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离开办公室，罗伯特笑着摇头，真想见一见那位陈教授。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或许也会带着普林斯顿的高傲也说不定呢。

　　罗伯特正在畅想着，兰斯站在门前，看着罗伯特，“罗伯特助理，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好意思，我正在给威腾教授打印论文。”

　　“是吗？”兰斯叹息一声，“那位陈教授又解开了霍奇猜想，我实在是很难想象，陈教授接下来还会做什么事情。”

　　“我告诉布尔甘教授的时候，布尔甘教授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大概他也没有想到，陈教授竟然能这么快就解开霍奇猜想吧。”兰斯揉着眉心，“罗伯特，你是陈教授的狂热粉丝，我想问一下。陈教授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噢，刚才李博士来过。”

　　“李？”兰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起来李究竟是谁。过了好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是李啊，我记得他和陈教授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按照他们华国的说法，应该是同门师兄弟。”

　　“的确如此。”罗伯特颔首，“他告诉我，陈教授在ICTP的学术报告会主题从规范场论换成了杨-米尔斯问题，李说，他有一种预感，似乎陈教授能够解开杨-米尔斯问题。”

　　随后罗伯特用轻快的语气告诉兰斯，“他还说，即便是陈教授告诉他，黎曼猜想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他都会相信这是真的。”

　　“没错。”兰斯苦笑着，“陈教授要是告诉我，黎曼猜想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我也会认为这是真的。”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罗伯特先生。”

　　兰斯摊开手，笑得很是苦涩。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陈教授在数学上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哦，我的上帝，你可真是狂热的粉丝，我想陈教授要是见到你一定会惊讶，为什么他会有你这样的狂热粉丝。”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好了。”

　　罗伯特无所谓的说道，“好了，兰斯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打印完论文后，需要拿去给威腾教授。”

　　兰斯耸了耸肩膀，“好吧，不过我提醒你一下，罗伯特先生，陈教授似乎更喜欢收华裔当学生。”

　　“谁能说得清楚呢。”罗伯特笑了笑，“或许我还是有机会的。”

　　…………

　　陈冉一直在研究课题，即便是ICTP的晚会他也没有去参加，是安德里·王代替他去参加的。

　　走进晚会的时候，费广涛很疑惑的看向安德里·王。

　　“你的教授呢？”

　　安德里·王叹息一声，“教授说他有些灵感，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让我们在学术报告会之前都不用管他。”

　　“他没事吧？”费广涛更加疑惑，“别告诉我，这些天他都没吃没睡？”

　　“不，教授似乎准时吃饭了。都是让人送到他的房门前，至于睡觉的问题，我不太清楚。总之，我今天离开酒店之前，教授的门还是关着的。”

　　“所以你就带着他一起来？”费广涛看了一眼赵辉以及严青和谢博士，摇着头说道，“你们教授也真是的，听说他很有可能获得拉马努金奖，他甚至不愿意亲自来领取。”

　　安德里·王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对于教授而言，拉马努金奖大概是没有灵感重要的。”

　　“走吧。”费广涛摇着头，“你们教授实在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说起来，我倒是认为教授懂不懂人情世故都没问题。”

　　费广涛点头，也很赞同安德里·王的话，“到了你们教授那个级别，懂不懂人情世故，真的不重要。”

　　“很可惜，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他那种级别，所以你们别学他，人情世故还是很重要的。”

　　费广涛坐在椅子上，“随便选几个位置坐下来吧，待会你代替你教授领奖吗？”

　　安德里·王点头，“如果教授能够获奖，我就代替他领奖。也说不定不会获奖呢。”

　　“放心吧，这个奖励还是会提前告知的。我估计你教授肯定接到过电话，大概是他最近做了不少的学术成果，把对方当成骚扰电话，直接给挂掉也是有可能的。”

　　“……”安德里·王仔细思索了一下，这确实是他们教授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大概除了他们教授之外，没有人能够干出这种事情。

　　“说起来，和这种国际顶尖的大师学位，安德里，你觉得如何？”

　　“唔，很严苛，但我觉得今后对我的学术发展很有好处。”

　　费广涛笑眯眯的说道，“安德里，我觉得你是对于学术有追求的人。”

　　“恩？”安德里看向费广涛，有些不明所以。

　　“你觉得跟着你的教授好，还是在马普数学研究所更好一些？”

　　安德里·王沉默了片刻，“大概是跟着教授更好一些。”

　　“那就没错了。”费广涛点头，“为什么不退出德意志国籍，重新加入华国国籍，你之前是华国人，想要重新加入华国籍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之前和你教授的对话，你也是听见的，你的教授准备获得菲尔茨奖之后就回国。我相信，今后数十年的时间，你的教授在数学上的造诣比现在更加深邃和厉害，你如果想要成为你教授那样的学术大牛还是回华国比较好。”

　　安德里·王思索着费广涛的话，他承认，这一刻他很心动。

　　费广涛看着安德里·王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心动了。

第377章 忽悠

　　“这样吧。”费广涛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安德里，我之前看过你的论文，你在代数上有很高的天赋，虽然……和你的教授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大家都能看出来，你以后在代数和几何上是非常不错的。之前的几篇代数论文，我看过，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而且你也是马普数学研究所的研究员，我琢磨着加入京大的数学国际研究中心没什么问题吧？”费广涛继续说道，“外籍高级研究员，你觉得这个职位怎么样？”

　　安德里·王沉思片刻，他不得不承认，当一个国际顶尖学术大牛的博士生获得的优待确实比在其他教授那里获得的资源好不少。

　　如果，他还在亚伯教授那边当博士生，回到华国或许费主任会和他客气几句，但绝对不会邀请他加入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还担任高级研究员。这种地方，哪怕是国内的教授都得抢名额。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虽然不是说国际上的顶尖数学研究所，但也是一流的数学研究机构，能够担任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相当于他只要博士毕业之后，就能够回国担任教授的职务。

　　安德里·王也知道，这不是对他看重，而是对他教授的看重。整个华国数学界，没有人不对教授的能力看好。在他们的理解中，能够担任教授的博士生，说明他在博士毕业之后，能够直接担任教授。因为教授过于天才，似乎看什么数学问题都……挺简单的，所以要求会比其他的博士生更加严苛不少。他们能够在教授这里毕业，那就证明他们在数学上是有深入的研究，足够担任教授的职务。

　　“可是……”安德里·王有些犹豫，“我好不容才加入德意志国籍，并且成为马普数学研究所的研究员，现在让我重新加入华国国籍，这……”

　　费广涛拍了拍安德里·王的肩膀，笑着说道，“可是你不想跟着陈教授多学习一些东西吗？要知道陈教授现在的深邃思想，你可能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安德里·王深吸一口气，他真的被费广涛说动了。

　　“这样吧，我大概博士毕业之后会直接回国，那个时候我会重新入籍华国，教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就对了嘛。”费广涛笑眯眯的点头，“我倒是觉得你跟着你的教授学习，比在马普数学研究所能学到的东西多很多。”

　　“的确如此。”安德里·王承认在教授这里能够学到的东西是他在马普数学研究所做一辈子的研究要多得多。

　　费广涛忽悠完安德里·王之后看向谢春兰，谢春兰轻笑着，“抱歉费主任，我在教授那边毕业之后，大概是会回到临江的。”

　　“那可真是遗憾。”

　　费广涛不会强求谢春兰，他知道谢春兰的情况，老公和孩子都在临江。自然不可能将他留下来。

　　至于赵辉，现在还早，等他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忽悠也是来得及的。

　　看着台上的人还在说着话，费广涛想了想，对安德里·王说道，“你们教授打算什么时候出来？我看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了，真的没事儿吗？”

　　安德里·王摇头，“教授大概正在思考，我们也不敢去打扰他。”

　　费广涛没有说话，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陈冉做研究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否则谁知道陈冉究竟做什么呢。

　　“如果他获得拉马努金奖，那岂不是让你帮他领取？”

　　“大概……是吧。”安德里·王颔首，费广涛又开始忽悠安德里·王，“你要是能够重回华国国籍，我觉得拉马努金奖你也是可以获得的。”

　　“我们华国的数学三大奖你也应该可以拿到陈省身数学奖。”

　　费广涛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个人认为，为了以后的发展，你还是回国比较好，安德里博士觉得呢？”

　　安德里·王颔首，事实上费广涛也没有说错，如果是为了今后的学术着想，他还是回华国比较好。

　　赵辉和严青没有说话，两人瑟瑟发抖。大概是费广涛的气场比较强大，两人是真的什么话都不敢说，沉默的盯着前方，就好像是要把讲台看出一个洞似的。

　　“对了，你叫严青是吧，我知道你是陆永的研究生。”费广涛看了一眼严青，“说起来，陆永那小子越来越不着调了。”

　　严青尴尬的笑了笑，确实陆教授有时候不太着调。

　　“我听说陆教授和陈教授说好了，你在攻读博士的时候，去陈教授那边？”

　　费广涛几乎对于陈冉的学生和即将成为陈冉的学生都了若指掌。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严青点头，能够在师叔那边攻读博士可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很好嘛，能在陈教授那边学到不少的东西。”费广涛停顿了一下，“对了，小子，你想没想过博士毕业之后是留在灯塔国还是回国？”

　　“应该会回国。”严青想了想，“我是临江人，我爸妈也不想让我在国外待太久的时间，大概是会毕业之后就回国。”

　　“这样啊。”费广涛颔首，“我听说你以前想要就读京城大学，不过没关系，咱们京城大学还是很欢迎你这个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博士，你之前也在京城大学待过，感觉如何？”

　　“还……还可以。”

　　费广涛教授热情洋溢的说道，“那是肯定的，你也不看看咱们京城大学都有些什么样的人。陈教授可不就是咱们京城大学的知名校友么。”

　　“陆教授虽然不着调，但也算得上是咱们京大的知名校友。”

　　严青尴尬的笑着，他还不确定回国之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倒是一旁的谢春兰说道，“费主任，您趁着陈教授不在，这么忽悠他的学生，到时候陈教授问起来，安德里先生可能不太好说话。”

　　费广涛大手一挥，“怎么能说是忽悠他的学生呢？我不妨直说，陈教授要是回国，我们京大是志在必得的。”

　　“额……”安德里·王想了想，陈教授回到华国，能去的地方也不多。京大是给得起钱的，陈教授在京大或者是菁华能够得到最好的待遇。

　　“我这不是想着你们都是陈教授的学生吗？要是能够来京大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费广涛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人畜无害，谢春兰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拿不准教授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但想了想，教授很有可能在临江大学执教。

　　说起来教授似乎想要回临江，回国之后，基本上都在临江没有挪窝，要不是因为京城这边有晚会和学术报告会，相信教授是不可能从临江来京城的。

　　至于费主任想要争取教授，很能理解。不仅是京大的费主任，华国的大学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想让教授去他们学校执教呢。

　　现在国外已经将2003年称之为陈冉奇迹年，说不定这个奇迹年还会延续很长的一段时间。或许，在教授的有生之年，都是他研究的高峰阶段，这样顶尖的数学大师，有几乎是无人可以媲美的数学研究能力，要是不想招揽他才奇怪。

　　更何况，所有人都笃定教授会回到国内。这种情况下，估计是全国各地各个大学只要有资格的，都想要抢一抢，就算是抢破头也要把教授给拿下。

　　这要是教授成年的话，估摸着什么美人计、美男计之类的，都不会少。

　　赵辉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嘟囔着，“我就这么没用吗？”

　　费主任瞥了一眼赵辉，“能被陈教授看上去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不过暂时没有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你以后想要来京城大学，我们京城大学还是很欢迎的。”

　　这家伙前几天可是当了陈教授的学术报告会助理的，能看出来，陈教授多少还是有些看重他。虽然费广涛没有看出来这家伙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看过赵辉的资料，抛开赵辉的家世不谈，说实话，赵辉在临江大学也只能跟着一个副教授当个普通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