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在大堂之上的陶节夫相爷不怀好意的道:“你小子别以为穿了套傻不愣登的盔甲来,老夫就找不到地方打你,上次还没闹够吗,这次又来。我说你整天闲着没事却不回郓城去执政,你这是对抗朝廷吗?”
“相爷乃误会啦。”高方平文绉绉的抱拳道:“下官这是忧心我大宋的军人,研究出了神甲,便第一时间送来给相爷观看。这可是军用的利器。”
老陶呼噜一下闪到了附近,凑近开始观察。这是简单又结合紧密的一种结构。
伸个指头捅了捅,仅仅看外形和结构,以老陶的军旅经验,知道这种盔甲乃是防御刀枪箭矢的最好装备。
“拿刀来,老夫砍他几刀试试强度。”陶节夫对随从吩咐道。
高方平吓得跳起来,转身就跑。
却是被老陶一把逮住,拖了回来道:“胆小鬼,不敢就滚一边去,脱下来老夫穿上亲自尝试。”
“您是个胖子,这是小号……”高方平尴尬的道。
陶节夫也不管这些,作为曾经在外带兵的帅臣,他非常对这些感冒,于是吩咐手下把高方平按倒,仿佛抢劫一般,生拉活扯的,把高方平的盔甲给剥下来了。
经过多次努力,老陶愣是套进去了,很紧凑的感觉,还有点弹性,透过盔甲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将军肚”。
“咦,这么紧都还不算严重影响轻便。”
老陶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还行,操刀朝他自己的肚皮上砍了几刀,用力很大,火星四溅,刀口缺了,精钢锁子甲却是无事。
为了全面配合陶节夫的玩性,高方平很猥琐的样子,抬着一只长枪在旁边准备表演。
“你还愣着干嘛,过来捅老夫两下试试钢火如何。”陶节夫吩咐道。
高方平仿佛鬼字进村一样的寻找了几个角度,但是最终哐啷一下扔了长枪,撂挑子了。
妈的如何敢去捅啊,这是试用品,万一出什么幺蛾子把相爷捅死了,罪过就大了。
“让开。”
老陶走过来把高方平赶走,自己拿起长枪,掌握着力道,捅了自己几下。
一直捅一直捅,力道逐渐升级,越来越感觉到被冲击之后的疼痛了。但是妈的都挨刀挨枪了,哪里有疼的道理。陶节夫已经十分肯定,这是一套绝世保甲,防刺防箭只的性能,乃是最强了,因为其中神秘的卸力构架,防重器击打的能力,也不可小觑。
最终尝试下来,老陶非常的满意,也不脱下来,就这么的穿着盔甲走上去坐下喝了口茶,然后问道:“这东西造价几何?”
“回相爷,造价非常之昂贵,大面积装备军伍几乎不可能,至少十年之内朝廷没有那个财力。”高方平抱拳道。
陶节夫听后略微的失望,不过仔细想想又释然了。这种宝贝级别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便宜。
这类东西也不是说在大宋就没有,只是说这是个秘方横行的时代,就算有的,都拿起藏起来了。譬如徐宁那价值几十万的家传宝甲,就是锁子甲的一种,然后就被徐宁藏起来了,别人想看一眼都困难。
而且打造盔甲严格来说也是犯罪,有技术底子的匠人、一般也没有财力和胆子朝这个方向去研发。这事也只有高方平愿意拿出来分享,也只有高方平敢去打造,因为高家有皇帝给的制造牌子,理论上造什么都不违法。
“好吧,直接说你小子来枢密院的目的?”陶节夫捻着胡须道。
“相爷,您是知道我小高的忧国忧民之心的。”高方平忠心耿耿的样子道,“小子有感于我军懦弱,于是我始终致力于要打造一只杨我国威、能以野战方式击败蛮子铁骑的军伍,最终于某日突发奇想,设计出了此等神器,打算献给朝廷……”
陶节夫笑道:“难道不是你登青云山,忽的看到七色云彩,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告诉你的?”
高方平老脸微红。
陶节夫转而道:“少在这里东拉西扯,老夫知道你的目的,你要装备你永乐军对吗?”
“还是相爷最为了解下官了,好吧我就是这个目的。永乐军,那是朝廷的永乐军,要装备军伍,当然要有您的认可。”高方平。
陶节夫思考了片刻道:“老夫且问你,就算老夫敢冒险批准你,银钱从哪来?”
高方平道:“只要相爷批准,银钱下官想办法,会从ZC县的财政中支出。”
陶节夫是明白人,知道这种巨额花费,在一般情况下依靠一个县的财力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高方平这犊子是真正的能臣,ZC县的赚钱能力已经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了。但是尽管如此,有小道消息称,郓城现在也只是刚刚开始,还没有开始发力,往后的潜力还大的多。
陶节夫所说的冒险,唯一的风险在政治上。永乐军的执行力和战力已经够妖孽了,特别陶节夫听说永乐军整合了种师道调教的那批土匪后,时有感叹这只军伍越来越逆天了。
在朝廷的层面上,有只太过逆天的军队,在战时在边疆,那当然是国之重器,是底气。但在非战时,在内地,却也是有些隐患的。
好在永乐军只是两千多人、一个军的编制。而且经过了汴京张怀素事件后,可以说永乐军在政治上也是经受了考验的,虽然执行力爆表,但那是一只有规矩的军队,没有太过分的举动,被权贵围困的时候相当的懂规矩,懂得尊卑次序。
这些陶节夫也的是知道的,捻着胡须考虑了许久,陶节夫道:“鉴于你个小酷吏劣迹斑斑,你的军伍战力太强,批准的话,则老夫在政治层面担负了太大风险,老夫怎么知道你小子不会下一秒钟就闯个天大的祸出来?诚然不装备这些盔甲,你该闯祸照样闯,不过一但老夫松口批准了你,就和你永乐军套上了一些关系,将来若是有事,你以为老夫不会被人喷?所以再给老夫一个理由。”(未完待续。)
第245章大晚上了您还不卸甲
高方平道:“相爷,您的责任是维护国朝安全,整顿国朝军伍,以便战时堪用。换不懂军的那个棒槌,下官也就不会来说了。但既然您身为大宋枢密使,下官问您,现在国朝真的安稳吗?”
陶节夫捻着胡须顷刻,喃喃道:“实际隐患重重,老夫可不是张康国那个棒槌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上任枢密院起,老夫详细查询了我朝上交辽国岁币的事,有一个规律其实不难发现,你小子知道是什么吗?”
高方平道:“知道,咱们送钱的队伍被劫的几率和次数在逐年的上升。”
陶节夫道:“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高方平道:“人都是惯出来的,他们一年比一年贪心了,已经不再满足于当年澶渊之盟定下的几十万贯。他们越来越眼红大宋的富裕。”
陶节夫叹息一声道:“明白人不多,你小高算一个。正因为此,其实我朝时刻处于隐患之中,持续下去将来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要求修改条约,增加岁币。”
高方平道:“是的,那个时候咱们只有两条路,给钱,或者撕毁盟约开战。相爷,小子话放这里,给辽国的钱,不用几年就够打造一只能够击败他们的军伍,但是如果继续放血买平安,宋军会持续懦弱,他们胃口会持续放大,永远没有尽头。没有一只真正能战的精锐存在,国难来临之际就没有主心骨,您是带兵的帅臣您当然知道,一但兵事再起,敌人大军压境的时候,没有敢战精锐扛住第一波,若大片国土沦陷,汉娃百姓水深火热的处于哭喊之中,那种气候下国朝军队全体性士气低落,自己吓自己,这些才是真正致命的。反之一只精锐当然无法击败辽国,但是只要能在战术上扛住他们的先锋第一波,迎头打它三至五次胜战,取得局部胜利,就足以扭转整个国朝军士的士气,进而影响朝廷主和派的思维走向,赢得时机,一但防线组建,就足以改写澶渊之盟的结果。这便是一只精锐的战略意义,此点意义和您担负的区区政治风险相比,简直不足一提啊。”
陶节夫起身,一张大脸凑过来高方平的近处,口沫横飞的乱喷道:“你是不是喝醉了,说的有些道理但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哪有这么严重!还是你把老夫当做傻子忽悠?”
汗。
高方平被喷了缩着脖子,还被溅射了一脸的口水。
见他小子乖了些,陶节夫这才又捻着胡须道:“虽然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严重,但你的意思老夫懂,道理也是有的。批准了你个兔崽子,你闯祸老夫会被咬。但反过来说,批准了打造永乐军,永乐军立功老夫当然也面上有光。更具你的简历,立功表现多过闯祸的时候,那好,老夫便信了你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