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呢?”
“喂了。”
“雪明天会停吗?”
“应该不会。”
“没人会上山吧。”
“嗯。”
沈青越捧住在他身上乱亲的脸,“火呢?水呢?”
“都弄好了,门也锁了,窗都关着,吃的都盖上了,不会有人来,动物也不会来。”
沈青越笑着熄灭了他们的法器灯。
屋子里,只剩了远处的炉火,还有帷幔外点的油灯。
“小姜师傅,你有没有听过灯下看美人?”还是隔着帷幔更模糊不清地看。
姜竹摇摇头。
他买的布可能还是太厚了,油灯那点儿光透进来都不剩什么了。
“来,靠近点儿让我看看。”
姜竹凑近。
“再近点儿。”
鼻尖碰到鼻尖。
沈青越笑,“还是看不清,要不然还是试试……”
他动了动手指,“这是哪儿?肉嘟嘟的,啊,是耳朵,真软。”
沈青越仰头亲了亲姜竹耳朵,“让我再摸摸,嗯,漂亮的下颌线……喉结……再动一下……”
姜竹大概想忍住,但紧张之下行动先于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喉结真的滚了下。
沈青越闷笑,亲了亲他的喉结。
既然明天没人来,也不会出门……
他张开嘴,在姜竹喉结上轻轻咬了咬。
姜竹明显地颤了一下。
沈青越继续向下探索:“……锁骨,胸腔,让我找找心脏在哪儿……心脏是什么味道?”
用牙齿研磨瞬间,姜竹胸口起伏变剧烈了。
沈青越安抚地舔了舔。
帷幔内,开始燥热,视线能适应后,终于有了灯下看美人的效果。
沈青越坐在姜竹腿上,揪着他的长发,按亮了灯,刚刚咬过的地方湿润润的。
不白的小姜师傅偏偏有打着赤膊劈柴也晒不黑的地方。
被他咬红了。
像个淋了雨的饱满的果子。
沈青越摸着他汗湿的鬓角滑下去,用指尖戳了戳。
姜竹停了停,回应得更快了,同时松开扶着他腰的手,推了推沈青越的下巴,在他转成后仰的瞬间,恶狠狠地咬向他的脖颈,然后,双臂收紧他的腰,手撑着他的后背向上抓住了沈青越长长垂下的头发。
握紧,松开,再抓住,直到半长不短的头发从他指尖脱开。
……
姜竹买的灯挺好的。
沈青越都睡醒了灯还着着,就是灯芯不剩什么了,不怎么亮了。
他伸了个懒腰,先从被子里伸出手,再蠕动着把胳膊探出帷幔,挺冷的……
缩回来了。
姜竹还睡着,躺在他旁边离他稍微有点儿远,那乖巧的睡姿一看就是中途起来了一次,又回来睡回笼觉了。
沈青越又把胳膊伸出去一会儿,等手和胳膊都凉了,掀开姜竹被子把手贴他胸口上,姜竹一激灵就醒了,猛往后缩了一下。
“哈哈哈哈!”
沈青越缺德大笑。
姜竹又挪回来,清醒了一下的眼睛又开始迷糊,抓着他的手往脸上贴贴,揉着他手背亲他手腕,然后,眼睛又慢慢合上了。
这是多困呀。
沈青越好笑,靠近点儿,用另一只手刮了刮他睫毛,“趁我睡着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
“嗯。”姜竹哼了一声,又亲了亲他,还是没把眼睛睁开。
沈青越无奈,抽自己手,姜竹这回睁开眼睛看他了。
沈青越抬手盖上他眼睛,又给他合上,“睡吧。”
“嗯。”
姜竹还是虚握着他手的姿势,继续睡了。
沈青越穿好衣服打开门,世界都成了白色。
超过膝盖高的雪飘飘洒洒落到了他脚边。
沈青越眨了眨眼。
竟然真的有足够到大腿厚的雪。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风停了,天亮了,鹅毛般的雪花寂静无声地落下,飘到他脸颊,落到他睫毛上。
第114章 大雪(二更)
沈青越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个多小时的雪。
山上风雪大, 但之前的几次不是在晚上下,就是风太大, 像这样寂静地飞着大雪他是第一次见。
天甚至都不是阴沉的,很明亮,雪花像羽毛一样轻盈地落,轻柔地覆满山头,缀满枝叶,山巅耐寒的松柏, 脚下常绿的青竹,都满满披上了一头洁白,直到雪越来越重,挺直的树枝被压弯, 不堪重负的枝叶唰地一抖,把雪抖掉, 再重新弹起来仰头迎接更多的雪。
真漂亮啊。
苍山负雪, 满目洁白, 干净得让人心静, 漂亮得让人震撼。
漂亮得, 让他觉得见了这样的美景, 可以死而无憾了。
他下意识想拍下来, 或者画下来, 可看着看着, 又不想动了。
只想安安静静看落雪。
姜竹回笼觉睡醒了, 依稀记得沈青越要回来, 人都等清醒了还没见到沈青越,他连忙穿衣服跑下来,瞧见沈青越开着门站在门口仰头发呆。
雪飘过来, 落到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上,光穿过他再照进昏暗的屋子里,像幅画。
姜竹拿起扔在床边的手机,对着沈青越拍了好几张。
他好像懂了沈青越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都想“锁”一下那种感觉。
姜竹默默走到沈青越旁边。
他们俩都没说话,一起站在屋檐下看雪。
从前他也喜欢一个人看雪。
最冷的时候,山路被大雪封了,他就只能在山上待着。
没有沈青越,没有酱酱,也没有两只小鸡……不,现在已经是会欺负沈青越的大鸡了。
从前的他,除了自己的饭,什么都不用操心。
实在没事可干,他就点个火盆,守着火看雪,一看看一天,有时候发起呆来都忘了吃饭,天都黑了也没注意到,随便吃点儿冷馒头,嚼点儿肉干就算了。
今年不一样。
今年的雪,好像格外漂亮。
姜竹挪了挪,挪得离沈青越近了些,然后牵住了沈青越的手。
沈青越转头看他,已经冻得发冰的手重新被一点点儿暖热,他捏了捏姜竹的手心,凑过来亲了亲姜竹的脸。
热乎乎的。
把他冻僵的脸都暖热了。
沈青越往下扯了扯围巾,捧着姜竹的脸吻了好一会儿。
“你是不是半夜起来铲雪了?”
“嗯。”
雪太大了,他怕把酱酱的棚顶给压塌了。
这会儿该清理他们屋顶上的雪了。
沈青越扶着梯子,姜竹拿着长竹竿上去,把好敲的往下敲一敲,扒拉扒拉,剩下些卡在瓦片上不愿意下来的,或者距离太远够不着的,就得姜竹拿着扫帚爬上屋顶往下扫。
沈青越怕他会摔下来:“差不多行了,就这样吧。”
姜竹也怕落来的雪把沈青越给砸了,“你离远点儿。”
他们俩时不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不到对方就赶紧找找,经常是沈青越退着退着,看到姜竹趴在屋顶上朝他探头。
房子大的坏处这时候显现出来了。
他们俩弄了一院子的雪,光清理屋顶的雪就饿了。
不过冬天的饭也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