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
江淮周大概是烧不出舍利子的,但估计能烧出满肚子的黑水。
那停放在太平间的,看来是一具复制体了,这种东西只有帝国军部的高级人员或者是皇室才能拥有的,以万夫人的性格,军部这条路大概率走不通,所以,这小子在帝国皇室可能还有关系。
沈枝雪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事情,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江淮周第十八次摁响门铃:“江洐流,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江洐流走到门前,开口道:“枝枝不让我给陌生人开门。”
江淮周:“我是你爹。”
“哦。”江洐流摇了摇头:“不信。”
江淮周眯着眼,狞笑道:“小兔崽子。”
沈枝雪这一觉睡的天长地久,到晚上三点多的时候却被冷醒了,房间里没有开暖气,他摸索着下床,想去客厅倒杯水喝。
便看到窗口有人影攒动。
他皱着眉,过去打开了窗户。
江淮周吊在外头,晃晃悠悠的跟他来了个对视。
沈枝雪:“……”
江淮周:“嗨,老婆。”
“你有病吗?”沈枝雪往下看了一眼:“这是三楼。”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一不小心摔下去的话,估计就真成残废了。
“我知道啊。”江淮周随着晚间的寒风晃晃悠悠:“你睡醒了吗?要不要喝点冰水?你让一下,我进去给你准备一下!”
沈枝雪:“……滚下去。”
江淮周眨了眨眼:“我不能进去吗?”
沈枝雪微微一笑:“私闯民宅,盗窃未遂,你想要哪个罪名?”l
江淮周想了一下,认真的开口道:“入室劫色可以吗?”
“不可以。”沈枝雪靠在窗边,看着江淮周费力的抓着绳索:“我可是个寡o。”
“没关系。”江淮周认真的开口道:“这个剧情我也很熟的,人设我已经想好了,寡o的神秘奸夫你觉得怎么样?”
“……”
你小子。
“枝枝,我手好疼的,你看。”江淮周伸出一只手掌,已经被绳索磨的血肉模糊:“你让我进去吧,好不好?”
沈枝雪眼尾一挑:“不好,要么你自已下去,要么摔下去。”
说完,他伸手就要把窗户给关上。
江淮周却猛然松开了自已的手!
沈枝雪下意识的去抓江淮周的手臂!
手臂磕在阳台边缘上,发出清脆的、骨裂的声音,江淮周闷哼了一声,继而扬起唇笑:“你拉住我啦,枝枝。”
沈枝雪怒声道:“疯子!”
他费力的把江淮周拉进来,在月色下对他怒目而视。
江淮周的那只胳膊应该是断了,此刻无力的垂在身侧,他脸上的伤已经消肿了,只是还有些擦伤,却依稀能见往日英俊面容。
沈枝雪拿这疯子没办法,只能转身去找医疗舱。
江淮周靠墙站着,沈枝雪垂眸给他包扎断臂,上木条的时候,他一声也没喊疼,弯下腰,在沈枝雪唇上亲了一口。
带着灼热的血腥气。
沈枝雪咬着牙:“想挨打?”
“不想。”江淮周小声道:“但是太想亲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第99章 变态!嗅着枝枝的味道做坏事
沈枝雪冷笑了一声,手下用了些力气。
江淮周小声的嘶了一声。
“疼?”沈枝雪挑眉。
江淮周眨了眨眼,坦诚道:“其实不是很疼,但是我发现,只要我装可怜的话,枝枝你好像就会心疼我一下。”
沈枝雪咬着牙将他手上的木板夹紧:“你这种人,疼死都是活该。”
这回是真的疼了,江淮周脸色都白了,却抿着唇没开口。
沈枝雪知道他就是这样的,喜怒不形于色,越是疼便越不显露,若是夸张的又叫又喊的,那估计是疼的不够彻底。
他也没心情跟江淮周周旋,冷着脸开口道:“自已去客房。”
江淮周坐在床边:“我睡这里好不好?”
“那我去客房。”沈枝雪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江淮周拉住沈枝雪的手臂,开口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有我的计划,只是……我以为你知道我死了之后会开心点。”
沈枝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以我现在的身份,在帝国不能待下去了,我……很快要启程去联邦。”江淮周斟酌了一下:“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沈枝雪开口道:“你已经在联邦安排好了新的身份吧?”
江淮周顿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是。”
“所以,假死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也不是想要送我一个惊喜,是你很早之前就计划好的。”沈枝雪猜测道:“从一开始,你让我参加万家的慈善晚宴,拿到万家的承诺,你就已经计划好了整件事情,甚至还不忘借此打压江氏一把。”
江淮周没说话,算是默认。
沈枝雪继续道:“这一步棋,其实达成了三个目的,万家的承诺、对江家的打击、还有我。是吧?江总真是……谋定后动一步三算。”
江淮周动了动唇:“咳……”
“那么现在,你在我面前卑颜屈膝百般讨好,又是你计划中的哪一步呢?”沈枝雪声音冷的像是外头的寒风:“您还需要利用我、或者说利用我的感情去达到你的什么目的?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合作,您也就不用这样费劲的在我面前耍宝,这一点都不像你,江总。”
江淮周拉着沈枝雪的手臂放了下来,继而笑了一声,伸手将他拉至身前。
沈枝雪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江淮周掐着脖颈抵在了墙上。
身前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淮周靠的很近,他将那只骨折的手横在沈枝雪的脖颈上,像是一点儿都不疼似的。
“问的好正义凛然啊,枝枝。”江淮周贴着他的耳朵,温柔的磨蹭,张嘴将那圆润的耳垂含入口中。
沈枝雪的耳垂敏感的很,浑身像是过电一般,细小的汗毛竖起,脊背有些发软。
“唔,江淮周,你……”
“我什么?”江淮周打断他的话,将那被玩弄的通红的耳垂吐出来,眼神阴凉:“说的那样义愤填膺,好像你就很清白一样,你难道就没有利用我?沈枝雪?是你先起了利用我的心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沈枝雪抿着唇,他最初的目的确实是抱好江淮周的大腿,在江洐流成年之后得到一笔离婚赡养费然后溜之大吉。
“那又如何。”沈枝雪开口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的目的只是活下去。”
“那现在呢?”江淮周慢悠悠的开口道:“在江水菱面前暴露我的身份,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再让江水菱被那些男人玩弄,激起江家人的怒气……江应山要是知道我还没有死,必然会恐慌不已,怕我哪天回来了,乘风集团这块到嘴边的肥肉可就没有了。所以他一定会急,只有这样,你才能有可乘之机,你要的不仅是我的‘遗产’,更是江家的‘遗产’吧?”
沈枝雪扭过头:“你利用我在先。”
江淮周慢慢的松开沈枝雪,轻柔的擦过他的唇角,满腔温柔:“你我都懂的,这人世间人情冷暖如细丝,翻覆也只在顷刻之间,君可闻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感情沉浮缥缈,只有利益才是最坚固的关系。我甘愿被你利用,这证明我在你这里,是有价值的。同样,我喜欢你,所以你在我这里,也是最有价值的。”
沈枝雪冷笑:“是么。”
江淮周低下头去找沈枝雪的唇,一点点轻轻的蹭他的鼻尖:“枝枝,我并不懂怎么爱人,不能保证往后对你再无欺瞒,利用和谎言是我的天性,但无论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伤你半分,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
即便是要欺骗,江淮周甚至大费周章的替他争取到了万家这个靠山来保护他的安全,否则在江应山找上门来的时候,沈枝雪怕是凶多吉少。
沈枝雪冷着脸:“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江淮周贴着他的唇,轻笑了一声:“你大可以生我的气,左右不过甩我几个冷脸,如今天这般叫我吃些苦头罢了,这些我都甘之如饴的。不过,你甩我多少个巴掌、给我多少次冷脸都没关系,但不许跟其他人那样亲密,比如某个姓陆的,又或者某个姓万的……枝枝,我疯起来,他们可不够我玩儿的。”
沈枝雪噎了一下:“你还能弄死他们不成?”
“弄死?”江淮周眯了眯眸子:“太粗鲁了,不是我的作风。”
说完,不等沈枝雪开口,江淮周便噙住沈枝雪的唇,缓慢又强势的挤进他的唇齿之间,沈枝雪想躲,却被他扼住了脖颈。
他愤愤的捶了一下江淮周那只断手。
用力不小,足够江淮周疼一下子的了。
没想到江淮周不但不退,反而更近一步,沈枝雪口中的气息被尽数掠夺,逼的他眼角泛红,眼眶都微微酸胀了起来。
若是再用大些力气,江淮周那只断手怕是要二次受伤了。
沈枝雪终究没能狠得下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枝雪都快因为缺氧眼前发黑了,江淮周才松开了他,离开之前还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枝枝,好甜。”
沈枝雪推开他:“混蛋。”
江淮周轻声闷笑,扬了扬断臂:“方才怎么不打了?”
“打有用吗?”沈枝雪愤恨道:“你个不怕死的疯子。”
“唔,枝枝这样了解我,真叫人家害羞。”
沈枝雪走回来坐到床边:“滚出去,我睡觉了。”
“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睡吗?”江淮周蹲下身,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仿佛刚才带着满身锐意,说出“白首相知犹按剑”那番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枝雪冷笑。
“打地铺也不行吗?”江淮周柔声道:“我总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想多看看。”
沈枝雪脱去外衣躺在床上:“随你。”
江淮周闻言,竟真的拖着一只断手,吭哧吭哧的报出了备用的床铺,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然后便躺在上边儿,一双眼殷殷的看着沈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