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庄继华撑腰,杨永泰当然不担心:“那些人怎么办?”
“扣留一夜,明天让他们回去。”庄继华说:“给委员长发个电报,周主任肯定要找他老人家抗议的。”
说完之后,他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到门口,他又站住了,扭头对杨永泰说:“你说我要不要去拜访下这位李主任,大名鼎鼎的龙潭三杰?”
杨永泰笑笑说:“怎么你对他也有兴趣?这可是个厉害人物。”
“迟早要打交道,见识下也无妨,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庄继华毫不在意的神情,的确他现在已经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了,杨永泰想了想,有些迟疑的点点头:“见见也好,委员长曾说对付GCD上,你的办法最多。”
庄继华打个哈哈:“校长可真是高看我了,我走了。”
杨永泰闻言心中一顿,他立刻意识到庄继华在心中对蒋介石有点不满,可随即想到,庄继华的不满可能是来自蒋介石将他从前线调回,虽然省主席在常人看来是个非常不错的高官,可杨永泰知道,庄继华是不想干这个的,他宁愿在前线指挥一个集团军。
感冒更重了,边流清鼻涕边码字,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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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五节战云密布(七)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五节战云密布(七)
在市政府大楼前。正要迈步上车的庄继华停下转身思索着对宫绣画说:“校长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吧?”
“没有,怎么啦?”宫绣画有些纳闷。
庄继华沉思会说:“唉,李K农带人上街发新华日报,肯定是前面又出什么事情了,否则他们不会作出这么大的反应,校长也真是的,也不通报一声,”说到这里他扭头对伍子牛说:“你就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了,去打听下,看看出什么事了。”
伍子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我去看看。”
宫绣画见他答应得这样干脆,忍不住提醒道:“不要惹事,打听清楚了,就赶快回来。”
伍子牛大咧咧的回答:“没事,放心吧,跟司令这么久了,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庄继华从宫绣画微微一笑,宫绣画却瞪了他一眼,伍子牛没有注意,招手把施少先叫过来,安排他坐在副驾座上。然后又叮嘱了几句便向庄继华告辞。
一路上庄继华一言不发,只是脸上始终若隐若现的飘着淡淡的笑意,宫绣画却神情自若,到了招待所后,庄继华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宫绣画冲他冷冷一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晚饭前,伍子牛回来了,不过晚饭的时候,庄继华还是回家吃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顿晚饭。晚饭后,庄继华挽着刘殷淑在附近的河边散步,边走边问伍子牛了解到的情况。
“我们在江苏你新四军再度发生冲突,另外,山东秦启荣和八路军胶东四支队发生冲突,他们损失很大,死了上千人,GCD方面提出强烈抗议,武汉新华日报发表连篇文章表示抗议,说什么国民政府有意破坏抗战,破坏民主等等。”伍子牛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庄继华没有答话,伍子牛也不吭声,刘殷淑有些不解:“不是说合作抗日吗,怎么还要答?这不是便宜了日本人吗?”
柔柔的江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正如庄继华的心情,刘殷淑见他没答话。便紧了紧手臂,庄继华叹口气:“合作抗日是合作抗日,可这个合作是不稳定的,互相猜忌,互相提防,而GCD非常担心27年的事重演,所以拼命发展,应该说,在华北,他们的力量强于我们,可在山东和江苏,我们的力量却强于他们,但江苏,山东,却是他们战略重点,断然不肯放弃的,冲突自然不可避免。”
“战略重点?什么战略重点?为什么一定要向这两个地方发展呢?”刘殷淑有些不明白。
“这是着眼于战后,”庄继华淡淡的解释说,他看着缓缓流淌的嘉陵江水,对岸已经亮起点点灯光,驳船上摇晃的油灯倒映在江面。随风晃荡:“十年围剿,万里长征,数次濒临绝境,让他们始终处于忧患中,始终对校长有警惕之心,为了防止战后校长对他们动手,他们也必须增强自身的实力。”
“既然如此,那就让点给他们也无妨呀。”刘殷淑有点天真的说:“我们的实力始终比他们强,战后他们也不能向我们进攻。”
“这不一定。”庄继华摇头说:“GCD比我们国民党的优势在于干部,我的干部暮气沉沉,他们的干部进取心十足,比我们强太多,执政党承担的责任也要重得多,所以只要他们力量有我们的五分之一,他们就敢向我们进攻,更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苏俄。”
刘殷淑还是似懂非懂,但既然庄继华这么说,她就相信,绝不刨根问底。俩人慢慢沿着河边逍遥。
“李之龙来了。”伍子牛忽然在后面提醒,庄继华回头一看,李之龙和梅云天正推着张静江的轮椅慢慢走过来,刘殷淑轻轻叹口气抽出自己的手臂:“我先回去了。”
庄继华点点头,刘殷淑一看他们这状况就知道他们要商议正事,刘殷淑转身离开,庄继华则迎着李之龙他们走去。
“先生怎么也来了,我没想到云天这么快就过来了,本来待会我再过去的,没想到….。真是抱歉。”庄继华十分遗憾,他正是感到陪刘殷淑的时间太短,所以才打算陪她散会步,然后再去张静江那里。
“我也想出来走走,”张静江似乎永远是那么慢条斯理的,脸上的笑容也丝毫不变:“这里挺舒服的,重庆的夏天太热,我那老婆子每天这个时候也推我出来走走,再说几个孩子在家闹得不行,我那也静不下来,不如这里舒爽。”
李之龙笑道:“文革,客套话就别说,是静江先生让我们出来的,再说家里闷得慌,在你还好点。”
庄继华点点头,随着庄继华点头,伍子牛立刻暗示卫士散开,几个卫士仿佛无意似的散开,将可以靠近他们的几个位置和高处控制起来。
“文革,资金不够。”梅云天一点不隐瞒,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总共筹集了三千六百万美金,而仅仅是渝黔铁路就需要接近五千万美金,资金缺口非常巨大。”
“那就把银行卖了吧。”庄继华断然说道:“对了。电告梅叔,收购军火公司的股票,资金可以分阶段回国,油田暂时不卖,第一笔资金必须有五千万美金。”
希特勒行动后,油田的价值肯定会上升,也可以卖个好价钱。梅云天还没开口,张静江却首先问道:“文革,这前前后后已经花了十几亿美元了,不要太冲动了。”
庄继华禁不住盯住了张静江,张静江的语气还是不紧不慢:“你一个人改变了战争。也救不了所有人。”不等庄继华开口,张静江又接着说:“你走之后,我一直在想你的这个经济计划,说实话,投资规模太大,会把你拖垮的,就以渝黔铁路而言吧,我和在田召集了专家会,他们认为这段路地质情况复杂,河流山脉众多,建筑工期比较长,投资也会很大,文革这条铁路我们的意思是暂时不修,不如改修公路,多修两条公路,战后国家经济发展了,再来修这条铁路,文革,铁路需要大量的钢。”
庄继华有些犹豫,他想了想说:“可这个工程的主要意义是促进就业,修建铁路还可以带动多个产业,促使水泥,钢铁、机械等产业发展,带动整个西南经济发展。”
“你那是望梅止渴,”李之龙不客气的说,很显然他们已经达成一致:“有这笔钱,完全可以投到相关产业中,不需要通过铁路来消耗,况且,工厂要扩大生产,也需要资金,这些资金那里来,还不是从银行贷款,工商银行有这么多资金吗?没有,然后呢?孔祥熙的机会就来了,他对工商银行可是虎视眈眈很久了。”
李之龙的问题很实际,工商银行加上四明银行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资金。只有向四大行求助,这就给了孔祥熙机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吃掉两大行。
“文革,你的想法很好,可实际上,渝黔铁路要修起来至少需要五年,这还是乐观估计。”张静江接过李之龙的话说道:“如果时间更长,这场战争还能干上吗?消耗大量资源,却无法在战争中使用,这合适吗?现在我们资金、资源,都非常紧张,必须全部用在战争上,民生工程虽然重要,但军事优先。”
庄继华头皮有些发麻,如果这样的话,他心里开始犹豫了,可贵州的交通的确很差,境内没有一条铁路,如果能有这样一条铁路,将川黔联系起来,对长期战争无疑是非常有帮助的,可如果在这场战争中用不上,那就不划算了,毕竟要消耗大量的急需的资源。
“文革,我们有个替代计划,”梅云天开始抛出他们商议的方案:“我们认为,可以用扩大生产的方式,来促进就业,同时也能增加物资。目前四川境内的资源开发很多,可贵州的却没有,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在贵州开矿、建厂,勘探队在贵州发现多种矿产资源,我们完全可以以开发贵州,作为我们的经济提升点。”
“贵州的党政军基层组织情况怎么样?减租减息搞了没有?”庄继华反问道,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动摇了,如果挪用这笔钱开发贵州,对战争的帮助应该更大。
“没有,”李之龙答道:“不过可以现在开始,开矿设厂,组建基层组织,可以同步进行,另外粮食管制也必须推行到贵州,文革,你什么时候要去贵州一趟,贵州也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
“好吧,”庄继华思考片刻,终于点头:“渝黔铁路暂时不上马,资金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样,一次到位,转告梅叔,多吸纳军工股票。”
梅老爷子回国后,美国方面的事情就由梅云天的父亲在主持,梅云天皱眉问道:“为什么?”
“欧洲,欧洲的局势要发生变化了,希特勒要开始行动了。”庄继华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梅云天和张静江立刻明白他的含义,、欧洲一旦爆发战争,美国人绝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上次大战时,美国人就是这样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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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五章主政西南第五节战云密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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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下来,梅云天已经是资本运作的高手。每个计划的资金也是他在核算,使用是他在监督,这个经济计划也不例外,因此他很清楚如何调用资金。物价持续上涨,法币贬值厉害,美元与法币的汇率也上升,一千万美金可以兑换一亿多法币,贬值一倍,两年时间贬值即达到这种幅度,也算创世界之最。
欧洲的局势变化,庄继华以前也分析过,因此他们都不感到意外,慕尼黑协定之后,希特勒信誓旦旦的保证捷克斯洛伐克的独立,但在今年三月却出兵吞并了捷克斯洛伐克,同时向波兰提出领土要求,英法随即提出警告,张伯伦明确宣布,如果德国入侵波兰,英法将为维护波兰独立而战,欧洲顿时战云密布。
“文革。希特勒真的会动手?要是英法联合苏俄,两面夹击德国,上次大战的情况不就重现了?”李之龙有些怀疑的问。
“如果我是希特勒,就用外交手段解决这个问题。”庄继华没有直接表述,而是用诱导方式。
“也就是说,如果苏德之间达成某个协议,那就意味着欧洲战争之门已经打开了。”梅云天有些感慨。
“那我们就要过苦日子了。”张静江的语气还是比较淡,沧桑的目光似乎要穿透这蒙蒙夜色。
李之龙梅云天一愣,随即明白,如果英法要对付德国,必然在亚洲对日本作出让步,甚至苏俄也会如此,中国必定是他们牺牲的对象。
“**,这帮子目光短浅的兔崽子。”李之龙有些郁闷。
“这世界没有救世主,”庄继华淡淡的说:“通知李安定,多进口一些橡胶和汽油,柴油,这些东西国内没有。”
李安定现在全面主持滇西工作,党部、情报、还有滇西进出口公司和运输公司,三年时间就将滇西牢牢控制在手中,他也是庄继华的一支秘密奇兵,所有都以为庄继华的资金和力量都集中在重庆,实际上滇西他还有另一股力量。
但李安定与李之龙不同,李安定的野心比李之龙大,更多情况下,庄继华是把他当下属来使用,只告诉他如何执行。而很少分析原因。
“对了,攀枝花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庄继华问。
“还算顺利,那里的基础实在太薄弱了,快六年时间里,修了十几座桥,打通了滇西的道路,建了八个辅助工厂和矿山,还有水电站,现在已经开始修钢铁厂了,任乃强的报告表明,最迟42年就能出钢。”
庄继华点点头,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念头一转,一丝忧虑:“要是英法封锁滇缅公路和滇越铁路,设备怎么运进来呢?必须要估计到这点。”
“这倒是个麻烦。”李之龙咕哝一句,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事要解决只能通过外交部,他们没办法。
“可不可以让美国施加点压力。”梅云天提出个设想。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让委员长去伤脑筋吧,我们要的设备要有个提前量,我估计封锁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庄继华皱眉道:“这事上最好不要欠谁的情。”
“对。”张静江表示赞同:“美国不会坐视我们被日本击败,而且英法一旦战败,日本南下的愿望就会越发强烈,与英美发生冲突的机会越大,如此一场新的世界大战爆发了,我们有机会也有危险,机会大于危险。”
张静江的话算为这个问题作了结论,话题随即转到与重庆相关的事情,他们之间一直是这样,在看似轻松的谈笑中,许多重要事情就决定了,比如这次谈话中,渝黔铁路下马就已经定了。
“GCD方面现在是一肚子怨气,在这里他们始终被我们压得死死的,估计他们也想用这种方式冲击下吧。”提起GCD,李之龙心中就有些苦涩,这也是他心中的一道疤。
庄继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判断:“对他们的策略,还是照原样,控制,监视,做到心中有数即可,但不采取行动,通过社会的组织来限制他们的发展,单纯的抓捕没用,还会落下恶名。”
“文革,这点上,你比委员长高明。”张静江懒散的歪靠在椅背上,眼中露出不屑。蒋介石依旧在沿用十年剿共的手法,可现在条件变了,即便要打压对方,也应该采取政治手段,其实GCD也留下不少可供攻击的破绽。
“如果两党同心,日本人可以提前三年赶出去。”庄继华说完轻轻叹口气,众人都明白,这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两党之间成见太深。
众人都沉默下来,静静的听着江水拍岸;除了梅云天外,他们都经历过那段激情与血腥的日子,黄埔风云、铁血北伐、血腥清党,一切都仿佛昨日。
“在田,邓主任他们现在做什么呢?”庄继华打破沉默,想起当初与邓演达他们形成的默契,不知道他们的行动到了那种程度。
“你走后不久,邓主任就去武汉了,陈铭枢去了贵州,严老师向委员长提出辞去中央军校的职务,专任西南绥靖公署副主任。”李之龙答道。
庄继华微微点头,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校长有什么反应呢?”
“暂时没有。”李之龙说,他知道庄继华打算与邓演达联手,但还不知道他打算联到什么程度。
梅云天知道一些内幕。庄继华通过他向邓演达他们转过一些款。而张静江显然不知道庄继华的这个打算,他微微皱眉,他不太喜欢邓演达,认为这个人太激进:“文革,你准备与邓演达联手?”
庄继华没有隐瞒的打算,他点点头:“我的想法是是扶持一股力量,独立于国共之外的第三股力量,我的着眼点在战后,抗战结束之后,维持国内和平。”
张静江显然楞了下,随后微微皱眉:“你能控制住他们吗?”
“不是控制的问题。”庄继华的语气很平静,这个决定没有与他们商议,是他独断独行,这很可能会在他的阵营内引起争论,借这个机会挑明,争取这几个团体中最核心的人赞成:“是合作,现在看来GCD的力量在战争中会获得极大发展,战后势必不会对校长俯首帖耳,校长又惯于以力压人,冲突势必爆发,如果这时候有第三股力量,居间平衡,爆发内战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你就断定他会发动内战?抗战损失这么大,他还会挑起内战?”张静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有点不信。
“我也不愿相信,”黑暗中庄继华苦笑下:“但以校长的习性来判断,我认为他很可能采取这样的行动。单单以GCD在华北的力量,他就不能接受,而GCD也不会交出已经到手的地盘。”
张静江思索片刻,最终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判断,李之龙就不必说了,梅云天则是因孔祥熙而有点讨厌国民政府这个政权,认为这些毒瘤不消灭国民政府迟早垮台。
看他们的样子,庄继华在心中微微松口气,原以为他们会发表激烈的意见,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通过了。
“在田,对蒋经国,你要逐步放权,另外我打算在成都办一个军事干部训练班,你抽调一部分学员过来,也把这个决定,告诉严老师一声,如果他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庄继华这话显然告诉大家,严重是邓演达的人。
这次不但李之龙,连张静江也表示不解。庄继华解释道:“有两个原因,其一,要让蒋经国与孔祥熙打擂台,就必须给他更大的权力;其二,校长把经国放到重庆不是偶然的,目的是最终取得西南开发队的主导权;坚持把握权力我们就会首先与蒋经国发生冲突,进而与校长发生冲突;当然,不是要你一下子把权力全部交给他,逐步过渡,在三到四年内,将权力移交给他,同时要逐步影响他,争取他。”
“看来你已经看到这点,用不着我再提醒你了。”张静江赞同的说:“委员长很清楚,文革不会把西南开发队交给党内其他任何势力,只能交给他,而蒋经国就是他的代表;当然这也是他削弱文革力量的一个步骤,这也是文革三战三捷带来的后果,实在太耀眼,再这样发展下去,对他的位置都产生威胁了。”
“可失去西南开发队,以后怎么办?”梅云天很是不解:“你将来如何立足?”
“其实没什么,当初进行西南开发的目的是抗日,只要用在抗日上,我们就不会有损失。至于我们,”庄继华淡然一笑:“当然有地方去。”
“那里?”梅云天好奇的追问道。
庄继华嘿嘿一笑:“你们看东北怎样,虽然冷点,但地方实际不错。”
“东北?”三人都是一惊,从西南到东北,这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