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季屿:“……”
大庭广众讨论这种事真的好吗?!
季屿耳根如火烧,快走两步想要甩开他,却忘了这会儿还在下雨,瞬间就被雨浇了个透。他停下脚步正想折回来,腰间忽然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腾空而起。
季屿惊呼一声:“岑景淮!”
岑景淮将雨伞随意丢到一边,大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连串的雨珠子落下,浸透了他蓬松的发丝,完整地露出了那张锋锐英俊的脸。季屿望着他眉眼间的肆意和张扬,忽然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去他的别人的目光!
这辈子就这么一次,陪他疯一次怎么了。
心里瞬间豪情万丈。
季屿屁股挪了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他肩膀上一拍:“走起!”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和起哄声。
“牛逼啊兄弟!这臂力杠杠的!”
“靠靠靠,我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干!来来来,我抱你试试!”
“滚犊子,我可不想屁股摔成八瓣!”
“不愧是重点高中的人,就是会玩。”
季屿回头,就见身后打闹的打闹,抱成一团的抱成一团。没人多注意他们,大家全都抓紧青春的尾巴进行最后的狂欢。
真好啊。
都是他上辈子没经历过的。
季屿忍不住笑了。
趁着拐弯的机会,亲昵地用脸贴了贴岑景淮的颈窝。
回应他的是岑景淮一个安抚的拍拍:“晚上想吃什么?”
季屿想了想:“湿衣服贴在身上有点难受,回家点外卖吧。”
岑景淮说:“好。”
嘉禾高中离岑景淮家并不远,不到半小时两人便到了家。
季屿一进门就直奔衣柜而去,一边找换洗衣服一边道:“你点饭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岑景淮没动,只斜斜地靠在柜子上看着他。
季屿原本是没注意到的,奈何他看得实在太久了。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他身上,哪怕季屿再迟钝也发现了。
“怎么了?”
岑景淮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意有所指:“我也想洗。”
这人一天天的骚话数都数不过来,季屿压根没把他在操场说的当回事儿。闻言怔了一下,以为他要用主卫:“行,那我去客卫。”
说完,拿着睡衣就要出去。
将将迈开脚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岑景淮心不在焉地道:“客卫坏了,不能用。”
季屿:“?”
“没有吧,”季屿这会儿仍旧没看出他的真正意图,还在那认真回忆,“我之前看还是好的啊。”顿了顿,又道,“不然你先去,我等下洗也行。”
岑景淮心说谁特么在乎什么时候洗澡了,他在乎的是怎么洗。
知道自己不直说这人永远get不到,终于不再掩饰,上前一步拉住季屿的手,轻声道:“咱俩一起?”
季屿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了。
红色一点点在脸上蔓延,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他却觉得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岑景淮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后颈,似安抚也似试探:“不乐意?”
早晚有这么一遭,季屿倒没有不愿意,只是——
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场景,他就觉得头皮发麻。那个尺寸实在是有点骇人,真的能进去么……?
季屿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跟蚊子哼哼没什么区别。
岑景淮有些没听清。
他再次上前一步,身体几乎跟他贴在了一起:“嗯?”
“那、那个……”季屿没敢跟他对视,结结巴巴半晌才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套什么的都没有。”
逃避可耻但有用。
“谁说的。”岑景淮得意一笑,拉着他走到床头,直接打开了柜子。
登时,各种品牌颜色的安全套和润滑剂齐刷刷映入眼帘,多的都能去开个展会了。
季屿:“……”
季屿整个人都麻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岑景淮:“你、你哪来这么多?”
“买的啊。”岑景淮低笑,随便拿了两样,拉着他朝卫生间走去。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是季屿近一年时间季屿时常鞭策他的话,他记得特别牢。
装修简约的卫生间里干干净净,超大的浴缸旁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只娇艳欲滴的玫瑰。
不知道阿姨从哪里弄的。
“等下!”
季屿扒着门框拽住了岑景淮。
岑景淮挑眉回过头:“怎么了?”
“那什么……”季屿踟蹰片刻,最后示弱般晃了晃他的手,小小声,“你待会儿轻点。”
听说挺疼的,他有点害怕。
难道他还能蛮干不成。
岑景淮莞尔,那他成什么人了。
岑景淮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当然。”
那就好。
岑景淮这人别的不说,说话还是算数的。
季屿暗暗松了口气,咬咬牙,正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衣服脱掉,省得自己临了又退缩。
手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
岑景淮说:“我来。”
而后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拉下了他的校服拉链。
第57章
翌日季屿醒来的时候, 已经下午两点了。
屋子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他睁开眼睛迷瞪了一会儿,习惯性地想要坐起来。
刚有动作, 一阵酸痛就从身体各处传来。像是爬了三千米的高山后,又去跑了个二十公里的马拉松, 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季屿“嘶”的一声跌回床上,捂住腰再不敢动弹了。
“醒了?”岑景淮听到动静走过来,将他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餍足地在他唇上偷了个吻, 柔声道,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你……”
季屿看着他神采奕奕、仿佛孔雀开屏的模样, 十分想问问为什么同样干了体力活,自己已经半死不活了, 他却一点事没有。
不都说没有耕坏的地, 只有累坏的牛么!
为什么到了他们俩这却反了过来?!
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 嘴巴里也有些不舒服, 异物感很强烈。他不自觉吞咽了两下, 转头想要去床头柜摸水杯,岑景淮却先一步将温水递到了他唇边。
季屿没跟他客气, 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几点了?”
“两点二十, ”岑景淮把手机屏幕竖起来给他看, “饿不饿?我点了粥,起来喝点?”
当然饿。
考试本身就十分消耗能量, 回来又忙忙碌碌了大半晚上。虽然昨天半梦半醒间好像被岑景淮抱起来喂了点东西, 但根本不顶用。
季屿觉得自己现在能吞下一头牛。
他没再磨蹭, 推开岑景淮慢吞吞地下床准备洗漱,走了两步方才半拍地意识到:“只有粥啊?”
“嗯, ”岑景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只粘人的狗子,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分开,“是你喜欢的大骨粥。”
“那也不顶饿啊。”季屿小声嘟囔。
以为他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不好点正餐,转身拿起手机就要打开外卖软件。刚解锁屏幕,手就被按住了。
“怎么了?”
对上他迷惑的双眼,岑景淮笑了,低头附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
季屿的脸轰得一下红了,头顶都有要冒烟的趋势,半晌才磕磕巴巴挤出几个字:“没、没受伤。”
“知道,”岑景淮抽走他的手机重新扔回床上,拉着他去了卫生间,“我昨晚检查过了。”顿了顿,还不忘顺便夹带点私货,“再说我也没怎么用力。”
季屿:“?”
季屿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这话。
如果他被顶得脑袋几次撞到床头还叫没用力的话,那什么叫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