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这才恍然大悟，柴秀秀不是怕自己夫纲不振，而是怕她大妇的地位不稳！
仔细一想，柴秀秀的这个担心也不无道理。其实，有些话，杨凤怡还没有说出来。
钱可通神！
假如是郭业研究出来的香水，柴秀秀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往香水工坊里面塞人。但假如是武媚娘自己研究出来的香水，她就可以顶住柴秀秀的要求。
到时候，香水工坊赚的钱财，可就完全是武媚娘一个人说了算了。她掌握了这么大一笔钱财，运用得当的话，就是谋夺大妇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自己肯定不会抛弃原配之妻，但是李治初纳武媚娘的时候，又何尝想过废王皇后？
栽赃，嫁祸，暗杀，诸般手段使出来，难道自己一定不会着道？
想到这里，郭业充满歉意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都答应武媚娘了，再反悔也不合适吧？再说了，这也没法反悔呀！告诉她的配方，还能让她忘了？”
杨凤怡道：“不能收回来，那就只能摊薄了。其实，若不是香水这种涉及几千万贯的生意，秀秀姐也不会计较。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再弄一桩几千万贯的生意，交给秀秀姐？”
郭业苦笑道：“你们以为我是财神变的？张嘴就是几千万贯！别说几千万贯，就是几百万贯的生意都找不到！香水生意，那是赚的女……”
忽然，郭业眼前一亮，道：“有了！我还真想到了一桩生意！”
第1782章 我等不及了
“什么生意？”
郭业道：“和香水只有一字之差，香皂！这门生意做好了，利润当不在香水生意之下！”
“香皂？那又是什么？”
“香水和香皂的作用其实差不多。比如一个人身上很臭，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第一个办法，就是喷上香水，把臭味遮住。第二个办法，就是用香皂洗澡，把臭味洗去，只剩下香皂的香味。”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如果能先用香皂洗澡，再喷上香水，那就再好不过了。”
柴秀秀听完了，却有些失望，道：“身上脏了，洗澡不就行了，何必一定要用香皂？”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用香皂比不用香皂，效果可好得太多了？”
“哦？那夫君的意思，是我们姐妹平时很脏了？”
没想到在这里被抓住了小辫子，郭业只得道：“那当然不是了。你们本来就很干净，无论用水还是用香皂，都是一样的，我说的是别人。”
“别人？比如那个让夫君夜不归宿的武媚娘？”
“呃……咱们能不能别谈这个话题了。”
“不说这个话题也行。但是您这个香皂，具体如何制作呢？别又是一知半解的，最后来个半途而废！”
郭业傲然道：“夫人尽请放心，香水我是没什么研究，不过香皂嘛，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香皂和香水的价格差着几百倍，那技术含量当然也是天差地别。
所谓香皂的原料，一个是碱，一个是油，另外还需要少量的盐。
盐自然是不用发愁。
油分为动物油脂和植物油脂。一般来讲，动物油脂做肥皂，植物油脂做香皂。这两样东西，在大唐都不是什么稀罕物。
至于碱，在现代社会用的是火碱。这玩意儿，在大唐还真没有。不过这也难不倒郭业，古代最常见的碱的来源，就是草木灰泡的水，也就是枧水。
事实上，枧水就是肥皂的前身，很多人用它来洗衣服。
枧水里面含有大量的碳酸钠，已经勉强可以用来做香皂了。嫌效果不好，还可以加入一些白灰，得到一些不怎么纯净的火碱。
三样原料凑齐，制取肥皂的工作，正式开始！
可以说，郭业在制作香皂的过程中一帆风顺，第三天头上，一块香喷喷地肥皂，已经摆在了柴秀秀的面前。
“夫人请看，这就是香皂！”
“这就是香皂？怎么还有一股桂花味？”
“当然是因为里面加了一些桂花的汁液。香水虽然没做成，但我还是有些意外的收获！废话不多说，现在就请夫人沐浴更衣，试验一下为夫的发明吧！”
“现在就洗澡？这还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为夫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
“那……好吧！”
一个时辰以后！
柴秀秀疯了一样从房内跑了出来，道：“夫君，您说的这个香皂，还真好使！妾身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干净过！你闻闻，妾身现在是不是浑身香喷喷的？”
郭业提鼻子一闻，道：“夫人身上果然很香！其实香皂不光这个用途，用来洗衣服也不错。咱们以后要推出多个系列，全面占领高低端市场……”
他还没说完呢，柴秀秀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糯声道：“夫君~~”
“怎么了？”
“奴家想要……”柴秀秀媚眼如丝，呼吸急促。
“现在就那啥？这还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为妻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
“那……好吧！”
没想到这香皂还有“催”“情”的功效，此次柴秀秀分外痴缠，郭业竭尽全力，才没有败下阵来。完事之后，他已经是腿软脚软。
“唉，我说秀秀，不就是个香皂吗？至于吗？”郭业大惑不解。
柴秀秀无限慵懒地答道，道：“当然至于了。你要是新得了一样宝贝，不得先玩赏一番？”
“可你新得了香皂，已经用过了呀！”
“这话您可是说错了。事实上，妾身不仅仅得到了一块香皂，还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身体！妾身就是想看看，这么干净的身体，欢好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郭业嘻嘻笑道：“那到底有啥不一样？”
“不同之处就是……不告诉你！对了！”柴秀秀忽然面色一肃，道：“现在约法三章要变成约法四章了！”
“啊？你要加什么条件？”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香皂洗澡，就不准上床！”
……
从那天开始，香皂就开始风靡秦国公府。郭业的那些妻妾们用完了香皂，都性趣高涨，大有“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的感觉！
一连半个多月，郭业都努力报效。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其实约法三章，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这妻妾多了，真的是顶不住呀！
等这股风潮下去，大家都习惯了香皂带来的效果。郭业才有心思，开始香皂工坊的建设。
……
齐王府里，一场小会正在召开。
李佑道：“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外面都说秦国公府里面有什么香水和香皂，你们觉得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
陇西李氏的族长李泉道：“无论是香水还是香皂，那都是女人用的玩意儿。和我们的琉璃生意不搭界，咱们的琉璃制作，当然可以继续进行。”
博陵崔氏的家主崔少泽道：“现在的关键是，要不要用琉璃器皿，做咱们钱庄的开路石。咱们有琉璃，人家有香水和肥皂。到时候拼斗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呀！”
“什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要我说，就是毫无胜算！”阴弘智高声道。
张亮冷哼一声：“国舅爷，您这话就说得太过了吧？咱们怎么就毫无胜算了？”
“勋国公，自从丢了不良人大统领一职，您的耳目，可是越来越闭塞了！您没听说吗？香水这个东西可不得了，女人抹了之后，遍体生香，滋阴养颜，青春永驻！”
殷宏智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听说了，每日抹香水，连抹上九九八十一年，就能长生不老！咱们的琉璃器皿怎么能和香水比？”
张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男人抹了香水，可以夜御十女。和尚抹了香水，可以成佛作祖。道士抹了香水，可以飞升仙界，商人抹了香水，可以日进斗金……”
“啊？香水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这就是我现编的！”张亮恨声道：“传言？传言能信吗？郭业那么大的权势，想要什么传言没有？你信传言，就等于信郭业！就等于完全被他骗了。”
殷宏智不服气地说道：“不信传言信什么？难道单单信你就对了？跟郭业斗了那么多次，你哪次斗赢了？”
“你……”张亮强忍怒气，道：“当然也不是完全信我，咱们应该相信的，是自己的脑袋！只要好好想一想，就知道什么长生不老，什么青春永驻，完全是无稽之谈！而且……”
他阴阴地一笑，道：“我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香水，更没有什么肥皂，郭业这完全是缓兵之计！”
第1783章 双喜临门
张亮继续解释道：“两年前，郭业就是用缓兵之计，逼着咱们放弃了生产琉璃的计划。现如今，他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殷宏智道：“单凭猜的可不成，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你们好好想想，要是郭业真有制作玻璃的技术，为啥会在咱们下了战书之后，不把玻璃工坊开起来，而是弄什么香水香皂？以玻璃胜琉璃，堂堂正正地击败咱们，岂不美哉！”
“你这也只能说明郭业制不出玻璃。但是香水乃是郭大宝的祖传秘方，至于香皂，更是有不少郭府的下人都亲眼见过。这两样东西岂能做得了假？”
张亮道“你信谣言已经够蠢了，怎么还信郭府下人的话？郭府的下人，拿了郭业的钱，当然郭业说什么是什么。他就是让下人说屎是香的，那些人也得说！”
他继续道：“香水？祖传秘方？此事要是真的话，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不见香水问世？我看这分明是他虚张声势！”
他还说道：“再说香皂。据说用了此物之后，洗澡特别干净。我就奇怪了，难道咱们平时洗澡就洗不干净？咱们有胰子，有枣豆，又何必非要用他那个什么香皂？”
张亮侃侃而谈，把阴弘智驳了个哑口无言。
李佑点头道：“勋国公此言有理。首先，到底有没有香皂，非常可疑。再者说了，就算真有什么香皂，也肯定没那么神奇的功效。这还真有可能是郭业故布疑阵！”
张亮道：“郭业用了一次缓兵之计，还想用第二次，这还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咱们这次要将计就计，让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李泉问道：“到底如何将计就计！”
“第一，琉璃工坊继续增加人手，全力开工，我要在一个月之内，看到价值千万贯的琉璃器皿。第二，咱们的钱庄也加速筹建，一个月以后，正式开业！”
说到这里，张亮阴阴地一笑，道：“郭业以为靠故布疑阵，就能拖延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正是如此，让咱们看透了他的虚实！”
李佑道：“你们说，郭业一个月后看到咱们的钱庄盛大开业，并且有琉璃器皿相赠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岑文本道：“什么表情老夫不知道，但是什么心情倒是可以猜上一二。首先他会后悔与我们五大士族为敌，然后他会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再然后……”
“再然后他会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