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风再次确定:“做成什么样子都随我哦?给你做和顾声声他们不一样的哦。”
何尔望坚定点头。
有些自得:“老大你这么问是不是因为看见我就有很多灵感?可选项太多了?”
“老大,我是不是你的灵感缪斯啊?”
噗。
沈靳风手上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见紫发青年面上得意的笑,抿了抿唇,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囫囵回答:“是有一个给你搭个新造型的想法。”
何尔望笑容满面,心情快要飞扬到天上去。
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边其他人望向他沉沉的目光。
秦晔瞅了他一眼。
姓何,大富大贵之家,他约莫知道是圈里哪家的公子了。
何家父母一世英名,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小儿子。
别误会,他的意思是,何尔望的性格如此单纯、外放、张扬、容易被人骗。
其实他有些法子可以帮助人快速成长的,回头可以去问一下何家长辈有没有意愿。
毕竟,就算再宠爱儿子,也做不到护着儿子一辈子,总都有些期待。
而一边的祁修本来就对何尔望能第一个做衣服而不满。
此时见他得意更是不忿,真是个自恋的孔雀,他不爽了。
他伸手默默摸了把自己的龟壳,决定,以后何尔望如果找他帮忙鉴别朋友或者女朋友,他的价钱要翻倍!
沈靳风原本是打算给何尔望做一套官服的。
没错,就是当官的人穿的官服。
他曾经去过一个架空小世界,得有正一品官员才能穿绿色官服好吗。
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学子科举,状元游街那一天有资格穿绿色的状元服。
虽然在现代,绿色还有些不好的含义。
但那个世界,穿上绿色可真是大权在握、官生顶峰。
何尔望是个小学渣,给他做身状元郎/一品官的衣服,也是满足了他之前说自己读书不行的遗憾。
咳咳,古代世界的状元郎,那含金量不得比现在的省状元高个几倍啊。
而且,何尔望的五官精致,再戴顶朝冠,把紫毛掩住。
眉眼风流,意气风发。
好家伙,古言小说标准男主。
比如,二十多岁,就是首辅啊什么的。
但是,这人实在太张扬了,一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沈靳风靠在躺椅上,看着一边无所事事托着下巴,明显期待满满在等他做衣服的何尔望。
看见他看他,何尔望露出满脸的信任。
沈靳风眼里划过丝笑意,连忙低下头遮掩。
他改主意了。
不给人做官服了。
小紫毛现实生活就是豪门阔少了,恐怕还没穿过穷衣服。
他给何尔望做身穷书生的衣服穿穿。
“何尔望,你能帮我去把外面那个剩下的帐篷布拿过来吗?”
何尔望不疑有他,积极地跑出去拿回了帐篷布。
沈靳风捡起布,挑中了被磨损得厉害的部分,用刀划出点裂缝,直接用手就撕下了大大小小的不规则布片下来。
这些布片,用来做补丁。
穷书生嘛,怎么能穿得起没有补丁的衣服。
一边的何尔望还在夸赞他用心。
沈靳风摸了摸自己没有痛的良心,欣然点头。
大约一小时半小时后,给何尔望的衣服完全成型。
依然是仿古造型。
一件并不花哨的普通里衣。
外罩的一件,是叶子和帐篷布拼凑而成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仿制古代书生的对襟麻布衣服。
古代书生多有穿白袍或襕衫的,但是绿色襕衫在有些朝代是登科进士前三甲才能穿的!
穷书生就要有穷书生的样子,大部分平民书生也只能穿得起麻布衣服嘛。
何尔望将衣服拿到手上的时候就有些傻眼。
“这个衣服看起来,看起来好像不是古代有钱人穿的……”他吞吞吐吐、尽力掩饰看起来特别穷的事实。
一边的祁修和顾声声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先穿上看看啊。”
何尔望委屈地看向沈靳风。
沈靳风淡定地解释:“这是古代书生穿的衣服,你穿上去之后会显得很有书生气。”
“啊?”何尔望傻眼。
沈靳风很真诚地望向他:“你穿上之后,会像一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大学士。”
何尔望撇了撇嘴,有些怀疑。
真、真的吗?
沈靳风继续忽悠:“何尔望,我给你做得最用心了,这件衣服的寓意比之前顾声声和莫凡的都要好。”
“祝福穿上这身衣服的你不仅家财万贯,还能像古代登科进士最后执掌大局的读书人一样,坚韧不拔,风骨昭昭,有识人之明、对事洞察。”
“别、别说了!”何尔望有些结巴地出声制止他,“我不配,老大你对我期望太高了!”
但是,饶是如此。
他还是被沈靳风一番话哄得心花怒放。
他捧着衣服一个人进屋,换上之后,也没镜子,就直接出来了。
“怎么样,老大?”他有些忐忑地问,“有书生气吗?”
他对自己的颜值无比自信,但是“书生气”这个东西,老大怎么会认为他有的!
何尔望想起自己家族里读书最牛逼的表哥,和在某高等院校当教授的叔叔。
尽量端着架子,装深沉。
沈靳风抬起眼,还真的愣了一下。
这件衣服,看起来真的很破烂。
袖子大约到小臂长度,大身上都是拼接而成的补丁,对襟也不精致显得松垮。
他用帐篷布做的腰封特意毛边做得粗糙。
下身甚至被他参考了古代学子有家里贫困还需帮忙做农活而造成的卷边。
总而言之,就是一件看起来很穷的衣服。
但是,居然被何尔望穿出了一股子令人惊艳的时尚感。
他的气质太贵了,平时叽叽喳喳的不显,此时刻意表情沉静下来就很突出。
而他的五官又太精致时髦了,穿着穷穷的衣服稍微乖了一点点。
至于…书生气,确实是一点都没看见。
沈靳风想了想,又给他快速做了个儒巾。
他朝何尔望招招手,“来,我给你戴上。”
何尔望半蹲在他面前,低下头,垂下的眉眼从上方看倒是真的很乖巧。
沈靳风油然而生一股,自己好像是什么长辈,即将要送儿子去科考的错觉。
他晃了晃脑袋,将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褪去。
儒巾戴好后,他示意何尔望起身转一圈。
紫毛盖住了,更好看了。
但是,书生气,确实是,好像没看见。
何尔望期待地问:“我现在像大学士了吗?”
沈靳风沉默了两秒。
违心地道:“像。”
反正没人规定大学士长啥样。
秦晔在一边忍着笑,夸赞:“非常帅,何尔望,我发现你整个额头露出来更好看。”
何尔望惊喜道:“真的,那我对寸头更有信心了!”
沈靳风噎了一下。
他现在是实实在在有些心虚了。
怎么感觉,他只逮着何尔望一个人薅了呢?
顾声声和祁修没拆台,而是客观地说:“确实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