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方解就有些失神。
小当家坐在方解对面,双手支着下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方解看着窗外失神,她则看着方解失神。
“茶凉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当家才想起来茶还没有喝过一口。
“嗯?”
方解的思绪被小当家的话拉回现实中,他歉然的笑了笑:“走神想到些别的什么事,不好意思。”
“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走神吗?”
小当家语气稍显幽怨的问。
方解一怔:“女人?”
他的视线在小当家身上游走了一遍,不由自主的在那鼓鼓的胸脯上停留了片刻。小当家的裙装剪裁的极合体,所以即便是坐着也能将腰身和胸脯勾勒的极清楚。当衣服特别合体的时候,坐下来衣服会往上托一些,所以显得胸脯尤为高耸。
“原来真的是女人了,一直把你当小姑娘看……”
方解的眼神让小当家脸红了一片,她低下头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很快就有挺起胸脯看着方解的眼睛说道:“难道你忽略的事情还不够多?”
这话的意思有些深,所以让方解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将头转向一边,不敢和小当家的眼睛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到一个话题岔开这气氛:“一直只知道你叫小当家,小丁点,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字叫什么。”
“你又怎么会关注这些?”
小当家的语气越发的让方解不自然起来,他下意识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却不小心洒在衣服上一些。小当家取出一块手帕递给方解,方解接过来擦了擦嘴角,鼻子里立刻涌进来一股芳香。方解这才醒悟,刚才小当家取这块手帕的地方有些特别。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方解当年在长安城里设计的其中一款,类似于旗袍。所以她的手帕,是放在胸口一侧扣子和扣子之间的缝隙里,衣服下面就是她的亵衣,这手帕塞在那儿,上面带着的香气或许正是来自于她的体香。
那是……多么迷人的一个部位?
所以方解的手顿时僵硬在那儿,手帕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小当家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没有发现方解的尴尬:“我叫苏婉,只告诉你一遍。若是你记不住我的名字,那以后也就无需再和我见面了。有些时候我就在生气,为什么你总是能记住那些琐碎的小事,做事的时候明察秋毫,而有些特别明显的事却不能发现?”
方解咳嗽了一声:“茶不错。”
小当家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她说。
方解点了点头:“好,出去走走也好,这里有些憋闷。”
他只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他和她这样面对面坐着有些不适应。以往和小当家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多是打打闹闹斗嘴玩儿,可是今天这样淑女气质的小当家坐在面前,方解有一种压力。
他起身和老板结算了茶钱,老板显然已经不记得方解,收了茶钱之后就看着对面的那片宅子发呆:“镇国公已经回来了,我这茶楼对面就是他老人家的产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幸见他老人家一面,上次镇国公回来进城的时候我去城门口接,却根本挤不进去,人山人海的……”
方解笑了笑:“他也是个人,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有什么好看?”
老板顿时不高兴,白了方解一眼:“客官,虽然你生的漂亮,可你不知道镇国公才是真的漂亮。人都说,镇国公是当世第一美男子。”
小当家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还是当世第一大笨蛋。”
方解连忙拉了小当家出门,攥着她的手逃离。如果逃的慢些,只怕之前给老板的那一把铜钱就都被被砸回来。要是人家破口大骂,他们两个可怎么应对?
顺着大街跑出去一阵,小当家的脸越发的红了起来。方解这才醒悟,原来自己还拉着人家的手,他连忙松开,发现手心里有些潮湿,那是小当家手心里的汗水。明明没跑多远,她手心里的汗水倒是不少。
当然,方解真的没有细细去想这些细节上的东西。
“知道为什么我让你赔我走走吗?”
小当家低着头走路,声音很轻的问。
方解走在小当家后面一点,恰是能看到小当家那已经完全成熟的身材。略显瘦削却不失圆润的肩膀,修长挺直的脖子,顺着后背弧线逐渐收小那是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肢,然后弧度放大,那两片臀瓣被裙子裹着如此的浑圆挺翘。
方解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将视线挪开。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青葱少年,而她也已经从含苞待放的蓓蕾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
“为什么?”
方解问。
“大娘说,我的年纪该出嫁了。”
她走路的时候,身后的马尾辫能垂到臀部,来回摆动着。
“我说不想嫁人,可是大娘说,一个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一个归宿的。如果没有自己的归宿,那么随着年纪越大就会觉得无力觉得孤单。我想了想,跟大娘说要嫁就把我嫁到远远的偏僻的地方,穷苦一些都没关系。大娘问我为什么,我说……若我嫁的人不是他,那就离的远远的,可以不想他。”
方解的脚步立刻顿住,心里有些酸楚。
他对小当家的好感,似乎不是男女感情上的那种好感。可是,小当家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有些疼。
“不嫁。”
他摇了摇头:“要嫁人,问过我再说。”
小当家也站住,回头看着他:“为什么要问你?”
方解竟是不能回答。
小当家对他笑了笑,伸出手拉起他的手:“就这么陪我走走吧,等我嫁出了长安城,总得有些回忆。”
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慢走着。
方解不敢看她的脸。
因为她在哭。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个人品性很好,人也帅气,待人也好,要不要带你去见见他?恰好他也在长安城里有个宅子,人就在那儿。如果成了,倒是一桩好姻缘。”
方解说。
小当家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然后咬着嘴唇点头:“好啊,既然是你选的,人一定不错,那就去看看。若是真的挺好,我就自己带着嫁妆过去!”
方解嗯了一声,拉着小当家的手跑进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站着很多身穿黑甲的士兵,看到方解过来的时候都诧异起来,连忙行礼。方解拉着小当家一路跑到一个门口停下,指了指那里说道:“到了。”
小当家脸色凄婉,看到这门口的时候忽然表情一怔,然后哭着转身钻进方解怀里,挥舞着拳头砸在他胸口上。
这里是……畅春园的后面小门。
方解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不知道,这样对你公平还是不公平。但是,我不想你没有快乐,你应该是那个整天都很快乐的小当家才对啊,刚才你说了的,嫁妆你自己带来,我得清点一下看看够不够丰厚才行。”
小当家哭着,笑了。
第1063章 你是一个大白痴
畅春园
后面林子里有个高坡,高坡上有一块很平很平的大石头。
畅春园里的林子都不是很大,有几片帘子之间还有光秃秃的空地。并不是皇家园林就是无一处不美的完美地方,如这样斑驳光秃的地方也不少见。当初是因为真宗皇帝在位的时候,突发奇想,让人把南方的树木移植到畅春园里来,工部的人劝谏过几次,说地域不同气候不同,南方的植物移植过来未必能成活。
真宗皇帝当年已经老迈,他说我乃天子,不只是人,便是天下万物也是我的臣民,我让它们搬来北方居住它们就要来,焉敢不活?
工部的人没法子,连续几年都在做这件事,可是无一例外的,不管路上保护的多么严密谨慎,移植到畅春园里的树木花草全都没有成活。当时真宗皇帝大为恼怒,还罢了操持这件事的几位官员的官职。
到了天佑皇帝继位之后,重新起复了那几个官员,下令停止了这件事。负责打理畅春园的官员说不如把这些空地种植上草木,这样光秃秃的太过于难看。天佑皇帝摇头说不过是劳民伤财罢了,就那样秃着也好,提醒朕不能胡作非为。
这话其实说的对真宗皇帝有些不敬,但天佑皇帝的原话确实如此。不得不说,真宗皇帝在晚年越发的糊涂起来。他和他的祖先一样,也曾奢求长生不死。曾经召集过在长安城里各道观的观主,让他们炼丹。
真宗皇帝也亲自参与其中,曾经有过连续七天不早朝的事。
后来,传闻真宗皇帝之所以死的那般突兀,连皇帝的继承人都是仓促指出来的,正是因为他服用了一颗所谓的金丹之后,身体急剧恶化,没坚持三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传闻毕竟是传闻,到底事情如何现在只怕已经没有人能知道了。还有人因此而推测,天佑皇帝废了秉笔太监吴陪胜,就是因为吴陪胜对真宗皇帝服食所谓金丹的事没有劝阻,而且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道宗炼丹的那些人,也是他找来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事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片林子种的是一种从东北寒冷之处移植过来的树木,不是松柏,树干白的好像雪一样,笔直修长,在东北白山,这种树木要几百年才能成材,所以价值极贵,树木坚硬如铁,当年建造畅春园的时候用的都是这种木材。
隋人称呼这种树为铁桦。
这块光滑的大石头长能有一丈,宽也有两米左右,像是天然形成。上面很平,触手微凉。
他坐在石头边上,看着远发呆。
小当家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石头上看着天空,也在发呆。
“你……就这么把我骗到手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当家忽然翻了个身看向方解问道。
方解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来,看着小当家认真的回答:“你已经快把能露的都露出来了。”
小当家开始没理解,后来猛的醒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规规矩矩睡觉的人,刚才躺在石头上睡着了,方解给她盖着的长衫早已经被她丢在一边,身上的那件特别合体的裙子被她来回翻滚之际卷了起来,已经卷到了不能再高一些的地方,以至于不能轻易示人的美好都被方解看了去,一点都没有浪费。
这个时候小当家才醒悟,方解之前貌似是在看着远处发呆,实则是一直瞟着自己这个样子……
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拉扯裙子。
“你睡觉好像在打拳,还踢腿,以后得把床做大一些。”
方解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
这句话让小当家的脸红的更加透彻起来,一翻身背对着方解不敢再去看他。可是翻过身来之后,身材的曲线更加淋漓极致的展现了出来。她或许是感觉到了身后方解那侵蚀力极强的眼神,伸手往下拉了拉衣服。
“这可不像是你,若是以往你会再把裙子往上拉起来一些说你看啊你看啊,有本事你也脱了让我看看?我要是不脱你兴许直接上手扒了我裤子,好像只有这样你才不吃亏似的……”
方解笑道:“怎么今儿的小当家,像是个女人了?”
“我本来就是!”
小当家背对着方解抗议,却还是不敢回头。
林子里有微风拂过,挠的人脸痒痒的很舒服,挠的人心也痒痒的。这里很安静,很安逸,虽然还是在这长安大都市之中,却好像身处原野上那般的远离尘嚣。虽然已经过了花儿盛开的季节,可是方解面前的这朵花儿是如此的娇美芬芳。
小当家的身材娇小,也就到方解肩膀处,当然,那是因为方解不矮。
毫无疑问,方解的身材可以把小当家整个装进去。
如果这是一朵儿已经盛开的鲜美花儿,其美在于她静静的在那儿,就会勾起人一种想要采摘甚至“蹂躏”的冲动。
“你这样可不行,没有表白没有交往,直接要把我留下怎么都缺了点诚意,要是你现在不想出点什么法子来弥补的话,我就回红袖招去,让大娘给我做主,狠狠讹你一笔银子做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