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笑着热情邀请道:等下次下雪的时候你可以来和我们一起玩呀!
对面沉默了好几分钟。
安芙:哈哈有机会的吧
安芙:我快要上钢琴课了,哥晚点再聊
安遥脸上笑意淡了些,他看着结束对话的聊天框,又点开安芙的头像看了看。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晚上安遥做了宋星吵着要吃的炸鸡,说是初雪就要吃炸鸡和啤酒,家里没有能喝酒的,只好用可乐代替。
鸡肉用特制的调料腌过,炸出来的鸡肉外酥里嫩,比外面炸鸡店卖的都好吃。
相比较宋星在家吃得毫不顾忌形象,童嘉树显得拘谨很多,夹菜只夹离自己最近的,可乐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安遥夹了一个鸡翅给童嘉树,后者当即仰着小脸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你就当是在自己家。”安遥宽慰道:“家里就星星一个小孩,挺孤单的,你就当陪陪他。”
“是呀,我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宋星适时在一旁棒读道,说着咬下一大口鸡腿肉。
童嘉树:……
安遥:……
郁青当初租这间房是以为司煜深和安遥两人会分开住,所以两间卧室放的都是成人床,后来宋星住进去也没有换床,现在多睡一个童嘉树也不会挤。
晚上安遥和两个小孩道了声晚安,回到和司煜深的房间。
司煜深正靠坐在床上拿着平板看资料。
安遥掀起被子一角慢吞吞爬上床,冬天的床有点冷,他熟稔地往司煜深身上贴了贴汲取热意。
看资料的男人眸光一动,莫名感觉身边人兴致不高,他问:“有心事?”
安遥侧躺着摇摇头,解释道:“也不算心事,就是有点担心星星会不会欺负嘉嘉,他以前总吐槽嘉嘉笨来着。”
“放心吧,宋星是个有分寸的小孩。”司煜深说完不知想到什么,闷声道:“他只会欺负我。”
安遥被逗笑了,替宋星说好话道:“他哪欺负你了。”
“不光他,你也欺负我。”司煜深指控道,“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没人敢接近我,在公司也是说一不二,也就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天天被你们欺负。”
“哪有……”
安遥一副抵抗到底,坚决不认的无赖样。
下午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这会儿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一些和元不谦在厨房交谈的记忆逐渐复苏。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用食指戳了戳司煜深腰窝。
司煜深视线仍盯在平板上,问:“什么事?”
安遥直言不讳地问道:“你那里可以in起来吗?”
司煜深:?
这叫什么话?
司煜深几乎没反应过来安遥在问什么,大脑一片空白,短短的一句话,熟悉的中国字在脑海中反复地重新组合,似乎最后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安遥在问他一个冒犯到不可思议的问题。
见司煜深沉默不言,安遥暗戳戳伸出小手,在被子下面探了过去。
惊得司煜深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气息不稳道:“你干什么?”
“不干嘛,我就摸摸。”安遥一脸天然道。
这东西是可以随便摸的吗?
司煜深的小心脏又砰砰跳了起来,按着安遥的那只手丝毫不敢松懈,另一只手将平板放到安全的地方。
他沉声道:“乖乖睡觉,不要乱碰。”
安遥不解道:“我帮你洗了那么多次澡,又不是没见过,碰一下怎么了,我就是帮你检查检查。”
“这不一样。”司煜深抓着安遥的手腕把手放回身侧,摆弄洋娃娃似的帮他摆了一个正面仰躺的睡姿,盖上被子,在胸前拍了拍,道:“睡觉好吗,不要再想这事了。”
他越抗拒越激起了安遥的好奇心,刚被按下去的人又固执地爬起了身,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是不是真的in不起来了?”
“非要问这个干什么?”
这小傻子真有够不知羞,成天做.爱,in的就挂在嘴边,他听得都快要理智出走了。
还好自己是直的。
司煜深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道。
“谦谦说很多夫夫晚上睡前都会干那事,他还猜测你腿受伤之后,那里也不能用了。”安遥坦然道。
“这不关你的事,就算我们关系再好,我也不能让你帮我这方面的忙,同样我也不会帮你,这是原则问题知道吗?”
司煜深正色道:“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真的不行,绝对不行。”
安遥懵懂着点点头。
心想连说了三个不行,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司煜深为终于跟安遥讲清这件事而松了一口气,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胸膛里蹦得乱七八糟的心跳。
最后他伸出手臂按下房间灯的开关,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静谧祥和。
司煜深躺好,盖被子,闭上眼睛例行对安遥道了声:“晚安。”
只是他今天等来的却不是另一句晚安,而是一句脆生生的:
“不要讳疾忌医呀。”
司煜深猛地睁开眼睛。
第39章
“你是说嫂子最近总问你些私密问题, 并且认为你那方面不行?”郁青听完司煜深在电话中的叙述总结道。
“……嗯,基本就是这样。”司煜深不太愿意地承认道。
郁青冥思苦想,把自己近期看过的所有情感类小说都想了遍, 推测道:“嫂子未必是想让你帮忙或者想帮你的忙, 可能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以前没接触过这种事,有好奇心也很正常。”
“好奇也不能来问我,我一个直男, 哪能教他这个。”司煜深沉声道。
“此言差矣。”郁青纠正道:“你现在毕竟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信任你才会来问你。你可以这么想,嫂子人傻乎乎的偏偏长得那么漂亮,你不教他自会有人来教。”
“谁敢!”司煜深怒道。
“哥你还挺霸道的。”郁青小声吐槽, 他又加了一把火, “其实你没必要太纠结这件事, 反正早晚都要离婚的,等以后让他的新丈夫来教……”
话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郁青心想就这还敢说自己是直的, 别到时候都推进火葬场了嘴还是硬的。
司煜深挂断电话继续看起文件,几页纸翻了几遍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脑中反复回荡着郁青那句:你不教自会有人替你教。
让别人来那哪能算是教, 安遥那么单纯,肯定会被借此机会占便宜, 让谁来他也不放心。
这事还得是他亲自来。
除了宋星教过一段时间幼儿园语文外, 安遥现在掌握的知识,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 中文英文, 博古通今,这些不都是他教的?
现在加一个中学生物常识似乎也没什么。
是他自己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他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教学改变性向。
对, 就是这样。
司煜深彻底说服了自己。
但在选择教学的节点上又犯了难,白天教莫名让他想到白日宣淫成何体统,晚上教倒是合适,可是教完他们还要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那还能睡着了吗!
就这样拖了一天又一天,拖到了他们回老家祭祖的日子。
祭祖的地点在北城的另一个方向,离绥安镇距离较远,他们需要在外面住一晚。
于是带孩子的重任又落到郁青身上,他一进屋子看到童嘉树愣了下。
小孩怎么变多了?
童嘉树站在宋星身旁乖乖向郁青问好,后者礼貌回应后恍恍惚惚地想:等以后搬了家嫂子不会又要捡一个小孩回来吧,难怪老板要这么努力地赚钱……
另一边安遥和司煜深坐的车已经驶出了绥安镇范围,即将开上高速。
安遥从衣兜中掏出一颗柠檬糖递给司煜深,他自己也拆了一颗放入口中。
酸酸甜甜气息在口中蔓延。
刚出门时他还带着小学生去远行般的欢欣雀跃,车子在高速上开了一阵子,便因车外相似度极高的景色感到枯燥乏味起来。
安遥伸出两只手趴到车窗上,想将远处的景色看得更清楚些。
司煜深伸胳膊将他从车窗上扯了下来,提醒道:“窗户凉。”
安遥顺势向后一仰,直接靠坐到男人肩上,懒洋洋道:“好无聊啊。”
男人抬了下眼皮,无情道:“那你把《岳阳楼记》背一遍。”
安遥当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他实在想不通他一个现代人背这些古文做什么。
他身体向后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一闭道:“好困啊,我先睡会儿。”说着打起做作的小呼噜。
司煜深侧眸看向靠在肩头上的小脑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毛茸茸的卷发支棱出一个个小小的弧度,和发丝的主人一样具有生命力。
还有那对卷翘的睫毛,他还是第一看到有男生睫毛这么长,得有一厘米多了吧。
司煜深正用目光丈量着睫毛的长度,就见那睫毛害羞似的灵性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