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华决绝地神态让三人非常震动,但三人又有细微的不同,张静江眼睛眯了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宋美龄则是感动之极,宋子文却有些发呆。
“小妹。我去西安。”庄继华的话坚定了宋子文本有些犹豫的心:“我不想再等中央同意了。我立刻去西安,我要告诉张学良。他错了。”
“我同意。”张静江立刻表示支持:“子文要尽快去西安,与张学良谈谈,不能等中央同意,他们肯定是要拖延的。”
张静江说完之后又转头对庄继华说:“不过,蓝衣社不能等闲视之,不能放任他们挑动民众情绪。文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情绪很难控制,不能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必须把他们控制在一个范围内。”
“静江先生说得对,”宋美龄也接口道:“我也有这种担心,蓝衣社这样做是在弄险,弄不好会出大乱子。”
庄继华想想后说:“要不我去找君山谈谈。”不过他又苦笑下:“不过,我不保证能说服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近十年没有共事了。”
“这里能说服他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宋美龄轻轻摇头苦笑下:“我这个师母他都不放在眼里,…..,尽人事安天命吧。”
“夫人,戴笠求见,他的样子有些着急,好像有什么急事。”黄仁霖进来通报。
宋美龄立刻想到蓝衣社又出事了,她立刻让戴笠进来,戴笠看到庄继华显然一愣,他没想到庄继华在这里,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
“夫人,蓝衣社决定今天午后在炮标大礼堂举行讨逆动员大会,参加者是南京各部院各军种,周边驻军军官,共两千多人。”
宋美龄怒气勃然而起,她拍案而起:“贺衷寒要做什么!我去问问她,他是想委员长死吗?”
她刚走两步,电话铃急促响起,宋子文抓起电话刚听几句就脸色大变,他扭头对宋美龄说:“联席会议下了讨伐令。”
宋美龄更加愤怒:“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子文、静江先生都是中央委员,为什么在他们不在场的情况下通过讨伐令?这是不合法地!”
情况陡转直下,宋美龄和宋子文都有些慌了手脚,张静江和庄继华却还保持冷静,庄继华拦住宋美龄叫道:“夫人,冷静,讨伐令没什么,我们刚才不是说过了,讨伐令不要紧。”
“美龄,”张静江破天荒叫起宋美龄的名字,按年龄他可以算是是宋美龄的长辈,其实就在宋美龄与蒋介石成婚前,宋美龄待他也是执晚辈礼:“镇静,没什么大不了。”
宋子文这时也反应过来,他放下电话拨开庄继华。轻轻揽住宋美龄的肩头:“事情还没到最糟糕地时候,幸好消息来得快,我们还有机会。”说完之后招呼庄继华他们:“大家坐,我们商议一下,戴笠你也坐下。”
“师母面前那有学生的座位,学生还是站着吧。”戴笠依旧保持恭敬。
“坐下吧,大家各抒己见。看看该怎么应对。”宋子文坚决提高戴笠的“待遇”,戴笠也只好坐了半个屁股。面对宋美龄,就像以前面对蒋介石一样。
“文革,你说说,该怎么办。”宋美龄却招呼庄继华,想听听他的意见。
庄继华抿了下嘴问戴笠:“雨农,你手下有没有亲信,值得托付秘密工作地人?”
戴笠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庄继华默默的看着他,心里暗自称赞他地机巧,这次他站对队了,难怪蒋介石那么信任他。
“师母,您写三封信,一封给俞济时,内容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一封给宋希濂,告诉他南京城内可能有异常。让他警惕,不要跟着蓝衣社走;另外一封要模仿为校长笔迹,内容是撤销桂永清教导总队总队长职务,由张治中将军接管教导总队,然后把这封信交给张治中将军,让他立刻秘密赴潼关。时机一到,立刻接管教导总队指挥权。第三封信由宋行长送到张治中将军手中,他要问,可以把我们商议地,关于桂永清地内容告诉他,其他的一字不露;前两封信交给雨农,由他派人送到军中,我也会给宋希濂写封信。”
“文革,你真要在南京大动干戈?”张静江满含忧虑,如果南京再响枪。事情可能就会完全失去控制。举国大乱就在眼前。
“不,这只是预防。除非得到确实消息,校长已经遇害,南京才会响枪。害校长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庄继华平静中露出凶狠,透着强大的信心。
“另外,待会师母去见何应钦,态度一定要强硬,你可以告诉他,你有西南三十万军队支持,他派去四川的何辑五已经被我控制起来了,胡宗南不会支持他,陈诚的嫡系也不会支持他,他若要蛮干,您也别客气。师母您地目标是争取时间,等宋行长从西安回来,一切就好办了。”庄继华说到这里,稍微沉凝下说:“至于蓝衣社,我去一趟炮标大礼堂。”
庄继华的这几条环环相扣,让宋美龄逼何应钦同意暂时停止军事行动,而他自己去说服贺衷寒,另外的保障措施更是釜底抽薪,杀机隐现。戴笠内心涌动起一种激情,他感到大任降临了。
庄继华与戴笠一起走出憩庐的大门,他把戴笠拿到自己地车上,则是宋美龄临时从行政院调来归庄继华使用地车,关上车门庄继华对让伍子牛开车。
“雨农,没看出来呀,你还挺有政治眼光。”庄继华看着戴笠淡淡一笑。
“学长这是何意?”戴笠有点不解,他知道庄继华说的是他无条件站在宋美龄一边,可是他以为这是一种冒险,而且也是一种无奈,离开蒋介石他戴笠就什么也不是。
庄继华笑笑:“我告诉你,这是次你做对了,黄埔同学中能像你这样看得清地还真地不多。”
这时戴笠倒没想耍什么心眼,他平静又略有些紧张的说:“我是校长的学生,没有校长就没有我的今天,古语说主辱臣死,校长蒙尘,我难逃罪责,为师母分点忧,也是我为校长尽的最后一点力了。”
庄继华摇摇头哈哈大笑,戴笠更加不解了,庄继华拍拍他的肩头:“雨农,你为校长效力地时间还长着呢,校长一定能安全回来,不过,雨农,你想不想立更大的功劳?”
“学长,这是怎么说?”戴笠将信将疑的看着庄继华。
“以后你就知道,等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不过你要想立更大的功劳,我给你出个主意,师母若去西安,你就陪她去。”庄继华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看上像是调侃。
“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戴笠还是不敢相信,他怀疑的看着庄继华。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你记住这个判断,张学良绝不会主动害校长,只要我们稳住南京,校长在西安就稳如泰山;既然校长安全,张杨当然不会动师母的随从,你也就是安全的。”庄继华的话让戴笠陷入沉思,渐渐地他地脸上露出笑容,可他还没开口,庄继华又说:“你把我的这个判断,转告寿山兄,告诉他千万要稳住,万不可起别样心思。”
“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可能。”戴笠绝不相信。
“我说话是有根据地,河南发生的事,寿山难道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把我的这个意思转告寿山,他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他,校长对他的提携,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全看他今天怎么动了。”庄继华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明白了,我一定把你的话送到。”戴笠的神色严肃起来,庄继华把话说得这样重,让他明白这事的严重性。
炮标大礼堂,是前清建筑,在中央军校旁边,距离憩庐不远,庄继华的车到时,大礼堂挤满了一身戎装的军人们,两千多武勇之士齐集大礼堂。
白皙弧形墙面上挂着大幅蒋介石半身照,照片上的蒋介石威严的看着礼堂里面容严肃的军人们。
大礼堂里庄严肃穆,军人们今天的着装与往日大不相同,腰间都围着一条白布带,门外吹来一阵寒风,厅堂里飘起一遍白色。
“…..武装起来、开赴泛关、直指西安、与张杨决一死战、救出校长!”贺衷寒站在讲台上振臂高呼,两粒闪亮的金星,一条四等云麾勋章将他衬得十分威武,此刻他的眼中饱含泪水,脸上写满疲惫。
“开赴泛关、直指西安、与张杨决一死战、救出校长!”两千多个喉咙喊出的声音冲出屋顶直上云霄,两千多军官神情激昂,恨不得一步跨到潼关,冲进西安。
“说得好!”冲破云霄的声音刚刚消失,大礼堂门口就传来一声大喝,一个同样挂中将军衔的身影带着三个人踏入大礼堂。
大部分校尉军官都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的闯入者,这个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与大礼堂庄严肃穆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有些愤怒了,他们怒视着这个闯入者,等待着台上党魁一声令下,就把他打出。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高军衔的将军却纷纷迎了上去,走在前面的就是他们视为第二精神领袖的邓文仪,而他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明白了来的是谁。
“文革,你来参加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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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七节镇蓝衣(四)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八章投机西安第七节镇蓝衣(四)
对庄继华身边的那些人来说,庄继华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对这些黄埔后辈来说,庄继华就是一个传奇。黄埔时期的惊才绝艳,北伐路上的牛行奇迹,一遍反共声中,却敢公开悼念共党好友,兵不血刃取下重庆,三万人能夺下云南,如此种种,莫不为他笼上层神秘面纱。
今天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他边向里走边与熟悉的人打招呼,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二期的老大哥们。而庄继华自己对三期以下也不熟悉,三期的还认识几个,四期以下基本一个不识。
“君山,雪冰,你们这里排场好大,”到了台前庄继华对贺衷寒和邓文仪说。
“张杨叛变,校长蒙尘,蓝衣社同仁莫不悲愤交织,同仇敌忾,讨伐叛逆。”庄继华一出现,贺衷寒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不知道庄继华的来意,但他却可以肯定是冲他们蓝衣社来的。他注意到,庄继华的用词是排场这个有点玩笑的词,这就更让他警惕了。
“说得好,校长有危险,我们当学生的是该出力,不过,”庄继华看着贺衷寒和邓文仪似笑非笑的眨巴下眼睛,伸手把邓文仪身上的白布条拉下来:“这里好像缺了点东西,让我想想看是什么,…..,对了,花圈,对是花圈,,应该摆上两排花圈,把这条白布挂在那张画像的四周,这才像样。”
庄继华用头指指蒋介石的巨幅画像,一听这话邓文仪有些生气了。他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文革,这个场合不要胡闹行吗?这是我们蓝衣社举行地誓师大会,校长还没死。”
“我是在胡闹吗?”庄继华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你也知道校长还没死。”
没容贺衷寒和邓文仪心惊肉跳,庄继华又说:“我想对黄埔同学说几句话,君山,可以吗?”
“文革,你不是蓝衣社的成员….。”贺衷寒委婉的说。他不想让庄继华上台,但又不好强行阻止。
“我想对黄埔同学说几句心里话。君山,怎么说我也是一期的大哥,”庄继华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笑容:“老大哥对学弟们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说完之后,庄继华也不管贺衷寒是否同意了,他径自走上讲台,刚才流露出的那丝戏谑完全消失,代之而起地一种严正刚毅。台上的庄继华威严地扫视抬下的蓝衣社骨干们。他的眼光由近及远,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白布条,拿到眼前仔细查看,细细的纹路,摸上去手感很是舒适。庄继华大声问:“这是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前排的一些将官地脸色有些发白,开始躲避庄继华的眼光,庄继华冷冷的声音在大礼堂里回荡。
“老百姓称它为孝带。是为死人带的,你们今天都带上了它,为谁带的?”庄继华大声厉问道。
还是没人答话,谁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个只能心照不宣的问题,这里的每个人都明白。但谁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
“校长死了吗?”庄继华提高声音,他把他们不敢说的话,直接拿到台面上来:“你们现在就为他老人家披麻戴孝了,好呀!好呀!你们真是校长地好学生!”
贺衷寒脸色阴霾,身体在轻微发抖,他知道他犯了一个错,带上这条白布原本是为了表明心意,可庄继华这样一说,仿佛成了在咒蒋介石死。
邓文仪见势不妙就想上去阻止庄继华,可旁边的戴笠却一把拉住他。邓文仪惊讶的扭头看着他。戴笠微微一笑低声说:“庄学长既然来了,就让他说吧。他手上可有三十万军队和西南两省地盘。”
贺衷寒心念一动对邓文仪低声道:“等等,看他说什么。”
“张杨叛乱,校长蒙尘,中外舆论惊骇莫名。我们作为校长的学生,于公于私都应该首先想到如何将校长救出危境,可是如何救校长出危境呢?有两种方法,武力剿灭和和平谈判;武力主战,剿灭张杨,看上去好像天经地义。可是诸位,绑匪绑票还有撕票的可能,诸位一力主战,可曾想过张杨撕票?”
又是一个尖锐之极的问题,庄继华把手中白布条往台下一扔,目光越发冰冷,有人开始偷偷把白布条解下来,随后更多地人开始把白布条解下来。
“校长教导我们忠孝节义,其中忠为首,可什么是忠呢?校长早有明确教导,忠,就是忠于国家,忠于师长。首先是忠于国家,其次才是忠于师长。很多主战的同学就是这样说的,国家高于师长,所以维护国家威望高于拯救校长生命,道理上说没错。”
庄继华说到这里向下面扫视一眼,很多人都长舒口气,信心稍稍有些回复,可庄继华语气一转:“可是今天这种判断对吗?我看不对,为什么不对,是因为他们没看清今日中国的局势,外有倭寇窥视,内则军阀共匪尚存,若校长一去,他们立刻就会昌乱,广西李宗仁、山东韩复渠、山西阎锡山、湖南何健,他们对中央的混乱会熟视无睹?西北的张学良杨虎城共C党,他们就那么容易平定?江西剿匪,校长调动百万兵力,前后五次,花费五年时间,才把他们赶到西北,而他们的总兵力也不过区区十万人马;今天张杨加上共C党,总兵力高达三十万,占据陕西甘肃两省地盘,战略空间回旋极大。占领西安并不代表平叛胜利,张杨完全可以与共C党合兵一处,向陕北,向中蒙边界退却,那时他们背靠苏俄,立刻成为国家大患。内战将持续不停。内战一开,窥视一旁的倭寇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而解开这一切的关键唯有一人,那就是校长,所以今天地忠,无论是忠于国家,还是忠于师长,落到实际行动上,就是支持和谈,消弭内战!”
贺衷寒神色急剧变化,庄继华地分析虽然很粗略,但却难以辩驳,而他内心那层深埋的秘密仿佛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
自从被免去蓝衣社书记长职务后,贺衷寒感到蒋介石对他地冷落,这种感觉很微妙,没有经历过的是决然感觉不出来的,从外表看他依然担任军政部政训处处长的高官,军衔中将,在黄埔同学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但贺衷寒多次上的建议都被驳回,甚至不容他分辨,蒋介石也有快一年没见他了,而且他在蓝衣社的心腹干部都不同程度受到冷落。熟读史书的贺衷寒明白,他在政坛上恐怕到顶了,蒋介石虽然不会明着处置他,但会逐步削权,他很快就会成为南京政坛的过时人物。
西安事变给了他一个机会,在他看来蒋介石很难回南京了。高举平叛旗帜,占据大义的高点,即便赌输了也不会一败涂地,蒋介石也无法处置他,最多不过把长痛变成短痛罢了。可一旦成功,他的政治生命将变得无限广阔,这是个一本万利的赌博。
但庄继华亮明了态度,在黄埔同学中,庄继华可以说是他最忌惮的人,不仅仅有当年的因素,更多的是今天他手握的两省重兵,控制的两省地盘。
任觉五去了重庆几天,却没有一点音信;西南两省从一开始就委婉主和,打的名义是支持宋美龄。但今天他们却一反常态,抛开所有面纱,赤luo裸的公开通电,要求中央政府必须尊重宋美龄的意见,任何处置都必须以蒋介石活着回来为前提。
更可怕的是,四川和云南以军事演习为名,刘湘邓锡侯所部向川陕边界集结,而杨森李家钰向川鄂边界集结,云南三十八军向贵州南部集结,六十军在滇桂边界部署了两个师。
蓝衣社在其他各省发展顺风顺水,可在重庆就是不行,滕杰率领重庆蓝衣社成员来电,明确反对武力讨伐,要求和平谈判,确保蒋介石平安回来。
贺衷寒还想到一点,庄继华的态度一明了,以他在黄埔内的影响力,势必导致大批黄埔同学倒向主和一派,他对四期以下的影响力较小,可他对一二三期的影响力却很强,特别是一二期,而目前掌控中央军的大都是这些一二期同学,讨伐讨伐,他们若不战,他贺衷寒也没办法。
桩桩件件如流星般从贺衷寒脑中划过,他忽然发现,庄继华如同一座山般横在面前,跨不过这座山,他就永远登不上权力的顶峰。
“文革,我不同意你的说法。”邓文仪实在忍不住了,他挣脱戴笠的手,几步跨上讲台。
“同志们!张杨叛乱,扣押领袖,乃国家之耻辱!”邓文仪涨红了脸,振臂大呼:“若对放任这样的宵小,则国家法纪当然无存,只有厉行讨伐,才能恢复中央威望。至于校长安危,我断言张杨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害校长!他们的部下也会反对他们的行为!诸君,贪生怕死请走别路,升官发财莫入此门;今天就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
要论公开辩论,两个邓文仪都不是庄继华的对手,庄继华多会抓机会,他不等台下有所反应,立刻大笑起来:“哈哈,雪冰兄的判断可真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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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部下会反对他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他们跟着张杨兵变,没有他们的帮助,张杨岂敢策动兵变。东北军、西北军本质上是两个军阀集团,他们对长官的忠诚要远远超过对国家的忠诚!”庄继华愤慨的说。
“大军压境,举国反对,对他们的内部是有些影响,但绝对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亲信部队,而校长的周围肯定密布这种亲信,…”
邓文仪一上台,贺衷寒就知道糟了,心中暗自叫苦,这邓雪冰真是不自量力,这么多年了,火候还是那样浅,这不是平白给庄继华机会吗。
贺衷寒缓缓走到庄继华身边,轻轻咳了声清清嗓子:“文革,你来得匆忙,对南京的情形不是很清楚,我们下去再聊。”
庄继华轻轻摇头,正要答话,贺衷寒却大声对下面的将校说:“誓师大会到此结束,让我们高唱黄埔战歌,准备开赴平叛战场!”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贺衷寒领头大声高唱黄埔校歌,大礼堂内顿时响起雄壮的歌声。雄壮的声音将本有些消沉的士气再度振作,并随着歌声愈发壮烈。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作奋斗的先锋!”慷慨悲壮之气在大礼堂内蔓延,脚边的白布带,在歌声中微微颤动。
庄继华无奈的站在那,却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与两边的贺衷寒和邓文仪比较起来很有些怪异。贺衷寒这横插一刀,让他地胜利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他没能瓦解蓝衣社的主战之心。
一曲歌毕,贺衷寒宣布散会,但留下了几十名将级军官,他给邓文仪递个眼色,让他陪着庄继华出去。而他要与将军们一同商议讨伐的军事部署,但庄继华却坚持要与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