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一步冲进殿内,果然看到太子和蔡京父子、王黼、李彦、杨戬、梁师成等人正惶急地围在榻前,徽宗脸色苍白地正向他望来。
李成不敢怠慢,急忙冲到塌边跪下,低声道:“皇上勿急,此事还可挽回!”
徽宗闻言,失声的双目猛地一亮。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拉着李成的手,含泪道:“想不到金人竟然如此负我!”
看他伤心欲绝的样子,李成真的很难再保持平静,虽然心里叹气,却还是真挚地道:“皇上不用着急,此事总有应对之法。”
蔡攸这时忍不住,闷哼道:“李大人有何办法,说来听听!”
李成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斗嘴,不觉冷冷地皱眉道:“如今朝中唯一能抵挡金兵的只有两个人……”
徽宗这时一把拉住李成的手,扬声道:“究竟是谁,李爱卿快说!”
李成拍了拍徽宗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紧张,这才点头道:“陛下立刻命李纲和宗泽两人,只有此二人才能扭转危局!”
李成的话还没说完,蔡京立刻怒道:“大胆!宗泽乃是皇上刚刚贬谪出京,如今才不过几日,怎能随意召回?李纲如今远在宿州,如何能够及时赶回京师?”
李成没想到李纲这时竟然没有回到汴梁,自己似乎记得李纲此事应该在汴梁率领百官抗金才对,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是历史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了变化?
心念急转之间,转眼看到跪在徽宗身边的太子,想起历史上的宋钦宗,不觉郑重地道:“皇上微臣有个办法,或者勉强可以提振京中士气,抗击金兵!”
徽宗这时躺在榻上,拉着太子的手,正含泪叹气,听李成这样说,立刻失声道:“卿有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李成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心知自己的建议要想在这时得到徽宗的同意必定有些困难,只是这事原本是应该由李纲来做的,如今看来只能自己亲自来办了。
郑重地跪在榻前,李成拱手道:“微臣请皇上能让太子登基,皇上自认为太上皇,这样一来,金人总是不好难为新登帝位的太子,而汴梁百姓也能重新因为新帝的登基而奋起抗金!”
他话未说完,蔡京和王黼同时惊呼道:“皇上不可!”
第三十六章 身份之漏
蔡京不容徽宗开口,挣扎着上前跪下,颤声道:“皇上,皇上乃是天子,如此国家危亡之际怎能禅让?李成心存歹念,实在罪无可恕,请皇上下旨将其立刻处死!”
王黼这时也跟在蔡京身后,凛然道:“皇上,国家危亡之际,怎能轻易禅让皇位?若是让金人乘虚而入,我大宋的江山就……皇上,李成乃是西域之人,非我中原子孙,他的话不能听啊!”
王黼一边说,一边跪在徽宗脚边痛哭流涕。其他人这时唯恐徽宗真的禅让皇位给太子,吓得都齐声低泣起来。太子虽然感激李成,这种情况下,却也不能多说说吗。只能看着李成摇头叹息。
李成即便知道徽宗最终还是将皇位禅让给了太子,但是这时,他也有些拿不准徽宗对自己的究竟是不是信任,可是眼下如果不能让太子提前登记,军队中早已人心涣散,根本没有一点斗志。而太子一直都没有办法直接调动京中禁军,如果徽宗不能下旨抗金,而又不愿让位给太子,那历史恐怕就要改写了。可是历史真的能够改变吗?
李成这时已经来不及考虑,只是焦急地抱拳道:“皇上,如今只有太子登基,才能调动禁军,而京中有没有可堪独当一面的将领,若想保住汴梁,便只能让太子登基,况且太子一向宽仁深得军中人心,还请陛下三思!李成能有今日全是皇上所赐,如今国家危亡之际,情愿肝脑涂地报答陛下大恩!若是陛下不信,李成情愿一死,只是李成死不足惜,大宋的宗庙社稷要紧!”
在这个时代待得久了,说话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半文半白的习惯,这时情急之下,说的更是一场流利,几乎不思索便说了出来。
这时,何栗上前也跪在李成身边,拱手道:“皇上,李大人所言极有道理,如今汴梁城中人心涣散,唯有太子可以挽回局面,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徽宗双眉紧锁,看着殿内的李成同何栗,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叹气道:“此事,朕再行考虑一下,事关重大,朕……”
看徽宗没有同意禅让皇位,蔡京总算放心了。只是他这时对李成却是满腔恨意,如果徽宗退位,那蔡京的好日子也无疑混到了头,太子对蔡京等人早已深恶痛绝,只是对其无法可施。这时若是真的登基称帝,对于蔡京来说无疑就是灭顶之灾。
看到徽宗总算没有听了李成的话,蔡京不敢让徽宗有改变主意的机会,急忙膝行两步,爬到徽宗面前,含泪泣道:“皇上,金兵这次忘恩负义,全是小人行径,李成三番两次举荐童贯,却在关键时刻弃城逃走,李成这样的西域之人来历不明,难保不死金国的奸细,这样生死存亡之际,竟然要让陛下退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请陛下立刻下旨,除此奸细,给金兵一个警告!”
王黼、杨戬等人虽然和李成没有蔡京那样的尖锐矛盾,但是徽宗一旦退位,他们的荣华富贵也就成了过眼云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这时编辑里支持蔡京,闻言同时跪下,王黼抢着拱手道:“皇上,李成的确来历不明,身份可疑,微臣曾经向西夏的有人打探李成所说的部落,却并没有什么人听过,虽然李成平时尚能恪尽职守,为皇上倒也算忠心,但是他终究来历不明,眼下这样的危急关头,他的话皇上可要三思啊!”
杨戬则在旁边冷冷地道:“皇上,李成分明就是太师所言的金国奸细!否则金国怎么会在这时骤然南下?分明是有人暗通金国。而李成嫌疑最大,理应交由刑部查实之后立刻处死,以正天下民心!”
说毕,转身向殿外喝道:“来人,把罪臣李成拿下!”
何栗这时也急了,拉着李成,怒道:“李大人所言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上面前擅拿大臣!”
殿外的侍卫不知是怎么回事,听到殿内大喝,同时变冲了进来,将李成为了起来。徽宗这时显然还没决定究竟怎么办,对于蔡京和王黼的话听得的确是疑心大起,这时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皱眉道:“众卿且莫再吵了。容朕想想。”
这时,在意按捺不住的太子上前一笔,跪在徽宗面前,含泪道:“父皇忧心国家危难,儿臣理应为国尽力,眼下情势紧急,李大人乃是难得的君子,父皇往日时常对儿臣说,李爱卿乃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能不为荣华而嫌弃糟糠,能不计个人荣辱而屡次为朝廷举荐贤才。虽然李大人两次举荐童贯,可是剿灭宋江时若非李大人举荐张叔夜招降,事情可能不会那么快解决。”
说到这里,赵恒看着蔡京和蔡攸,点头道:“上次张庆一案,孤知道,汴梁市井之间到处流传蔡大人见色起意逼死民女,若非李大人秉公而办,全无私心,蔡大人你能这样轻松地站在父皇面前吗?你本身深受李成的恩惠,却不思回报。而是这样只将妄加猜测之言强加污蔑,真是叫人……”
说到这里,赵恒猛地在徽宗面前跪下,真挚地道:“父皇保重龙体,儿臣这样说,只是不希望李成这样的人才因为臣僚之间的政见不同而被诬陷,身陷冤狱。”
李成还真没想到赵恒会在这种时候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心中也十分感动,闻言微微抱拳叹道:“殿下看重李成不胜感激,只是希望殿下能在这种危机关头保重自身,李成本来就是身无一物之人,孑然一身回到大宋,能有今日种种,已经是当初难以想象的了。李成并不畏死,还请皇上不要殃及无辜,李成随陛下处置便是了。”
说毕,他紧张地跪在地上,只等着徽宗的命令了。这次真是他疏忽了,按照眼下的形势,自己这次还真被蔡京抓住了痛脚。本来,若是平时,这样的来历不明的说法最多也只能被徽宗当个笑话听,这时情况不同,若是徽宗真的不愿让位给太子,而且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次自己可能真的没办法闯过去。
不过,好在家里的事情都已经被安排妥当,唯一叫人放心不下的还是素娥,李成不希望她胡思乱想而出了事情。想起两人不久前说过的话,他就感到心里一阵阵难言的痛苦。想不到在这样的时代,竟然让自己品尝到了这样令人刻骨销魂的感情!
转眼又想起要把师师救出行院的事情,更觉心如刀绞,这次可真的说不定要食言了,师师会不会失望?若是她知道自己是什么奸细,又会怎么想?会不会痛恨自己呢?
胡思乱想之间,徽宗扶着身边的内侍,勉强坐起身来,拉着太子赵恒含泪摇头道:“眼看金兵即将兵临汴梁,你……朕决定择日禅让皇位于太子赵恒……”
此言一出,殿内蔡京等人同时惊呼起来,赵恒神色激动地跪在徽宗面前,颤声道:“父皇,禅让皇位一事还是稍后再行商议,父皇龙体要紧!”
徽宗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此事就这样决定吧,只是李成这件事,还要查证明白才是,暂时有大理寺审明。”
说毕,无力向跪在地上的李成点头道:“卿先下去,此事朕自会查清楚,你放心便是,只是要委屈爱卿几日了。”
第三十七章 危机四伏
李成看了一眼神色绝望的徽宗,微微苦笑道:“多谢皇上禅让皇位给太子,微臣便是一死,也不足惧了!”
说毕,看到四名亲军司的侍卫拥了上来,李成摘下头上的双翅幞头帽,在太子和众人的注目下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何栗身边,看他满脸关切的样子,不觉叹了一口气,拱手道:“请何大人代为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免得她们担惊受怕。”
何栗神色肃然地望着李成,郑重地拱手道:“大人放心,何栗一定不负所托!”
太子赵恒望着李成,想说什么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守在徽宗身边,沉默地目送李成离开大殿。
看到李成离开,蔡京还是有些不甘心地上前道:“陛下,此人来历不明,虽然从前表面看来,虽然的确忠于大宋。可是,这次金兵来犯,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否则,当日金人怎肯轻易和大宋联手而去灭辽?皇上三思啊,万万不可轻易放过金人的奸细,不能轻易禅让皇位,而让天下百姓寒心啊!”
徽宗有些不耐地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无力地摆手道:“众卿都不要再说了,三日后朕正式让位于太子,所有事情交给未来的天子处置吧。”
蔡京脸色一变,还要再说,张才已经上前笑道:“老太师,皇上今日的确是乏了,若是有事,不妨明日再说,陛下龙体要紧啊!”
蔡京看了一眼同样脸色铁青的王黼,绝望地长叹一声,扶着蔡攸颤巍巍地向殿外走去。王黼跟在蔡京身后,来到殿外,阴笑道:“老太师,只要太上皇在,便是太子登基,也绝不敢拿我们如何。倒是那个李成实在可恶!”
蔡京不满地怒哼道:“若非你今日不肯出力,老夫今日就叫那李成人头落地!”
王黼无声地笑了笑,摇头道:“李成一入大牢,便是死囚一名,自古以来,囚牢之中别有一番规矩,任你从前如何富贵,如何权势通天,能不能活到出来,那还是未知之数呢!哈哈……哈哈哈哈……”
蔡京闻言,深深地看了王黼一眼,拱手冷笑道:“阁下乃真小人也!”说毕,转身扶着蔡攸蹒跚而去。
李成被四名侍卫拥着走出大殿,迎着冰冷的北风,李成忍不住摇头叹气,希望赵恒能早点登基,将李纲和宗泽调回汴梁,唯有这两人才是眼下这危机的支撑啊!
看他呆立着不动,后面的一名侍卫不耐烦地上前推搡道:“快走,快走,咱们还得回来复命呢!”
旁边一人立刻冷笑道:“一个金国的奸细,竟然还能如此面对天地,还是去死吧!”
听他这样说,前面一人回头催促道:“不要乱说,蔡京王黼那些人的话,你们能当真?还是前往刑部交了差事,回头想想怎么逃出城去才是真的!”
其余几人闻言,都同时点头。带着李成翻身上马,向大理寺赶去。这时的大理寺卿,正是王黼门下,这时早已接到消息,只等着李成的到来了。
金兵南下的消息还没有在市井间散开,百姓还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灾难,这时看到一众殿前亲军司的士兵押着李成向大理寺赶去,都惊慌地向路边闪去。李成这时在汴梁城中几次风波,尤其是上次张庆一案,让百姓大为钦佩,对他不少人都认得,这时看他被脱去公服摘去幞头,被殿前亲军司押着向大理寺而去,都立刻议论了起来。
不少人都跟在官兵身后,一起向大理寺涌去,大家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惊动了百姓,李成不觉又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和担忧,更多的还是难言的伤感。心里虽然担心自己究竟能不能撑到赵恒登基的那一刻,却更加担心素娥。若是她知道自己出事一定会悲痛欲绝的。希望何栗能早点把消息告诉素娥,让她不要太担心。
由于李成本身就是御史大夫,主理御史台,所以徽宗才特别下旨,让大理寺来审理此案,大理寺卿陈墨兰正好是王黼门下,并且更是王黼侄女婿。李成还没到,他便接到了王黼命人火速送来的消息内幕。知道了太子赵恒即将登基的消息,心里虽然十分绝望,却还是没有想的太严重。
这时只是再考虑怎么收拾李成这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李成提出让太子提前登基,自己靠在王黼这颗大树下,自然是逍遥自在。可是被李成这一搅,本来全无半点担心的前途却立刻变得不确定起来。而且又担心王黼怪他办事不力,再丢了王黼这颗大树,那就更没指望了。
早早地换上公服,正襟危坐在大理寺的大堂上,等着李成的到来。看他神色不定,旁边王黼贴身的小厮上前低声道:“大人吩咐,李成这小子乃是金国的奸细,大人可要细细审问!”
陈墨兰冷笑一声,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此事陈某自然之道该如何处置,放心吧,决不让王大人失望便是。”
那小厮也冷笑道:“这个李成可是堂堂的御史大夫,一向伶牙俐齿,你可不要被他顶的张口结舌便是了!”
虽然被一个小厮冷嘲热讽,身为大理寺卿的陈墨兰却不敢发怒,只能皱眉道:“下官知道了,请回去转告大人,请大人放心,下官这只是总要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才是。”
说到这里,便听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和由远而近的喧闹声,正要喝问,却正好看到一堆殿前亲军司的士兵带着李成昂然走进大理寺院内,后面竟然还跟着无数百姓围在大理寺门前,等着看热闹。
陈墨兰脸色一沉,还没有说话,当先的一名殿前亲军司将领上前拱手道:“奉旨,末将已将罪臣李成带到,这便告退了!”
陈墨兰微微拱手还礼,示意大理寺内的官兵将各处把守严实了。这才抬眼向李成望去。对于李成,他倒是十分熟悉,因为李成一向出手豪阔,京中的宴饮大多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加上李成宰汴梁的几次惊人之举,都让他早已十分熟悉,只是却没有真正这样见过面。
看李成虽然已经被脱去了公服,只穿着里面的棉袍,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凄惶,神色之间却是异常平静。这让他不觉有些生气,这也太不将自己和这大理寺看在眼里了!
沉吟了一下,陈墨兰看着站在堂下的李成,皱眉道:“大胆李成,到了我大理寺竟然如此嚣张,你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这里还是你的御史台……”
李成这时也在打量着坐在堂上的陈墨兰。看他大约四十岁上下,身形精瘦,脸上干巴巴的看不到一点肉,只见两撇枯黄小胡须随着嘴唇上下跳动,颌下一缕细长枯黄的胡须,随着他开口,飞快地抖动着,看的李成有些好笑。
可是眼下的环境又让他笑不出来,只能拱手道:“李成正在等候大人下令,何来嚣张一说呢?”
陈墨兰猛地一窒,看了一眼堂下肃立的三班衙役,脸色阴沉地皱眉喝问道:“你身为大宋命官,位居三公,可谓是位极人臣!竟然不顾皇上隆恩,勾结金国兵临大宋,你这种忘恩负义,不忠不孝的恶徒,实在罪无可恕!快把你和金人勾结的事情说出来,本官还可让你少吃些苦头。若是妄想顽抗,你这样的奸细,已非我大宋公卿,所以,本官可是上得大刑的!”
第三十八章 刑讯逼供
李成看了一眼大理寺官衙外面围观的百姓,淡淡地道:“李成乃是汉人,身上流着的血也是受之父母,自觉乃是堂堂正正的汉人!既然说李成勾结金国,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结金人了?”
陈墨兰没想到李成这样毫无顾忌地当众骂人,气得脸色铁青,怒道:“联金抗辽是你一手办成的,若是你没有勾结金人,为何能那般顺利?你还有何话狡辩?”
李成这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闻言,不觉双眉一挑,淡淡地点头道:“联金抗辽乃是王黼大人极力促成,我李成当时何曾赞成过?前往金国也不过是递送两国之间已经商议好的条件罢了。这件事,王黼大人可是因此而被皇上升为执宰,若说连金抗辽为奸细,那王黼大人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呢?不知皇上又该算是什么呢?”
蔡京、王黼、杨戬等六贼早已在民间怨声载道,百姓早已对他们恨之入骨,在大门外围观的百姓闻言都同时喝起采来。直将本来肃穆的场面弄得热闹之极。气得陈墨兰额上青筋直跳,怒道:“胡说八道!王大人乃是当朝宰相,怎会是金人奸细?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给我将这出卖我大宋的金国奸细重大二十大板,看他招还是不招!”
李成这时也没料到这家伙竟然敢真的动刑,不觉大为愤怒,喝道:“你竟然敢动刑?好!李成今日便受你的这二十大板,看你如何向皇上交代,向我大宋律法交代!”
陈墨兰这时也是被李成气得,不过他也有心给李成一点苦头,只要压死了这金国奸细的最名,就算李成是文官,只要说他不是宋人,再加上王黼和蔡京旁边出力,他并不觉得动刑是多大的问题。
想到这里,看着李成奸笑道:“李成你乃是西域而来,并非我大宋子民,说什么刑不上大夫,那是指我大宋子民,你这奸细也来本官面前充大夫就可笑了。哈哈……给我上刑!”
李成自己并不是什么吃不得苦的人,从前在军队也受过各种极限训练,这时倒也没有多害怕。没等他在说什么,旁边的差役便冲上来将他死死绑在长凳,旁边又有两人手持拳头粗的木棍便向后背砸来。
由于已经得到了陈墨兰的暗示,两名行刑的差役收下毫不留情,尽力将李成身上打去。李成虽然从前久经训练,但是自从糊里糊涂地来到这北宋,也就没怎么再练,承受能力多少弱化了一些。加上这些人个个下尽重手,虽然打不死,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
头三下只觉还能咬牙坚持,到了第五下,便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由于被绑在长凳上丝毫没办法动弹,他又不愿喊出声来,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仿佛没了知觉,除了一下下身体被重击之下的颤动,耳边已经听不到外面百姓的呼叫和堂上陈墨兰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