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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言说夜晚_分节阅读_第36节
小说作者:薇诺拉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4 KB   上传时间:2024-12-16 19:46:39

  话音刚刚落地,他就被一把抛到了床上。

  互相扯皮带、脱衣服,还没完全赤裸相见,蒋贺之就已迫不及待地将盛宁压倒,俯撑在他的身上。嘴唇触及嘴唇,从温柔到狂乱,蒋贺之一边堵着盛宁的嘴吮咬,一边伸长手臂去够取床头的润滑液,但盛宁却摁住他的手背,止了他的动作。他从一个几欲令自己窒息的长吻中逃脱出来,喘息着说,天亮前我都是你的,你先……先满足我。

  盛宁提膝,分腿,任蒋贺之身体下滑,用牙撕咬,用舌揉搓,一路由自己的下巴、锁骨延伸至乳头、脐窝……最后把脸完全埋进了自己的胯间。性器的前端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铃口被舌尖轻轻搔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一部分正被他爱的这个男人尽力往喉咙深处吞咽。这也是他深爱他的证明。

  阵阵快感中,盛宁半睁着眼,一边胡乱抚摸蒋贺之的脸庞、耳朵、头发,一边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也是好色的。若蒋三少没有这副万中无一的好皮相,他断不可能在初见那会儿就接受了他的吻,更不可能一次次毫无保留地用身体接纳对方。如此一想,又想到那个其貌不扬的张宇航,更替姐姐感到惋惜了。

  他突然说:“姐姐和沈司鸿,真的很可惜。”

  这会儿了还提那个男人的名字。蒋贺之让盛宁的器官从自己嘴里退出一些,然后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盛宁本就到了临界点,经对方牙齿这么一招呼,吃痛地呻吟一声,就射了。

  大半直接射进了喉咙里,也尝不出什么味道,蒋贺之将余下的精液悉数咽下,挺起身,用拇指擦了擦唇角,垂目看着盛宁。盛宁刚刚泄过,此刻额头微浮薄汗,眼神微微迷离,蒋贺之又倾身去吻盛宁的唇,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姿态,极轻极轻地触碰,他喊他的小名,柔声询问,宁宁,可以给我了吗?

  盛宁从轻微失神的状态中缓过来,点点头,然后抬高一条腿挂在蒋贺之的肩膀上,好让自己的下体更彻底地打开。

  蒋贺之用润滑液濡湿自己的茎身与盛宁的穴口,扶着早已直撅撅的器官挺腰送入——

  盛宁闭眼,轻轻啊了一声,蒋贺之则在前端与肠壁摩擦的细响中,掘进深处。

  好软,好热,穴口自觉地吸纳,甬道本能地收缩。只是尽根插入,一阵强烈的快感便自交合之处蹿起,爽得将三少头皮都麻了。他起初还跟往常一样,为免弄出过分的声响,只是抱着盛宁缓慢抽插,轻柔搅动,但想到难得家中只有彼此,心里那点压抑已久的欲望便直冲头顶,再也压抑不住了。他直起上身便于发力,抓握着他的大腿激烈地撞击,一遍遍将自己火热的器官捅进不可能更深的深处,恨不能连两颗阴囊都挤进去。

  然而今天的盛宁却似完全不在状态,他随蒋贺之的撞击频频摇晃,眼神却始终无法聚焦。

  “还在想什么

  ”蒋贺之有点恼了,更加发狠似的抽出又楔入,不过二十余下,那不断吞吐悍物的穴口就肿了起来,殷红欲滴。

  “他们本来都要结婚了……”想的当然还是姐姐与她那段本不该天折的爱情,盛宁被下身的疼痛唤醒,终于再次开口,“可偏偏那个时候我出了车祸……”

  可能只是生理反应,盛宁嗓子喑哑,眼里还隐有泪光。蒋贺之终于从一种粗暴泄欲的状态中停下来,保持着交合的姿势,他问他:“后来呢?”

  “为了给我筹医疗费,姐姐加入了一个私人歌舞团,待遇很好,但经常要出国演出,还要穿着丁字裤大跳艳舞……沈司鸿那个时候的工作也出了问题,从禁毒支队被调去了偏远的森林公安局,如果不是为了昏迷在病床上的我,我想她是会追随她的爱人而去的……如果……如果不是我……”

  只有谈及或面对家人,盛宁才会露出与工作时完全相异的柔软模样,而这模样很令蒋贺之心疼。他轻轻握住他的下颌,安慰地说:“没有‘如果’,这本就不是你的错……“

  盛宁用一种茫然的目光回应爱人的注视,轻轻道:“抱我起来。”

  蒋贺之便将盛宁抱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具汗津津的身体依旧严密地嵌合着,蒋贺之化惊涛为细雨,以腰腹向上发力,开始在那弹润的肠壁间轻缓地抽插、搅动。

  正坐式体位一向是盛宁更喜欢的姿势。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两腿完全打开、处于下位的样子,坐姿令他可以主导两人的节奏,就不会因过于热烈的进犯而失识或者缺氧,甚至他低头就能看见对方的器官如何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看得见上头的楞楞青筋和细腻纹理。他觉得它很美。

  盛宁把自己投进蒋贺之的怀里,用下巴抵住他的颈窝同时抚摸他坚硬厚实的背肌。蒋三少的肉体也是很美的。因体脂率极低,他的肌肉线条极具质感,浑身上下毫无赘余。这样的肉体令他着迷,也令他心安。

  “很多个夜晚,我都会听见姐姐的哭声,她哭得很小心,很小声,却能一直哭到天亮……他们就像宁采臣与聂小倩,明明深深相爱,却终究不能在一起……”他突然狠狠咬他的肩膀,试图也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深爱的证明,盛宁用带上哭腔的声音说,“贺之,答应我,我们一定不要变成这样。”

  “傻瓜,”蒋贺之笑着捧过盛宁的脸,亲吻他汗湿的鼻尖,亲吻他流泪的眼睛,然后掬诚地发誓,郑重地承诺,“我们一定一定不会变成这样。”

  挥去一直挥之不去的焦虑,盛宁心里舒坦一些,于是再次主动仰倒,打开双腿,让短暂脱离身体的粗大性器再次镌入自己体内。两人榫卯相接,情到最浓时分,一室肉体与肉体撞击、体液与体液交流的淫声,电话却再次不合时宜地来了。

  这回是盛宁的手机。

  一秒钟也不愿再离开爱人炙热湿润的身体,蒋三少仗着人高臂长,俯身下压,直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接着他继续挺腰抽送,一边不疾不徐地替盛宁手淫,一边按下了通话键,将电话搁在了盛宁耳边。

  “你是……”身体酥软难动,盛宁半闭眼睛,颠簸中,夸张浓密的睫毛随之上下颤动,像一开一合的蝴蝶翅膀。

  盛艺的哭声自那头传来,她对正溺在前后两种高潮里的弟弟说:“妈妈醒了!”

第56章 小倩(一)

  甘雪醒了。

  毫无疑问,是靠蒋三少的“钞能力”醒的。什么脑仿生电刺激、椎管内电极置入术,什么高压氧仓、中医针灸、音乐治疗……无论是最新的技术还是传统的疗法,但凡有一线希望,便都试上一试。植物人的昏迷促醒一直是全世界的医疗难题,昏迷六个月以上能醒过来就堪称万幸,而像甘雪这样,一个昏迷了整整十二年的植物人,经过了鼻饲、气切,挺过了几次开颅手术与反复肺部感染,最终还能苏醒,就连见多识广的钟山医院大主任也直呼“生命奇迹”,大叹不可思议。

  为贺这个生命奇迹,医生护士们在病房里挤做一堆,欢天喜地。医生交待盛家姐弟,他们的母亲目前各项身体功能恢复得很快,能与人肢体互动、简单交流,但还需留院观察、疗养一阵子,如果经过康复评定没有其它问题,就能跟他们回家了。

  甘雪还认得女儿,但完全不认得儿子了。出车祸前,她的宁宁刚进高中,还是俊秀单薄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个“官仔矞矞”的大好青年了。

  醒来的甘雪还不太会说话,从医生口中听到自己已经昏迷了十二年,便连连比划着,一字一喘地问女儿:“你结婚了吗?”

  她便是昏迷都记得,女儿从十二岁开始就嘁嘁喳喳地不停说,她一长大,就要跟那个叫沈司鸿的男孩子结婚的。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甘雪目光一黯,又比划着问女儿:“宁宁呢?宁宁结婚了吗?”

  母亲总是操心子女能否成家立业,但这个问题让姐弟俩都很尴尬。

  盛宁一连几天都在医院里陪伴母亲,蒋贺之也都陪在一边,但一直没敢进病房。他垂首倚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听着病房里时不时传出的哭声笑声,自己的一颗心却是苦乐驳杂,喜忧参半。

  上回盛艺回了趟家,就让盛宁差点做了逃兵,如今再添一个热盼他结婚生子的亲妈,他有些担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又得饱受一番风雨了。

  盛宁透过病房的门向外望去,望见蒋贺之垂头丧气倚在远处,便悄悄从挤挤攘攘的病房里溜了出去。

  人到眼前,蒋贺之问:“怎么不多陪陪你妈?”

  “她不认识我了,暂时就不让她接受太多新的信息了。”盛宁反问对方,“你呢?怎么一直不进去?”

  “怕我这个身份出现在你妈面前不合适,”人仍倚着,蒋贺之微微抬脸,脸上轻佻笑着,眉眼中却显凝重,“别把好好一个刚苏醒的植物人又吓晕过去。”

  盛宁看出了这个男人身上难见的一丝荏弱和不安。他沉默一下,说:“我打算搬去跟你一起住酒店。”

  蒋贺之终于站直,眼睛慢慢地睁大,由愕然到恍然,渐渐又恢复原状。他俯首,垂眸,深深凝视爱人的眼,似要将他完全镶嵌进自己的眼里、心里。这时,不远的病房里传来盛艺呼唤弟弟的声音,“宁宁”“宁宁”响个不停。

  “医生说我妈可能随时都可以出院,所以我要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等她回家来住。再等她身体好一些的时候,我就告诉她,”盛宁惯常漠无表情,声音却流露出一点点顽皮的俏,“她的儿子这辈子生子无望,但好在已经‘娶妻’了。”

  这话显是为了让自己宽心,蒋贺之心暖更甚,却佯作不在乎地抬手刮了一下盛宁的鼻子,挑眉道:“这话不对吧,到底谁娶谁?”

  “你不认就算了,”盛宁扭头就走,“当我没说。”

  “我认我认,以后我不光叫你‘领导’,也叫你‘相公’,叫你‘夫君’。”夫妻之实两人早有,夫妻之名仍然渴望。蒋贺之一把将人拽住,心道,大丈夫何拘小节,床上占着上风就行了。如斯一想,便又说,“不过,你欠我的一晚还是要还的。”

  “一晚怎么够?还你三天三夜。”盛宁微微抬脸凑近,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对方的下巴,“就不晓得,我们蒋队有没有这个本事?”

  “看不起谁?到时候你别哭着讨饶。”蒋贺之终于笑了。“宁宁”“宁宁”的喊声又起,趁四下无人,他倾身而去,将盛宁锁在自己与白墙之间,在他的唇上覆了一个缠绵的告别的吻。

  蒋三少独自离开医院,决定趁时间还早,去市局的警体训练馆练一会儿,也好为即将到来的全省公安比武竞赛做点准备。

  占地300多平米的市局警体训练馆新近投入使用不久,谣传是专为蒋三少打造的。其实哪有这个必要?警体训练馆就跟一般的健身房差不多,简约的白墙,塑胶的地板,功能区域不一而足,有的也是诸如跑步机、椭圆机、飞鸟龙门架等常见的训练器械。

  蒋贺之抵达场馆,脱掉衬衫,换了一件短袖白色T恤,也不是特别紧身的款。他不比市局里其他刑警喜欢半裸健身,喜欢显出健身之后膨胀的胸与充血的腹,然后故意在市局上下溜达一圈,仿佛发情的公狗、开屏的孔雀,恨不能下一秒就找个姑娘耳鬓厮磨、贴身肉搏。蒋三少很有这方面的自觉,再好的身材,只给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这会儿训练馆里没有别人,蒋贺之戴上耳机,放出音乐,简单小跑热身了一下,就到夹胸器前进行训练。挂片式推胸训练器,左右加起来100kg,然而一组练习还没做完,高副局长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扯着嗓门喊:“正找你呢,原来你在这儿!”

  “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你们又不让我跟案子,只能健健身了。”蒋贺之被这一嗓门吼停了下来,指挥着老高道,“来得正好,帮我两边再各加5kg。”

  待高竹林帮他加上了两片杠铃片,蒋贺之收紧胛骨,继续推胸锻炼,一个动作完成,他问:“找我什么事情?”

  高竹林却不说话了,一直皱眉、斜眼地看着蒋贺之。自打警体训练馆启用,市局里别的刑警也常来健身,一个个光着膀子、遍体臭汗,可他觉得他们都正常,唯独这个蒋三少,偏与众人相异。无论是他挺胸分腿的坐姿、略显自矜的神态还是身上这件白色T恤、以及一身幽而不显的香水味,他都觉得,很gay。

  蒋贺之深吸一口气,以胸部发力将重量推起,侧目望见老高表情复杂、目光晦暗,知道这人恐同已极,便故意说:“我老婆喜欢身材好的,尤其胸要大一点,说这样枕着睡觉,踏实。”

  高竹林翻了翻眼珠,脑海中浮现两个男人裸身在床、相依相偎的画面,登时额上青筋乱跳,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逗你的,他才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蒋贺之憋不住地笑出一口白牙,起身对老高说,“你要觉得练这器械太gay了,我去跑步吧。”

  “你、你先别跑了,我是有正事儿要跟你说。”到底正事要紧,高竹林伸手拦住蒋贺之,对他说,“你家老爷子不是过两天就来了吗?上头有个指示,让你去接机。”

  说是接机,其实就是安保;说是安保,其实就是让蒋瑞臣下飞机的第一眼就能看见久未谋面的亲儿子。

  “那位老先生惜命得很,走哪儿都跟总统出访差不多,”蒋贺之一脸不悦,摆明了不想接受这个安排,“他身边二十几个雇佣兵,都赶得上一支特种部队了,所以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让他自己来吧。”

  “这叫什么话?”高竹林瞪眼道,“你爸身边有没有保镖那是他的事儿,我们这边安保工作做得到不到位,那是我们的事儿,这完全是两码事儿,懂吗?”

  “可咱们局又不是没有专门的警卫支队,我是刑警,凭什么让我去给他站岗?”蒋贺之继续明知故问。

  “你怎么话这么多?这来的不是你爸吗?”高竹林都快翻白眼儿了,哪有这么不省心的儿子。他拉长了一张带疤的脸,吼他道,“上级让你去你就得去,别忘了你从警时的口号,‘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有令则行、有禁则止’!”

  说罢,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扭头即走。

  这回是蒋贺之出声叫住了他。

  “老高,”见老高回首,他问,“听说你以前是干缉毒的?”

  高竹林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蒋贺之微蹙眉心,又问:“那你听过沈司鸿这个名字吗?”

  “何止听过,我还是他的老领导呢,”听见这个名字,一向粗犷浅露的高副局竟登时面露怅然之色,叹了口气,说,“他挺可惜的。”

  蒋贺之不以为然:“周嵩平的专职秘书,三十几岁就是正处级干部,可惜什么?”

  “当时是挺可惜的。他可是缉毒特警队的一线尖兵,2次被评为先进个人,1次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荣立个人三等功,1次拿过全省比武的个人冠军,擒拿格斗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了,经常是手起砖断、一招制敌,身手真的特别好。”高竹林睨了蒋贺之一眼,道,“没准儿比你还好。”

  蒋贺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又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对方挤牙膏似的问一句、说一句,蒋三少明显不耐烦了,“我说高妈,你能不能一次把话全说完了,到底怎么回事?”

  局长与副局长都很亲民,所以市局里一群小年轻也没大没小,偶尔会管老沙叫沙爸,管老高叫高妈,硬生生凑出了这么一对老年警届CP。

  “说了多少次了,别瞎叫。什么沙爸、高妈,我跟那死胖子能是一对儿吗?”

  接着高竹林真就一口气说完了。

  事情是这样的——

  那会儿沈司鸿刚刚记完个人二等功,喜洋洋地跟上级请了个假,说要回去跟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结婚。结果运气坏到透顶,他在回程路上看见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在追一个男人。原来是赶上扫黄行动,那几名警察正在追捕一个拒捕的嫖客,他们边叫“别跑”边追,而那个嫖客却越跑越快,越跑越远。眼见对方即将逃脱,同样身为警察的沈司鸿当然不能袖手,他箭步跃出,飞身而上——他沈司鸿是什么身手啊,没几步就追了上去,一下将那个男人扑倒了。可没想到那个男人以头抢地,居然就心脏病发,死了。

  蒋贺之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高竹林翻着眼儿回忆了一下,说:“嗯,95年的事儿了,那就是十二年前……”

  蒋贺之算了算时间,正是盛宁父母出事的时候。

  高竹林接着说下去:“更倒霉的是,省和省对一些边缘性行为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反正在咱们粤东省,‘打手枪’不能算作卖淫嫖娼。那个男人猝死后,服务他的那个卖淫女出来作证说,她只给他打了手枪,没有与他发生性交行为,所以在法律上,那个猝死的男人还是个无辜的良民。他的家属一听,更加不依不饶了,天天找电视台说要跟公安局打官司,要求巨额赔偿,要求严惩凶手。事情闹得太大了,为了息事宁人,公安局赔了一大笔钱,沈司鸿本来也是要开除的,但念在他立过那么多大功的份上,最终只是记了大过,将他从特警支队调去了森林公安局。”

  沈司鸿被调去的那个地方,是一片位于粤闽交界处的山脉,整个粤东省最贫困的一个县城,GDP常年居省内倒数第一。而说是森林公安,其实跟护林员也没差,每天的工作就是防个火、护个绿,“用脚步丈量大山”。

  听着很惨,但蒋贺之仍旧不以为然,反问道:“那他也可以辞职么,何必非得留在体制内?”

  高竹林白他一眼:“你这大少爷就是不知人间疾苦,人家家里很困难的,上有残疾老母下有学龄幺妹的,一下子辞职,怎么养活她们?而且他一直读的是警校,又没正儿八经地念过大学,上哪儿找工作?不在体制内,难道还去给你们这样的有钱人当保镖吗?”

  蒋贺之神态稍显凝重,说:“继续说。”

  “人性这玩意儿特别羸弱,千万别去考验它。沈司鸿这边一出事儿,从缉毒英雄跌落成记了大过的护林员,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就不要他了。”高竹林不晓得沈司鸿青梅竹马的恋人就是盛宁的姐姐,只说,“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还以为他会在那片穷困的大山里一直扎根到退休,没想到他在后来一次打击盗猎分子的行动中受了重伤,匿迹了一阵子又调回来了,还一跃成了老书记的专职秘书。而且老书记还很器重他,待高升进了省里,也把他一起带走了……”

  蒋贺之轻轻皱眉,不再做声。

  “再后来我有次在市里的一个会议上见到他,那高高在上的派头,都不敢认了,不过我至今记得,”这场谈话的最后,高副局长为昔日的爱将深深叹了一口气,“当时在决定怎么处理沈司鸿的市局内部会议上,他将挂着勋章的警服一把扯开,露出肩膀上的弹孔和胸前的刀伤,唉,一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缉毒英雄、一个面对死亡亦不退的特警尖子,就这么流着眼泪对在场所有的领导说,我是英雄,可他只是一个嫖客,这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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