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信王赵榛就看到单宏飞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手中抱着一个大酒坛,正在没命地往自己的嘴里灌。看着单宏飞将军的整个脸都被飞溅出来的酒水给打湿了,信王赵榛无奈地苦笑了起来,这个家伙,现在成了将军了,依然还和原来一样,喜欢喝两口。
虽然知道对方喜欢喝酒,但信王赵榛也知道,这样猛灌酒水,对身体也是很不好的,信王赵榛也不能眼看着单宏飞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当即,信王赵榛便是上前对着单宏飞说道:“单将军!好了!别喝了!单将军!”
“呼!”单宏飞将军将酒坛放下,长长地呼了口气,而就站在单宏飞将军面前的洛阳却是明显闻到了一股酒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左右看了看,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下了十多个酒坛子,可见单宏飞将军今天还真的是喝了不少。虽然这个年代的酒水酒精度数大多都不高,但喝多了也会醉啊!
单宏飞将军瞥了瞥那双醉眼,看着信王赵榛,却是咧嘴一笑,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主公啊!来得正好!快来和我喝上一杯!喝上一杯!”说着,便要弯腰去拿酒坛子,可这弯腰的动作太大,却是一下没有保持住平衡,整个人就往前面栽了过去。也亏得信王赵榛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把他扶住,要不然,单宏飞将军非得直接摔到地上去不可。
“单将军!你喝醉了!”信王赵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根本就不敢去闻单宏飞将军身上的那股扑鼻而来的酒臭味,说道:“嫂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吃饭呢!走!我们回家!”
“醉?醉什么醉!这才哪到哪啊!”单宏飞将军胳膊一抡,一把就把信王赵榛给箍住,拉到酒桌旁,硬是要信王赵榛陪着自己喝酒。信王赵榛也知道,对于已经喝醉了的人,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无奈之下,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所幸的是,单宏飞将军的酒品还算是不错,喝醉了酒就是话多一些,一直拉着信王赵榛东扯西扯的,而信王赵榛也因此知道单宏飞将军如此纠结的缘由。
原来下午的时候,马云瑞被释放之后,他带着那些闹腾的将士们撤了回去,按照信王赵榛的军令离开了石门。
马云瑞被释放之后,他带着那些闹腾的将士们按照信王赵榛的军令离开了石门。而就在这个时候,得知马云瑞走了的英宣,不仅要走了粮食,还又来到石门府邸好是吵闹了一番。
本来以众将的打算是要给他一个教训的,但是因为信王赵榛的嘱咐,单宏飞只能忍气吞声的陪着笑脸多给了些粮食和衣物才将人给打发走。
虽然心里憋屈,但是又不能找英宣算账,他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个将军当得是一点气势和男人味道都没有,才会如此郁结,独自一个人跑到这里喝闷酒。
信王赵榛听得单宏飞将军说起了英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答应刘正将和王云的事情,当即便是问道:“单将军!单将军!那英宣现在可是回了军营?”
单宏飞将军当然不会想到信王赵榛有什么的念头,此刻还是迷迷糊糊的,听得信王赵榛问起英宣,当即便是有些不耐烦地喝道:“您提那厮作甚?他带兵离开,说要打败张浚灭了赵构。哼!就他那点本事也敢夸此大口,简直是不知死活!照我看,他那那数万将士全都要毁在这小子手上!”
听得英宣竟然就这么跑了,信王赵榛当然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应该如此。这英宣击溃了被自己脱乏力的官兵,可是自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了,很厉害了,此时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个大好机会?
第295章 招降要兵不要帅
英宣已经走了,信王赵榛也不得不放弃暗中收拾英宣的想法,若是信王赵榛没有猜错的哈,英宣这次恐怕还是会和历史上一样,在官兵那里吃个大败仗!到时候,英宣如果被灭了,自己也不用亲自动手了。本书最新免费节请访问。
想到这里,信王赵榛突然想到,这英宣一走,那残留下来的石门官兵该怎么办?张浚手上至少还应该有十数万甚至二十多万人马吧!信王赵榛的脑子突然一亮,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要点。而这个时候,单宏飞将军已经支持不住,干脆脑袋一偏,重重地砸在了酒桌上,终于醉倒了!
看着歪着脑袋趴在酒桌上的单宏飞将军,信王赵榛也只得是无奈的苦笑,直接去帮着单宏飞将军把酒钱给结了,便抬着单宏飞将军回了家。回到府上,单宏飞将军自然也免不了被夫人的一阵数落,只是单宏飞将军已经醉了,根本就听不到,倒是信王赵榛听着烦躁,耳朵根子差点没有被单夫人的唠叨给磨掉。
将单宏飞将军这个醉鬼`交给单夫人去收拾之后,信王赵榛离开单府,回了自己的府邸。回到自己的房间,信王赵榛往床榻上一躺,却是开始思索起之前自己的那个想法。
在石门以东,灃州灃阳以西的两条河流中间,有一条被当地人叫做白驼山的地方。这座山,其实也没有什么很特别之处。虽然不高,但范围却很大,整个山区蔓延开来,足有数十里。
此时,张浚所率领的官兵大部人马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下来。张浚手下大部分的官兵毕竟只能算是乌合之众,这样的军队在打胜仗或者是占据优势的时候,或许能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可是当军队处于劣势的时候,官兵的各种问题就都出现了。
从石门兵败之后,张浚原本还有二十多万人,可是一路辗转,路上遭遇了好几次后来杀过来的大圣王杨幺军的围追堵截,官兵的规模急剧缩水,早在两天前,官兵就已经开始出现逃兵了。
现在留在军队中的官兵只剩下不到十五万人了,若不是张浚的威信还在,这个数字还得再减少不少!而张俊也带走了他的两万精锐以及五万士兵,去与杨幺的军队厮杀去了。
而这些时间以来,这些诸如粮草、追兵、士气等问题,都没有影响到张浚的信心,甚至两天前从江南传来南宋官兵大胜的消息,还让张浚手下的军队不由得士气大振。
可就在刚刚,从赵构那里传来的一个噩耗,却是让张浚完全变了个样子。此刻的张浚,再也没有平常那副意气风发的气势,脸色惨白,双目灰淡,嘴唇也是发干发裂,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若不是后背有个矮桌挡着,只怕张浚都要躺在地上了。
高宗赵构得知信王被北上俘虏的徽宗血书封为全国兵马大元帅兼任太子之后,为了避免担上不孝的声明,以及从大义上以及实力上的考虑,赵构同意信王赵榛为太子并且召信王赵榛回绍兴来立太子!
这是从绍兴所传来的情报,而且是由赵构身边最亲密的侍卫亲自送来的情报,这些侍卫对赵构的忠诚,并不亚于任何人。所以,张浚也没有质疑这份情报的真实性,那个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信王赵榛,真的飞黄腾达将要成为未来的大宋之主了!
在张浚心目中,他能够将整个川蜀和西北丢给了信王军依然不倒,现在依然统帅如此规模的军队,正是因为自己合乎赵构的心思一心雪耻与信王赵榛作对的关系,才在赵构心中有着利用价值。
如今赵构要立赵榛为太子,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是再无获得赵构赏识的可能了?那么将来,自己得罪了赵榛,还被赵构当成一颗弃子,那么张浚一直以来心中的执念,已经是开始崩溃、倒塌了!
“报——!”一声高呼声从张浚的军帐外面传来,只见一名官兵士兵快步跑进了军帐,正要对张浚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张浚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不由得一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名士兵,张浚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却是好像对自己现在的模样一无所知一般,淡淡地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是不是敌人开始进攻了?”
在半个月前,山脚下出现了一支军队,大约有三万多人的样子,虽然在人数上远远不及官兵的规模,但终于知道自己打仗真的很差的张浚却是不敢冒然出兵。
从石门城一战中,张浚已经吓怕了,所以这次张浚却是连一仗都没有打,直接就是带着大军钻进了山区。而那支官兵似乎也是和官兵耗上了,就这么驻扎在山脚下守着。
对此,失去了张俊将军以及他的部队的保护,手中只有七万人的张浚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现在秦桧也因为副将的阵亡,而带精锐回去灃州灃阳休整部队去了。而张俊在和大圣王杨幺打的是如火如荼,哪里有功夫来帮忙。
见到对方既然耗上了,张浚也是铁了心了,反正上次张浚撤退的时候,可是抢了各地百姓们不少的粮食,足够他们的军队在这里待上几个月的,就看到底是谁耗得过谁!
那名官兵士兵听到张浚的问话,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对着张浚抱拳喝道:“回张大人!并不是官兵攻上来了!而是山上来了两人要见张大人!兄弟们不知怎么办,特来请示张大人的意见!”
“要见我?”张浚那灰白的双目这才有了一丝亮光,紧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人?是山下那支军队的人吗?”
“兄弟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支军队的人!”那士兵有些犹豫,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这两人兄弟们都认得,是当日在石门城就失踪了的小方刘正将将军和王云将军!只是他们现在身上穿的,却是敌人的铠甲!”
张浚的眼中骤然闪过寒光,默念道:“刘正将和王云!哼!好哇!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当了叛徒!现在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来找我!还用多说什么!给我斩了!把他们的脑袋挂在军营门口!”一想到叛徒,张浚就恨不得将天下所有背叛自己的叛徒都给斩杀了,眼前这刘正将和王云的死也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喏!”虽然有些犹豫,但张浚下达了命令,那名士兵也只有执行张浚的命令,当即便是喝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军帐。
“慢着!”就在那士兵弯腰就要钻出军帐的时候,张浚突然又出声喊住了他。那官兵士兵又只得再次转过身来,对着张浚拜倒在地,等待张浚新的指示。
张浚深深吸了口气,刚刚下达那样的命令也只是一时义愤,现在稍稍冷静了一下,便想得到,这边信王赵榛当太子的消息刚刚传过来,那边刘正将和王云就出现了,要说其中没有关联,打死张浚也不相信。
据说石门可是信王赵榛扶持的势力,他们前来,自己一旦杀了他们,信王赵榛可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若是换作知道信王赵榛当太子的消息之前,张浚会毫不犹豫让人把这两个叛徒给杀了!可是现在张浚不得不为自己的前程考虑,如今面对对面的信王军,自己的失败似乎已经成为了定局,现在只有三万余名军队找上来,过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有更多的军队来这里。眼前这三万多军队张浚都不见得敌得过,更不要说更多的官兵了。
张浚已经听说了,上次在石门城兵败被俘虏的五万官兵士兵,已经被英宣那个屠夫全都给杀了。张浚可以预见,若是等到自己兵败之后,自己手下的这些军队们尤其是自己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张浚手下的军队将士们可以为大宋而殉死,但他却怕死的很,他必须要为他自己找一条活路!
脸上阴晴不定,张浚最后还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对那士兵喝道:“把他们两个给我带上来!”
“遵命!”那士兵再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军帐。而张浚则是挺直了腰杆,整了整身上的衣甲,随即便是转身坐到了军帐中自己的帅椅上,静静地等着。
没过多久,那士兵便是带着一身官兵铠甲的刘正将和王云两人走进了军帐,士兵对着张浚抱拳喝道:“张大人!刘正将、王云二人带到!”
“末将刘正将(王云)!见过张大人!”再次见到张浚,刘正将和王云都是下意识地朝着张浚抱拳行礼,就像当初在张浚帐下效命一样。
张浚却没有理会这两人,而是直接对那名士兵说道:“你退下去吧!”
见到张浚漠然的表情,刘正将和王云两人都不由得有些尴尬,他们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名官兵将领了,而是一名官兵的叛徒!
等到那名士兵退下去之后,张浚再转过头,望向了刘正将和王云,嘴角却是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鄙夷的冷笑,说道:“不知两位大人今日屈尊来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听得张浚的冷嘲热讽,刘正将和王云顿时就是脸上一红,刘正将对张浚抱拳说道:“张大人!我知道你对我们很是不满!现在我们俩无论怎么解释,你也不会原谅我们!不过这次我们还希望张大人能够相信我们,我们这次来这里,完全是为了这山上所有的兄弟们的性命!”
“哼!”刘正将一上来却是说得这么直接,倒是让张浚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有回以一声冷哼,便是不再说话,等着刘正将和王云说出他们的来意。
见到张浚不说话了,刘正将和王云也知道张浚的意思,同时都是暗自松了口气。其实这次他们来这里,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毕竟他们也曾在张浚帐下待了那么久,张浚的性格和态度,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在上山之前,在山脚下统领那三万多名大军的信王赵榛就曾经说过,他们很有可能连张浚的面都见不着,就被官兵给杀了。而信王赵榛也曾说过,他们俩可以不用上山,这完全都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可是思前想后,刘正将和王云两人还是决定亲自上山来劝降张浚,也算是为了这山上剩余的官兵兄弟们着想。
当即,刘正将便是对张浚抱拳说道:“张大人!相信你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太上皇血书下诏命,我们背后的主公信王千岁他老人家,已经被皇帝立为太子了。”
听得刘正将的话,张浚的脸色不由得一寒,瞪着眼睛看着刘正将,心中的怒火正噌噌地往上冒。赵榛被立为太子的消息若是没有传来,刘正将和王云又怎么会上山,张浚倒要看看刘正将到底有什么话说!
刘正将面对张浚的怒目,却是没有半点畏惧,他说道:“张大人是个聪明人!相信也很清楚,我们信王军与陛下之间的关系。我知道,原来我们算是有些敌对的关系,但是现在对于你来说,继续与我们作战,已经没有了意义!现在也只有兵马精锐的信王军能扛起恢复大宋河山的这面大旗!”
“不要再多说什么废话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直说好了!”张浚又岂会不知道刘正将所说的话。其实北伐也不过是大家说说罢了,因为好多人的利益所在,导致以赵构为首的一帮投降派是坚决不北伐的。所以,这北伐大业,也不过是信王军在信王赵榛的领导下在做。而他们,也不过是为赵构卖命做事情的投降派的先驱而已。
这些虽然都是即将发生的实情,但并不代表张浚就愿意听这些,虽然已经知道信王赵榛马上就要成为新的主人,可听到这些,张浚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不过刘正将仿佛没有看到张浚那冒火的眼睛,而是继续说道:“现在大人要看清局势。本来我们信王殿下是要追究你与他过不去,甚至派人暗杀他的罪过的。不过,在西北抗金的时候,你将整个川蜀兵马全都上交信王千岁,也算是识时务,立下了大功。所以,功过相抵,信王千岁不杀你。而现在,你能否得到信王千岁的宽恕,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够了!”张浚一声怒喝,直接打断了刘正将的侃侃而谈,猛地站起身,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刘正将,喝骂道:“狗贼!我杀了你!”
王云见了,立马就是挺身挡在了刘正将的面前,而刘正将却是丝毫不惧地挺直了腰板看着张浚,一脸正色地说道:“张大人!我之所以会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你已经是日暮西山,一旦不识时务的花,就再无活命的可能了!难道张大人就真的不怕死吗?”
听得刘正将的最后一句话,张浚本来已经举得老高的剑,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就看得张浚那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连着变换了好几次,最终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手中的宝剑也是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张浚抬起头,虽然刚刚没有做多少动作,却是不由自主地喘起来,瞪着刘正将和王云两人喝道:“那能如何?难不成像你们两人这样!投靠到信王那里!做他的鹰犬!”
刘正将拍了拍面前王云的肩膀,脸上微微一笑。信王赵榛才不要张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呢!
第296章 张浚的决策
张浚瞪着刘正将和王云两人喝道:“那能如何?难不成像你们两人这样!投靠到信王那里!做他的鹰犬!”
刘正将拍了拍面前王云的肩膀,脸上微微一笑。请使用访问本站。信王赵榛才不要张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呢!
然后刘正将沉声对张浚说道:“张大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王云两人从来就没有背叛过朝廷!到现在,我们也不是什么鹰犬!我们只是一心为大宋江山着想的汉子。我们的想法就是驱逐金狗,恢复河山。能打回到我们的家乡去。”
“哼!”张浚深吸了口气,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气息,满脸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喝道:“这种慷慨激昂的话就不要说给我听了!你们以为我什么也不懂么?说!你们带来的条件是什么?”
见到张浚如此直截了当说话,刘正将和王云两人也只能是以苦笑,王云说道:“张大人,不瞒你说,我们大人的来历,你估计也猜到了,其实是信王千岁直属的亲信。他俩甚至关系密切到不分彼此的程度。不过这些话,也就在这里我对你说说罢了。出了这个门子,这些话,我就不认账了。我告诉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你,我们大人的意思就是信王千岁他老人家的意思。”
刘正将接着说道:“我们大人的意思是,你将你的士兵全都交出来,你与你的亲信们,走人也行,留下也可。”
士兵!张浚的脸颊开始抽搐了起来,没想到自己手中有足足七万多名人马,却竟然被对方的名头就给吓得放弃兵权。
张浚简直恨不得狠狠地甩自己两个巴掌。而最让张浚接受不了的,却是在王云口中,自己在石门城的那次失败,完全都是拜一个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所赐!虽然那个年轻人是信王赵榛的属下,但是毕竟对方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手中一败涂地,这让张浚如何受得了!
不过老实人王云却是没有发现张浚的神情变化,而是继续说道:“张大人!我虽然见过的世面不多,但看得出来,我家主公绝非池中之物!您若是结交好我家主公,将来在信王千岁面前,您也绝对不会吃亏的。”
“不要再说了!”张浚额头不住地暴出青筋,喝道:“我倒要看看,那个被你们如此推崇的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有本事就让他攻破我的寨门!堂堂正正地击败我!想要这么简单地就让兄弟们给他卖命!做梦!”
王云没有看到张浚的脸色,在一旁的刘正将却是看得清楚,见到张浚那一脸暴怒的模样,刘正将就知道要遭!果然,张浚这么一怒,就直接回绝了王云的提议。刘正将连忙上前拉住王云,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自己对张浚抱拳说道:“张大人三思!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张大人再去做这种意气之争了!千万不能再拿兄弟们的性命来做赌注了!”
张浚的面色越发阴沉了,他本来害怕自己因为与信王赵榛结仇,被信王不喜或陷害,所以,他想服软。但是,现在一听,他竟然以多打少,败在了一个年轻人的手下,如此的战绩让他简直没脸做人了。
为了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张浚决定要再抵抗一次,而后就算是失败了,从后山逃走,估计赵构也不会太过为难他的。
所以,他大手一挥,喝道:“不要多说了!今日我就饶了你们两人的性命!给我滚下山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真要有本事!那就攻破我的山寨!只要他能够打赢我!我帐下的兄弟就是他的了!”
见到张浚如此决然,刘正将和王云两人也只有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们知道,再怎么多说也是无益了,只有无言离开。虽然张浚拒绝了刘正将和王云,但却没有为难他们,而且还下令让官兵士兵不得阻拦,真的是放他们下山了。
回到山脚下石门军的军营内,两人把事情经过对信王赵榛这么一说,刘正将和王云便是对信王赵榛抱拳拜倒,说道:“属下未能完成主公的命令!还请主公责罚!”
信王赵榛却是淡淡地一笑,伸手将两人扶起来,说道:“你们两人不必如此!那张浚手下还有七万人马,本来就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投降!你们能够毫发无伤地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再说,你们也不是什么成果都没有!那张浚不是说了吗,只要我能够击败他,那他手下的官兵还是可以为我所用的嘛!”
听得信王赵榛这么说,刘正将和王云更是无地自容了。张浚的手下七万大军,却是只守不攻,难以攻破。不过信王赵榛却是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先下去休息了。
等到刘正将和王云两人离开之后,在信王赵榛身后的谢小鬼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对信王赵榛说道:“大人!这张浚如此无礼!且让我带人上去将他生擒了!看他还敢如此嚣张!”
信王赵榛却是淡淡地一笑,摇头说道:“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说完,信王赵榛便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军帐内。谢小鬼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信王赵榛却是已经进了军帐,谢小鬼只得是悻悻地掉头回去了。
回到军帐内,信王赵榛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消退了。说实在的,刘正将和王云这次劝降失败,要说信王赵榛心里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信王赵榛也知道一下子让张浚就这样因为赵构迫于名声而下的一道圣旨,而投降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况且,信王赵榛深知赵构的这一个举动是为了什么,他美其名曰封自己为太子,但是却让自己去绍兴。自己一旦去了绍兴还有活路么?自然是不可能的。
劝降失败,失望也没用,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现在信王赵榛要做的,就是真正把这个张浚给打怕了!况且这么一仗也不是没有好处,若是就这么收了这支军队,说不得将来要指挥这支军队也不怎么好使。打过一仗,让这些官兵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反倒是更容易竖立自己的威信!所以,关键就是,这一仗应该怎么去打!
信王赵榛当即便是走到军帐内的矮桌旁,一把将关于山上的地图扯开,平铺在地上,开始仔细研究起来。信王赵榛就不相信了,凭借自己多出这个时代近千年的知识与久经战乱的阅历,还不能想出一个将张浚一举击败的好方法!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了,这三天,张浚在山上那可以说是重振旗鼓。哪怕是知道自己注定是要最终可能失败,可就这么输给一个半大小子,张浚还真咽不下这口气!
况且,那个信王赵榛可是个爱才之主,张浚觉得自己打败了他的部下,而后回撤,等赵构真的封信王赵榛为太子后,自己再投诚,对方一定认为自己有些本事,而不会怪罪他,所以他更加没有道理害怕!不管怎么样,张浚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打赢这场仗,一雪前耻!
“咚咚咚咚!”刚刚检查了一遍军营门口的的防御措施,张浚正准备去营地后面巡视一番,忽然从山脚下方向传来了一阵战鼓声。张浚连忙快步走到军营门口,往山脚下方向一望,只见在山脚下沉寂多日的信王军军队,终于开始发动攻势了!
“哼哼!好!来得好!就怕你不来!”张浚哼了几声,却是用力击掌,整个人都随之振奋了起来。当即便是下令让士兵们准备好防御措施,同时下令召集营地内的士兵集合。张浚还就不信这个邪,整整七万人对付三万多人,用唾沫堆也要把那些攻城的敌人给淹死!
很快,山脚下的石门军就已经冲了上来,在石门军营地的前方列阵,信王赵榛、谢小鬼、刘正将和王云都是身穿铠甲一字排开站在军阵的最前面。看着营地门口已经是严阵以待的官兵,信王赵榛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急着下令攻击,而是举起手示意身后的官兵都静下来,然后朝着前面的营地喝道:“张浚!出来答话!”
早已经在营地门口等着的张浚,听到信王赵榛竟然如此不客气地直呼自己的名字,脸色已经是气得铁青,当即便是排开前面的几名官兵士兵,直接走到最前面,喝道:“哪里来的小子?竟然敢如此无礼!”
嘿嘿一笑,信王赵榛朗声喝道:“张浚!三日前我好心派人到你营中劝降!你却不肯答应!还非要和我一战!今日我就按照你所说的,带兵来攻!我且问你!你三日前所说的是否算数?倘若我这次将你打败了,你手下的官兵便愿意投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