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涌入脑海的瞬间,陆沂川几乎是下意识扣紧手底的腰。
少年柔软的身体就这么贴着他,像是将他当成可以发泄的物件,一点一点蹭着,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细哼,眉头不舒服地皱着,拽着他的手往下。
“陆沂川……你摸摸这里好不好……”
不像猫,像个小狗。
运动裤很宽松,抽绳垂在两边,陆沂川的手被引导着盖在姜珩手上,然后少年的手鱼尾一样溜了出去,把发挥的空间留给他一个人。
他动着,靠近姜珩,看着少年舒服得微微眯起眼睛,“绒绒,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姜珩在他怀里轻轻地颤,呼吸跟着频率,时轻时重。听着他的话,扭头靠在他的颈肩,一歪头就能看见男人浮着青筋的脖子。
陆沂川远不像他话语里的那般平静。
姜珩伸出舌尖,小猫似的舔了青筋一口,潮湿的汗从眼皮滑落。
“我好像发情了。”
男人手上动作一顿,颈侧的筋脉更加明显,呼吸重了几分。
指腹重重碾过,汹涌归于平静。修长的指尖就这么摊在姜珩面前,在即将滑落之际被纸巾擦拭干净。
姜珩缓和了几分钟,又被涌上来的热潮吞没,他已经不满足仅仅只是手指的接触。
陆沂川工整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被他揉皱,黑色外套上带着点不小心溅落的白色痕迹,空气里味道浓郁。
不知足的猫又蹭了上来。
陆沂川扶着他的肩,从身后捋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像有意识,遵循着主人的意识缠上男人的腰。
“你也摸摸它……”
陆沂川伸手,将尾巴从头捋到尾,舒服得怀里的猫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捋了两次他就停了手,在少年再次催促之前问他:“姜珩,我是谁?”
姜珩闻到了陆沂川身上同他一样想要交欢的味道,他伸手抓住男人的皮带,却被他制止。
他有些委屈地抬头,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眼:“姜珩,我是谁?”
姜珩抓着他的手咬了口,略尖的虎牙刺进男人的虎口,留下两个浅浅的印子。
可陆沂川依旧不为所动。
姜珩松开嘴,眼底滚落两滴滚烫的泪,溅在虎口上,惊得指尖颤了颤。
“陆沂川……”他喊他的名字,终于回答了这个问过两遍的问题,“你是陆沂川。”
“乖。”
陆沂川哑着声擦掉姜珩脸颊残留的泪痕,伸手抱起他,哄小孩一样让他坐在怀里。
他的手指探进少年湿润的口腔,指尖从尖牙上摸过,“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宽阔温暖的怀抱给了姜珩极大的安全感,他仰着头,就这么咬着他手,说话时声音含糊。
“要……要你……”
男人在他脸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要我干什么?”
“要你……”
手指猝不及防抵着舌头压了下,然后抽离,带着水痕。
姜珩像是被刺激到,眼神闪了下,恢复短暂的清明,然后又卷入漩涡,本能的求欢。
“要你亲亲我……”
“只要亲亲?”
“呜……别的……别的也要……”
“乖。”陆沂川托着他,安抚似地捏他的后颈,轻声道:“绒绒张开嘴。”
姜珩依言张开。
“唔……”
唇舌闯入,于是所有的欲念都被满足。
遥控将酒店房间的窗帘拉上,外头是冰冷的夜,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雪。
而在大雪纷扬的冬夜,隔着厚重窗帘的大床上,温度浓稠黏腻,热意节节攀升,姜珩身上的T恤被脱了下来。
他靠在枕头上,睁着迷蒙的眼,看着陆沂川跪立着,抬手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然后是外套、衬衫……
一具成熟的男性躯体在他面前缓缓展露。
肩膀挨着肩膀时,肌肤相贴的温度很好地抚慰住姜珩内心的燥热。
他像渴了许久的鱼,明知这很羞耻,可还是忍不住伸手环着男人宽阔的肩背。
陆沂川摩挲着他的腰,指尖勾着运动裤的一截,看着他,压低着声音,“要吗?”
少年的脸被热气熏得坨红,雪在窗外落下,发出簌簌的声音,被子盖在陆沂川背上,挡住大片灯光,落下厚重阴影。
姜珩没说话,毛茸茸的大尾巴爬上男人的背,圈住他的腰。
潮湿,炎热,黏腻……
姜珩点的外卖在大雪里终于送到,落在床头的铃声响起时无人答应,隔了一分钟,又再次响起。
这回,被子里终于伸出一只手。
手掌的主人虎口上印着两枚牙印,指尖上还带着些许潮湿水渍,缓动着,取过纸巾擦过才拿起手机。
声音喑哑低沉,“什么事?”
一声呜咽传了出来,陆沂川低头,含住那截舌尖。
外卖员的声音在混乱里模糊不清,“您好,酒店不能上来,你的外卖我放前台了。”
陆沂川挂了电话,时轻时重,暗沉的眼眸里带着浓重的欲色。
他托着姜珩的后颈,咬着他的唇,狠狠一下,看他眼眸变得破碎又亲了亲,“喜欢吗?”
姜珩说不出话。
男人提着那条尾巴,手指摩挲,然后靠在他耳边笑了声,“绒绒,尾巴根湿了。”
“被你弄湿了。”
尾巴尖在他手里打着颤。
……
雪下得很久,夜也很漫长。
姜珩也不知道究竟被弄了多久,等他从无边的热潮里醒过来时,别说尾巴,连手指也动不了。
本就饿着,仅剩的那点体力也被反反复复地压榨没了。
他只记得被褥凌乱,床单更乱,软着手脚被陆沂川抱去浴室。热水淋在身上时姜珩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在热气里看见了男人餍足的脸。
陆沂川亲了亲他的唇角,“睡吧。”
姜珩往他怀里一倒,睡死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似乎是换了间房间,窗帘拉着,边缘漏了条光进来,熏香的味道让人昏昏沉沉。
姜珩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然后皱着脸“嘶”了一声。
叮地一声,门开了,陆沂川手里拿着吃的走进来。
姜珩抓着被子的边缘,半张脸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带着潮红未消的眼睛盯着他看。
男人似乎只是下去拿吃的,脱了身上的长款羽绒服,露出里面的睡衣。
里面暖气很足,哪怕穿得少也不觉得冷。
陆沂川把打包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转身对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
他走进,弯腰伸手摸了摸姜珩的脑门,“嗯,还好没发烧。”
姜珩依旧不说话。
等到陆沂川的手离开后,他拉住被子缓缓盖着脸。
陆沂川瞧着只有几缕银白发丝的枕头挑了下眉,“绒绒这是害羞了?”
“我才没有!”
被子里传来姜珩闷闷的声音。
陆沂川拆开打包盒,“哦,那为什么不敢见我?”
空气里飘荡着海鲜粥鲜美的味道,“还是说,你打算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他轻飘飘道:“渣男。”
姜珩万万没想到,自己手软脚软的还要被冠上渣男的名号,他气得掀开被子坐起来,“陆沂川我劝你说话别太过分!”
牵扯到下面,他顿时又皱起眉头,“都怪你,我感觉我被你搞成破布娃娃了。”
耳畔传来一声笑,陆沂川把小桌子支开放在姜珩面前,又把海鲜粥放在小桌子上。
“破布娃娃,海鲜粥要吃吗?”
姜珩拿着勺子哼哼唧唧,看他哪里都不爽,“呵!男人!”
男人手里拿着药坐他旁边读使用说明,“我怎么了?”
姜珩喝了大大一勺海鲜粥,掷地有声,“你根本就不爱我!”
陆沂川目光没抬,伸手把姜珩碰歪的餐盒扶到中间,又把热水往他那里推了推,“先喝点水再吃饭。”
然后才接着他刚刚的话,“我怎么又不爱你了?”
姜珩捧着杯子吨吨吨,“小说里都不是这么写的。”
陆沂川合上手里的药,抬眸看他,“是吗?小说里是怎么写的?”
姜珩又吃了一勺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是单纯的看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