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严光龄贴身的亲卫队长,阿甫最后红着眼眶,扭捏的从怀中掏出一包桃花酥,意思是想贿赂贿赂明徽,“您能在哄一次严大人嘛,他这两天一直心情很差,很恐怖。呜呜……”
想来一个七尺精分大汉能说出这话也是难堪。明徽轻咳两声,洋装镇定的接过那一包桃花酥,表情僵硬的说道,“其实按照道理,先是你们严大人不仁的。不过我也没少得恩惠。就……就跟你在哄一次罢。”
得嘞,阿甫笑的连牙花子都出来了。下一秒直接把明徽拉到一匹白马身上,两人扬长而去。
一旁的霍晖擦了擦汗,望着前面两人远去的背景,下定决心今晚回去无论如何还得继续给凤屏姐姐写信,就算她始终不回,也要把自己心意传达到位!
马车在亲兵侍卫长邱甫的一声震呵中停了下来,严光龄正闭眼深思,被这么一折腾,刚想掀开棉帘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对上了一双闪着金光的眼睛。
许是夏日真的来了,天光逐渐变亮,空气也燥的让人烦闷。明徽被邱甫粗矿的扔上马车,额角碎发被汗水浸湿,轻薄的圆领直缀将人包裹的太过严实,反多了几分禁欲的美感。
小东西是有几分美貌在身上的。两人惊异的对视,下一秒明徽终于绷不住的鼻子一酸,顿时嚎的车外阿甫一个哆嗦。
“老天爷啊,怎么你这么没良心,我咬死你!”明徽像阿甫一般顷刻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天苍苍,野茫茫,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悲催的人了。
嗷呜一口,明徽抓起严光龄的胳膊,用力咬了下去。
可这次还没见血,严光龄便把人摁在了自己怀中,嘴唇触碰嘴唇,深深的吻在了一起。明徽哭的气喘,却带着恼怒情绪毫不犹豫的追逐回应。
路上不稳,偶有颠簸。严光龄抬手护住明徽不老实的脑袋瓜,两人勾着舌尖吮吻,谁也没打算放过谁的决绝。
“妈的,这三品大员的衣服料子就是好!”明徽脑袋呼呼的冒气,下意识的去扯严光龄的衣服,却发现今日这腰带也紧了,扣子也多了,摸来摸去也找不到路数了。
“不许胡闹!”严光龄被蹭的身下火热,奈何朱红官服严谨,白色的交领卡在喉咙处不得放肆。胸腔起伏间,那块绣着云鹤织锦的补子像活过来一般,衬的严光龄温润淡雅,像块美玉。
呵呵,要是没被你又黑又硬的心肠坑了一把,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完美无瑕的大好人了。明徽腹诽,干脆衣服也不脱了,直接撩起严光龄朱红官服的下摆,把手揉在已经硬起的性器上。
“你到底想干嘛。”严光龄呼吸急促,声音沙哑的瞪向明徽。
“来哄你啊……”明徽脱不掉严光龄的官服,怪也怪自己今天穿的圆领直缀也不好脱,琢磨两秒后,他将自己勃起的性器贴在严光龄身下,两人隔着衣料厮磨。
其实这般快感来的并不强烈,但奈何时间地点心理上皆是刺激。明徽目光一直亮的吓人,头发凌乱披散在腰间,活脱脱一副撩人模样。
“大人,你看都这样了,让明徽少爷陪您一道吧,到了下一个驿站口我亲自送他回去。”
阿甫骑着马跟随期间,很习以为常的听着里面动静,不许其余人凑的太近。
“答应吧,答应吧,我就当出趟远门游玩一番,绝对不闹事!”明徽把脑袋抵在严光龄脖颈处摩挲,撒娇卖乖一惯的好手,只又亲又咬,哼哼唧唧的不饶人。
“……”严光龄冷哼一声,“你现在就是闹事!”
“哦。”明徽假意正经,掐着嗓子委屈道,“那我一个平民百姓在总督面前闹事,快让人把我抓起来就是了。”
严光龄都快明徽这幅小流氓样被气笑了,只抬手去拧对方红扑扑的脸蛋。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作者有话说:
上一个番外可看可不看!!这个番外一定要看!
第78章 古代生存法则
明徽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人生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强奸,如果你没有勇气去死,那么就要让自己配合,在其中获得快感。
天宥二十六年,春。
这三年如往昔般平静安宁,不过对于明徽来说,最近到有两个爆炸性新闻窜入耳中。
他很怀疑蓝玉和虞明靖这表兄弟八字对冲,因为年纪相仿,又都是长相俊毅且前途无量的公爵之后,两人便不可控制的被相熟亲眷拿来给小辈做榜样,当然两人私下里暗自较劲着。
但这次蓝玉是惨到家了,却也运气极佳。鞑靼因去年冬季边关连绵大雪,便趁着天时地利的条件举十万重兵北下犯边,蓝玉长兄蓝骅带病率众将士抵抗,最终不幸半月后吐血身亡于城墙之上。
紧接着祸不单行,蓝玉的母亲三天后也跟随长子而去,噩耗传来,更长了鞑靼蛮族的士气。因古代消息传达不便,蓝玉作为守备将军临危受命,替兄长接过兵权,将将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在狼烟四起,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枕戈寝甲,竟力挽狂澜,一战成名。
又因着老国公半年前亡故,蓝骅的嫡长子还不足三岁。圣上感其战功赫赫,便亲点蓝玉袭了宋国公府的爵位。
这么年轻的国公爷到是少见。明徽听的心酸,记忆里那个温柔爱笑,又骄傲体贴的少年郎啊,终于也被岁月磋磨成了一个和最初完全不同的个体。
虞明靖则听起来好像按部就班丝毫不见偏差,因着懿仁太子突然薨世,本该他那一届的会试取消。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年里养精蓄锐的缘故,今年春闱里虞明靖殿试后亲被圣上提为一甲第三名的探花郎。高骑白马,游街去往杏花院庆典的路上被大姑娘小媳妇直扔鲜花。
明徽腹诽这下蓝氏和虞老爹怕不是做梦都要笑醒过来。
紧接着八卦下,明靖同学仕途的一片光明也是伴随着凄惨的姻缘路共同到来。
话说第一个想与虞家结亲的是差一点成阁臣的严家,也就是严光龄他嫡出的大哥。但好死不死被心狠手辣的亲弟弟严光龄搞到家破人亡,遂草草结束。
第二个说来也是公爵世家的嫡出女儿,但承安侯好死不死是蜀王造反时京城的内应,两方女眷正来往的火热时,承安侯忽一夜之间被锦衣卫围府抄家,随后尽接流放斩首。
到第三个时,蓝氏显然受了打击,便不再寻簪缨世家,开始打听起清流里普通做官的门户。结果还没让媒人过去,那家就卷入一起京城命案中,家中顶梁柱被一刀割喉,满屋呜咽,好不凄惨。
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胆大的人家敢尝试和虞家结亲了。拜托你儿子可不是克妻的问题,是一整个家族都克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好可怕的威力。
这些不好听的流言传出来,险气的蓝氏要骂娘——那些人家做了什么孽自己不清楚吗,干嘛把所有过错赖在她儿明靖身上。明靖安慰之,母亲放宽心,怕不是上天预警,孩儿真正的姻缘在后头呢。
明徽则认定明靖这人活脱脱一个小严光龄,也是个心黑手辣的主,寻常普通的姑娘怕压不住其煞气,啧啧……
当然这些八卦都是由著名药贩子段泓亦倾情描述之。
两人酒饱饭足,滚到床榻间一通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后,段泓亦就把自己最近游历天下时听的所有趣事讲给明徽听。
三年的时间短暂,也足够漫长。明徽逐渐脱去了最初的那股懵懂可怜的稚嫩,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几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英气,再加上那幅实在加分的皮相和小狐狸崽子般的流氓气质,让段泓亦越瞧越喜欢,对明徽更是长久不衰的宠爱。
话说当年严光龄虽然心黑手狠,但也是对明徽下了十足十的真心,自己远走上任江浙总督,顺便把明徽后面的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府试结束后,明徽这位准秀才便收到了州府衙门发来的正式通知——严光龄给他在蜀地官方办的府学讲堂了留了名额,还给他在附近的嵩文胡同里置办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已便假期休憩。
天啊,明徽知道后都恨不得给严光龄磕两响头,好家伙,对自己真的是够意思了。
一句克己复礼,明徽痛定思痛。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不知未来的路到底如何走,但唯有读书二字永远不会出错。考得功名,不必靠其他任何人过活,方才有资格去探索古代生存法则。否则自己这个只有皮囊的花瓶架子,根本不配得到这些的恩惠。
三年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好吧,当然排除某些骨子里难以纠正的享乐基因,明徽在府学讲堂的五十号人里终于约摸能排到中下行列,不用次次做倒数第一了!
月末时又是一大考,明徽咬牙切齿的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学着严光龄写狂草时的样子豪迈,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戳了个拇指大的黑印下去。
“……”
还不得明徽补救,旁侧的靳琪已经瞧见了,只急忙低头掩饰笑意。
这厮是跟自己从眉阳县一起来的老乡,也是个拿钱砸进来的关系户选手,当年一起去靳家赏梅时,还帮明徽教训过自家弟弟。
明徽不在乎的挑了挑眉,实则心虚的一批。妈的,听说这批试卷是要给新请来的教谕冯夫子看的。那位可是曾经给懿仁太子当过讲师的前武英殿大学士,后致仕后回归蜀地故里,闲来无事应了州府大人的请,过来给他们这群考举的准秀才们每月讲学。
“算了,算了,也不一定非看这批的卷子。”靳琪比明徽大了三岁,虽看着斯文有礼,实则也是个玩性大的,跟明徽简直心照不宣,得着功夫就结伴外出游山玩水,纵马欢畅。
当然靳老兄虽容貌不差,但实在不是明徽同学喜欢的那一类,遂两人干干净净,不容易的很呐……
“又不是什么正经考试,我有什么可怕的……”明徽色厉内荏,眼看着负责收卷的小厮步步走进。他忽暗自脚下使力,将桌上的墨盏打翻,黑色的墨渍顿时渗透纸张。
自古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明徽大惊一声,神色顿时悲切,连忙去整理自己试卷,那想纸张越蹭越画,最后直接破了大洞出来。在讲台上的刘夫子看了直摇头,厉声将明徽叫到跟前发了张新的纸卷,道,“就你最不省心,给老夫重写一遍,今天晚饭也不必去用了!”
“……”
好罢,明徽尴尬的认命,遂总结出人不要装十三,是真的会遭雷劈。
这件事说来起源于严光龄最近给自己的一封信,道明那新来的教谕冯夫子曾在自己于翰林院当庶吉士时,当过自己的讲经师父。严光龄再三写信给冯夫子说要关注自己的小弟子,明徽若是今日份丢了人,他也脸上无光,没准还会被笑话。
毁不该最后一笔失了神,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终始皆推到。
靳琪幸灾乐祸的出了门,明徽则老实立于案前把文章在新纸上又重新默了一遍。这期间刘夫子传了晚膳过来,一边享用一边盯着明徽用心下笔。清蒸鲈鱼配卤蒸鹌鹑,外加一份扬州友人送过来的爽口凉菜配白米南瓜粥,刘夫子吃的不亦乐乎。
“哼,也就这般资质了,也不知道元道怎么会收你当弟子。”刘夫子这些从士大夫阶级退下的老儒生,嘴里从来就不会念手下门生的半点好处。
明徽都被念叨麻木,心想你最好不要知道他跟严光龄到底什么关系,否则还不得气晕在饭桌前。
“写好了就回去睡。明日还得早起去迎接冯教谕。”刘夫子又是冷哼一声,喝了口碗里的热粥后扬手便让明徽出去。
自己这冒冒失失的性格真的要改了,实在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干。明徽略微沮丧,饿着肚子回到学堂寝屋,刚打算直接睡下不去想其他。便听到卧房外两个学子在议论什么翰林院,探花郎……
明徽顿时脑内警铃大响,便凑了过去一起讨论。
翰林院一直是整个朝堂里最清贵的地方,殿试后进士中的前三名都会被授为编撰,负责给皇帝诏命起草,文册,文翰之事。当然因为离皇帝的距离最近,偶尔也会负责一部分帝王皇后起居注的撰写。
要说这翰林院最出名的还是因为无论前朝还是现在,或者远至盛唐繁宋,宰相尚书之流辅臣大多出于其中。
明徽听到最后约摸知道发生了什么。因着懿仁太子过世三年,圣上身体也日渐欠缺,便挂念起儿子的起居注来,遂命文渊阁大学士高东卿负责编撰。
而曾为太子师的冯教谕年迈腿脚不便,圣上怜其辛苦,便让高东卿亲跑蜀地一趟,把懿仁太子起居注中的细节补齐。
“那又关探花郎什么事?”明徽好奇的眨巴双眼,另外两学子相视一笑,道,“我们也只是猜测那位新进的探花郎可能会跟来,他可是高大学士亲点的门生。啧啧,相同的年纪,怎么人家便蟾宫折桂,进翰林院。我等庸碌之人连个举人都考不上……”
到最后聊天内容难免便成了三人面色惭愧的叹息。明徽心中腹诽,虞明靖这人打小就天资聪慧,不可多得的冷静持重。怎么就一不小心走歪了道,喜欢自己哥哥呢。
当然明徽觉得已经过了三四年了,少年人那点激情和冲动也该被岁月消磨殆尽。若是再次见过虞明靖,自己这个伪庶出大哥该怎么面对。
天啊。怎么就色字当头一把刀了,睡了虞明靖简直成了明徽忏悔录上能排进前三的黑历史。
算了算了,肚子都已经饿的发痛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明徽蜷缩在自己被窝里逐渐昏昏欲睡,结果孽做多了,噩梦自然找上门。
记忆里明靖一直是那副如松如鹤的少年模样,眉眼干净儒雅,身上永远带着股好闻的墨香。他会冷着脸看不透心思的打量自己,也会偶尔蹙眉,目光缠绵羞涩的表达期待。
但明徽算是折在这类高效能腹黑士大夫手中一次了,于是打心底的发怵,完全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态度。
噩梦中明靖还是那副又沉默又渴望的模样,他刻意蒙住明徽的双眼,剥开一层层布料的束缚,吻于锁骨出,一路舔吮直到腰侧。
明徽难受的想要抵抗,奈何自己那点不多的良心被色欲彻底打败,最终甘愿诚服,被摁在被褥里顶弄缠绵,穴肉夹紧明靖的性器不舍的其离开自己体内。
最后的最后,则是虞明靖越来越靠近的声音响在耳侧——兄长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明徽被吓得一个趔趄,大半夜从床上猛的坐起。
身下性器黏黏腻腻射出的淫液挤在大腿根处,湿漉漉的很是难受。明徽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就算色字头上一把刀,也不该将春梦对象幻想成明靖吧。
总不会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内众人的讨论对象都是明靖,自己也惦记上了。明徽痛苦的起身去翻衣柜,给自己换了身新亵衣。
或者是自己最近忙于学业,忽视身体本能的欲望也说不定!不行,无论如何,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着想,必须要找一个新的炮友发泄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明徽:我喜欢的类型下一章出现哈哈哈!
第79章 咸鱼没有梦想
生活还是需要按部就班的去度过,明徽因着昨夜里一场春梦了无痕,被迫早起去迎接冯教谕时也神情恍惚,顶着一圈硕大的黑眼圈见谁都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