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茶神,只上老攻的当,只抬老攻的杠,只吃老攻的()自行押韵。
第57章
白清语洗澡洗得快,方才他们是站在茶树下,贺任沅问他要不要变成茶树,白清语没有变。
大部分血液被衣服和裤子截留,少部分流到了泥土里,白清语带着铁锹,挖了个洞,把带血的土埋进深坑里。
他上楼,走到贺任沅卧室门口,拧了下门把手,没拧动。
白清语蹙眉,这可真是奇事。
里头的人听见动静,连忙过来开门。
贺任沅穿了一件烟灰色衬衫,衣冠楚楚,还喷了点香水。
白清语:“你为什么锁门?你之前说我是恶霸保姆的时候,也没见你锁门。”
恶霸保姆……他竟然还这样骂过老婆?贺任沅面色惭愧:“此时此刻意义重大,我想打扮好再见你。”
白清语看了一眼他抓过的发型,耳垂一热,现在看贺任沅跟以前的欣赏角度有些不一样。
他会注意到贺任沅的手指、肌肉、头发,而不是只把目光聚集在他脸和嘴巴。
白清语信了贺任沅的话,进门把他脱在地上的衣服拎起来。
这么多血,自己洗不干净,扔垃圾桶里搞不好还会被环卫工报案。
贺任沅刚想说“他自己洗”,就看见白清语双手一扬,衣服凭空消失,应该是扔进神境里了。
神境倒是很适合对负心汉毁尸灭迹。
贺任沅一键查询自己失忆的原因,力求避免:“我为什么会失忆?”
白清语道:“因为你是我带进神境的,你和神境的唯一联结在于我想让你进去,我一失忆联结失效,你就被弹出去并没收记忆了。”
幸好是在贺任沅伤好之后,白清语有些后怕,他要是容易怀孕贺任沅就糟糕了。
神境估计也没想过会有凡人一进来就没出去过,原地完成恋爱生子两件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是古茶神心里的正常流程,但凡出去见个家长,也不至于无人知晓。
贺任沅垂眸含笑,抵着他的额头:“看来你之前喊我滚出去都是假的,心口不一。”
“我哪有……”白清语反应了一下,微怒,“你耍流氓么。”
贺任沅:“生气就我把拖到神境里揍一顿,我反正记不住。”
白清语低声道:“下次带你去神境我就不让你失忆了。”
贺任沅本来怕白清语发现他的伤口血气,喷了香水,还不敢抱他,终是忍不住住,紧紧抱住了白清语,喉咙发涩:“谢谢你原谅我吃软饭的行为。”
白清语哪里还记得跟邓伯一起批判过软饭男,双标道:“哪里吃软饭了,你是我捡到的人,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是他不让贺任沅做手工,他茶神的男人,本来就不需要上班嘛。
要不是他养过贺任沅练手,怎么会轻松把茶宝养得白白嫩嫩。
贺任沅同意老婆把他当畜生养,反正他也不怎么想当人。他贴着白清语的鬓发,吻了吻,道:“你能变出长发吗,我想给你簪发。”
白清语顺从地变出黛色的长发。
贺任沅挑起他几缕头发,绕了绕,用翡翠簪子脑后挽了一撮发髻:“收了我的簪子,就是答应我的追求。”
白清语不吭声,微微垂着一截腻白的后颈。
贺任沅得寸进尺地问:“如果你没有恢复记忆,会接受我的簪子吗?”
白清语眼里出现挣扎和犹豫。
贺任沅也不知道跟谁较劲,有些酸地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软饭男?”
白清语:“你骂自己?”
贺任沅看着他。
白清语这才想起贺任沅的记忆并不完全,他只恢复了一半,那些逼着他学习、逼着他对糖衣炮弹产生抗性、教他谈判策略的记忆,还握在自己手中没还。
贺任沅很有手段,也不会手软,在起初的绝食过后,找到了新的方法。他骗到老婆的第一件事,就是筑高城墙,让下一个人进不来。这道墙刻在了茶神的骨髓里,哪怕失忆了还在发挥防御作用,尤其是对以心血建墙的贺任沅本人很有效果。
所谓防狼,首先就要防跟自己一样的大尾巴狼。
白清语磕巴地说:“因为是你教我的,不能被轻易打动。”
每当他为贺任沅脸红心跳时,总会伴随一股唱反调的鼓动。白清语很信任贺任沅是好人,也无条件相信自己心里的直觉。
贺任沅顿时意识到自己除了骗吃骗炮外,还干了其他活儿,这样才对得上,按照他怀疑自己失忆就写日记的性格,有白清语这样的老婆,怎么能不未雨绸缪?
贺任沅轻声哄着问:“我还教你什么了?”
白清语:“法律、常识、如何拒绝搭讪……”
有涵盖很大的民法,也有细节到微信不能随便加别人。
贺任沅再次唾弃自己。白清语的油盐不进,是他在认真执行对他的爱意。他自己建造的城墙,自己去挖墙角,不好挖就委屈发疯,实在是无理取闹!
他说白清语榆木脑袋的时候,从没想过如果不是茶神的固执,早就换一个对象了。
贺任沅祈求道:“我剩下的记忆碎片找回了么,我想看看。”
白清语:“找回——”
“爸爸,我回来了!”茶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白清语一下子扑到窗户边探出头,看他和贺任沅爱的果实。
是黑头发噢,不是因为人类食物吃多了,是因为随了贺任沅。
贺任沅跟过来,看见他爸妈也来了,道:“把头发变回去。”
白清语拔下簪子:“噢。”
大概是婚宴的芒果露太好吃,贺望重和舒枚完全是溺爱孙子的爷爷奶奶,吃席遇到茶宝爱吃的,就舍下脸面连吃带拿,两人一人端着一碗芒果露,路上怕洒了都没松手。
白清语一怔,茶宝这么爱吃芒果,这俩父子口味一致,贺任沅也应该爱吃。
因为他捡芒果被车撞,贺任沅就不喜欢吃芒果了。
贺任沅似乎还没想起来原因,或许以后能重新喜欢芒果。白清语眸子一转,决定有选择地把记忆还给贺任沅。
被车撞、被“欺负”的茶神狼狈的经历不给。前半部分的交往茶神比较高高在上,贺任沅瘫痪又没力气,主动权在他。后半部分的互动……嗯,他讨厌脑子空白一片的时候还要输入。
白清语提了一句:“芒果……”
贺任沅:“芒果怎么了?”
白清语笑眯眯:“绿茶芒芒好吃,你在神境里最爱吃这个。”
贺任沅皱眉:“是么?”那他吃太多腻了?不可能,任何和茶神原液组合的食物他都吃不腻。
“那我的记忆?”
白清语:“找回来一点,晚上给你。茶宝在等我们下楼。”
贺任沅:“行。”
白清语从窗户边收回视线,一转头突然闻到贺任沅身上的气息不太对劲:“还有血?”
贺任沅:“那么多血,简单冲澡冲不干净血腥气,医生嘱咐我不能洗澡太久,我只能喷了一点香水。”
白清语:“没事的,凡人闻不到,你不用谨慎到喷香水。”
贺任沅:“嗯。”
两人一起下楼,就听见舒枚看着地板,一脸疑惑:“怎么有血迹?”
贺任沅:“刚才杀鸡了。”
舒枚“啊”了一声,找出拖把顺手拖了,茶宝喜欢光脚跑,踩到鸡血太脏了。
白清语抱住两小时不见的茶宝:“宝宝,爸爸爱你。”
他回忆起看见茶宝的第一眼,那种心情与失忆后发觉自己有崽的心情不同,前者的喜悦里包括分享,他当时想马上就告诉贺任沅,但禁制没有给他机会。
因为是刚刚想起来的,仿佛就在上一秒,想要分享的心情还没散去。
白清语举着茶宝,眼里盛着明亮的笑意:“贺律师,这是我们的宝宝!”
小小一团的茶宝悬空着,不明所以地蜷着脚丫,看起来更小一只。
贺任沅等到了白清语亲口承认的一天,压不住嘴角地把茶宝接过来搂在怀里。
白清语不吝啬地教茶宝道:“老板叔叔也是你的爸爸,宝宝改一下称呼噢。”
白小茶:“爸爸叔叔?”
白清语:“不是噢,是爸爸。”
白小茶:“老板爸爸?”
听起来像打工崽称呼资本家,贺任沅道:“叔叔想要听两个字的。”
白小茶大声:“叔叔。”
贺任沅:“……”
贺望重简直要急死,根本没注意白清语的说辞,就注意到他孙子现在才认爹,叔叔都喊顺口了,看吧,现在都高攀不起“爸爸”这个词了。
白清语对茶宝道:“宝宝是黑头发的宝宝,叔叔是黑头发的爸爸。”
白小茶:唔?
贺任沅温柔道:“没关系,慢慢来。”
白小茶坐在贺任沅怀里,脑袋恰好抵着贺任沅的伤口,压出了一些血,贺任沅面不改色。
白小茶嗅了嗅,一脸疑惑:“爸爸?”
白清语给贺任沅使眼色,让他应。
贺任沅意会自己被老婆让了一声爸爸,心里暖暖的:“嗯?茶宝想说什么?”
白小茶在新爸爸怀里,转了转身,他的手很小,远小于衬衫两颗扣子间的距离,猝不及防扯开一看:“爸爸流血了!”
贺任沅心里僵僵的:“……”这一声爸爸有点代价。
在场的人当即变了脸色,只有贺望重在状况外,白清语和舒枚都涌上来,一个拎走小崽子,一个卷起他的衬衫下摆,撕开他要掉不掉的绷带,看见了一寸锋利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