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喜欢?
连分手了做梦都要喊别人,难怪不情愿跟他住一起。
陆断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喻白的奇怪举动,意识到了什么。
小跟屁虫似的黏了他半天,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就不能直接跟他说一句“害怕”?
他是会吃人还是怎么?
床上的喻白还在小声梦呓,陆断听得烦,眉眼一压,沉着脸把他紧攥的手指一根根扒开,塞进被子里。
…
第二天一早,喻白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蹭掉眼角的湿意。
卧室外面有动静,喻白坐起来缓了一会儿,起床循着声音去找人。
陆断在厨房弄早餐,转身看他一眼,神色淡淡。
“好香哦。”喻白闻到了鸡蛋饼的香味,扒在厨房门口嗅了嗅,脚步轻快地去洗漱。
餐桌上一盘鸡蛋饼摆得整整齐齐,两碗粥,一杯热牛奶。
喻白捧着碗喝得正香,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冷笑。
喻白:“……?”
他“咕咚”一声咽下去,放下碗,有些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舔舔唇边的米粥,“陆断,你怎么了吗?”
他一抬头,眼睑下面一圈淡淡的乌青就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
因为本身皮肤白皙就显得更加碍眼。
陆断没说话,绷着眼皮,面无表情看他两秒,突然筷子一撂,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就走,留下一个戾气深重的背影。
“砰”地一声,门关了,整个客厅跟着震了一下。
喻白的嘴唇动了动,呆呆地看看门口,又看向对面碗里往外冒热气的粥。
一头雾水地眨了下眼:…挺好喝的啊,生什么气呢?
第5章 危险
地下停车场。
陆断倚着车门抽烟,右手垂在腿侧,金属质感的打火机在他手里灵活旋转。
他思考的时候手里总要有点什么,直到电话响了才收起火机,空出手接电话。
“陆队,干什么呢?”一战友在那头问,嗓门有点粗。
“抽烟。”陆断顿了下说:“说了多少次别叫陆队。”
“断哥,断哥总行吧?你不是说要戒吗?还抽。”对方纳闷。
“你支的招没用,那破糖能齁死我。”
对方一乐,“嘿,怎么能没用呢?我就那么戒的,你嫌甜就买酸点的呗,非要吃甜的可不齁么?你有空来我这拿一桶,我有。”
陆断“嗯”了声,嗓音一沉,“江徊,帮我个忙。”
江徊一秒严肃起来,“有任务?”
“私事。”陆断皱眉掂量了一下性质,“稍微有点麻烦,叫上陈最他们吧,拳击馆见面说。”
“是!”
-
喻白不知道陆断为什么生气。
饭都不吃。
那么好喝的粥,陆断连碰都没碰一下,简直暴殄天物。
喻白一个人吃不完,拍了张照片发给姜姜。
喻白:姜姜,你要喝吗?我带去医院给你。
喻白:是陆断早上煮的,但他没有碰过,干净的哦~
「姜姜」:喝喝喝!你竹马还会煮粥!?帮我带着,正好我的包子在地铁上让人啃了T~T
「姜姜」:我还看到旁边有鸡蛋饼了,我也要~~~
包子在地铁让人啃?
喻白有点想象不出画面,晃晃脑袋,默默回了个「猫猫点头」的表情包:好~医院见。
他收起手机,要回楼下自己家拿保温餐盒。
很巧的是,在电梯又碰见了昨晚的那两个女高中生。
“是你呀!”
“小可怜?好巧哦~”
或许是因为陆断不在,两个女生比昨天热情很多,主动和喻白挥手打招呼。
喻白疑惑地摸摸脸:小可怜是什么?
不过他还是点了一下头,“你们好。”
“你好可爱哦。”女生笑了笑,完全把他当成了同龄人。
她们看喻白是一个人,忍不住提醒,“最近小区还挺危险的,一个人出门要小心哦。”
“我们班有个男生也住这,差点就……哎反正要小心,尤其是晚上。”
差点出事的是他们班的一个很可爱的男同学。
而眼前的男生长得这么漂亮,看起来又很好欺负的样子,感觉很容易被犯罪分子当成目标。
“好,我知道的,谢谢你们。”喻白心慌意乱地点头应下。
因为那个“变态”的事,他昨晚就已经很害怕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房间里面还有陆断,他或许都没办法入睡。
本来一晚上过去已经好了点,现在被这么一特别提醒,喻白就又恐慌起来。
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有摁电梯,现在已经下降到7层了。
喻白小脸一揪,有些懊恼,只能现摁。电梯在一楼停下,两个女生跟他挥挥手告别。
没有其他人上来,电梯门重新合上的时候,一双惨白细长的手从突然中间的缝隙中伸出。
喻白本来就慌,现在直面暴击,吓得“啊”了声,“噔噔噔”地后退几步,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眼睛惊恐瞪大。
“吓到你了吗?”
是一道温和的嗓音,大概是因为变声期,所以听起来稍微有点沙哑。
一位穿着和女高中生同款校服的男生走进来。
他有些抱歉地对喻白点了下头,“抱歉呀,我赶电梯,东西落在家里了。”
“…哦哦,没事没事。”喻白拍拍胸口,心跳快得像要飞出来。
刚刚那幕几乎和恐怖悬疑电影里的画面一模一样,他有点缓不过来劲儿。
还好只是个学生。
身旁的男生比他高一点,有点瘦,皮肤很白,戴着眼镜,站得笔直,言谈举止让人感觉家教良好。
喻白心有余悸地捂着小心脏,看到对方摁了“14A”。
这个人住在我家楼下吗?
喻白仔细回忆了一下:怎么好像没见过呢。
“你住15层啊?”男生显然也看到了十五层的按钮亮着,笑了下说:“好巧,我家刚搬来没多久,我们是邻居哎。”
“我叫宋朝文,朝阳的朝,以后多多关照。”
原来是新搬来的。
喻白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多少有一点疑神疑鬼了。
他有些抱歉地点头,礼貌客气跟他客套,“你好,我叫喻白。”
“喻白……你看起来真可爱。”
喻白愣了下,还没说话,电梯停在14层“叮”地一声。
“我到了。”宋朝文跟他挥手,“有机会再见。”
…
这个小插曲总让喻白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
他取完保温饭盒回来,把有点凉掉的粥和鸡蛋饼用微波炉加热一遍,打包装好,出发去医院。
因为在电梯里的事,喻白下楼的时候难免心慌,眼睛左右疑神疑鬼地望望。
不过外面晴空万里,太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喻白出来没多会儿,肩头被烤的温热,空气也很舒服。
他又安心下来,蹦蹦跳跳地上班去了。
而就在头顶的高楼上,一道瘦高的身影立在窗边,静静地注视着他……
-
接下来连着三天,喻白都是早班。
下班时间早,小区出入人多,天也没黑,他就算独来独往也平安无事,根本不用陆断接。
喻白原本因为“变态”而恐慌的心情就逐渐稳当了点。
他觉得陆断这几天也非常忙,而且好像都是从晚上开始忙。
对方每天雷打不动地提醒他锁好门窗,告诉他如果害怕就自己拿平板看动画片和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