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一种楼上楼下隔壁邻居都听见了他的叫喊的感觉。
“今天可是你自己主动缠上来的,我现在放过你,都算是我大发慈悲了。”
白皎以前可从来没有用“大发慈悲”这四个字形容过自己,对比以前的他,现在的确慈悲。
白景灼无法辩驳,确实是他主动缠上去。
“但是你也太狠了,”他小声说:“还好只有我知道。”
“什么?”白皎侧头,“什么只有你知道?”
“知道你这么厉害!”
白景灼说这种涩涩的话,自己给自己弄害羞了。
他最近搜索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同性恋画重点,知道白皎这种类型,若是放到那种圈子里,必然会被一群人疯抢。
他非常庆幸自己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也非常庆幸白皎只对他一个人特殊。
见识过网络上各种形形色色的疯狂,他现在已经生出几分危机感!
喜欢白皎的人那么多,他以后会有多少情敌都不敢想,更何况以后白皎要在国外上学,他们要异国恋。
白皎见他愁眉不展,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手动抚平,“腰疼?”
白景灼趴在白皎的身上,闷闷不乐道:“没有,哪里都不疼,只是有点软,没劲。”
“那你为什么苦着张脸?”白皎不解。
“吃醋,”白景灼仰起头,亲亲他的下巴,“我吃醋了。”
“吃哪门子醋?”
他们天天待在一块,父母都插不进来,白景灼总不会能看见886平日里满屋子打转。
“我想到我们马上就要异国恋了,”白景灼现在有了身份,也就有了吃醋的资本,“你以前在学校就那么多人追,以后在国外上学,肯定也有很多人追你,万一再有人使点小手段,给你下药什么的,我不在你的身边,那可怎么办!”
“我怎么不知道有很多人追我?”白皎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而且,那天是你笨,没闻出来那杯酒被下了药,我才不会喝下被下药的酒。”
“明明就有很多人追你!”白景灼知道白皎是什么性子,可被这么说还是有点委屈。
只不过还没委屈一会儿,他就听见白皎又说话了。
“在我的眼里,只看得见你,”白皎捏捏他柔软的脸颊,语气中仍是不解,“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白皎坦诚说出心中所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跟情话没有区别。
瞧见白景灼愣怔后喜笑颜开的表情,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又在高兴什么?”
白景灼也太奇怪了。
他似乎永远也摸不准白景灼的情绪变化。
白景灼也顾不上腰间的酸软了,凑上去亲亲白皎漂亮的嘴唇,撒娇道:“皎皎,你把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就刚才说的嘛。”
“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不对,还要上一句。”
“你笨,所以喝不出下药的酒。”
“不对,下一句。”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
“不是,不是!我要听,你再说一遍嘛,好皎皎,再说一遍。”
白皎被他缠得有些“烦”,无奈地勾起嘴角,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重复道:“在我的眼里,只看得见你。”
“就是这句!”白景灼听得两眼发亮,“还想听,你再说一遍。”
“不说,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再来一次。”
“睡觉,睡觉!”
白景灼立马偃旗息鼓,乖乖趴在白皎怀里不动弹了。
就在白皎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了耳边如魔音环绕的撒娇。
“皎皎,再说一次嘛。”
“我好喜欢听,还想再听你说一次。”
“皎皎,你睡了吗?皎皎,皎皎,再说一次。”
白皎睁开眼,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翻身将人压下。
“我看你是真的不困。”
不等白景灼反驳,他便吻住白景灼的唇瓣,再也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
“唔,唔唔唔!”
白景灼反抗无效。
第二天也果然没能起床,打卡活火山的计划只能被推迟。
*
小半个月的毕业旅行回来,正好到了出成绩这天。
同样是在海边玩,白皎还是那么白,白景灼却被晒黑了好几个度,导致他在飞机上都不愿意摘下口罩和遮阳帽,还是被白皎强硬摘除,结果下飞机又戴上了。
前来接儿子们的张女士差点没认出白皎旁边的人是自己的亲儿子。
“皎皎!景灼?”
“妈。”白景灼喊了声。
这下确定了,还真是自己的亲儿子。
张慧君笑道:“你怎么遮得这么严实?还好今天没有明星出现,不然怕是要被误会是大明星了。”
白景灼不想说话,走到白皎面前在内心祈祷张慧君忽略自己。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没这么渴望亲情,比如此刻,就想直接消失。
“他晒黑了,不好意思见人。”白皎一语道破他的痛处。
张慧君听到这个原因,差点没绷住含蓄的笑,“我不是给你们的行李箱里放了防晒霜,皎皎用了,景灼没用?”
“都没用。”白皎不喜欢在身上涂东西。
“哦,对,皎皎是晒不黑的体质,”张慧君看白景灼羞恼的模样,实在是没绷住,“看来景灼是真像白永昌了,和你爸一样容易被晒黑。”
不过看样子,只是晒黑没有晒伤已经是万幸了。
“快上车吧,”白皎拉着白景灼快速钻进车里,“再闷着,我估计他要中暑了。”
白景灼现在的体温就很高,等上了车,白皎将他的“防护面具”强硬摘下来,白景灼的一张脸被闷得通红,眼神都迷离了。
“哎哟,晒黑点没事的,现在都流行美黑,景灼宝贝,你晒黑了也很帅,”张慧君女士看见他晒黑的脸,安慰道:“真的,以后去学校了肯定很多女生追。”
“妈,那你能不能别笑了?”
白景灼的脑袋倒在白皎的肩膀上,说话都有气无力。
江城给他的感觉比在夏威夷还热,最主要是刚下过雨,被大太阳一晒,闷得像是在太上老君的火炉里,好在车上凉快多了。
“好好,我不笑。”
张慧君扭过头,捂着嘴偷笑,肩膀都一耸一耸的,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贵妇形象。
白景灼无奈扶额。
他就不应该看白皎不抹防晒霜,自己也逞强不抹。
现在好了。
他们都姓白,白皎白得发光,他却黑得像碳,站在一块都不般配了。
白景灼恨不得穿越回去大骂逞强的自己。
白皎不理解白景灼为什么对晒黑如此抗拒,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我现在难看吗?”
这是白景灼第八遍问这个问题。
“不难看。”
比那些异形要好看多了,至少是个人。
“也不好看对吗?”白景灼根本不需要听到白皎的回答,再次用口罩遮住自己的脸,“让我闷回来吧,不然我心里难受。”
第八遍一模一样的自问自答,白皎内心淡然,打开平板,“你该查成绩了。”
“要不等回家吧?”白景灼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始为自己的成绩紧张起来。
“平板就可以查,为什么要等到回家?”白皎道:“听说这次的省状元出在我们学校,说不定就是你。”
“怎么可能?”白景灼自己都没这个自信。
“那我们打赌,如果你是第一的话……”白皎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下次不准求饶。”
“……”
“不敢赌?”
“小小激将法,”白景灼道:“我跟你赌,输了我以后任你处置,我要是赢了,那你以后听我的。”
“行。”
白皎还没开始搜,白景灼回国才有信号的手机就响起铃声了。
接起来一听,是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开始便是恭喜他考了七百四十一分的好成绩,说这次肯定是省状元。
车厢内很安静,所有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