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黑影丙对付的家伙个子大挺大,但是没过一个照面,就被黑影卡住脖子,匕首在他眼前晃动着,这家伙乖乖地停止了反抗,被黑影卡着脖子拽到沟里,“蓝天蔚在哪里?”
大个子看了看面前的人,他们都带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哼!”大个子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黑影甲也不废话,一把拽过那个刚刚被杀的民军士兵尸体,一抬手,就切掉脑袋上的两只耳朵。又把血淋淋,还带着余温的耳朵扔到大个子脸上,“蓝天蔚在哪里?”
终于,大个子开口了,“好汉扰民,蓝大都督住在县衙里。”
“果然在县衙里!”黑影甲喃喃道
这时,另一个黑影乙轻声喊道:“刚才那些人又回来了!”
带头黑影回头去看,果然,刚才过去的那队民军士兵又回来了,他们这次折回来好像是在寻找什么,队形很散,在公路上三人一组,五人一伙的搜索前行。
黑影丙说道:“这帮家伙肯定是发现他们人少了,回来找来了!”
黑影家看着这群人在小路上这样搜索着前行,最后必定会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黑影甲点了点头,说道:“干掉他们,然后化装进入敌军部队中!”
黑影乙和黑影丙都是点头表示同意
走在最前面的三个民军,边走便用手里的灯笼东照西照,嘴里还在刚才三个民军士兵的名字,黑影甲身边的那个大个子民军听见自己人过来,刚要张嘴,黑影甲一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同时手腕一沉,匕首刺进了大个子民军士兵的心脏,大个子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三个民军士兵此时走到沟边,脚上的鞋子踩到路面小石子的咯吱声就在三个黑影的头顶上,其中一个民军士兵的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他把手里的灯笼往路边的水沟里照过来,猛地他看见沟里趴着一群人,这家伙转身想跑,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啵的一声轻响,他的右眼就成了一个血窟窿。黑影甲一看时机到了,喊了一声:“上”
黑影乙第一个就窜上去了,手起刀落,一个家伙一声没吭就倒了下去,另一个家伙转身往回跑,黑影丙跟上一步一刀穿过他厚厚的夹袄,直没刀柄,眨眼间三个家伙被干掉了。
剩下的四个民军士兵也干净利落地被黑影干掉了三个,只留下一个最听话老实的用来带路。随后,黑影把他们的尸体堆在一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朝尸体上倒了下去。尸体发出一阵低低的滋滋声,随即开始象被加热的冰淇林一样迅速溶化。
这恐怖的情节把那个幸存的民军吓得双腿打颤
“你要是不老实,就和他们一样。”黑影甲说道
话说这时的蓝天蔚还没睡觉,正伏在案头看地图,忽然有兵弁来报,说巡逻队在城门附近发现了一个受伤的士兵,说是来给蓝天蔚送信儿的。
蓝天蔚披着褂子就出了屋子,只见三个士兵浑身血污,架着一个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士兵急匆匆地进了前院
“你们是~!”蓝天蔚话音未落,只见那三个士兵一个箭步上前,一下就把蓝天蔚给控制住了,那个报信的兵弁大惊失色,刚要拔枪,只听啵啵两声,那兵弁就倒在血泊中。
蓝天蔚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问道:“三位是那路的英雄好汉?我蓝天蔚和你们有什么过节?”
这三个士兵不是别人,正是潜入锦州的三条黑影,黑影甲说道:“我们张师长要听你的解释。”
蓝天蔚一惊,又苦笑道:“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黑影甲说道:“我们张师长说了,我家都督念在大家都是干革命的情分上,对蓝协统一再忍让,希望蓝协统也做个有心人,识时务一些,不要动我们大都督的禁脔。”
“胡说,这东北是他姓徐的家天下吗?我们革命就是要打倒这种封建帝王思想,说出这种话,徐天宝也配说自己是干革命的?”蓝天蔚不屑道
黑影甲说道:“我们都督说了,咱们中华民族复兴党和你们同盟会都是由希冀国家富强,人民安乐的爱国志士组成的,只不过我们的革命理念和方法不同,最后都是殊途同归的。希望蓝协统回到关内,见到孙文先生的时候,记得传达这番话。”
蓝天蔚听他们这么,心里先是一定,自己的命是保住了。
黑影甲又说道:“你们在锦州遭到冯麟阁的偷袭,都督就派出马龙潭前来解围,可你们非但不感谢都督的好意,还打伤我军马龙潭师长,我们都督还是希望蓝协统能给出一个解释!否则,下次我们再来,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罢,三人收起匕首,三蹿两跳就翻墙离开了县衙,只留下蓝天蔚在冷风中发呆。
第二天,蓝天蔚就把昨夜之事告诉了张榕等人,张榕等人又气又怕,却又无可奈何。
“那这锦州,咱们到底让不让?”程守箴问蓝天蔚
蓝天蔚有些不舍地摇了摇头
“可是~~”朱霁青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蓝天蔚,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红线,应该是昨晚被匕首抵住脖子所致
“报~报大都督,前方哨探来报,说有一队东北军,有五十人,进入了鹞子沟一带,请都督示下,是否要开火~!”一个兵弁在门外大声喊道
张榕一拍桌子,“徐天宝欺人太甚,咱们也要还以颜色。”
蓝天蔚似乎也想报昨夜之仇,他说道:“昨夜我仔细看了地图,鹞子沟前段无险可守,而后端则是一处绝佳的天险。昨夜我们死伤了十多个弟兄,这次我们要以牙还牙。”
蓝天蔚指了指程守箴,说道:“程标统,你亲自指挥,我给你五百人,一定要全歼这些东北军,打出我们革命民军的威风来。”
程守箴笑笑,说道:“二百人,二百人就够了。”
等程守箴来到鹞子沟中段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伏击圈的东北军正缓缓走来。
程守箴仔细看去,在穿卡其色军服的东北军前面,还有大约二十多名冯麟阁残部开路。内行看门道,程守箴一样就看出冯军士兵行军的队形和东北军行军的队形就是不一样:冯军士兵走得吊儿郎当,东北军走得很整整齐齐,走路抬腿甩胳膊,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看军服上肩章肩线和步枪枪口,一起一伏的,基本上也都是一条线。这样的军队,不用交手,便隐隐地透出一种摄人的气度。
看着路上的东北军,程守箴感觉到头皮一紧,一种不祥地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开火~!”程守箴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在两侧的民军士兵便朝着东北军和冯军残部攒射。走在前面的冯军士兵显然受了惊吓,他们胡乱地爬在地上或是躲到树后胡乱开枪,还有撒开脚丫子往回跑的。
东北军的表现就不一样了,枪声一响,他们好像早就商量好似得,齐刷刷地卧倒在地。离路便土沟近的,便翻身滚到沟里,把步枪架在土沟的边沿上向外射击。山坡上的民军只看得见东北军半截卡其色的圆帽子和枪口,看不见他们的身子。
这里除两边坡地上的坡地被民军占据之外,紧贴着路东还有一小片满是乱石的坡地,因为离路太近,容易暴露,程守箴就没在那里布置人。在路边沟里同伴的掩护下,别的东北军士兵侧着身子向这块小土坡爬,右手拖枪,左胳膊肘儿柱地,左腿一绻一缩,右脚一蹬一蹬,象一条条黄色的毛毛虫。等他们一爬坡地上,就躲在石头后面,把枪就架在石头上伸出来射击。有了他们的掩护,爬在路沟里的东北军也三三两两地、快速地爬上了坡地。两边坡地上的枪一齐向他们射击,打得泥土、石子到处乱飞,可就是没打中几个东北军。
195活捉程守箴
东北军分成两组,一组一挺哈奇开斯和十几支步枪,分别向南坡、北坡的高处的民军射击。较之民军士兵,他们的枪法简直就是神准,程守箴身边有个红脸大汉的马弁,他从脚边捡了一块比馒头大不了多少的石头,垫在枪下边,朝着东北军那里打了一枪,正中一个正在往高处爬的东北军士兵的小腿。他还没来得及乐,东北军这边随着就有一枪打过来,子弹正中那块石头,把那块石头打成了碎片,飞溅的碎片打在那兵弁的脸上,他惨叫着捂着满是血的脸,满地打滚。
程守箴的鬓角开始冒汗,他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又朝左右看了看,只见民军士兵都被东北军的火力打得抬不起头。有个哨长火了,猛地半跪着起来,举起老套筒就打,刚打出两发子弹。就听见一声脆响,一颗子弹就打进了他的眼窝,后脑绕都被掀了一块,他一声不响,像一包沉甸甸的面粉,“扑”地摔倒了,红的血、白的脑浆,流了一地。
民军这边的枪声一时哑了不少。
北坡的民军更被动,东北军先是用哈奇开斯一阵扫射,随后几个东北军士兵匍匐前进,凑近了之后,立刻向民军那边扔过来几颗手榴弹,民军的两个标统、一个哨长当场炸死。这时,剩下的民军士兵们下一子就乱了套,许多人竟然一下爬起来,盲目地向后乱跑逃命。东北军也不客气,从背后瞄准,一枪一个,二十几个起身逃命的民军士兵,统统全被东北军击毙。
东北军一个班长一挥手里的快慢机,领着十来个东北军士兵又扔了一轮手榴弹,还趁势发起了冲锋。这时候,刚刚被打蒙了的冯军士兵也回过神来,恢复了土匪的凶悍本色,端起手里的金钩步枪,上了刺刀就跟东北军一起冲锋。
民军这边拼命开枪射击,一连打到四五个冯军士兵,可东北军猫着腰走曲线,一会儿卧倒,一会翻身,一路冲上过来,只有两个人中弹。
呼呼呼
又是几颗手榴弹飞进了民军阵地,又把民军士兵炸了个东倒西歪。眼看东北军和冯军举着长长的步枪,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北面这边地里的民军们终于沉不住气了,先是一个被炸掉一根手指的哨长爬起来就跑,随后几个兵弁跟着一起跑,最后所有的人跟着一起跑。
南坡这里也开始出现逃兵。
“不许跑~回来!”程守箴抬手就开枪打到了几个逃兵,但是逃兵太多,根本没用。程守箴急了,亲自跑到马克沁机枪手边上,一把推开机枪手,亲自朝东北军射击。
还没打几发子弹,一颗手榴弹在程守箴面前不远处爆炸,程守箴就觉得眼前一黑,无数泥土、碎片飞进了自己的眼睛里。眼看程守箴一倒,民军这边彻底乱了,东北军乘机冲上了南坡,把程守箴给活捉了。
眼见程守箴被活捉,民军顿时嗡的一声做了鸟兽散,一场伏击以民军的失败告终。
消息传回锦州城里,蓝天蔚、张榕、朱霁青等人彻底蒙了,仗还有这么打的?五十来个东北军和几十个冯军就打垮了二百多民军,还把程守箴给活捉了。
蓝天蔚愣在当场,张榕则急得满屋子打转,朱霁青则召集人马,喊着要杀到东北军那里去要人。宝昆等人要拦,可没拦住,于是七十七、七十八标两标人马全体出动,向东郊的东北军营地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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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东郊,一大帮冯军俘虏正在东北军的监督下挖战壕。按照东北军的要求,战壕要挖成锯齿形,每过三米就拐个弯,深度要齐脖子那么深,宽度要可以并排走两个人那么宽。
冯军士兵问道:“长官,挖这沟干嘛?还挖的七绕八拐的?”
东北军士兵说道:“战壕讲究的就是个犬牙交错般的锯齿形,有深度,更要有层次感,还有突出火力点。进攻之敌遭到的不止是正面的打击,最要命的是来自侧翼的射击。之所以战壕成锯齿形,那是为了防弹。一颗炮弹落在战壕里,如果战壕是笔直的,冲击波沿着战壕朝两侧而去,那周遭的士兵都得遭殃。反之,锯齿形就没这个问题。”
东北军士兵的回答基本是照搬了新兵训练教科书的,那个冯军士兵是个文盲,扁担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个一字,哪儿听得懂这个?
东北军士兵也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于是板着脸,说道:“让你挖就挖,哪儿那么多话?到打仗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冯军士兵继续买力地挥动铁锹,不到一个晌午,战壕就基本成型了,然后,东北军又让冯军士兵把挖出来的土装到麻袋里,在战壕边堆出一个个小堡垒,作为简易的散兵坑。
就在东北军战壕全部完成之后,朱霁青领着七十七和七十八标的两部人马才进入了东北军侦察兵的视线。
“前方发现目标!”潜伏在暗处的侦察兵立刻向民军前来的方向发射了照明弹以标明位置。
前线战壕里,一个连长立刻对身边一个背着大箱子的士兵喊道:“立刻向营长汇报。”
讯息很快地逐级上报到了张之江那里,此时的张之江正在战地医院里,看着军医给程守箴的眼部进行清创。
“我说程守箴,你们这是何苦呢?”张之江叹了口气,“咱们家大都督可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再闹下去,可是自讨苦吃。”
程守箴双手紧紧握拳,没有说话
张之江又说道:“前些日子,苏浙沪联军刚刚打下南京,镇军统帅林述庆就自称江宁临时都督,遭到浙军和苏军的反对,几乎发生火并。经过调解,好不容易劝说他取消临时都督称号,让他就任北伐军临淮总司令。苏督程德全将都督府移到南京后,任命了新的都督府成员,由于摆不平,被迫辞职。庄蕴宽被推举为都督。早些时候,上海刚刚光复,陈其美和李和及光复会的人争着当都督;再早些时候,湖南政变,原湘督焦达峰等人被杀死,潭廷做了都督……其他各省,明里暗里都存在着争权夺利的事情。前些天黎元洪还通电反对黄兴就任假定大元帅,革命尚未成功,这些人就开始你争我夺的。你们自己说,振兴中华这副的沉甸甸的担子,你们同盟会挑的动吗?”
“师座,报告师座。蓝天蔚部下朱霁青部向我军阵地发起进攻,前线已经组织防御,请示师座如何定夺。”张之江的警卫员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闻听此言,程守箴紧握的双拳开始颤抖
“你们呐,多少血性男儿断送在你们的冲动鲁莽之下?”张之江带上军帽,对警卫员说道:“走,去看看。”
196谁说了算?
在沈阳向西十里,有一片山地林区,这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鸟兽稀少。正因为如此,一条平坦的水泥公路只延伸到这片山地林区附近就中止了。
吱吱
吱吱
一只田鼠从地洞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田鼠才钻出了地洞。
吱吱
吱吱
田鼠开始东张西望地寻找食物,很快,田鼠就发现在不远处的树林边缘地带上,掉落了许多松果
吱吱
吱吱
田鼠发出欢快地声音,一路小跑,朝松果奔去
呜~~~~~~~兹
说时迟那时快,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颗松树的树干上突然射出一道银色的电弧,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那只被美食吸引的田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