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学
单柔除了跟顾盈袖来国公府,难有机会跟林缚私下见面——在书室里,顾盈袖拦着不让林缚解自己的裤腰带,单柔便矮着身子去帮忙。将裙裤褪下,顾盈袖露出雪也似的臀,给炭炉的火光映照得格外的鲜嫩,泛着瓷一样的光。
“你这个冤家,家里那几头饿虎还榨不干你?”盈袖体软声娇,股间也是油浸水润,在书房里相见,又没有床榻,不能躺下。林缚叫她转过身去,扶腰将入,顾盈袖四下里没有可扶之物,只叫单柔转过去身,扶着她的腰,才方便她把臀高撅起来,一记一记的重重挨着,只叫骨子里都酥软透掉。
耳间听着似吟似喘的声响,单柔嘴里轻骂道:“你这个骚蹄子,还装正经?”手往林顾二人交/合处摸去,铁杵叫油浸一般,直叫她心股之间也是热腾腾的大痒难止,迷糊着忍不住跟着吟喘。顾盈袖熬过那股子劲,叫单柔替上,单柔嘴里说道:“可不想再给你拖我下水!”顾盈袖手伸过去,将她的裙裳解来,把股间一捞,一把油入手;给触到敏感处,单柔禁不住两腿打颤起来,最是没用竟先泄了身,夹/紧双腿,腰绷如弓,好半晌才回来劲,却叫顾盈袖多挨了百十下,身子差点就瘫下来。
顾盈袖体软无力,拖过椅子坐下,让单柔伏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她将臀高撅起来。单柔打着来承欢的心思,裙衫也穿得单薄,襦裙层层叠叠的堆在纤细的腰间,两片白嫩的臀露出,仿佛雪之花,嫣红的花蕊,蒙了一层清油似的水润,竟有一滴从大腿上挂下来。
顾盈袖只是看到林缚那根紫红之物,进出雪/臀之间,一下一下叫六夫人呻吟声大作,她本是挨够了,但忍不住手绞过去以助淫/事,搞得自己兴致又起……
单柔胆子也大起来,心里想怀上孩子大不了躲起来生产交给亲近的人扶养,这男女之事更放得开。一顿乱搞,小半个时辰过去,两女收缀好裙衫,身子却软绵无力,左右各依伏在林缚的怀里歇力,单柔嘴里还娇嚷着:“真是头牲口啊,弄死奴家了……”
林缚也尽了性,跟盈袖、单柔说起学堂的事情:“当世‘女子无才便是德’,这风俗要改,也要徐徐图之。说起来,最好的办法无过于办学堂叫女子入学,蒙学之童年幼混杂无妨,到少年时,男女不别就有些惊世骇俗,难给世间容忍——六夫人要是闲着无事,可以聘女师、办女学……”
“奴家哪有能耐做这事啊?”单柔说道。
“你要没事做,便要给锁在深宅里,偶尔跑出来偷一回欢,还要疑心左右的目光有无异样;老十七帮你找桩事,不用守着深宅,你偏不能领心!”顾盈袖说道。
“爷真是替奴家以后着想吗?”单柔抑起头,柔情似水的望着林缚,似要将林缚化在她媚气外溢的眸子里才甘心。
诸女里,单柔与顾盈袖年岁最大,但也只有三十五岁,在后世正是对男女之事深知三昧之时,身体也最冶艳,恰如花朵开到最繁盛之际——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气,就要将人心化去。
林缚轻轻的噙着单柔似有蜜味的唇,点点头,说道:“接下来几年,兵事还会频繁不息,所以六部那边的政体不会大动。我眼下着手要做的,除税赋减免外,一是兵制,一是学堂。兵事不跟你们细说了,但学堂之事,初看没有什么大用,却是百年之计,行得越早,越是往后越是得力,所以不会拖延后办。此外,战事频繁,孤幼甚众,养孤一事,我也会拨银专用其事。学堂与养孤两事,犹适合女子为之,不用坐守深宅……”
“爷说好便是好,”单柔说道,“奴家的身子是爷的,心也是爷的。”
“你这个骚蹄子就晓得灌十七的迷魂汤,心里却算计得比谁都清楚。”盈袖笑着去掐单柔的脸。
林缚哈哈大笑,二女又在他书室里歇过一阵,就由侍女们搀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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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在内宅两回说堂,也不是说说而已,午后又将高宗庭、宋浮等召来府上细论此事。
“要说眼下能做的,一是兵制,这本身就算枢密院的职责,”林缚跟高宗庭等人说道,“此外枢密院可以再设学堂司,与县学、府学以及礼部所主导的科考无关,杂学在江宁也兴了多年,我有意在江宁及崇州以杂学为基础办新学,一是促成杂学成体系的发展,二是有体系的使新学能传播、传承下去。新学根据入学者的年龄划分层次,一是在崇州、明州以及江宁各办一所综合学堂,在综合学堂之下,再设蒙学以为基础教育。当下主要免费招录有军功在身的将卒及淮东官员子弟,同时也鼓励商匠子弟入学,另外办女学以为补充……”
淮东诸人多从底层崛起,务实而少迂腐;换作别的官员,听到“女学”这个词,估计能在背后能吐好几斤唾沫星子。
淮东极重军医,除各营哨都有急救军医编制外,但各防区都设有相应规模的军医营,军医营除军医官外,招募大量女性从事救护等务,崇州的医学堂之下就设有专门的女护学堂。虽说眼下更多的是招录贫苦女子或孤女入学,实际上也已经开了先河。
另外,在崇州,织染、造纸等诸多轻体力工坊内,女工也较为普遍。
人力资源匮乏是淮东长期以来所面临的窘迫现实,故而务实的淮东诸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女子入学、女子随军救护、女子集中用工的事实——只是这些事情,在江宁等地还引以为怪谈。
传统的势力格外的强大,林缚也不会在多事之秋凭添变数,在局面真正稳定下来之前,他不会进行大的社会变革,但是有些事件要从现在就做起……
比如这女子入学之事,也许要三五十年才能给社会所接受,也唯有这时就硬着头皮,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变革的希望。
“三所综合学堂,花销就是极大,蒙学要将有功军卒子弟包括进来,怕是一下子要兴办好上百所才勉强够用,”林梦得蹙着眉头说道,“封国那一块,怕是一下子就要划出去小一半啊!”
除了崇州五县加夷州为林缚的封国外,淮东虽然将其他区域的管辖权都并入江宁,在财政上,淮东还是占了大便宜的。
以往淮东战卒加工辎营,也有二十余万人,去年战事最频,实际使用的军养,高达五百万两银,除崇州五县外,徐州、淮安、海陵、明州、永嘉、台州等府县供给的田赋丁税,才占此数的四分之一稍强一些。
徐州府与闽东的晋安、泉州等府县,今后两三年间,还主要以休养为主,无法上缴税赋,不过明州、永嘉、台州、会稽等府的情况要好一些,但实际上江宁今年每年能从淮东地区直接抽取的税赋总额,不可能超过三百万两银。
淮东的兵额最终定为二十二万人,江宁以后直接供给淮东的养兵钱粮,正目就要达到四百二十两,是淮西的两倍。相比较能从淮东能征收的税赋,江宁至少每年还要往淮东兵马头上倒贴进一百五六十万两才够。
不过,对江宁来说,杭湖、徽南军以及御营军,差不多有十四万兵马,要么解散,要么给歼灭,又节约出近三百万两银的开销来,也就能补淮东的不足。
淮东占了江宁,也不能白占——有中枢财政每年直接供给淮东兵马四百余万两银的钱粮,崇州五年另外还有近价值三百万两银的资源可以调用,林梦得也是首次感觉得腰杆子直了,哪里想到好日子没过去几日,林缚张口就要猛割一刀。
在崇州办各种学堂,是淮东现实的需要,无论是治军还是治政,都需要大量的实干型人才,眼下在明州要办新学,在江宁还要办新学,综合学堂之下,更办蒙学,林梦得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极坏——为办学每年掏一百万两银子出去,叫他怎么心甘情愿?
“反正要割一刀,这时候狠狠心闭着眼睛割吧!”林缚说道,“今后一两年,淮东直接面临的战事规模会小一些,应该能撑过去……”
“能撑过去,也要考虑节俭,以备更大规模的战事,”林梦得说道,“再说军司支借钱庄的银钱有三百万两之巨,也总归要慢慢还的,我还想着今年还掉一百万两……”
高宗庭笑了起来:“梦得真是不懂主公的心思,军司以往支借钱庄的银钱,都开销在战事上面。这部分借银,过段时间赖到户部的头上去,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再说钱庄以吃息为业,把银子借出来,只要每年能按期收息,巴不得这借期越长越好!”
“枢密院有个守财的也好,省得我们大手大脚花惯了,最终不知道拿什么去花,”林缚笑道,“钱财之事,一是节流,二是开源。比起节流,更重要的是开源啊,办学堂,实质是开源之举啊……”
“主公倒说说看,怎么个开源之法?”林梦得说道。
“户部收支,以田赋丁税为主,将盐税并入,总盘子也就那么大;接下来还要减盐税、丁税。即使不断的收复失土,户部的财税盘子在今后数年内,也会逐步给削弱。过税也要逐取消,市税将给地方,”林缚说道,“而真正有可能快速增涨的税入,也是以后我们将长期直接掌握的税入,一是工矿,一是海贸。然而以造船、冶铁、航海三类为业,当世所存的传统工匠,差不多有半数集中在崇州。这三业还要进一步的扩大规模,工匠匮缺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诸业发展的问题。淮东用双炉搅法,炼精铁比传统炼法节省近一半的耗用,难道双炉搅法就不能再进一步的改进?人才的培养,是新学的一个目标,工矿及航海技术的发展,更是新学的目标。新学办好了,工矿、海贸的税入,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增涨……”
“……江宁经历的战事虽短,但造船、采掘、冶铁、筹币、织染、造纸、航运诸业,都遭毁灭,”林缚继续说道,“中枢财政将主要支撑战事,既然张晏他们在庐州时,将户部、工部的那些存银都搬去淮西、庐州,那工部也就无力恢复辖下的工坊、矿场。这些恰好可以由淮东、东阳等来接手。江宁诸业要重新兴起,故而江宁有办新学的需求;另一个就是我打算在明州兴办诸业,我所以才决定在明州、江宁再办两所综合学堂——办新学一方面,政事堂那里,最近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贱籍革废。要是匠户还归入贱籍,新学也难真正的兴办起来!”
第3章 联曹
随着江淮地区战事平息,进入平静期,北线的战事消息也陆续传到江宁来。
去年入冬十月,燕亲王叶济罗荣即统十万步骑从秦郡西北迂回南下,十一月初与曹氏在固原的军马激战于庆阳北堌原,曹军不敌退守庆阳。燕军轻敌东进,围庆阳之际,遣军东进宁州,恰遇曹义渠亲率西秦军主力来援,在宁州外围大固原激战,溃杀燕军前锋万余骑,获大固原大捷,叶济罗荣被迫率部从庆阳撤围北还。
曹燕之争,第一次以北燕受挫结束,庆阳围解的消息,于元月二十八日传入江宁。
曹氏进犯两川之后,江宁对曹氏的态度就摇摆不定。
早年左承幕就提出“联曹抗虏”之议,但此议反对者甚众,曹氏进犯两川之后,对江宁来说也是“大贼”,不能出兵剿之,已经是忍辱负重,焉能再“联之”?
直到奢家军司侵凌江宁之后,许多人才认清现实。要不是去年入秋之后,北燕的兵马侧重于西线进犯关陕,淮东、淮西不会那么轻松熬过去年冬季。
相比较大义,现实的需要跟利益,才是掌权者要考虑的事情,江宁这边复都之后,也格外关注关陕战事。
关陕若陷,梁成翼在河中府就难独守;而燕虏据关陕一方面可以出武关打南阳侧翼,另一方面南下可进入汉中,夺汉水上游,往东威胁襄樊,迫使长乐匪罗献成屈于蹄下——曹氏若亡、关陕若陷,江宁在战略上也会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庆阳围解,江宁诸人也松了一口气。
“关陕大难未解啊!”高宗庭在枢密院白虎堂里,望着墙壁上悬挂的地图而叹。
枢密院与六部并列,原掌皇城禁卫的内侍省御马监撤消之后,临近皇城晋阳门的御马监衙署就空出来让给枢密院占用。皇城宿卫兵马,也主要屯驻在晋阳门瓮城之中,使得枢密院及晋阳门成为江宁城的核心之所。
庆阳围解的消息,叫旁人松了一口气,淮东诸人犹感压力巨大。
庆阳隶固原边镇,位于后世陕西与甘肃之间,境内西河与柔运河相会,大塬纵横,宜植麦粟,在关陕残破之后,有陇东粮仓之称的庆阳府就显得格外重要;曹家三代据固原,才有割据关陕、进犯两川的实力。
庆阳府对曹家来说,重要性就如同崇州五县之于淮东。
要是崇州五县给外敌打入,连番激战,才将来敌逼退,淮东诸人在战后必然不会有获大捷的喜悦……看看江宁外围的残破,就可以知道战事的残酷;曹家虽然将燕兵逼退,解庆阳之围,实际上可能已经伤了根本。
“曹家并没有将大敌拦在庆阳之外的决心跟实力,”宋浮说道,“大固原之败,是燕兵撤围的楔机,但就燕兵来说,也应该没有一次就攻下庆阳的心思……”
林缚将炭笔夹在耳后,仰头看着挂图,在关陕西部的庆阳、宁州、卫州一线,标上好几个红叉,从庆阳、榆林通往关陕腹地的要道也用色笔标注出来,说道:“燕主的心思,跟当年谋取燕蓟的策略相类啊。燕军兵锋再盛,想要一次强攻下固原、庆阳这两座给曹家经营数十年的雄城极难,先以战事不断的削弱外围,真正的杀招会留在后面……”
当年的燕蓟形势,高宗庭是最清楚的。燕虏从崇观八年破边寇关,将河南北部、燕南以及山东北部摧毁了一个遍,又将漕道彻底破坏,要不是林缚经营津海粮道苦苦支撑,燕蓟形势根本就没办法拖到崇观十三年再崩溃……也正是北线苦苦支撑了四五年,江淮的形势才好看一些,没有燕蓟失陷后给燕兵摧枯拉朽的打垮掉。
曹家经营关陕有几年了,庆阳、宁州、固原周围陷为战区,也许能从关陕腹地抽粮支撑西线跟北线的战事,但能支撑多久,实在难说——曹家为割据关陕、两川地区,这些年来,也是战事不断、扩军不停。当年的三万曹家固原精锐,到今天,总兵力已经增加到十二三万之巨。即使曹家经营关陕腹地有所收获,也必然给维持这么庞大的兵备消耗一空,不可能有太多的积蓄。
这也是没办法,奢家也是如此,打得越穷,却越要被迫维持更大的兵备,奢文庄退入江州后,第一步就是募流难为卒;淮东要不是能利用钱庄筹款,也早就给庞大的兵备跟不断的战事拖破产了。
林缚经营淮东的手段,可谓古往今来所未有也,经通过海贸就获得大量的战争资源,曹家割据关陕,可没有淮东这么便利的条件,
但就算如此,淮东要维持不断扩大的兵备,在财力上没有积储不说,还拖欠钱庄达三百万两银的借债,占到淮东去年全年兵备开销的六成。
这时候,侍卫进来禀报林续文过来,林缚将炭笔丢到案上。
林续文过来,看着墙壁上悬挂的是关陕地图,说道:“你们也盯着庆阳战事啊?”
“嗯,”林缚叫侍卫给林续文搬来坐墩,问道,“政事堂那边有何议论?”
“程余张左都建议‘联曹抗虏’,”林续文说道,“想要派使臣进关中,授曹义渠枢密副使、川秦总督之位。”
“倒也不出意外……”高宗庭说道。
往来“联曹抗虏”是左承幕提出来的,陈程张余等人都强烈反对,视曹氏为窃国大贼,但时过境迁势变,如此江宁都给淮东“窃居”了,他们也就没有继续跟曹家拧着的必要。
一旦正式承认曹家割据两川、关陕,曹家就能减少在两川的驻兵,将更多的兵马、资源集中到北线与燕虏会战,梁成翼也能在河中府正式跟曹家联合结盟,削弱在边境上的相互防备,以应外侧……
“此事归不到枢密院管,由着政事堂出头即可。”林缚说道。
“对,枢密院不掺合这桩事。”宋浮也肯定的说道。
如今曹子昂、秦承祖、林梦得等人都随林缚进入枢密院,控制中枢军政,但各自都负责一摊事,平时都留在林缚身边咨议要事的,还是高宗庭、宋浮二人。
就眼前的情势,“联曹”是必然之举,但此时不掺合进去,将来还可以有推翻政事堂决议、“进剿曹家”的借口——这个事情,也不需要召集众人商议就能决定,内政外交除了兵戎相见外,将来更多要打的是口水仗。
“程余张左倒是怕枢密院这边反对,没想过这边会出多少力支持……”林续文说道。
“也是啊……”高宗庭笑道。
承认曹家,曹家也会承认江宁,会派人进江宁,到时候曹家就是程余张左能利用来压制淮东的一支势力,他们自然担心淮东诸人反对这事。
林缚笑了笑,不再谈这事,又问林续文:“户部跟钱庄借银的条陈,政事堂那边有结论了没有?”
“大体如此,但细枝末节还在纠缠,许是还要拖些天!”林续文说道,“不过也拖不过几天,如此连官俸都发出去,拖得越久,压力都会加在政事堂身上……”
“那就再拖几天吧。”林缚说道,要周普备车马,在枢密院耗了半天,看着太阳西斜,便想着回府去——江淮进入平静期,江宁这边更多的是各势力之间寻找新的平衡,有林续文等人在外面撑着,林缚倒是轻松了许多,也难得留下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妾,过上朝九晚五的幸福生活。
林续文、高宗庭、宋浮等人都不如林缚轻松,也只能笑着随他去。
林续文如今主持户部,实际的责任最重。林缚的计划,是将政事大权分归六部,计划是好的,但要落实,也是要一步步来。
林续文当下还要寻林梦得去,谈的还是钱庄借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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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催赋的官吏都已经派往各地,但各府县去年的秋赋要缴上来,需要时日。
眼下江宁能开销的钱银,仅有从维扬解来的盐税。盐税积有一季,也就五十余万两银而已——江宁以南诸县以及徽州、池州等地流难归乡、府县衙门需要重立,这两桩事一来,就将五十余万两银花掉大半。
去年的秋赋,本身就少掉江宁外围近二十县的一大块,淮东所控制区域的去年夏税秋赋,已经给淮东兵马支用掉,夏税才会正式并入户部收支——维扬、平江、丹阳、嘉兴等府没有受战事牵累,也幸亏这些核心精华区域没有受战事拖累,去年的秋赋还能收近三百万两上来。但这笔税银收上来,首先要支付对淮西、池州以及荆湖、湘潭等镇军资的拖欠,等到淮东区域的夏税并入、削减中枢对淮西的投入——在永兴帝回江宁之前,淮东同意淮西地方税赋由淮西行营自支,但中枢对淮西的军资投入,必然要减去这一块——但江宁这边紧接着又要负担淮东兵马的开销。
仅五十余万兵额的兵备开销,江宁的财政也许要三五年才能最终缓过劲来。但除了军费、民政开支外,官员俸禄也是中枢财政要承担的大头——在庐州,户部、内府、工部近百万两存银,都给偷偷搬去池州、淮西,仅有二十余万两银运来敷衍淮东,但张程左余等人与六部官员返回江宁后,战事稍缓,但紧急面临的就是财政崩溃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