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义连着喊了数声,却是没有听到任何反应,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忽然,就听得前面传来了一声吱呀,却是之前紧闭的营门,此刻正缓缓打开。只是在浓雾的遮掩下,王高义还是看不清营寨里面的动静,原本就赶了一晚上的路,王高义已经是又累又渴,当即便怒喝道:“妈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走!不用管他了,我们进去。”说罢,王高义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便要进营。
正当王高义带兵进营寨的时候,就听得一声声梆子响,紧接着,无数的黑影从营寨内飞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漫天的箭雨。
王高义猝不及防,直接被一支箭矢射中了胳膊,疼得他的手都抬不起来了。王高义尚且如此了,在他后面的那些骑兵将士更是损失惨重,最惨的却是王高义身边的那名副将,除了王高义之外,就属他站在最前面了,顿时就被射成了刺猬。摔落在地上,当场毙命。
“中计了!快退!快退!”一只手挥舞着长枪格挡箭矢,王高义也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连声高呼着,指挥手下的兵马撤退。
只是现在王高义想要撤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两轮箭雨停下之后,就听得一阵喊杀声骤然响起,无数兵马直接便从营寨内杀奔出来。王高义下意识地回过头一看,却是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那带兵冲出来的战将却正是大将霍龙、狄虎。
眼下见到霍龙和狄虎竟然同时出现,王高义哪里还敢停留,立刻便提着兵马就往回跑。
可还未等王高义带着兵马跑多久,又是一声梆子响,在他们前面又多了一支军队,响着震天的喊杀声,朝着王高义这边杀了过来。带队之人,正是原大圣王四大猛将的另外两人,张顶天和鲁风。
“我命休矣。”眼看着两支兵马前后夹攻,不管是前面的张顶天、鲁风,还是后面追来的霍龙、狄虎,都不是王高义所能应付得了的。顿时王高义的眼中闪烁着绝望,不用说,前后无路,旁边又是滔滔沅水,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可能了。
只见两支夏军直接冲杀到了中间的骑兵当中,经过了昨天一晚上的逃亡,骑兵已经是又累又饿,如何能够挡得住这些如饿虎般的夏军?在经过了近一个多时辰的单方面屠杀之后,这支跟随彭友威震南国的骑兵,全军覆没了。
“哼。”狄虎用力一甩自己长枪上的血渍,看着满地骑兵的尸首,微微一笑。他转头对着在一旁的霍龙喝道:“霍龙,咱们还是赶紧回大人那里去吧。”
霍龙和狄虎是多年的搭档了,对于狄虎的提议,霍龙当然不会反对,只是现在这里还有张顶天和鲁风两人,当即霍龙便偏过头,望向了张顶天和鲁风,似乎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鲁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而张顶天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们先别忙,还要等钱翁同将军呢。”
钱翁同,与张顶天他们一样都是大圣王杨幺的旧部,之后也是跟着张顶天他们一同投靠到了夏诚手上。要论武艺,钱翁同比起他们原大圣王四大猛将却是要差上许多,可钱翁同却也有一项张顶天他们几人谁都比不上的本事,那就练弓箭兵。
第460章 北归
在洞庭湖八十一连环水寨里,钱翁同所练出来的弓箭营堪称一绝。当初大圣王杨幺可是很看重他的,而刚刚在龙阳营寨的时候,万箭齐发,射得王高义抱头鼠窜的,正是钱翁同的神射营。
只是钱翁同为人孤僻,不爱交谈,跟张顶天等人都交往得不深,所以刚刚霍龙等人才会忘了钱翁同,现在张顶天这么一提起,众人这才想起来,一个个脸上都是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这钱翁同也是一同从大圣王杨幺那里投降过来的同僚,自己就这么把别人给忘了,的确是不太好。
“不用等了,我已经来了。”忽然抽冷子冒出了一个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只见在远处,一支军队骤然出现。和张顶天等人身边杀气腾腾的夏军不一样,这支军队的将士全都是清一色的着轻甲,背长弓,一脸冷漠,对于面前满地的死尸视若无睹。而在这支军队的最前面,一名身材削瘦的战将正纵马立在那里,此人正是神射营统帅钱翁同。
“啊!钱翁同,你来的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向大人复命吧。”和其他三人不一样,生性豪爽的张顶天见到钱翁同来了,也是对钱翁同打起招呼来。在场的众人,恐怕也只有张顶天与钱翁同的关系稍稍融洽一些。
而对于张顶天的建议,钱翁同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当即张顶天等人就清点了一下战场,立刻便渡过沅水,朝北方赶去。
在距离武陵不远处的一座县城,城内比起平时显得特别的拥挤,原因无他,夏诚的一纸令下,却是把武陵城内所有的百姓都给迁移到这一座县城了。虽然百姓们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却是怕那些当兵的手中的兵刃,只能是乖乖地拖家带口赶回来了。
而在位于城南方位的首领府门口,作为鼎州之主的夏诚,此刻正是一脸焦急地在府门口走来走去,不时抬头望向了南面,似乎是在等着什么。而站在府门口的张赛凉见状,笑着对夏诚拱手说道:“大人,莫急。此次计划详尽,不会有什么纰漏的。再说,还有杨林将军亲自出马,大人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被张赛凉这么一说,夏诚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这消息一刻未传来,我这心就放不下。毕竟那骑兵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当年在鼎州,我就亲眼见识过彭友那骑兵的威力,如今更是有三万数量之众。我分给杨林他们的,只有万余人,而给张顶天他们的,也只有八千人。对于这场战斗,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啊。”
“呵呵。”在张赛凉旁边的一名参军却是笑了笑,说道:“大人用不着担心。那些骑兵虽然厉害,但奈何彭友此次却是太过看轻大人的实力了。彭友最为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手下并没有能征善战的将领,要不是他有后来投奔他地高安三兄弟出手相助。彭友安能占领大量地盘?而这次,彭友认定大人实力不强,却仅仅是派了宋破坛和王高义两人来领兵。这两人虽然也算得上是将才,可比起大人帐下的诸位将军却是差远了。此战,大人必胜无疑。”
听着这个参军这么一说,夏诚的心里多少有些安心了,毕竟这个参军之前也是一直研究彭友的斩将和作战风格,彭友的大军如何,这名姓孙的参军要更加清楚。点了点头,夏诚随即又是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副将说道:“现在县城内的百姓安置的怎样了?”这点也是夏诚十分担心的,毕竟现在一座县城可是突然涌进了这么多人,要说百姓们心里没有怨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夏诚只希望能够把这些民怨降低到最小。
夏诚可是很有野心的人,他深知想要成就一番霸业,就不能民愤过大。现在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必须依靠民众,他是明教出身,深知这一点。
副将立刻便对夏诚拱手回答道:“请大人放心,属下之前已经将县城原的百姓都安置到了城南,而把从武陵迁来的百姓安置到了城北,由杨淮将军和李林将军亲自领兵守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听得庞副将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夏诚这才算是把心放了下来,长舒了口气,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忽然东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却是把夏诚的话给打断了。不过夏诚却没有因此而恼怒,反倒是眼睛一亮,当即便面露喜色地喊道:“来了!来了!”
不仅是夏诚,在首领府门口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这马蹄声,纷纷转头望了过去,只见从东面大街上,一小队人马正在朝着这里赶了过来,为首的一人,正是夏诚最信任的大将杨林。夏诚见到杨林赶来,来是一脸喜色,可当夏诚的目光落到了杨林的手臂上的时候,却是眉头一皱,惊呼了一声:“峰山。你的胳膊怎么了?”
杨林自幼与父母失散,被夏家收留抚养,并改名为夏峰山。只不过,因为前段时间,杨林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杨陶先,但是,那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被一帮土匪砍得奄奄一息了。虽然杨林将那些土匪全部斩杀,但是他的父亲也回天无力了。
在临死前,他父亲想让他认祖归宗。所以,杨林的名字才又被改回来。而夏诚,叫他峰山,也是表示亲热和不见外,依然将他当做夏家一员的意思。
那杨林纵马赶到夏诚的面前,正翻身下马,听得夏诚的惊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却是笑着晃了晃手臂,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大人,末将与于将军幸不辱命,总算是将武陵城给大人夺了回来。只是末将无能,让那些骑兵给跑了。请大人责罚。”说罢,杨林便直接跪拜了下来。
夏诚哪里舍得责罚杨林,连忙是伸手将杨林给扶了起来,心疼地看着杨林的胳膊说道:“莫要多说了。那些骑兵就算是逃出了武陵城,也肯定是要死在龙阳。峰山,你还是赶快去找医师看看你的伤吧。”
也难怪夏诚这么紧张,实在是杨林胳膊上的伤太过吓人了,那白布在胳膊上包了一层又一层,简直就像是包粽子一样。而白布上还渗透了不少血渍。
杨林却是摇头笑道:“大人不用担心,末将这都是些皮外伤罢了。”
“呃。”听得杨林这么说了,甚至还用力晃动了几下胳膊,当真是没什么问题,夏诚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很快又问道:“峰山,难道说那彭友的大军内有什么高手,竟然能够让你受伤?啊!莫非,是那高安三兄弟赶至?”按照情报来说,彭友手下的确是没什么将领,除了那诛杀了原来投靠的义军首领,又投靠了彭友的高安三兄弟,夏诚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把杨林给伤得这么重。
杨林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人。真的没什么,那高安三兄弟也没有来。大人请放心就了。这其中详情,末将稍候便会告知大人。对了。于将军还有此次的战报呈于大人,请大人过目。”说完,杨林一侧身,却是给身后的于川让开了一条路。
听得杨林这么说,于川知道对方这摆明是给于川一个立功的机会。不过于川也不是寻常人,虽然心中暗暗记下了杨林的这次恩情,却是强行压住内心的激动,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早就写好的战报,举过头顶,送到了夏诚的面前。
夏诚眼睛一亮,这于川自从当年投奔到自己帐下之后,还没有立过什么功劳,夏诚见他行事谨慎,治军甚严,所以才会将他收入帐下。这次也是杨林向夏诚举荐此人,夏诚才会让他配合杨林一起行动,现在看来,这于川的确是有几分能耐,要不然杨林不会特意让于川来领功。
当即,夏诚便接过了那份战报,直接摊开了一看,却是越看越惊,越惊越喜。虽然夏诚之前已经想过这次会大胜,可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战果。竟然能够俘虏了近两万名步兵。这些步兵可不是什么士兵,当年夏诚偷袭大圣王杨幺,掠走了大圣王杨幺大部分的部下,而彭友却是趁机收走了部分大圣王杨幺向南逃出的步兵。也就说,这些步兵都是当初大圣王杨幺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精锐兵马。
虽然那些骑兵逃了,但夏诚却是知道,按照计划,那些骑兵必定是会死在龙阳渡口和城外军寨中,所以夏诚也不怎么担心。当即夏诚便哈哈一笑,直接扶起了于川,朗声笑道:“于将军果然是大将之才。”
“大人过誉。”听得夏诚这么说了,就表明自己在夏诚手下那算是站稳了脚跟了,于川就算是再沉稳,也是压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连忙是对夏诚抱拳拜道:“若无大人提携。末将岂有今日的机会。大人对末将之恩,末将只有拼死效命,方能报之万一。”
夏诚哈哈一笑,也为自己能够得到一名将才而高兴,用力拍了拍于川的肩膀,正要说什么,忽然又是从东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却是张顶天等人赶至。当然,夏诚并没有因此而冷落了于川,而是继续勉励了于川几句,这才朝着张顶天等人迎了过去。
见到夏诚来了,张顶天等人也是连忙是下马,对着夏诚就抱拳喝道:“大人。末将等幸不辱命。那些逃往龙阳渡口的骑兵已经尽数被歼灭。”
“好!哈哈哈哈!好啊。”听得这个消息,夏诚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也是彻底放下了,当即便喝了一声彩,笑着对张顶天等人说道:“全劳诸位将军。这次才能重创彭友。彭友啊彭友!你如今全军全灭,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拿我如何。”说着,夏诚的身上顿时就浮起了豪情万丈。
大宋绍兴元年,高宗帐下英宣战败身亡,而英宣之死所带起的影响也是巨大的。首先,赵家义军的总首领赵燕,表明自己投靠了信王赵榛的信王军。
而且,赵燕还被试图假意收买人心、实际挑动义军互相攻战的赵构,表明英宣乃是准备造反的国贼,所有义军都被封赏为官军。而且授予赵燕节度使一职,执掌一方大权。这下信王赵榛已经是占据了包括江陵府在内的荆湖北路、荆湖南路、江南西路大大片地盘,可以说是统领了南宋的半壁江山,风头正劲。
其次,便是被赵构同样分封为节度使的夏诚,在武陵、龙阳大败讨伐英宣联盟的重要成员彭友的大军,三万骑兵全军覆没,两万余步兵也被夏诚收入囊中。
与此同时,联军的另一成员陈辛,也在洪泽湖畔败给了刘广之子刘通所率领的大军,损兵折将。一时间,刚刚因为信王赵榛战胜英宣而高涨的联士兵气,也是随之一滞。
而更让天下人感到意外和震惊的是,在击退了彭友大军之后,夏诚立刻便向天下宣告,自己乃是被英宣所诬陷的,并且点齐兵马,就朝着英宣官军杀去。似乎要歼灭英宣余党刘师道,来洗刷自己的清白。
而与此同时,彭友虽然在鼎州吃了一个大亏,可却没有率领大军报仇的意思,反倒是尽起大军朝着辰州发动了攻击。这仗一打,便打了足足五个月!
由于赵构的封赏,让各路义军首领纷纷变成了官军将领,导致各方义军首领都暂时不与赵构的官军决裂对战,而是陷入了发展或互相争斗的时期。而对于投靠信王军的赵家义军来说,南方暂时没有了战事。而此时的信王赵榛,也终于是准备回总帅府去了。毕竟,他已经一年都没有回去主持大局了。
虽然对于现在总帅府中,执掌大权的,是最忠心于自己的马扩与从心底里害怕自己威严的高云飞,以及都不会背叛自己,但是一年都没有回去,总是有些不放心。经过了一连的快马奔驰和快船,信王赵榛是在一个月后,下午的时候到达了总帅府所在地真定府的。
这次来到真定,信王赵榛是秘密前来,他没有公开自己来到真定的事情。除了与高云飞和马扩秘密见面之外,信王赵榛也没有去见旁人,也没惊动底层,只是将一众高层聚集在了一起,了解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第二天,他就到了田地里,叫来了农吏,问这里的农业生活。现在的信王军占领区实行农庄制度,因为信王军占领区是用马拉犁为主,这种犁可以让百姓们用疯一样的速度飞快的耕种,就农耕来说,信王军占领区的百姓可以用比别人更快的速度种田。一般来说,在中国古代,种田有两个难,其一,是翻地,这个翻地是最要力气的,也是耕种的根。其二是养护田地,不让虫咬,同时还有施肥,但这两样都不难。只要控制了虫灾,那也就没有问题了。从田地里,斜斜的插着几支草人,很有一派的农庄气质。
农吏看到是信王千岁亲自驾到,兴奋的无可无不可,他笑着说道:“我们一直就注重农具的保养,所以请大王放心,今年的收成更好,我们可以榨到足够的油,国府就会来收购,我们就有足够的钱了。说起来……大王……”老农拿出了一只小皮袋子,道:“这是我们今后用的钱吗?”
那是一张张的纸币!信王赵榛现在已经在自己的占领区施行了纸币了,与宋朝的交子类似,却比交子更加的难以仿制,也只有信王赵榛有这种防伪的办法。他笑道:“你对这钱信么?”老农笑逐颜开道:“信哩,不信别人,俺信大王!这钱天天都有发,现在都是有商号里进行兑换,俺们都在用这些钱,不过这纸钱没有铁钱感觉实在……”信王赵榛道:“那你觉得是纸钱好还是铁钱好?”
“那还是纸钱好,”老农吏实诚的说道:“铁钱一是重,二是没有这纸钱值钱哩!”纸钱竟然比铁钱值钱?信王赵榛摇头失笑,这就是技术的垄断的好处。
首先必须是只有信王军占领区中的太行山才可以生产加工的纸,其次这纸的质量还要好!三来是把这技术死死的保密,这种保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此才可以保证纸比铁值钱。
可是现在,信王军生产有最好的纸,最要的油墨,甚至还有防伪金线和凹凸彩印等特殊防伪标志。并且这技术被信王军垄断着,纸钱的价值只要信王赵榛不胡乱的在外面乱抛,那么它就完全可以替代铜铁的钱币。
对于自己北上前来一番查访,信王赵榛对于这些答案很是满意,他笑着拍着老农有点灰的毡袍道:“老人家,你可以放心,咱们信王军的钱可值钱了,你可不要以为一时的便宜,和外面的铜钱兑换啊!”
老农给叫破了心思,讪讪的笑了起来。信王赵榛笑道:“那好,不过你们丰收后,也要小心,把食物加工出来,等着国府的收购,不会少了你们的!同时要注意把副食搞好,光吃这些是不行的,要有肉,自己多养兔子,那东西可能生呢……”
信王赵榛为了养护自己的庞大军队,所建立农庄经济的特点,就是可以进行一定的副食品加工。平常的小农家里是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对食物进行加工的,但如果是农庄,几户或是十几户人家在一起,就可以开出几百上千亩的田地,同时还可以搞十足的副食品,对自己生产出的食品也可以通过信王军总帅府,现在也算是国府,而提供的工具进行加工,比如说对豆子进行磨制,或是进行榨油。而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最多也就是养养狗或是少量的鸡或猪!说话间,老农让人拿来了可口的信王军加工后的蜜茶。
看到信王赵榛很满意,那些官员们开心不已,他们天天日理万机,处理信王军各地的事物。很少在下面活动,想不到在自己管辖之地的乡间,竟然也能喝到如此上品的茶。居然还加了蜂蜜,奢侈的令人发指。小小的地方,竟然有着如此的活力,这让这些官员们对信王建立新的大宋地未来充满了憧憬。
第461章 封女相
可惜的是,现在的信王军没有一个国家的名义。不过他们知道,现在信王在南方拼杀,就是为了夺取赵构的皇权,夺取宋朝的名义,最后用这个名义来恢复河山,攻取金国。
正当众人心情良好的时候,忽然一队人出现,他们哭哭啼啼,聚在一起,排着队向着一处山坡行去。信王赵榛好奇道:“他们是怎么回事?”老农吏叹了一气,道:“回大王的话,那是一个参加军队的士兵,在前段时间对伪齐与金国战斗的时候,战死了。战斗结束后,军队把战士的骨灰带了回来……”
信王赵榛道:“原来如此,那么说来,这些人是死者的家属……”老农吏道:“还有同庄的人,他们都是一个庄子的。”信王赵榛道:“死者身为军人,战死之后,按理,他的直系家属当为军属,享受一级的军人待遇,只要课二十比一的税!”老农道:“国府已经给赏了,还是信王军好,死者为大,还给补贴!”
信王赵榛视察真定之后,立刻赶赴新建的榆次城。迎接他的,是刚刚回来的虽然官位为经略使,而实际是在做女相兼枢密使工作的诸葛英,而在经略使诸葛英的身边,是高云飞等一众少量的职官员。由于马扩在太原主持政务,所以不在。
诸葛英深深一揖,道:“诸葛英参见王爷千岁!”众人也纷纷道:“参见王爷千岁!”
这时,诸葛英上前一步道:“王爷千岁可算是回来了!”只几句话,说的信王赵榛却是心酸。信王赵榛看得明白,就目前来说,整个信王军占领区偌大的地盘,很多官员都是不能到位,大量的事都有当地的一个任事者向诸葛英或高云飞请示。很多的时候还要靠军队来下达命令,而至少三成的政事,更是基全在诸葛英的手上。
她一个人每天就算是用薄薄的白纸,也要批厚厚的一沓件明令。好在的是她可以参考信王赵榛的书房,这里面都是信王赵榛留下的资料,可以给诸葛英很大的帮助。这里面,还有一批明教精英弟子和高云飞等人的帮助。信王赵榛眼见着诸葛英的秀丽发丝上竟然出现了三五线的白发!少艾白头,诸葛英是没有少年白的,她能这样不是给刺激的,而是给活活累的。
信王赵榛自己不管政事,在南方拼打,把事情推到了诸葛英等人的身上,这固然让信王赵榛可以放心在南方发展了,但诸葛英的付出谁知道?如果不是诸葛英、马扩和高云飞,信王赵榛哪有力气可以这样东跑西逛的!
马扩、高云飞是男人,信王赵榛不搞基,可以不心疼。但是这个英气的女儿身得诸葛英,他可是很心疼的。“你辛苦了!”信王赵榛把着诸葛英的手臂感叹道:“王知道你的苦,现在王回来了,你可以放心!”诸葛英苦笑一下,摇摇头。她知道,很快信王赵榛还要回南面去。因为关于争夺皇统的事情,只有信王赵榛自己可以做主。
“你等一下!”信王赵榛回过身子,在自己的车上的箱子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只小木盒,到了诸葛英的面前,打了开来,这里面是一副暗红色的墨镜。太行山基地按照信王赵榛的要求,做了五只墨镜,他没有给任何人,现在却是给了诸葛英。就见信王赵榛亲自把这墨镜戴到了诸葛英的脸上,由于技术的原因,墨镜有点大,把诸葛英的脸遮住了大半部。
诸葛英扶了扶自己的墨镜,笑道:“王爷千岁……这是不是太乱来了?”信王赵榛哈哈大笑道:“不好玩么?”诸葛英没有说话,虽然她心里一直的疲惫,但这一刻,仿佛那些的疲惫全都远离了她的身心。
从管理学上说,想要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出老命的做事,不是光给钱给房给美女就行的,还需要给他们心灵上的交融。士,为知己者死!这就说明,想要让手下人替自己卖命,就要同样的付出一定的真心。
信王赵榛之所以在开始能用到诸葛英,是他大把的放权,这让诸葛英可以zi 诱发挥,在金宋时代,有着一颗不输男人心志的诸葛英只能选择信王赵榛。这才是她死心为信王赵榛做事的原因。可是这种事太累人了,时间一长,纵是诸葛英也是吃不消。
信王赵榛没有说别的废话,而是给了她一副自己亲手给戴上去的墨镜,不说这墨镜是玻璃做的,买到外面的价值金贵得很,就是信王赵榛的这种行为,足可让诸葛英疲惫的心再度焕发出活力来。
回复了精神,诸葛英道:“王爷千岁,我们还是回宫说话吧,我们的事情太多了!”她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信王赵榛点头,他正要进,却是停步,对诸葛英道:“现在里面一定大大的变样,王怎么认得,经略使你带路吧!”诸葛英点头,转身走在前面。
“慢!”一位司法礼仪部的官员中站了出来,道:“王爷千岁,尊前卑后,岂有臣下走在王爷千岁的前面的道理?”信王赵榛却是摇头,不以为然道:“我信王不在意这种事!”
说罢引手,诸葛英微微一笑,抚扶了一下自己新得的墨镜,向内行走。众人随之而入。此时,却能看到有上万的人正在忙碌着,十几个明教弟子正在指挥着,他们看见了信王赵榛一行,却没有多看一眼。务实是明教的精神,不畏权贵是他们的传统。故而纵是信王赵榛,也是一样无视中,他们有的,只是建设这座传奇的高楼林立的大城。
信王赵榛在建设榆次城的要求,就是综合性能的繁华之城。因为地理位置,它不会成为信王赵榛心目中的理想都城,但是,它将成为一座世间少有的巨大城市。
不知道图纸和模型的也就算了,但知道此事的明教精锐子弟却是对此倾注了巨大的期冀。
在小心的左转右弯中,众人来到了中 央广场。在这里,一座巨石堆积的巨大宫殿正在成形。信王赵榛不由得皱起了眉道:“这是怎么回事?”诸葛英自然道:“这是王爷千岁的王宫!”
信王赵榛摇头道:“这是你的意思?”诸葛英道:“不,但这是左震河先生的意思,他说,如此的榆次,不可以没有一座像样的王宫!而这时,也正好传来王爷千岁南方对战英宣胜利的消息,于是我就同意了!”
信王赵榛摇摇头道:“算了,但这里绝对不能住人,只能用以办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他转向众人还有那些司法礼仪部的官员们道:“是你们任职办工的地方,这样的宫殿不能用于居住!”
这时候,一位官员出列道:“王爷千岁是不是太自苦了?”信王赵榛道:“这不是自苦,而是自律!王要养你们,只好委屈自己了!王既然为王爷千岁,自然要先满足你们办公只需和百姓之求,为君之道,就是如此!”
不理那些激动的司法礼仪部的官员们,信王赵榛与诸葛英相继进入宫中,这个宫殿当然是信王军王宫。诸葛英是个精细的人,立时让人先去安置官员们,她却是和信王赵榛一起到了信王赵榛的居处。
从宫中立时迎来了几位双儿的侍女,来迎接信王赵榛。王妃双儿可惜不在宫中,现在黄河再次决堤,她亲自带人带兵前去主持救灾事物。信王赵榛不在的时候,双儿就代表信王赵榛拉拢民心,抗洪救灾!
信王赵榛此时却没有时间去找双儿了,他叹了口气道:“诸葛英,现在你的职位与你的权力不等,所以,我现在要封赏你为信王军总帅府的女相,兼任枢密使。”
诸葛英莫名其妙道:“王爷千岁这是什么意思?”信王赵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笔纸!”
诸葛英笑吟吟的把纸笔陈上,信王赵榛拿过来,就手写着。诸葛英在边上静静的看着。
信王赵榛看着诸葛英微微一笑,立刻写了一份任命,任命诸葛英为信王军总帅府(国府)女相,兼任枢密使。诸葛英一看,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两个月后,在江陵城内,一片繁华景象,因为野蛮的英宣军地缘故而变得荒凉的江陵府,如今在信王赵榛的精心治理下,已经是渐渐恢复了生气。这座大宋曾经的大都城,如今正在向天下人展现着一种大城的气势。
可以说,江陵府的百姓,都称赞信王军和赵家义军的好,那信王千岁和赵燕大官是从天上下凡,普渡百姓的神仙。甚至有不少人在自己的家里供奉着信王赵榛的长生牌,日夜供奉。如今,在江陵城内,最为重要的建筑,就是那座新的节度使府。而此时,在节度使府内,一干在江陵城内极为重要的官员却是齐聚一堂,商议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嗯。也就说,彭友拿下了辰州,却是要送给高安?”信王赵榛一手撑着脑袋,斜靠在座椅上。绍兴元年,此时已经二十一虚岁的信王赵榛却是显现出了一种上位者极强的气势,光是那眯成缝的眼睛朝着下面众人身上一扫,就能让不少人都不寒而栗。
而正站在下方,向信王赵榛汇报情况的臣伊籍,也是被信王赵榛那不时散发出来的气势弄得打了一个寒颤,当然很快又是说道:“是的,大人。彭友的使者已于两日前通过公安,按照黄云飞将军所送来的情报,彭友此次派遣使者去见那赵构,乃是为了向赵构表奏高安为辰州都军统制。”
“啧。”信王赵榛应了一声,却是慢慢坐正了身子,看了一样坐下众人,说道:“那诸位对此有何看法?不妨说出来听听吧。”
沉寂了片刻,坐在臣一列当中的一位立刻便站起身,对着信王赵榛拱手说道:“大人。依属下之见,那高安依附彭友这么久,虽然名义上只是彭友的盟友,但实际上,应该就彭友的手下。彭友此举,恐怕一来是掩人耳目,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二来,是想要试探大人对他的态度。”
除了信王赵榛之外,天下人恐怕也就知道高安有两个高手将领做兄弟手下,身却没什么势力和野心。可是信王赵榛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这个高安,那可是丝毫不逊于夏诚和刘广的枭雄。这样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是甘于在彭友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