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战训识字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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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刺杀事件打击最严重的不是旁人,恰恰是一直期盼奢家跟林缚交涉将她们赎救回去的奢明月,失望与惊吓,双重打击下,当夜就发起高烧来。
林缚午时知道这事,带着小蛮过去探望,躺在榻上的奢明月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小脸烧得绯红。
也许奢明月对奢家来说,最大的价值就是通过联姻拉拢其他豪族或者给奢家相中的人才。奢明月既然给这边捉俘,这层价值自然消失了,还成为奢家的耻辱,甚至可能成为将奢家直接拖入战事的隐患——涉及到你死我活的血腥斗争,平时再显贵的女子自然也只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弃子。
也许当世人对此早就见惯不怪,林缚仍为此稀嘘不已,伸手在奢明月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都觉得烫手得很,问道:“有没有请武先生过来?”
换作别人随便伸手触摸奢明月的额头,会给当成失礼,林缚不管这些细礼,别人也当作没看到。撑到现在都没有休息片刻的宋佳容颜憔悴,说道:“夫人与武先生都来看过了,刚从山下取了药过来在煎……”
林缚看着室内闭不通风,五月天即使在山上,也有几分炎热,奢明月身上却盖着棉被,要不是他过来探视,不透风的棉布帐子还将床榻遮得严严实实的,奢明月小脸烧得通红,额头却有汗渗出来。
如此安排跟当世的中医伤寒论有关,林缚对中医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知道高烧到一定程度,就要通过物理降温的方式防止体温继续升高,他吩咐宋佳及边服伺的人说道:“不需要捂这么严实,开一扇窗通风,不要让风对着人吹就可以了,拿汗巾浸冷泉水敷额头上。派人到山下问一下,谁家里还备有冰块的,取一些到山上来备用。你注意时时试探她的额头烫热,要是武先生的汤药不起效果,感觉烫得更厉害,你就拿汗巾裹冰块敷她头上,拿冰泉水替她擦身子,要是再烫下来,就麻烦了……”
大户人家有建冰窖存冰块的,用于炎夏解暑热,倒要江东左军出面去讨要才行。
宋佳也慌了神,站起来要道谢,只觉头重脚轻,有些站不住脚,差不多要跌倒。
林缚下意识的伸手将宋佳搀住,先是抓住她的手,再托着她的胳膊,要边上伺候的人扶她坐下,说道:“你也要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是。”
“多谢大人关心。”宋佳低着头,难得的说话没有看林缚的脸,纤嫩的手心仿佛给电打着一样,感觉虽然轻微,却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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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也不会为奢明月耽搁什么时间,他手头有一堆事情要做,探视过奢明月,就带着小蛮下山去东麓禅院署理公务。
要将内宅搬到山上去,这事交给柳月儿、赵氏、孙文婉她们去做就可以了。
李书堂、李书义、胡致诚等人昨夜都留在东麓禅院里,置换田产之事还有细节要商议,林缚下山来,他们都一起过来问候伤情。左手掌与左腋受了伤,又没有伤筋伤骨,虽有些不方便,但不影响起行居止,林缚与李书堂、李书义他们见过面,便让他们忙各自的事情去,他将曹子昂、傅青河、孙敬堂请来,在江东左军进行大整合之际,有一件事要立即办起来。
“在军中办讲堂?”曹子昂疑惑问道。
“暂时还是叫‘战训识字班’!”林缚点点头说道,“我要江东左军的将领及中下层军官,不仅能英勇作战,而且要会用脑子作战,识字是个基础。我们不拿什么千字文、三字经去教军官们,我将一些简洁的治军及用兵原则整理出来编写了一本薄册子,就拿这个去教。各营都先办一个初级的战训识字班,以六十到一百人为宜,由各营指挥亲自负责,以三个月为期。识字班的学员,不仅仅限于营哨都队一级的军官,要深入下去,将有潜力可挖的优秀士卒都选拔出来……”
“现在各营的战训任务很重,是不是过一段时间再办这个‘战训识字班’?”曹子昂问道。
营级将领里就敖沧海、葛存雄、秦承祖等人文化水平颇高,周普、周同、葛存信、赵青山等人识字都不多,下面的军官识字率更惨不忍睹。要是不分等级的将所有军官都组织在一起教习文字,一是在军中有推动的阻力,二是担心有损高级军官的威信。
曹子昂多少有些顾虑。
孙敬堂他识字也不多,不比曹子昂、傅青河文武双全,他听林缚要办这个战训识字班,他心里已经犯忤,站在一旁不吭声。
傅青河负责军中战训教习,林缚提出的这个战训识字班,古往今来在军中闻所未闻,他也有些犹豫,说道:“怕是也找到那么多合适的教字先生,办这个战训识字班,雇佣崇州县的那些酸儒秀才怕是不合适。是不是这边先小规模的办一个,时机成熟再推广到各营?”
“胡乔中、胡乔冠、陈恩泽他们,都一律编到各营中去,辅佐诸营指挥办这个战训识字班,”林缚说道,“这件事,我要亲自监督,哪营办得不好,营指挥我来替他当。这边当然也要办战训识字班,不过是要中级或高级战训识字班。三个月后,各营从初级战训识字班选拔三分之一的优秀学员送到这边来,进一步参加这边的战训班学习。那些不合格的学员,再给三个月补训机会,还不合格者,一律撤换。”
胡乔中、胡乔冠、陈恩泽等人都十七八岁了,二十九个童子里,年满十六岁占了一半。在当世,十六七岁的男儿应该要学着办事替家里分担压力了,编入军中给诸营指挥担任参佐人员,也顺便增加军中阅历,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曹子昂、傅青河、孙敬堂见林缚已经拿定主意,便不再奢望能打什么退堂鼓了,偏是再难,也要将这件事情推行下去。
“这件事,大家要高度重视起来,”林缚说道,“都说百战出雄师,我们都应该看到,这里的雄师,实际上就是利用残酷的战争励选出一大批武勇善战、团结一心的骨干武官、精锐武卒出来。普通士卒,通常经过操训后再经历一两场战事,差不多都能成熟起来,可靠的骨干武官却殊为难得。子昂、傅先生,你们都是军旅出身,对此应该犹有体会。百战选将,但是这个选将对人的性命消耗太大了,我们也没有这么多士卒可以无限制的消耗,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所以请大家将这件事高度重视起来,至少要放在与平时的战训工作同等重要的地位上去……”
北上勤王期间,林缚就一力在军中推行战训总结会,以此加快中低级军官的培养,这个传统到崇州后也一直保留下来,可以说取得相当好的成果。
不过,还有很多的不足,最大的不足就是不成系统、不成体制。特别是江东左军规模扩大,又分地驻扎之后,各营推动情况就会有落差,甚至在战训任务重的营哨,这些工作可能会给忽视掉。
其他事情稍定,这件事自然要提上日程,林缚也将此当成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来抓。
这不仅涉及到基层军官的培养问题。
江东左军设六营,编有三十四哨、一百余都队,营指挥、正副哨将及正副都卒长及营哨级参佐军官超过三百人,加上林缚设想中的后备军官规模,差不多要达到五六百人。
这么一个大的群体,以后会日益的庞大,要维持稳定的向心力与凝聚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世的高级镇府军将领,由于缺乏有限的手段,通常将麾下优秀的将卒都笼络为亲信、心腹,或直接收为扈从,形成军中嫡系这个特权群体,以来维护自己对麾下军队的统辖权。当资源都向嫡系倾向时,军队实际就分割成矛盾对立的两部分,实际上降低了军队的整体战力。一旦高级将领的嫡系在战事中消耗过大,往往是权势旁落的起端。
另外,高级将领掌握中级将领、中级将领掌握低级将领、低级将领掌握基层武官的形式,也容易在军中形成小团伙势力,形成派系争斗。当世的高级将领习惯玩弄权术,在军中形成派系相互制衡来掌握整支军队。实际上这也削减了军队的战斗力,严重时,甚至可能给下面的将领反噬。
江东左军在北上勤王期间发挥出耀眼的战斗力不假,但只要是世俗化的军队,就有种种弊端,不加注意,当世镇府军的不良风气就会侵袭到江东左军内部来。
林缚当然不屑搞嫡系、非嫡系那一套,那也不值得搞,更不想玩什么帝王权术,在内部形成不必要的内耗。他要江东左军在壮大的过程始终如一的是一个有向心力、有凝聚力、有战斗力的整体,战训识字班就是一个必要而且重要的手段。
战训识字班等形式所形成的集体生活,不仅能促进军官团体的形成,有效防止军中形成小团伙势力,促进军官团体的凝聚力与向心力,也方便高级将领准备及时的掌握军中动向、统一思想认识——这层意义比军官的加速培养丝毫不弱。
林缚与曹子昂、傅青河、孙敬堂就这个事情讨论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决定先在紫琅山附近三个营的驻军及亲卫营里先推动办这个战训识字班,再推广到其他驻营,津海那边的驻军则直接抽调三分之一的军官到崇州来接受培训。
午后,吴梅久过来探视林缚的伤情。
整个刺杀事件,江东左军这边对外也只是宣称林缚在山间遇刺。
林缚没有受什么重伤,但就事情的性质,林缚遇刺一事的恶劣程度甚与僧院通匪案相提并论,表明崇州的情况依旧十分的严峻,还潜伏不利地方的敌人。吴梅久那边自然要及时跟海陵府及郡司通报,林缚自然借机加强通匪案的清查力度,全面加强对各进出崇州的官道、河道、渡口、码头的控制,加强对隐匿丁口的清查。
刺杀事件的发生,使韩载也担心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即使知道纵容林缚如此布置,会使江东左军往崇州渗透得更深,控制得更严密,但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识相的闭上嘴,没有跳出阻止。
到夜里,内宅及亲卫营驻营都迁到山上,像武延清、葛福等人的住处也搬到山上,也方便东麓禅院腾出更多的地方来做其他事情。
奢明月一直到深夜才退烧,人很萎靡颓丧,但也没有性命之忧。
第51章 五月
(状况不好,也许跟生病有关,这时间缺少运动,身体素质很差,动不动就感冒发热,卖可怜,求一下红票)
东海寇大侵崇州之后,就退回昌国县诸岛休整,除了偶尔跨海侵明州、嘉杭,整个五月都没有大的动静。李卓以兵部尚书兼督蓟镇,将六万余兵马集结于津海、蓟州、宁河整训,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时看不出有多大的效果,也看不到有什么弊端。
东虏一次掳走三四十万丁口,需要时间进行消化,江东左军虽然也往辽东、辽西派出哨探,但由于对诸胡地的陌生,工作进展很慢,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消息传回来。在陈塘驿惨败后,朝廷对胡地的渗透斥候工作也几乎给完全摧毁,李卓也有意重建立对东虏及诸胡的情报搜索网,但需要时间及投入大量的资源。
总之,从二月出关后之后,东虏在关外也相当的安静,没有什么大动作。在林缚看来,没有消息恰不能算好消息,一旦东虏成功的将掳掠走的三四十万丁口消化掉,其军事潜力就将再上一个台阶。
无论是辽东还是辽西,都有大量的荒田给东虏安置掳走的丁口。
东虏入寇,普通士卒也所获甚丰,除了大量财货,还有用来种田的农奴,也就意味着下一次入关掠夺,东胡人变得更加的积极而贪婪。
京畿在津海粮道的维持下,勉强渡过四月、五月的粮荒,京畿粮价暴涨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李卓执掌蓟北镇军权后,林缚依旧命令孙尚望将一部分运抵津海的粮食额外拨给蓟北军,实际交给高宗庭负责。
为实施平虏策,为实现三路布局的战略构想,崇观帝从内府额外拨给李卓一百六十万两饷银。这笔银子看上去很多,但是蓟镇军八万、登州舟营及镇军三万,津海军一万,共十二万兵马来分这笔银子,就看上去很寒酸了。
林缚给江东左军做出的军费预算是每年二十五万两银,计正辅卒六千五百余人。以这个标准计算,蓟镇、登州、津海三路兵马需要银子四百万到五百万两银,实际加上崇观帝额外从内府拨的银子,每年也只有三百万两银左右。
实际上,要是明年内府不再拨银,蓟镇、登州、津海三路兵马的军费总开支又将缩减回一百四十万两左右。
林缚希望能额外给李卓提供二三十万石粮食,通过蓟北军运到京中贩售,一是压制京畿居高不下的粮价,还有一个就是希望李卓能多筹几十万两银的军饷。
当务之急是要抵挡住东虏的入侵。
对朝廷来说,当务之急,一是突破津海粮道的输运颈瓶,逐渐提高津海粮道的输运总量;一是封堵黄河决口、恢复平原府内河漕运。
对张协来说,津海粮道已经落入汤浩信、顾悟尘及林族的控制之中,封堵黄河决口、恢复平原府内河漕运之事,就不能再落入汤浩信的手里。
四月中旬,朝廷特派工部右侍郎陈钟年权知济南、平原府事,督山东漕运事,征二十万民夫,封堵黄河决口、恢复平府漕运河道。
至此,张协在山东就有陈钟年、徐见深两枚棋子抗衡汤浩信。
整个五月,江东郡的剿匪事也有条不紊的展开,岳冷秋顺利收复石梁、泗州等城,将刘安儿部流寇逐出濠州府。
刘安儿等流寇没有根据地建设的概念,初期为筹粮饷,大寇地方,几乎使濠州成为废城,纵容部属奸/淫妇女、杀人无数。流寇人数虽众,但是实际上也失去据濠州府立足的基础。
岳冷秋不是无能之人,重新组建的长淮军钱饷充足,也颇有战斗力,将刘安儿部流寇逐出濠州府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岳冷秋在濠州府的军事胜利,丝毫未能遏制诸流寇猖獗的势头。
五月中旬,刘安儿、罗献成、龚玉裁等七家流寇在房陵会师,召开“房陵大会”,刘安儿、罗献成、龚玉裁等七家寇首皆自号为王,刘安儿自号“皇觉王”,众号拥兵百万。在房陵大会后,大股流寇避开防卫森严的江淮、荆湖、中州等地,主力往兵力空虚的川陕等地转进,五月下旬,流寇攻陷汉中等地,打通往西进川陕的通道。
这也能看出刘安儿等流寇是有战略部署的放弃濠州、淮上等残地,往汉中、川陕等地转移,继续壮大势力。朝廷使岳冷秋会荆楚、中州等郡兵马继续进剿流寇。
整个五月,历经劫难后的崇州恢复难得的平静,筑新城、清查通匪案、清查僧院势力、收缴寺田、寄田罚赋、置换田产、整训军队、修筑军塞以及兴办战训识字班等诸项工作实际上都在江东左军的控制下有条不紊的展开。
六月初旬,朝廷批淮在崇州江口择江心洲重开牢城的奏请,裁撤金川岛大狱并入牢城,容留江东郡坐监之囚及江东、中州、山东、两浙、江西、荆楚等六郡流刑犯。设正八品牢城监一、正九品副监一、典吏、令吏等书办小吏若干,编狱卒半营。
林缚兼任牢城监,拔擢长孙庚为副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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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牢城的消息是从江宁转到崇州的,信报快马递过来时,林缚正赤脚站在观音滩附的水秧田里看稻秧长势。
林缚一屁股坐田垅上,就着秧田里浮满青苹的水洗了洗手,在褂子上擦干,将信报拆开来,看过信报,对身边的胡致庸说道:“我要到江宁走一趟了……还想赶着往鹤城走一趟呢,看来要等从江宁回来后才能抽出时间赶去鹤城……”
胡致庸问道:“此次去江宁,能否说服郡司在崇州多设巡检司?”
“怕是没那么容易,这次要能顺利的将鹤城巡检司换成我们的人,就要谢天谢地了,其他事不能多求,”林缚摇了摇头,在县下面多设巡检司,能有效加强对地方的控制,抑制地方豪强势力。以林缚的设想,在崇州县下面增设六到八个巡检司,实际管辖面积为后世所习惯的区级行政单位相当,管辖四到六万丁口,就能将崇州县的资源充分的调动起来为江东左军所用,实现林缚以一县之地养一军精锐的目的,只是这个目标要慢慢的去实现,“很多事情很难一蹴而就,大家还是尽心将眼下的备荒、备战工作做好……”
林缚坐在田埂头,洗脚穿鞋,带着江宁递来的信报返回紫琅山去,在上船之前,站在观音滩坞港的高处眺望西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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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岛在去年就开垦了上万亩荒地,种麦六月初旬得八千石收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如今西沙岛容留丁口三万四千余,在西沙岛粮食自给自足之前,林缚每个月都要往岛上运两万石的米粮。
一季麦得粮八千余石,比起西沙岛巨大的粮食消耗实在算不上什么。
不过情况总是要逐步得到改善的,这时候沿小蛮河及支流开垦稻田就达三万亩,加上观音滩附近的旧田,六月就可以种水稻四万余亩,另辟棉麻地一万余亩,还在东南滩开辟桑园三万余亩。
林缚犹重视这一块,在崇州及西沙岛的生产建设的好坏直接决定着江东左军未来的军事潜力。
林缚有事没事,经常到岛上来视察农耕情况,拿士子清流的话来说,是十分的猪倌儿、种田佬。
靖海水营除日常训练外,还承担了一个重任,就是组织人力到近海的海岛挖鸟粪运到西沙岛来用于积肥。
当然了,将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宝贵水营战船用于运送鸟粪,传到江东郡士子清流耳朵里,自然又是一桩笑谈。但是整个五月,两营水师轮流出海挖鸟粪累计有三万余石,为改善西沙岛土质、为新开垦田地积足肥料提供必要的条件。
唯有积肥、兴修水利,才能使西沙岛贫瘠的土地变成亩产三石米粮以上的良田、上田,才能实现西沙岛的自给自足,并为江东左军及各大工场作坊提供必要的农耕物资。
除了出海挖运鸟粪之外,在农事上最大的动作就是生猪及家禽养殖了。
江东左军要保持战斗力,必需提供大量的禽蛋及各种肉食保持士卒的身体素质与体能不下滑。
正辅卒六千五百人,以每人每天供肉五两计,每天就要近两千斤肉,一年需七千余石肉,折银约三万两。
虽说这笔银子都打在军费预算里,是江东左军军费预算高企的一个重要因素,但关键是整个崇州县零散的养猪及其他畜牧养殖业都提供给江东左军,也未必能满足江东左军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