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景灼都这么要求了,白皎刚好也饿了,从小厨房里端出了自己的豪华晚餐。
一只超大的帝王蟹,还有各种各样的肉,闻起来比蔬菜粥香一千倍。
“……”白景灼被香得连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为什么你吃这么丰盛?”
而他,只有一碗看上去清汤寡水的海鲜粥?
“昨天给你当解药,我今天当然需要好好补补,”白皎理直气壮,“而且你第一次,只能吃清淡的。”
话题再次绕回昨晚,白景灼捂住脸,不说话了,闻着大餐的香味,吃着只有咸味的蔬菜粥,心里居然有点甜。
他无法否认自己喜欢白皎,才短短几个月,就变得非常非常喜欢。喜欢白皎的人太多了,他之前经常自己吃闷醋,但从来没想过和白皎在一起。
可现在,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皎皎,我们昨晚……”白景灼不知怎么开口。
白皎见他面露犹豫之色,蹙眉道:“昨晚我不帮你的话,会有别人帮你,你更想让别人帮你吗?”
“别人?”白景灼想到如果是别人对他做那样的事情,浑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不想。”
“嗯,所以好好吃你的饭。”
白皎用工具撬开蟹腿,当着白景灼的面品尝起来。
白景灼:“……”
等等。
不对劲。
“我怎么记得你昨晚说,是有人给你下药,结果被我误喝了?是谁给你下药?”
昨晚的事情若是发生在白皎和别人身上,他也无法接受。
想来想去……还好中药的人是他,毕竟刚开始的感觉那么难受,还好帮他解药的人是白皎,如果是别人,后果不堪设想。
白皎还以为他仍在纠结,道:“你是因为我才会中药,我帮你解药,我们已经扯平了,至于下药的人是谁,你不认识。”
他有些不高兴。
白景灼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看来很不愿意和他发生这样的接触,否则为什么会纠结个不停。
换位思考,白景灼眼里解药的方法有很多,可以送去医院,也可以打急救电话,但在白皎眼里,受到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如若不是他来,就一定会是覃煊赫。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但白景灼从来站在正确的角度观看过,反而觉得白皎帮他解药很合理。
白皎并不知道白景灼的所思所想,但被网络上的言论误导,他的思维和白景灼的思维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他的一番话落在白景灼的眼里,成了另一番景象。
白景灼以为白皎要将昨晚当做一场意外,在结束后撇清暧昧的嫌疑,听起来冷漠又无情,让他原本还在砰砰乱跳的心脏倏然抽痛。
他小口喝着碗里的粥,腰腿酸软无比,轻轻动一下就难受,只要低头就可以看见身上的痕迹,白皎却说扯平了。
白景灼一点也不想扯平。
他真的很喜欢白皎。
白景灼的心里就重复这么一句话,愣是将蔬菜粥品出几分酸涩的味道。
“我都如你的意了,你哭什么?”
白皎望着他眼角滑下的晶莹泪珠,下意识伸出手抹掉。
白景灼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哭了,懵懵地抬起眼,撞进白皎温柔的神色里。
这样真心实意被他牵动的白皎并不多见。
“什么如我的意了?”他撇了撇嘴,并没有辩驳白皎说他哭了的话。
“你不是不高兴昨晚的事情吗?”白皎还记得白景灼今早拒绝他。
“我,我没有不高兴。”白景灼声如蚊呐。
“那就是高兴?”白皎挑眉,发觉是自己误会了白景灼。
白景灼有些害羞,闷头喝粥,红透的耳朵已表明答案。
白皎耐心等他吃完饭,才走过去将白景灼抱起来折返卧室。
“皎皎,我自己可以走。”
白皎置之不理,将他放到床上,关掉小夜灯。
柔软的床很好地缓解了腰间的痛苦,白景灼还没躺一会儿,就被白皎直接抱进怀里。
这还是第一次,在睡前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况下,白皎将他抱着一起睡。
“明天你还要去上学,快睡吧。”
白皎的下巴搁在白景灼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在心里制定弄死覃煊赫的计划,不过怀里的白景灼不太安分,动来动去的。
“皎皎……”
“嗯?”
“你困了吗?”
“不困。”
“我有点困了。”
“都说了让你睡觉。”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
“那你就说。”
白景灼撇了撇嘴,又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半晌才呐呐道:“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大概是为了确认什么,他转过身与白皎对视,“亲吻也是,那种事也是,都是我的第一次。”
白皎不太能理解他的认真,毕竟什么事情都会有第一次。
他懒散地耷着眼睑,敷衍道:“嗯,我知道。”
“那你呢?”白景灼想到昨晚白皎有些生疏但逐渐熟练,还发挥超常的举动,心脏骤然紧锁。
“我什么?”白皎觉得莫名其妙,“我当然也是第一次。”
其他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何谈如此亲密的事情?
白皎的洁癖具有针对性,他喜欢干净的环境、干净的物品,从前将白景灼当收藏品被划分在物品那一类,不喜欢别人触碰,现在有了些许改观。
白皎喜欢鲜活的白景灼,所以将白景灼划分成自己的人,不过仍旧不喜欢别人碰。
白景灼被这个消息砸懵了,脸埋进白皎的怀里装鹌鹑。
其实在意料之内,可听见白皎承认,白景灼心里涌上的窃喜难以用言语形容。
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虽然白景灼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没有想太多,在白皎的怀里甜甜蜜蜜地睡着了。
这天后,白景灼陷入紧张的备战高考模式,白皎则投入按死覃煊赫的工作中,只不过手上多了一条红绳,上面串着枚金子打的金钱,刻着歪歪扭扭的“皎皎平安”四个大字。
这是白景灼偷摸准备好些天的生日礼物,绳子自己编,金子自己打,花的也都是他以前的奖学金,迟了两天才交给白皎。
白皎收到的时候没有表情,面对白景灼窘迫的神情,戴到手腕上,除了洗澡不会摘下来。
有些难看,但看久了就好了。
他还是更喜欢白景灼这个礼物。
*
覃家垮台的时候,白景灼高考最后一门科目正巧结束。
张慧君女士换上寓意旗开得胜的旗袍,白永昌男士穿着寓意马到成功的红马褂,只有白皎最素,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袖子上有个勾的图案,寓意做的全对。
一家人招摇过市,因颜值太高还被记者采访。
白皎不想掺和进去,他不怕晒,在旁边找了处人少的地方等着白景灼。
人潮相当拥挤,校门口都是等待孩子高考结束的家长和兄弟姐妹,不过白皎仗着身高优势,可以确保白景灼一出来就能瞧见他。
“皎皎!”
校门打开的一瞬间,白景灼冲在第一个,果不其然第一眼就看见鹤立鸡群的白皎,高兴地挥着手要冲过来。
白皎觉得有点傻,不过还是朝着他挥了挥手。
他其实并不理解应试教育的可怕之处,也不将高考看得多重要,只不过因为白景灼重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并朝着白景灼挥了挥手表示回应。
今天的白景灼穿的也是袖口处绣着勾图案的衣服,不过是白色的,努力挤到白皎旁边,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穿情侣装的小情侣,更加惹眼了。
“皎皎,我跟你说,我忍了好久了,我觉得今年的考试题目好简单,我几乎全部都会做。”
白景灼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防止被别人听到。
他最近真是太累了,高压学习,这一刻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要不是现在人太多,他肯定得冲进白皎怀里。
两个人最近唯一亲近的一次,就是那天下药风波了。
“嗯,爸妈在那边,我们过去。”
白皎才不管人多不多,捏着白景灼的手往正在接受采访的白家父母那边去。
“好,”白景灼开始讲述自己考完的计划,“我明天要睡一整天!把之前缺失的懒觉时间都补回来!我还要学你个游戏……”
“是,我们家孩子都很聪明,大儿子今年参加高考,以前一直都是年级第一,我们这做父母的,自豪啊,希望他这次也把握得很好。”
“不过这高考实在是辛苦,等他出来肯定要好好给他补补。”
“哦,你说刚才那个多大?也是十八岁。”
“他不参加高考,高三的时候就被国外的学校录取,今天是来和我们一起接他哥哥的。”
“你们想知道哪个学校?这没什么不能问的,我的小儿子是靠自己的实力被斯坦福商学院录取,这两个孩子都很优秀,没有让我们操心过。”
……
白景灼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