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航空工业的发展，夜间防空作战将会在整个防空作战之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日本人有自己独立的、现代化的航空工业。如果不能尽快的提高整个航空兵部队夜间作战能力，培养出更多的有夜航能力的战斗机飞行员。那么这次是侥幸，那下次还会这么幸运吗？

　　从整体上来看，杨震认为昨晚航空兵的夜间拦截行动，虽说从战果上对比，还勉强算是胜利。但是从未来与全局来看，可以说是一场失败的战斗。一次跌倒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之后爬不起来。

　　这次夜间的空战结果，给杨震提了一个醒。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准备对日空袭，却忘记战略轰炸日本人也一样会玩。而且从对重庆的空袭来看，日本人不仅会玩，而且玩的还相当的不错和熟练。

　　在白天轰炸玩不下去，以日本的国力在多面作战也难以承受相应损失，以日本人风格肯定会转变作风。日本人的确很多时候死脑筋，抱着传统观念不放不假，但是他们的死脑筋却并非不是不知变通。

　　夜间拦截作战，今后也许会成为抗联航空兵作战的一个常态。无论是雷达，还是航空兵的夜战能力，以及地空火力配合方面，必须要进一步的加强。哪怕在摔下来几十架飞机，甚至上百架飞机，战斗机部队的夜航作战能力必须要提高。

　　无论是眼下进行的夜间拦截防空作战，还是未来开展对日轰炸所需要的护航作战。航空兵战斗机部队，必须要提高自身的夜间作战能力，这是一个必然的要求。熊掌必须要，但是鱼也要兼得。

　　至于今天清晨开始的关东军陆军航空兵的大举空袭，虽说出动的机群数量远远的大于夜间的轰炸，而且有日本海军零式战斗机掩护。但可见度良好的白天防空作战之中，取得的成果却远不是夜间能够相比的。

　　到目前为止白天日军参与空袭的轰炸机群，在抗联出动的大批战斗机以及地面高炮的拦截之下，还没有一架能够突破封锁线。相对于夜间其实并不是怎么太成功的拦截行动，白天的战斗进行的很顺利。

　　在白天的战斗之中，航空兵采取了抽调几个尖子中队，尤其是在年初与零战交过手的飞行员组成的格斗机群，专门拦截护航的零战。同时调集大批战斗机对日军轰炸机群，采取了多层次的拦截手段。

　　年初的在前沿对峙区域制空权争夺战，抗联与关东军的损失都不轻。但通过这些战斗，抗联航空兵培养了一大批经过实战考验的飞行员。最关键的是，在与前来助战的零战空战之中，摸清楚了这种日军性能最优良战斗机的空战性能。

　　特别是在前线缴获了一架被击伤后迫降，但是却没有太大损失，经过简单维修之后又能上天的零战，彻底的摸清楚了这种日军所谓万能战斗机的弱点。使得白天防空作战，虽说不能说是完全的一边倒，但是却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

　　在空中采取了多种的战术运用，再加上沿江部署的大量高射炮群，使得日军虽说在白天出动的轰炸机数量远远多于夜间，同时又配备了零战为轰炸机群护航。却迟迟无法突破抗联的防线，并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大部分的轰炸机在抗联战斗机群多层次，并采取了一定行之有效战术的有效拦截之下，不是化成了一团昂贵的烟火，一头栽向地面或是空中爆炸。就是被迫将携带的炸弹，提前丢掉后快速的撤离，以免白白的损失掉。

　　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之内，航空兵部队与地面高炮部队联手，仅仅在新京以北，日军重点突击的扶余境内。就击落日军九七式重轰炸机二十一架，各种轻型轰炸机三十余架，另外还包括了十三架的零战。

　　而在战斗之中抗联只付出了三门高射炮，以及P三九战斗机、P四零战斗机各一架，三架米格三战斗机被击落的代价。其中的一架米格三战斗机，还是因为发动机故障，而自己损失掉的。

　　但尽管至少到眼下白天的拦截作战还算成功，夜间的几次失误也没有带来什么重大的损失。部分突破封锁线的日军轰炸机，因为夜间轰炸以及松花江两岸的高射炮火干扰和拦截，使得投弹命中率很低。

　　部分突破夜间拦截的日军轰炸机，投掷的五十余枚炸弹，大部分无一命中目标。少数侥幸落到江堤上的炸弹，或是因为命中的数量不足，或是因为当量过低，并未对江堤带来致命的威胁。少数命中江堤的炸弹，也因为事先准备了大量的抢修物资，而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尽管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这种情况却是给杨震提了一个醒。松花江大堤不是哈尔滨的工业区，三十余枚炸弹不见得起到破坏作用。但江堤可是两码回事，几枚炸弹下去就会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此次被日军命中的江堤，稳固性还是勉强可以。再加上在沿江准备了一些物资，如砂石和草袋等。即便被炸开一个小缺口，也很快就能堵上。但是如果在一些年久失修的江段，甚至只要命中一两枚就可以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尽管已经做了一定应急的准备，但是杨震却是不喜欢被动的感觉。他已经要求航空兵派出飞机，尾随完成空袭日军轰炸机群，尽快的摸清楚日军航空兵的目前主要驻扎基地的确切位置。

　　并要求航空兵，除了轻型轰炸机之外，暂停对所有中型以上轰炸机对中线新京地面作战的支援。集中兵力和装备，等待摸清楚敌军机场主要位置之后，集中兵力争取一举将日军航空兵击毁在地面上，以彻底的解决空中威胁。

　　之前航空兵尽管按照杨震的命令，计划以大量的机群，对包括朝鲜境内的元山、清津、罗津、平壤，甚至奉天、四平、海龙等可能为日军轰炸机群出发点的，已经查明的日军机场进行大规模的空袭。以将可能存在的威胁，彻底的扼杀在萌芽之中。

　　但是因为对地面火力的支援，压力越来越大，使得航空兵只能出动小规模的机群进行轰炸。再加上连续几天覆盖了几乎整个根据地的大雨，根据地内的航空兵无法起飞作战，使得日军各个出发机场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失。甚至连日军参加此次空袭作战的海陆军航空兵的出发基地，都尚未能搞清楚。

　　之前的情况，杨震不想再追究。毕竟之前整个战场上的态势，以及缺乏更多的大航程的轰炸机，使得航空兵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为地面实施火力支援的上。而无暇抽调出太多的飞机，实施这种远程轰炸。但是现在机会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在抓不住就不像话了。

　　杨震现在考虑是不是利用阿鲁科尔沁旗境内战火，已经暂时平息的情况，将那里部署的部分A二零攻击机抽调回来，配合目前部署在佳木斯、以及阿城、珠河境内的两个大队的伊尔四轰炸机，集中兵力来一个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你关东军想炸我的沿江大堤，来一个水漫七军。那么我就反手给你来一个黑虎掏心，将你的空中爪牙斩断在地面上。争取一鼓作气彻底的解决掉所有的麻烦，以便集中精力打好地面上的作战。毕竟这方面，才是真正的主要战场。

　　按照杨震的意思，起草完毕给几个方向军事主官的命令后，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看到站在窗口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杨震。与这位一号几乎已经达到心灵相通地步的郭邴勋略微一琢磨，就知道这位一号现在想的是什么。

　　说实在的，昨晚上那场自组建以来，还是第一次进行夜间空战的航空兵表现，郭邴勋也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他对于事情的紧迫感，没有杨震的那么强烈。在他看来，饭还是要一口口吃的。

　　航空兵自组建到现在才两年的时间不到，能发展到眼下的这个情况已经是超乎寻常了。但无论发展的怎么迅速，但是毕竟底子在哪里摆着那。航空兵不是步兵，发上一支步枪，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就可以上战场。

　　一个国家的空军发展，与国家的综合实力是紧密相连的。也许一个文盲可以成为一名基本上合格的步兵，但是他却肯定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在眼下文盲还占据人口大多数的中国来说，缺乏的不仅仅是相应的航空工业基础。普遍低下的民众文化素养，也严重影响了飞行员培养的基础。

　　而相对于关内来说，底子更加薄弱，更加地广人稀的北满根据地的现状，也更加限制了大批量培养飞行员的条件。可以说按照眼下的基础和条件来说，航空兵能发展到现在的水平，已经很让人惊叹了。

　　尽管还有这样和那样的缺点和毛病，但是毕竟抗联手中现在已经有了一支装备比较精良，训练水平至少不比郭邴勋在法国留学时候了解的法国空军差。实际作战能力，已经优于自己所了解的江北航空兵。

　　甚至某些科目，已经超过西方列强的平均水平。刻苦的训练，以及某些方面超长的发展与战略眼光。使得抗联航空兵起飞的基础虽说薄弱，成长的速度与水平却是并不低。尽管这些效率和速度是用一定鲜血为代价换来的，但是终归还是在短时间之内，使得部队的素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在郭邴勋看来，一支强大的空军的成长，需要一代甚至是几代人的努力。而对于抗联来说，没有强大国力支撑，没有雄厚的人才基础作为底线的航空兵，能发展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

　　有些事情的确还不尽如人意，但是还是需要一步步的来。过于揠苗助长，一味的求大、求全很多时候往往会适得其反。而且在眼下还只进行战术规模运用的情况之下，抗联的航空兵表现已经是相当的出色了。

第1347章 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想了想，郭邴勋还是决定替航空兵说上几句话。毕竟在底子如此之薄的情况之下，将所有的板子都打在他们身上，也是不公平的。一号自己不是也总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在成长的过程之中要允许失败吗？过于一帆风顺，对于长远的发展反倒是没有什么好处。

　　一支军队的成长，与一个人的成长经历都是相同的。太过于顺利，只能养成骄奢两个字。有一些挫折对自身的成长，还是有一定的好处。而且部队发展的过于迅速，很多问题都被掩盖住了。有一些失败，可以将这些问题暴露出来。

　　看着杨震的背影，郭邴勋笑了笑道：“一号，您对航空兵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高了？我们的底子实际情况，在哪里摆着那。我们不能要求他们才会走，就要会跑。我觉得他们已经是努力了，虽说还有不足，但是他们的成长还需要时间。”

　　“我们的部队各个技术兵种成长，乃至成熟就像一个孩子的成长经历一样。从呱呱坠地，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需要不同的环境锻炼与发展。只有经历的多了，才能加速他们成熟起来。”

　　“我们的航空兵，现在看起来是很强大，其实真实的情况你我都清楚，只是一个瘸腿的人。我们不仅仅是缺乏飞行员，更缺乏的是地面维护人员、航空工程师、机械员，合格的导航员，至于最基础的航空工业，现在还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影子。”

　　“一个新的军兵种从无到有的发展，是需要综合全面素质提高的。航空兵的强大与发展，更不是单靠飞行员就能完成。他需要有航空工程设计、制造、维修，以及气象、后勤保障等一系列的配套手段。”

　　“如果说航空兵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那么飞行员只是他用来打人的两支拳头，有综合能力的高级指挥员是他的大脑的话。那么航空工业就是他的躯干和身体，而强大的地勤保障能力，就是他的四肢。”

　　“航空兵在空战中的表现，飞行员的因素最多只能占据四分。而航空工业是否能够提供强大的造血功能，地面维修、保养人员能不能提供强大而有效的地面飞行保障，要占据了六分，甚至是更多。”

　　“从抗战全面爆发以来，关内战场上的空战结果。以及西方自此次战争全面爆发，所进行的各种空战结果来看，没有强大的和现代化的空战理念，以及强大的航空工业，地勤保障能力支撑，建立一支强大的空军，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

　　“没有现代化的航空工业，可以源源不断补充的飞机，再好的飞行员也是无用武之地。没有强大的地面维修与保养，所有的飞机只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已。现在的我们，只是有两只看起来强大的拳头。至于其的部分，还是在发育。”

　　“国民整体教育水平的低下，限制了我们在技术人才方面的选拔。我们不可能要求一个连最基础的文化都没有的文盲，能在短时间之内迅速的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地面飞机维修人员，更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

　　“建设一支强大的，现代化的空中力量，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完成的。他是需要一代人，或是几代人的共同努力和奋斗才能实现的。我们的航空兵组建，到大发展加在一起才有多长的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们能做到眼下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不错了。甚至他们可以说在两年的时间之内，足足走完了无论是国力，还是综合环境与条件，远比我们强的多的，西方列强几十年才走完的道路。”

　　“我们的航空兵，能在缺乏相关的人力和物力保证的情况之下，还能维持眼下这么高的出勤率，以及占据优势的空战结果，可以说已经很了不得了。”

　　“据我所知，为了保证出动的强度。因为技术保障人员不足，现有的技术保障人员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人员昏迷、累倒，甚至累垮的事情。”

　　“而高强度的出击，又注定了对各种零部件的巨大损耗。在没有完整航空工业支撑，目前还无法生产任何一种零部件的情况之下，他们为了维持目前的出击力度，可谓是已经耗费了心血。”

　　“美制战斗机和攻击机因为本身质量过硬，尤其是零部件寿命相对较长，情况倒是还好一些。现在最头疼的是那些粗制滥造的苏制飞机，本身零部件的使用寿命就相当的短，飞机的发动机使用寿命只有百余小时，甚至是更有几十小时的。”

　　“眼下苏联自顾不暇，进口渠道又被切断，苏制飞机一旦发动机到了使用寿命或是出现重大的损坏，我们根本就无法更换。再加上刹车片，尾轮，螺旋桨等易损部件的来源，几乎也同时中断。”

　　“他们能保证现在的出勤率，已经是做出最大努力了。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是相当的难得了。一号，我们底子的实际情况在哪里摆着那。我们不可能要求他们一蹴而就，更不可能一口吃掉一个胖子。”

　　“咱们的航空工厂，现在还正在建设之中。航空工程技术人员的缺乏率，在百分之九十。军区理工大学的航空工程系才开始运转，那里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至于关内过来的大学生之中，学习航空专业的也是毛麟凤角，寥寥无几。”

　　“而飞机维修方面的情况虽说好一些，但是两个美苏协助建设的大修厂，现在还不能离开美苏两国技术人员的支援，单独完成对飞机的大修任务。甚至发动机的小修，还需要外力的支援。”

　　“一号，飞机可以买来，可以从美英苏手中想办法搞来。但是一支航空兵的发展与壮大，依靠的并不仅仅是飞行员和飞机，还有相对应的航空工程技术人员，以及相对应的飞机维护与保养人员，气象人员等一系列技术人才。”

　　“他们也正是综合考虑了我们目前的技术保障情况，以及飞机补充难以为继的情况。加在上夜战训练所付出的高昂代价，才制定了选拔优秀飞行员，编成几个机动作战中队的计划。毕竟我们现在夜间的空中拦截作战，昨晚才是第一回。”

　　“而且日本海军航空兵，原来也并非是我们的主要对手。我们的主要对手，日本陆军航空兵，除了少部分的轰炸机部队之外，绝大部分的作战部队，夜航能力极差。战斗机部队，更是几乎没有夜间作战的能力。”

　　“在油料有限，飞机补充困难的情况之下，他们针对主要对手的训练水平和能力，进行相对性的训练，而没有过于求大、求全，我认为还是符合我们现在的能力和水平的。夜航战斗训练是要搞，但在此次作战之前这个并非是我们最急需的。”

　　听到一向对部队训练要求极高，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向来眼睛里面不揉沙子的郭炳旭，居然替航空兵做起了说客。杨震转过头笑道：“老郭，怎么想起替他方子翼说好话来了？这个家伙，该不是那什么贿赂？你对部队训练的要求，可是一向抓的比我还严。”

　　“陈翰章的装甲部队，在今春的合成训练中出现了一点的问题，你都劈头盖脸的训了他这个全军最优秀的兵种司令一顿。此次航空兵差点没有捅出天大的篓子，你怎么反倒是替他们说起话来了？”

　　对于杨震的玩笑话，郭邴勋却是摇了摇头道：“一号，我不是替谁说话，这是实事求是。航空兵一类的现代兵种，虽然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挥霍，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去按部就班。采取一些办法，加快战斗力的形成是必然的。”

　　“但是我们在训练应该保证科学规划的基础上，来执行我们训练和保障。越是新军兵种，其中的技术含量也就越高。对整个国家的综合实力，以及国民文化素质的要求和依赖也就越高。”

　　“就像有的国家，我可以买来现代化的飞机，但是却依旧建立不起强大的空军。因为他们缺乏相对应的综合实力和国民基础素质，限制了他们的发展。除非全部交给外国人，否则就是买的起，却不会用。”

　　“一号，一味的揠苗助长，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我们虽然还没有学会走，就已经学会了跑。可我们一定保证清醒的头脑，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住气，不能搞违反科学的事情来。”

　　“您别忘了，我们之前可以一穷二白的，根本就可以说是白手起家。尽管通过种种的努力，以及借助整个大的国际形势变化，而快速的建立起来自己的航空兵。但是我们自身的底子，国内包括这个所谓伪满洲国实际的国情，却是在哪里摆着那。”

　　“整体不高的国民文化素质基础，注定了我们在培养飞行员以及各种专门技术人才的时候，要事倍功半，也要消耗更多的时间，甚至可挑选的余地也不多。您不是总说，一口吃不掉一个胖子吗？我们应该给他们时间，去改变这种情况。”

　　“按照我从那个英国代表团的空军武官那里搞到的英国皇家空军的材料来看，我们航空兵的标准除了飞行员数量之外，其余的技术实力与发达国家还相差太多。我们合格的地勤，按照英国空军的标准足足缺乏百分之六十。”

　　“也就是说我们的地勤人员，尤其是检修方面的技术人员，只是他们同样规模部队的百分之四十。而且不仅仅是数量不足，质量与水平与英国人相比也相差太多。如果按照他们的标准，我们地面技术维修人员，缺编的数量更大。最基本的合格地勤维修与保养人员，缺额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即便是按照我们自己的技术人员编制标准，以及我们目前所使用本身水平就不是很高的苏联标准维修技术要求，目前的地勤人员编制也不足百分之六十。别说飞机设计、制造的技术人员，就是维修人员都严重不足。”

第1348章 必然的趋势

　　说到这里，郭邴勋有些摇头道：“因为严重匮乏足够数量技术人员的原因，使得我们很多原本可以修复的战损飞机，要么只能做报废处理，要么就只能仍在那里慢慢的维修。尤其是在苏德战争打响，我们部队中的苏军技术人员全部撤离之后，飞机的维修速度更加缓慢。”

　　“窥一斑而见全豹，地勤方面都如此，要求更高的飞行员就更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了。一号，那些军兵种争抢国中毕业生的官司，不是也没有少打到你那里去吗？我们的底子太薄，有些事情不是着急就能一下子搞定的。”

　　“国民基础教育水平高，后备飞行员能很轻松的就选拔出成千上万。而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标准是一降再降，也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才达到几百人。我们这个没有自己航空工业支持的军队，居然出现了飞机比飞行员还多的情况，这是相当不正常的。”

　　“一号，我们面对的就是这个形势和综合实力水平。饭还是要一口口吃的，路还是要一步步走的。在建立一支强大的空军这条大路上，有些地方，我们必须大步流星的追赶，突破常规模式。有些地方，我们必须要方面脚步。”

　　“当然，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航空兵更不能因为目前出了一些成绩就沾沾自喜，故步自封。但我想有些方面还是先集中有限的力量，将最基本的搞好再说。底子打不好，目标定的再高也没有用。”

　　“其实一号，夜间防空作战中的空中夜间拦截作战，不仅仅是对我们，对西方列强是一种全新的课题。在英国军事代表团抵达后，我曾经详细的看了我向他们索要的英德不列颠空战的部分资料。”

　　“虽说英国提供的资料很有限，但我依旧看的歘来即便是有着完整的雷达网配合作战，有专用的夜间战斗机，但是说实在的英国人在夜间空战中表现也只能说是一般，绝对远远称不上好。与其在白天空战中取得成绩相比，相差太过于悬殊。”

　　“作为老牌的军事强国，自身又有发达的工业可以依托的英国人都如此，更何况底子远不如英国人的我们？所以我认为，我们不是不应该去做。而是在做的时候，应该更慎重一些，绝对不能激进和违反科学的规律。”

　　“其实我感觉航空兵之前制定的训练方式和办法，还是比较对的，比较符合我们目前自身实际情况的。夜间空战难度太高，先集中一批尖子搞出来一批我们可以救急的部队。一是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不至于无兵可派。二也可以为今后大批量的培养类似人才，先行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教官来。”

　　“而眼下先集中更多的精力、人员、物资和装备，加快培训更多的飞行员，并加快让他们形成战斗力，先解决有无的问题。我们总不能将那些刚学会飞行，底子还没有打牢的飞行员送上战场吧？”

　　“只有我们优秀飞行员越来越多，我们才能更好，更多的以此为基础，培养出更多技术高超的优秀飞行员来。只有将底子真正打的夯实了，我们才能从容的面对一切的挑战和威胁，并进一步的发展自己。”

　　“一号，陈翰章那里维修、保养不到位，在战场上只是损失大一些，但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人能够活下来。只要有经验的车组能够保留下来，那么只要补充装备，就还是具备战斗力的部队。”

　　“但是航空兵地面维修保养如果不到位，那么是要死人的。飞行员在空中，一旦遭遇到飞机故障，是无法停下来维修的。地面上的保养，对航空兵的战斗力影响绝对可以说是最致命的。”

　　“而咱们的飞行员，又往往把自己的飞机看的比命还重要。只要但凡有一点希望，都想尽办法将飞机抢救回来。也就是说，我们的作战飞机一旦在空中遭遇到险情，我们很可能会连同飞行员一同失去。”

　　“这种情况，在我们航空兵中已经多次出现。尽管您再三的强调要先保住飞行员，但是飞行员为了保护飞机，最后人机俱损的情况，依旧屡见不鲜。而这些损失，因为战斗损失那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因为地面维修不到位，飞机在空中出现问题而损失，那就是严重的浪费了。”

　　郭邴勋的这些话，杨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揠苗助长只能适得其反。我们的底子，实在是太薄了。全军文化水平虽然几经努力，但是总体来说有些太低了。”

　　“我们的飞行员，大部分都是伪满国中毕业生。也许对于一般的作战部队来说，这个文化程度够了。但是对于飞行员这种高技术军种，那么就显得还是有些低。这也是与国情和我们自身的情况有关，是短时间之内我们还无法彻底解决的。”

　　“航空兵从他们自身的情况出发，搞出这么一个思路，恐怕也是被我逼的有些急了，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其实生气的不是他们私下糊弄我，而是他们的眼光问题，还有一身的小家子气。”

　　“随着航空工业的发展，与空中战术的日益进步，夜间对敌军控制区以及国土，实施毁灭性的战略轰炸。以摧毁敌方维持战争的工业基础，打垮敌国民众的士气和战争决心，已经成为各个大国的一种战略手段。”

　　“日军对重庆的轰炸，德军对伦敦的轰炸，都是这个思路和想法。当这种战略轰炸，成为一种常态和重要手段的时候，这种空中作战也就会越来越残酷。而夜间轰炸，因为拦截上的更加困难，可以使得己方战损相对要轻的多。”

　　“不仅参与作战的飞机保存的几率很大，更重要的是飞机相对安全，那么飞行员也就能保住。我们的飞行员数量是不多，但是相对于西方列强，尤其是英德苏三国来说，我们航空兵的规模也不能和他们相比的。”

　　“我们的规模小，注定了所需飞行员的数量也少。他们那成千上万架飞机，所需要的飞行员数量更加庞大。尤其是那些击落过敌机，多次完成轰炸任务的老飞行员，不仅仅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军队重要。对于英德这样的列强来说，也是相当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