻白越看越感觉视线模糊,他抹了抹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现在他连出去找烈烈都办不到,只能无力而焦灼地在医院等待未知的结果。
姜姜跑上楼又跑下来,手里拿着冰袋,神色焦急,“周医生现在在X光室呢,有病例。”
“那去医院。”许应说:“你先把冰袋给他敷上,我去开车,你们告诉陆断一声。”
没想到他刚走到门口,就迎面遇上了神色匆忙赶来的陆断。
本来就生的高大健硕的人,不管不顾推门进来的架势像是来要债的,走路仿佛夹着风。
许应侧身躲开人,眼底浮现出几分诧异:这男人也来的太快了点。
“白白。”陆断没顾得上跟许应打招呼,大步流星地往喻白那边走。
他眉头紧锁,视线里只有喻白,边走边紧张地问:“伤哪了?”
妈的,这一路上没吓死他,心跳比他妈车速还快。
现在看到小呆子还清醒着,陆断的心才勉强踏实一半。
“陆断……”喻白看到他就像做错事之后没安全感的小孩见到了家属,彻底忍不住眼泪,手里的冰袋掉到脚边,哽咽着叫人。
“乖,我在。”陆断赶紧抱了抱他,心疼地安抚。
他走近了才看到喻白的裤子被卷了起来,膝盖和小腿上都缠着纱布,明显是许应帮忙处理过了。
“我先看看伤。”陆断蹲下身,一手拖着喻白的脚底,一手按着手腕,试探地活动了一下,疼得喻白直接喊出声。
陆断抿唇,把人打横起来,对许应点头,“谢了,我带他去医院。”
“我也去!”姜姜赶紧捡起冰袋跟上。
“许老师……”喻白双手环着陆断的脖子,放心不下地看过去。
许应缓声说:“去吧,等韩娟他们几个回来我告诉你。”
“好。”喻白吸着鼻子点头,陆断直接抱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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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拍了几张,喻白的脚腕有点软组织挫伤,及时冷敷处理的很好,不算真的“伤筋动骨”。
但是要静养,每天都要冷热敷,配合吃药治疗。
还有喻白手肘也磕得青紫色,大片的淤青上面还有擦伤,没流血,看着也是薄薄的一层,喻白在许应那里没顾得上说。
医生都给他一起做了处理,陆断把喻白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还有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