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可爱了，维诺看着自家又美又傻fufu的鱼崽，忍不住弯唇。
他们这桌的拍摄小机器人挑选的角度很好，刚好从两人前方拍摄的，将他们的表情动作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一颗淡紫色的小行星悠悠飘到了人鱼手边，不动了，银发人鱼盯住了那颗小星星，猛地伸手攥住——然后开心地往维诺这边凑了凑，将握紧的拳头伸到了黑发少将面前。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颗小行星的投影还停留在原来的地方。
维诺笑着看他，以为斯塔利要给他展示一下他刚刚捕获的小星星。
金瞳人鱼眼中满是小小的得意，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小声对他说：“维诺，星星，漂亮。”
黑发少将便弯起了黑眸，唇边绽开柔和宠溺的弧度，“嗯，是啊，我看到啦，斯塔利抓到的星星好漂亮。”
人鱼眼眸亮了亮，蜜金色的眼眸像是注入了星光的金潭，“给，维诺。”攥紧的手往前递了递，像是怕惊扰到手中的星星、又怕松手太快放跑它似的，微微松出了一条缝隙。
人鱼轻晃着水中的长尾，星空色的裙摆在水下翻飞浮动，他趴在池边，银发垂在颊边，单纯又美好地笑着，向人类伴侣分享自己刚发现的美好事物。
蹲在维诺少将直播间看人鱼的人都在捂着胸口嗷嗷叫。
“漂亮星星要给领养人！这是什么绝美大可爱！”
“池子里的人鱼们都在自顾自抓星星玩，你们看W这桌后面那几桌，嘉宾的眼睛都快淌柠檬水儿了哈哈哈，他们的人鱼都不知道游哪儿玩去了。”
“啊啊啊他会说话！又是一条会说话的美人鱼！”
“我酸了我酸了。”
“居然会抓星星给人类领养人，艹这也太可爱了……慕了，为什么这么好的人鱼都是别人家的。”
“日常怀疑别人家的都是假人鱼。”
“我就不一样了，我盯着W移不开眼……该死，想……”
“前面的我也……从来没见W这么温柔的笑过，酸了。”
……
维诺怔了怔，看着斯塔利纯澈的眼眸微微滚动喉结，没想到人鱼是要给自己的。
如果童话中也有人鱼王子，那一定是斯塔利这样的吧。
他伸出那只空着的金属色右臂，拉住人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腕，将脸凑过去。
嘴唇贴上人鱼冒着温热气息的拳头，轻轻剥开蜷起的修长手指，像是在斯塔利掌心吞咽了什么东西似的，启唇咽了下去。
全程没给人鱼看到他掌心的“星光”。
维诺柔软的唇贴在银发人鱼的掌心，抬眼轻笑，“谢谢宝贝。”
“我把星星存进肚子里保管啦，这样就不会丢了。”
直到余光瞥见那颗停在原处的淡紫色星星又开始游动飘远，维诺才放下心。
银发人鱼怔愣地看着将下半张脸都埋入他掌心的青年，浓密的墨色长睫掀起，抬起眼眸中映着玫瑰星系最瑰丽的玫红星云，亿万星辰的投影都倒映在那双清润带着笑意的黑瞳中——而他自己就在那片星辰的中央。
这人怎么能这么……
手心被人的鼻息烫得发软，人鱼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突然说不出话。
他本来就是看别的人鱼都在空中抓星星，为了保持自己半傻人鱼的形象，才跟着学的。
结果维诺装作把星星吃下去的样子，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抓到然后陷入失落么？
胸口中突然涌出一股无比强烈的冲动，人鱼描述不出来，但身体已经随着那股冲动自己动起来了。
斯塔利垂下银色长睫，微微低头看着下方只露出一双笑得柔软的黑眸的维诺，低头凑了过去。
“维诺，星星，什么味的？”一人一鱼之间只隔着人鱼的一只手，斯塔利睁着金眸认真问道。
“嗯？”维诺看着斯塔利凑过来，在扑面而来的冷淡木质气息中，心脏乱了一瞬。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甜味的。”
就看斯塔利眸间溢满笑意，拉下盖在他嘴上的手，换自己的唇覆了上来。
银发人鱼从上方托着维诺的下巴，唇齿厮磨间，斯塔利低哑着嗓音模糊道：“我也要尝尝，星星的味道。”
反正他现在是傻人鱼，也看不懂别人的眼光，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
直播画面中，身着半透明镂空白衫的银发人鱼低垂着头颅，而维诺少将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脖颈，两人在一片淡粉色星云投影中十指相扣，温柔接吻，绚烂的星光围绕在两人周身，悠然浮动。
直播间里的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有寥寥几行几句飘出来。
“我酸累了，现在就是面无表情。”
“已经不知道酸谁了，我既想和绝美人鱼接吻，又想和少将接吻。”
“如果我也去抓一颗星星递给少将，他会凑过来吃掉然后笑着跟我说星星很甜么？”
“你想屁吃。”
“这边狗粮含量超标，我撤了，不然我得酸死自己。”
“你走吧，我不撤，我就算酸死，也要死在这香甜的狗粮堆里！”
“他们亲了得有一分钟了吧？还不分开？尝个虚拟星星有必要尝这么久么？根本啥都没有，星星早就飘远了！酸到扭曲.jpg”
……
除了今年新来参加宴会的人，其他大部分嘉宾其实都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宴会节目上，这些节目就是走走过场，大家心知肚明。
他们都等着例行节目过后自由交流的时间。
等待期间做点什么好呢？有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边刚开场就吸足了注意力的人鱼。
就眼见那条一开始亮相时满脸冷艳的人鱼人鱼，和传闻中阴郁冷淡不好接触的维诺少将亲亲热热的互动。
明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但那一人一鱼周身就好像有莫名的气场，让其他人完全插不进去的感觉。
有人看着那边亲得投入的一人一鱼，忍不住也想抓过自己的人鱼来亲一口。
结果一抓手边捞了个空，扭头看去，发现原本呆在身边的人鱼已经没影儿了。
等他看向池子远处，就发现……在一片明显有往一处聚集趋向性的人鱼群里，他的人鱼正暗搓搓的跟着大部队往那边亲得正投入的银发人鱼身边游，靠近一小段距离后还得停一停，观望一会儿后再游一小段距离。
“？”什么状况，难道说美人鱼还吸引同族的么？嘉宾看着那群人鱼纳闷，环顾四周，发现带了人鱼来的大部分人都在盯着那边。
这种场面他们在往年的宴会上从来没有见过，连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在大呼诡异。
除了被领养人拴在池边不能游远的人鱼，池子里其他人鱼呈一种扇形分布形状，逐渐靠近那边正在和维诺少将接吻的银发人鱼。
不少人在暗自沉思，那条银发人鱼……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第51章 宝贝你不是想交朋友么？别害羞
只有斯塔利知道，有特别之处的不是他，而是他正亲吻着的维诺。
身后那群悄悄聚集的人鱼他也察觉到了。人鱼毕竟是水生生物，只要他身处水中，周围最细微的水流变化他都会感受到。
他大概也知道那些人鱼为什么会往这边聚集过来。
斯塔利初到维诺家中时，维诺仅仅是坐着轮椅在他的池边停留了一会儿，他就被那股舒缓的力量吸引了过去。而和维诺更深入的接♂触时，那股精神力修复能量就会随着主人的情动更加汹涌地涌入过来，同时溢散得更厉害。
既然他能感觉到，其他人鱼能感受到也不奇怪。
但他本能的不太愿意让那些人鱼一窝蜂似的凑过来——毕竟，维诺是他的。
就好比现在。
银发人鱼悄悄睁开了眼，见青年闭着眼，长睫微颤，一副安静被他亲吻的样子，但只有他能感受到维诺不稳的气息。
装傻装久了的某位将军敛眸，将眼底还未完全暴露出的浓烈占有欲掩下——在这种时刻被摄像头照着的时刻，他不会露出任何不属于低智人鱼的神色，从而惹人怀疑。
但，威胁一下同类竞争者还是可以的，因为动物都有护食本能。
某位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不会掉马的将军，丝毫不知道他的副官正看着宴会直播，皱眉盯着他手上那串黑色细链，开始陷入脑补。
小心眼的人鱼悄悄释放出了些许种族压制气息。
精神海中，曾经破碎成一块块碎片的精神核已经有了模糊的大概形状，只剩些许细小碎片还悬浮在核心周围。
斯塔利心念一动，那颗半透明的破碎核心中间就亮起了某种透白的光芒。
身后正在凭借本能不断靠近的人鱼们又停住了，浮在原处茫然地看向不远处凑在一起的那两人。
那边……有很舒服的感觉，一条红尾人鱼模模糊糊地想，他想过去……
但是，又有一种让鱼害怕的气息，那条鱼不让他们过去……小人鱼急得眼眶发红，泫然欲泣，却不敢贸然往前凑，也不敢出声哭泣。
于是整个大厅就出现一种诡异的景象。
环绕着人鱼水池落座的嘉宾们都看着那边吸引了池中所有人鱼注意力的一人一鱼，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都不一样，连坐在高处的君上都在看着这边。
偏偏他俩在旁若无人地接吻，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除了悠扬的背景音乐，全场已经没了声音。
或者说，他们感觉到了，却也毫不在乎。
人鱼不分场合抱着领养人亲昵很正常，毕竟他们就是这种随心、不懂得控制自己的生物。但维诺少将总不能在宫廷宴上搂着自己的人鱼就这么没完没了的亲吧？
众人内心复杂，是了，即使看起来变得温和俊秀了很多，这还是那个他们熟知的维诺少将——行事自我，丝毫不在乎周围人的感受。
沃克将军一家因为没人携带人鱼，他们坐在离圆形人鱼池远处的区域内，这里是给没有人鱼伴侣的嘉宾落座休息的。
宋黎玥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什么“我都想要一条人鱼了”，什么“维诺少将和我以前听说的不太一样”，听得她邪火上涌，咬牙勉力保持着微笑。
沃克将军板着脸，不想往那边看一眼，觉得这个大儿子真是野着长大的，从小没人教，丝毫没有场合意识。
最难受的就是尼克勒斯。
别人看着那俩亲热，那是羡慕嫉妒酸，酸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他看着却有种被人抢了自己所有物的愤怒，还不能表现出来。
维诺一个天天阴着脸的半残，现在变得稍稍像正常人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抢了他的人鱼。
这样的人鱼，对外冷脸相对，对内乖巧可爱……如果维诺醒得再晚一天，不，可能再晚半天就好，那份按照他父亲的意思改动的报告就递交给军部了。
那样的话，这条人鱼就是他的了。
这种差一点点就与宝物擦肩而过的失落感让他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