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陈冉打开门，李明抱着电脑进入陈冉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他看了一眼。然后开始给陈冉弄电脑，等一切整理好，陈冉付钱之后。

　　李明转身便离开。

　　陈冉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进入arXiv，检索代数簇，开始查阅文献。

　　直到凌晨，看了许久的文献，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便上床睡觉。

　　清晨起床，又前往咖啡厅继续做课题。

　　因为这两天都在看文献，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坐在咖啡厅里，要了一杯咖啡。拿着笔便开始在草稿纸上不停的写着，过了好一阵子的时间。

　　似乎有人走过他的面前，停下脚步，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在草稿纸上写着的计算公式。

　　似乎他也感觉到有人正在看，抬起头来，是一位欧美人，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冲着陈冉笑，“你好，我看你似乎正在做代数簇，有些好奇，便看了很久。你，不会介意吧？”

　　陈冉摇着头，也没有说话。代表着他并不介意，那人很是自来熟的坐下，对陈冉说道，“你好，我叫费恩·海登，是查尔斯·费夫曼教授的学生。”

　　“你应该也是做数学的吧？”

　　“是。”陈冉笑着做自我介绍，“我叫陈冉，是爱德华·威腾教授的学生。”

　　“噢！”那人很是惊讶，动作极为夸张，“你就是陈。”

　　“我听费夫曼教授谈论过你，说你在数学上有很高的天赋。”费恩上下打量着陈冉，“难怪你能做代数簇，我还在想谁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代数簇上的问题。”

　　听闻费恩的话，陈冉很是不解，“普林斯顿大学不能做代数簇？”

　　“那倒不是。”费恩轻笑着，继续说道，“我看你似乎并非是单纯的做代数簇上的问题，应该是结合了BSD猜想吧。”

　　陈冉没有说话，费恩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继续说道，“大胆的猜测一下，你应该是在做BSD猜想吧。”

　　弗恩打量着他，想要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一些东西来。但是很遗憾，陈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轻笑着说道，“要不是做BSD猜想呢？”

　　“不可能。”弗恩微微摇着头，否定了陈冉的否定，“我是做过代数簇的，之前做过关于BSD猜想的部分，不过并没有继续下去。我看见你列举的公式就能够猜出，你一定是在做BSD猜想。”

　　“呵呵。”陈冉轻笑一声，没有继续否定，也没有肯定。就这么笑着，但是弗恩也不焦急，只是沉吟着说道，“肯定是在做BSD猜想。”

　　“你似乎对于BSD猜想很有兴趣？”

　　陈冉发现说起BSD猜想的时候，弗恩的眼神仿佛都在绽放着光芒，他琢磨着这家伙肯定对于BSD猜想很感兴趣。

　　“也不能说是特别感兴趣吧，但确实对于这个猜想有些兴趣。你知道的，毕竟是千禧年大奖难题之一，倘若是能够做出来，不仅是百万美金的奖励，还会获得菲尔茨奖。”弗恩说起这些事情，开始手舞足蹈，很显然对于菲尔茨奖是非常热衷的。

　　陈冉只是笑，也没有接他的话。

　　“看起来，你似乎对于菲尔茨奖没有多大的兴趣？”弗恩不相信陈冉对于菲尔茨奖没有兴趣，他实在是太过淡定，淡定得让弗恩看不懂。

　　“也不是没有兴趣。”陈冉摇着头，“只是觉得这个东西距离我很遥远罢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

　　“这样啊。”弗恩却不太赞同，“你是一位非常出色且具有聪慧表现的数学家，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

　　“抱歉，原本只是想要询问你是否在做BSD猜想，没想到竟然说了这么多无关的内容。”

　　弗恩笑了笑，摸着鼻梁，能看出来他确实是对于BSD猜想过于好奇的关系才会询问陈冉这些问题。陈冉微微皱着眉头，对弗恩说道，“说起来，我还以为你是想要探听一些什么。”

　　“很显然，我没有那个心情。”弗恩耸了耸肩膀，示意他没有心情在陈冉这里探听一些其他人并不清楚的内容。说起来，他根本对于这些内容不感兴趣，更不会跑来探听。

　　只是偶尔路过，看见陈冉正在做代数簇上的问题，一时心痒难耐，便开口询问一番。

　　既然对方不想回答，他似乎也没有必要一直扭着别人，让别人非要回答。

　　“我相信，你或许能够真的解开BSD猜想。”弗恩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不管有多困难，希望你都能坚持下来。”

　　“恩？”陈冉很不理解，一个不认识的人干嘛要对自己加油鼓劲的，有一种无事献殷勤的感觉。很不妙，就好像是对方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似的。

　　弗恩似乎也看出陈冉的心思，只是轻轻摸着鼻梁对陈冉说道，“你不要想太多，事实上我对你说这些话是因为……”说道这里的时候，弗恩停顿了一下，又看向陈冉，“是因为我真心觉得你或许能够解开BSD猜想。”

　　“我之前也做过这方面的内容，并没有坚持下来。我现在还想着，当初若是坚持下来，说不定就小有成果了。”

　　弗恩一副毫不在意的做派，耸了耸肩膀，“看见你也在做，我还是挺高兴的。当初我没有能够做出来的问题，或许你是真的可以做出来的。”

　　“你比我更加厉害，这是毋庸置疑的。”

　　陈冉的脸涨得通红，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他还是很不习惯的。

　　“谢谢你的话，也谢谢你的祝福，如果真的能够解开，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弗恩无所谓，“没关系，反正arXiv上是能够看见的。”

　　“对了，给你提个醒，威腾教授在代数簇的问题上研究不是特别多。他数学的主要研究领域在代数和拓扑学方面。”弗恩笑着说道，“当然还有常微分方程和偏微分方程方面，都是威腾教授擅长的领域。但你要是拿着代数簇的问题去询问威腾教授，恐怕他是会非常头疼的。”

　　“查尔斯教授在这方面有很多的研究，但不一定能够给你多少的建议或者是忠告。”弗恩侃侃而谈，侍者从旁边走来，将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您，先生。”弗恩很是绅士的给了侍者小费。

　　陈冉思索了一阵子，“那么依照弗恩博士您的话说，倘若我真的有问题，需要去询问其他人？”

　　“没错。”

　　弗恩将咖啡杯旁边的牛奶倒入杯中，又沉吟着说道，“给你一个建议，听不听，或者是实行不实行都看你。”

　　“你说，我听着。”陈冉一改之前怀疑的目光，全身心的准备用心凝听弗恩的发言。

　　“让威腾教授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去欧洲拜访怀尔斯教授或者是法尔廷斯教授。”弗恩沉吟着说道，“说起代数簇的问题，这两位教授应该是非常了解的。”

　　“原来如此。”陈冉重重的点头。

　　“弗恩博士，谢谢您。”

　　弗恩摇着头，“你做得可比我当时好多了，我想了很多，但终究还是没有做到你这一步。”

　　“能告诉我，你做这个课题做了多久吗？”

　　陈冉也没有多想，直接回答，“差不多从三月份开始的，半年多了吧。”

　　“……”弗恩一脸震惊的看向陈冉，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半年多的时间，你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额……”陈冉很想询问这个进度很快吗？他之前给威腾教授看的时候，也没有见威腾教授有太大的反应啊。为什么弗恩博士的反应有点……让他有一种过于夸张的感觉？

　　是因为他想太多了吗？

　　“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弗恩的脸色一瞬间就好像是变了个模样似的，那种狂热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让陈冉吓了好大一跳。

　　“这个……”

　　陈冉看见弗恩的脸色，吓得差点就要夺门而逃，实在是有点可怕。普林斯顿的学霸都是这样的吗？对于人类来说，这艺术太过超前，他接受不了！

　　“咳咳。”弗恩似乎也意识到失态，轻轻咳嗽一声，随后又沉声说道，“那个什么，我也是来做课题的。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弗恩拿着他的咖啡杯，直接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冉沉默了下来。想着刚才弗恩说的话，怎么说呢，他觉得弗恩确实说得有几分道理。

　　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开始动笔在草稿纸上做着计算公式。

　　直到晚上，伸了个懒腰。在咖啡厅里吃完饭，回到宿舍。刚放下东西，准备去洗澡，然后继续研究。没想到电话突然想起。

　　他愣住了，这个时候，谁会给他打电话。想了想，现在华国那边应该是白天，莫非是母亲给他打电话来了？

　　拿着电话，“您好，我是陈冉。”他用流利的英伦语说着话，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先用英伦语说一遍准是没错的。就怕是教授或者是教授的助理给他打来的电话，他要是说华语，恐怕对方是听不明白的。

　　“小冉啊。”果然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第253章 对话

　　“妈。”陈冉笑着说道，“我刚回宿舍就听见您给我打来的电话了。”

　　“哟，我这都打好几个电话了，你刚回来啊。”

　　“是啊。”陈冉轻轻应了一声，“我这段时间，额……或许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绝大多数时间都会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书。”

　　“我就是想要问问你在那边习不习惯，过得好不好。最近咱们临江这边一直在降温，我怕你那边也冷。我特意问了一下，你那边和咱们国家也是一个天气。降温了吧？要多穿衣服，别老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妈，您放心吧。”陈冉哭笑不得，心中又挺感动的。跨国电话很贵，于是陈冉说道，“妈，我给你打过来吧。跨国电话太贵了，我这边是学校给我报销呢，您放心，不管我打多久，学校都会给我报销电话费的。”

　　陈冉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又给母亲打过去。

　　“妈，最近您饭店不忙吗？”

　　“忙，怎么不忙。”罗明秀在电话那头略带自豪的说道，“别说，咱们店还真是挺忙的，不过你方伯伯、杨阿姨时不时都会来帮忙，还有王卫东他爸也会来帮忙。再加上你姐姐也在家里，说是要考研究生。这不是每天晚上复习完之后都会来帮忙嘛。”

　　“挺好的。”陈冉在电话那头说道，“妈，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课题，所以有时候您打电话来，或许我在图书馆或者是教授的办公室之类的。没有及时接您的电话，您放心，我一定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你姐姐也是这么说的，说你在国外一直忙着做课题，肯定没多少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我就是寻思着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怕你着凉了。还说你那边最低是零下呢，能过冬吗？”

　　“放心吧。”陈冉心中很是感动，这么关心他的人，除了家人之外，大概不会有其他人。反正他这辈子是打算打个光棍的，“我这边有地暖呢，还有空调不会冷的。妈，您以后要是得空来普林斯顿，您来我宿舍瞧瞧。宿舍很大，算得上是一套房子，有客厅，有卧室之类的。还有很多健身器材呢，说起来和家没什么两样。”

　　陈冉对于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但条件能好一点，住的舒服一点，当然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罗明秀就怕孩子在学校住得不习惯还被人刁难。听他这么说，倒是学校还挺不错的。

　　“妈。”陈冉在电话这头说道，“您不忙吗？”

　　“忙，怎么不忙。”罗明秀开始絮絮叨叨的抱怨了起来，说是太忙了，每天做饭的时间都很久。但很多都是回头客，还有不少都是一个小区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根本不可能拒绝，好在有人帮忙，就连方家的方守毅和方守勇偶尔都会来帮忙。

　　陈冉听完之后，又和母亲说了好一会儿的电话，这才挂掉。

　　挂了电话之后，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出来便坐在椅子上继续研究课题，课题依旧很难。陈冉想了许久的方式，好在还能够继续下去，不至于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一边做一边想，他觉得课题这个问题或许五年时间真不一定能够做出什么突破。要知道这里可是普林斯顿大学，在这所大学里有着来自全球各地最顶尖的人才。就连他们都没有能够解开BSD猜想，凭什么他就一定能够解开。

　　不过是尽力罢了。

　　但尽力不是不做，而是努力去做，最后就算是没有结果也是问心无愧的。只是要做好延毕的打算，不过他现在还年轻，就算是博士延毕，他也不过二十出头便能够博士毕业。像是这种时候毕业，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中的一份子。

　　他很满意！

　　时钟来到凌晨，放下笔，他打了个呵欠。关掉灯光，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清晨很早便起床，洗漱一番坐在桌前继续做课题，直到天色稍稍明朗后，出门一如往常的前往咖啡厅。

　　来咖啡厅的人不多，但进入图书馆的人倒是不少。

　　大概是马上就要考试的缘故，去图书馆里复习的人并不在少数。不管什么学校，大多数的学生都会在最后的一段时间临时抱佛脚，就好像是现在这样。好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比较宽敞，至少他还能找到角落的位置继续做课题。

　　一边做课题，一边琢磨着，眼看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当然对于陈冉而言，圣诞节并不意味着什么。他也不太喜欢过圣诞节，有过节的时间还不如多花一点时间做课题。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关于课题……陈冉松开手中的笔开始思索着，应该如何度过这段时间。主要是因为……马上圣诞节，普林斯顿大学是要放假的，到时候威腾教授或者是其他的教授都不会在学校。

　　就好像是华国过春节一般，那个时候基本上没有人会在学校里。他紧紧拧着眉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