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爆发出一阵大笑,带着色眯眯的神色盯着野利都兰高耸的胸口看,野利都兰不但不避让,反倒挺了挺胸口,让胸前雪白的山峰挺的更高。
苏锦笑道:“这个条件好有诱惑力,不过似乎不是我占了便宜,倒是娘娘你占了便宜呢。”
野利都兰啐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路使,我是高贵的大夏皇后,亏你说的出来。”
苏锦笑道:“我苏锦在大宋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瞒你说,我是今科的新科状元,还是大宋三司使晏殊的侄女婿,我宅中美娇.娘也不少,虽然没有娘娘这般雍容成熟,但胜在年轻有活力,而且我对年纪小一点的女子更感兴趣。”
野利都兰脸上怒容一闪即没,笑道:“原来你喜欢年轻一点的不解风情的女子,也罢,我瞧端云那妮子对你似乎有些维护,好像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你若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将端云送你为妾如何?”
苏锦简直拿这个女子没有办法,看来她是认准了自己就是个色狼了:“野利端云?还是算了吧,那个母老虎可不是自己能惹的,我还想家宅安宁一些,娘娘莫要费心了,其实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会满足你的要求。”
野利都兰道:“说,什么条件?”
苏锦道:“我要你那战马来和我交易,其他的什么青盐毛皮之类的我统统不要。”
野利都兰变色道:“什么?不可!万万不可!”
苏锦冷笑道:“足见你诚意不足。”
野利都兰道:“你们宋国本就拥有远程兵器,又有各种攻城器械,甲胄也比我大夏好,若非缺失战马,你们早已纵横无敌;我若供应给你们战马,势必酿成他日之祸,除了这一条,什么都成。”
苏锦摊手往椅子上一坐道:“除了这一条,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可以答应你,我并不是要进攻贵国才要交易战马,我只是防患于未然,谁能知道你们夏国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之后,会不会再次给我们惹麻烦;我宋人不好斗,但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你不同意我也不强求,今日之言便当没说,你大可绑了我去砍头凌迟车裂,随便你罢了。”
野利都兰咬碎银牙看着苏锦道:“你这是逼着我杀你。”
苏锦道:“错了,这叫公平交易,一活俱活,一死同死;救我便是救你自己和千万野利部落百姓。”
野利都兰道:“战马交易一旦为人所知,我野利部落便成了大夏公敌。”
苏锦笑道:“放心,这件事我亲自来办,任何人都不会沾手,我们可以开辟秘密的通道秘密交易,若是有人问及,我便说是和辽人交易所得,让辽国疑神疑鬼去,绝不坏你大事。”
野利都兰想了想,终于咬牙道:“成,我信你一回,但你我要写下协议字据,共同签字,若谁私自暴露秘密,便是天下唾弃之无信之人。”
苏锦暗笑这女子还是迂腐,若是协议誓言能够约束住自己的话,自己还穿越个屁啊;不过苏锦倒也没想将此事公开,这是件既利国又闷声发大财之事,他巴不得没人知道呢。
烛火一黯,忽然熄灭,苏锦赶紧摸索出一根蜡烛点燃,原来是蜡烛燃到了尽头,两人一番长谈竟然谈了近一个时辰,天色已近三更了。
野利都兰心情舒畅,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要回行宫去了,今日之事便这么决定了,细节我会与你接洽,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会想办法让你脱困。”
苏锦扶着桌子起身拱手相送,心中也是高兴之极,没想到否极泰来,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等着自己,实在是意外的惊喜。
第八零二章与子同车
按照野利都兰的安排,苏锦等人将随着撤离会州的御驾一同出城,在半路伺机脱离队伍,办法是个好办法,但是也有难度,腿脚利索的王朝自然可以扮作随从混在队伍中,而尚不能独自行走的苏锦则成了个难题,单独寻一辆大车让苏锦坐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随驾人员中多出一辆来历不明的车辆,李元昊的护卫们岂能不加以盘查,暴露的可能性反倒更大。
苏锦的提议是,自己扮作伤兵混在一大队的伤兵中间,但此举被野利都兰立刻否决;士兵们都有名册队属,大夏的军制可不想外界想象的那么松散,不是想混进去就能混进去的。
思来想去,还是野利端云出了个主意,她让苏锦跟自己同车而行,这样便避免了随时到来的盘查和曝光,相对而言,这个办法更加的安全。
苏锦略有些尴尬,这疯婆子忽然这么维护自己,难道是看上自己了?不过苏锦还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到如此的地步,多半是野利都兰私底下将与自己的交易告知了野利端云,她才会对自己如此的看顾,话说回来,一个待嫁女子跟一个陌生男子同车而行,即便她是奔放活泼的党项女子,若为人所察,也不免于名声有损。
苏锦倒不担心以何种方式混出城然后逃脱,他知道,野利都兰一定比自己还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一点无需他自己操心;苏锦所焦虑的是张龙等人的下落,他们若是还在城中,总归难逃被捕的命运。
另外,苏锦还担心的是远在渭州的人们不知道自己等人的生死,特别是夏思菱,临行前都说出十日不归即自杀相随的话来,虽经开导打消了念头,但难保不会想不开,所以须得赶紧将自己平安的消息送到渭州去;倒是有个好人选那便是随同前来的鲁老三,进城之前为了行动的方便,将之留在城外,若是能联系到鲁老三,由他回去报信自然是最好。
苏锦找到野利端云,请他派一可靠之人出城联络鲁老三,可是去的人竟然被挡在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言道:皇上下了严旨,城中军民一律不准外出,等抓捕到宋国细作方可解除禁严;这下通往外界的联系全部断绝。
麻烦还不止这些,大夏皇帝起驾回都城的当日,内务府将所有随行人员一律报上姓名造册,所有的车马兵士都要核对登记,多一个人自然不行,多一匹马甚至都要被盘问半天;此举自然是为了皇帝安全的需要,但也有可能是确保奸细无法混出城的一种对策。
幸而野利都兰野利端云姑侄两早作了安排,王朝也不惜剃了头顶上的一圈头发,变成个地中海的发式的党项人,回归之后只能再将头发剃光成个打秃瓢了。
九月的一天,李元昊起驾回京,虽然大败而归,但是排场却一点也没小,五千质子军护卫着皇上皇后的车驾和随行官员的车马,三千铁鹞子军断后,浩浩荡荡出北门而去。
渭州之战吃了败仗的剩余五万大军则让中书令张元留守会州统帅,以防宋人乘胜追击;幸而没有让苏锦扮作伤兵,否则根本连出城的机会都没有,伤兵一律原地休养治疗,恢复的回归行伍,残疾的便只能打发回家了。
銮驾的速度极慢,每日只行四十余里便扎营休息,会州往兴庆府的一千余里路程,起码要走上二十多天才成。
苏锦心急如焚,按理来说,每日和一个大美人同车而行该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可是事实上远非如此,野利端云对苏锦保持着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这些都不算什么,苏锦也没打算撩拨这个疯婆子,但是让苏锦难受的是,腿伤每日要敷药,伤的部位又有些尴尬,在车里根本不能脱了裤子在大腿根子上摸摸擦擦的,但不敷药的话,伤口蒙在里边又有麻痒溃烂之象,疼痛日复一日的加剧,苏锦只能咬牙坚持。
但终于在三天之后,车子在官道上的一处沟坎大大的颠簸了一下,将伤口彻底撕裂,苏锦疼的忍不住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子滚滚而下。
坐在车厢另一边的野利端云觉得察有异,见苏锦满头大汗的样子更是奇怪,车内每日都有冰盆供应降温,车内也凉爽的很,苏锦却好像是热的难受的样子。
一问之下苏锦只得说出了实情,野利端云当时就火了:“你有伤便敷药,为什么强忍着?姑母和我担了这么大的风险救你,你要是疼死了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苏锦翻着白眼道:“还不是伤口所在之处不宜见人,怕腌臜了小姐么?”
“你们宋人就是这般的扭捏作态,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自己敷药,我不看你便是,姑奶奶可告诉你,你可别死,你要是死了可是连累我们野利部落几万人性命不保,不许你死。”
苏锦苦笑不已,在这个刁蛮之女面前,自己连死的自由都没了,真是天下奇闻,不过自己也知道,在这个年代,医药水平低下,伤口一旦感染极有可能形成坏死,酿成败血症什么的,那可真的玩玩了,既然人家都说不在乎,那自己还在乎什么?
“如此,在下无礼了。”苏锦呼啦一下将长裤褪到腿弯,露出白生生的两条长腿,野利端云说的豪气干云,但其实她连男子的手都没拉过,见苏锦突然褪了裤子,吓得惊叫一声赶紧扭头。
车外一名质子军都头听到惊叫声赶紧隔窗相问:“野利小姐,出了什么事?”
野利端云赶紧定神回答:“车子颠了一下,不妨事。”
那都头喝道:“那车夫,遇到沟坎须得慢行,车内可不是我等行军打仗的士兵,岂能经受大的颠簸。”
外边平静下来,苏锦开始动手给自己敷药,揭开渗血的棉纱,伤口已经有溃烂之象,苏锦赶紧咬牙清理一番,接着再往上抹药,但是车子颠簸的厉害,伤口又在自己不太好着手的地方,弄得满头大汗也没敷好药;那边野利端云等了半天没敢回头,实在憋不住一回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只见苏锦拿着鸡毛蘸着药膏抖啊抖的弄的满大腿上全是药物,却根本不得要领。
野利端云一咬牙蹲下身子一把夺过药膏和鸡毛轻声道:“躺下。”
苏锦道:“你……怎可腌臜了小姐。”
“我都不怕,你倒来矫情。”野利端云羞红了脸斥道。
苏锦知道没人帮忙确实不行,索性仰面躺在车厢里,野利端云跪在他大腿边蘸了药膏仔仔细细的帮苏锦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外侧的倒还好办,内侧的可就麻烦了,箭支是自上而下贯穿大腿,外侧在臀部附近,内侧则在命根子附近,野利端云不得不咬牙用手将苏锦的内裤往上扒拉,猛然间看见了一撮露出来的黑色的卷毛,顿时吓得闭眼不敢看,只拿鸡毛蘸着药膏胡乱的划拉。
闭着眼睛如何能找正位置,小手不经意间碰到一只粗粗壮壮的玩意儿,顿时脸上红的要滴出血来。
苏锦本闭目任她摆布,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小弟被她挨挨碰碰,本来自己躺着,野利端云跪在自己胯间便已经是暧昧之极的姿势,又被她的手撩拨了数下,顿时怒发冲冠‘腾’地搭起了一个大大的帐篷。
野利端云睁眼看到了这一切,吓得惊叫一声赶紧扬起脸来避让,口中怒骂一声:“下流坯子。”
苏锦尴尬欲死,连声道歉,坐起身来,胡乱的将药膏随便抹了几抹,拿起一块干净的纱布将伤口裹紧,系上裤子缩在一角不出声了。
车轮嘎吱嘎吱作响,马蹄声杂沓凌乱,车厢内却是一片寂静,两个人的心都跳的厉害,互相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蔓延发酵,气氛微妙之极。
第八零三章与子同寝
七日后,车驾抵达威州城南门外三十里,李元昊没有进威州城的打算,只是下旨命威州地方官员前来见驾勉励一番,车驾在城外扎下营来。
苏锦一直都是睡在马车里,除了半夜里跟个鬼一样出来透透气,或者是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之外,根本不敢离开马车太远,外围的士兵们组成的护卫屏障很是密集,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而即便是皇上皇后以及随行的官员女眷们的帐篷左右也不时有巡逻的士兵值守。
苏锦睡到半夜时分,被外边一阵嘈杂之声惊醒,外边一片大呼小叫之声,还似乎有兵刃交击之声响起。
苏锦偷偷拨开马车的帷幕往外看,只见东南面质子军的军营处火把晃动喊杀之声清晰可闻,似乎有刺客欲行不轨。
不一会儿,数十队士兵迅速持着火把奔向中间的这片皇家营地,再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高声喝道:“皇上有旨,即刻彻查各帐,有刺客混入军中,所有官员家眷仆役随从保持原地不动,擅动者杀无赦。”
苏锦心中一紧,糟了!要在营地进行大搜查,这件事可麻烦了,躲在马车车厢内是一定会被查出来的,自己拖着条伤腿又无法逃脱,看来今日要栽在这里了。
数十队士兵开始在内营中展开地毯式搜查,自南而北一路搜了过来,苏锦眼睁睁的看着一队士兵举着火把来到马车聚集停放的这片空地上,打开马车车厢门仔细查看,连马车顶部和车肚子下边都不放过,一路查来,离自己的藏身之处越来越近。
苏锦暗叹一声:罢了!伸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准备殊死一搏,猛然间北侧车门轻响,似乎有人来到了车外,苏锦回头紧盯着帘幕,但见帘幕一掀,一个人影探头进来,苏锦挥动手中匕首朝着那人的脖子便割去;火光一闪,苏锦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赶紧硬生生的停手,匕首差点便隔断了那人的脖子。
“苏公子,快随我来。”来人娇声轻道。
“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苏锦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小公主李阿狸。
“别说啦,他们就要搜来啦,表姐叫我来带你去藏身之所。”李阿狸微一犹豫,伸出小手抓住苏锦的手腕,苏锦忙跟着她下了车,一瘸一拐的朝远处一片帐篷所在之地奔去。
两人一个没经验,一个是残疾人,行动自然无法隐秘,立刻便为不远处的官兵发现,身后有人高声叫道:“什么人?站住!”
李阿狸和苏锦两人非但没停步,反而加快脚步往前跑去。
身后的士兵呼喝着追赶过来,周围搜查的士兵小队也闻声而至,四面八方的围拢了过来。
李阿狸拉着苏锦一溜烟的跑到一座营帐之前,一掀帘幕便钻了进去,帐篷内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甜香之气,黑暗之中李阿狸轻声叫道:“表姐,表姐,我把他带来啦。”
野利端云的声音在内帐响起:“快带他进内帐来,外边似乎发现了,怕是要搜过来了。”
李阿狸道:“表姐的营帐他们应该不敢搜。”
野利端云道:“难说,先躲进来再说。”
两人一问一答之际,已经将苏锦拉着进了内帐,苏锦腿上疼痛,一屁股坐在松软的地毯上喘气。
外边火把通亮,李阿狸偷偷到外帐往外观察,不一会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低声道:“表姐,他们连德妃的帐篷也进入搜了,一定会进来搜的,怎么办?”
黑暗中,野利端云沉默半晌道:“苏公子进蚊帐中来,拿毛毯盖住身子,现在是无处可去了,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苏锦想想别无他策,只得除了鞋子踹在怀中钻进蚊帐中,眼前漆黑一片,手胡乱的乱抓,却抓到了一个柔软细腻的胳膊,薄薄的衣服就好像什么都没穿一般。
野利端云啐道:“瞎摸什么?快躺下。”
苏锦赶紧躺倒身子,紧接着一个柔软喷香的身子贴了上来,一张毛毯连头带脚将自己和野利端云裹在一起。
“阿狸,你也进来,这时候你回营帐定然会惹人生疑,脱了衣服上来。”
李阿狸略一犹豫,随即悉悉索索的脱了外衫摸索到苏锦的另一边钻进了毛毯之中。
三个人挤在毛毯中,苏锦手足都无处可放,只觉得后背上两个大馒头顶着,胸口处两个大馒头顶着,满鼻子里都是女子的体香,身体所触之处都是柔软的身体部位,挨着又不行,不挨着也不行,地方就这么点大。
两名女子也很是紧张,两人将苏锦夹在当中又没有空间离开一点,只得紧紧的贴着苏锦,苏锦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让两个少女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脚步急促,士兵们来到帐篷之外,火把照亮了帐篷的外壁,影影绰绰的人影映在帐篷壁上,三人骤然紧张起来,忘却了尴尬,两名女子也不自觉的跟苏锦贴的更紧,野利端云伸手将苏锦搂紧,阿狸则几乎整个身子缩在苏锦的怀里了。
苏锦无暇体味温柔滋味,竖着耳朵听着帐外的声音,但听一人道:“进入搜!”
马上有人出言制止道:“都头且慢!这可是野利部落端云郡主的帐篷,咱们这么闯进去怕是不合适。”
那都头道:“如何不合适?皇上有旨,所有帐篷都要搜查,我等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
制止之人低声道:“虽则如此,此举总归不妥,若是没搜到刺客,日后咱们岂不是白白得罪了野利家的人?皇后娘娘疼爱这位郡主,咱们犯不着让皇后娘娘生气。”
“那你说怎么着?难道不搜?那可是抗旨渎职。”
“这事让给内监司的人干不是挺好么?他们反正不是男人,进去见到什么也自无妨,对郡主的声誉也没有损害。”
“对啊,老子怎么没想到,还是你个龟孙子主意多,即刻请内监司的几位内侍来进去搜查,刚才德妃的帐篷也是他们搜的吧?”
“是啊,赵奴儿这王八蛋多么精明,我这办法便是跟他学的。”
不一会另有几个脚步声走近,那都头客套了一番,请那几位内侍进帐搜查,那几名内侍也不推辞,在帐门口高声唱诺道:“郡主殿下,营中有刺客出没,我等奉皇上之命进行搜查,郡主殿下,我等可要进来了。”
野利端云怒道:“你们在搞什么玩意儿?我都已经睡下了,却来叨扰,我这里哪来什么刺客?快滚,不然我马上禀告姑母去。”
那内侍不卑不亢的道:“皇命在身实在没办法,还请郡主原谅则个!”说罢大手一挥道:“进去搜!”
几名内侍随着他的脚步进了帐篷外帐,有人点起了外帐中的蜡烛,帐篷中顿时大放光明。
野利端云怒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们等着瞧。”
那内侍皮笑肉不笑道:“我等都是宫内当差之人,郡主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