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道:“那我直接一些问了,告诉我,你之部队的真实员额,士气,以及纪律情况。”
党世英便一阵尴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实话实话。”高方平道。
党世英这才道:“回衙内爷,真实员额一千五,这是殿前司通例,末将不敢搞特殊。装备精良,这方面殿帅爷有过严厉警告是高压线,末将也不敢开这方面小差。所以两个神臂弩都满编,两个骑兵都满编。两个火器都满编。士气尚可,纪律尚可。”
大宋的军务编制,最小编制是十人队,长官叫十将。其次是“都”,一都五十人,长官叫都头。然后是营,五个都为一营,编制二百五十人,长官指挥使。然后是“军”,十个营为一军,长官统制。然后十个军为一厢,长官都统制。
不过除了北1京等几个少数重镇外,驻外的禁军一般就是“军”到顶了。
算好党世英这家伙没烂透,还会响应高俅老爹的装备是高压线政策,所以他虽然吃空饷,不过神臂弩部队,骑兵部队,火器部队的编制,却得到了完整保留。
火器都主要就是应用炸药和猛火油的专业队伍。其实大宋的炸药威力有限,不过尽管如此,管控也非常严格。
另外说起来,大宋的骑兵就有这么可怜,作为顶尖的上四军禁军编制,党世英麾下只有两个骑兵都,也就是一百骑兵。这还是因为他是最高贵的殿前司系了,其他的马军司和步军司就更少了。
所以当时高方平的永乐军被称为“梦幻级”阵容,妈的竟然让一个军配备了四千多战马,近乎一人双骑的阵容。
YY完毕后,高方平又摸着下巴道:“党世英,这么说吧,此番刘正夫大人鉴于我英明神武,委任我处理苏州一切事宜,所以我的话就是他的将令,你一切听命行事就行,这个前提能成立吗?”
“那当然,给衙内一家效力乃是末将应该做的,何况有刘正夫相公委任。”党世英忠心耿耿的模样道。
高方平便不再客气,一摆手道:“命令一,我的部分虎头卫作为监军,立即分散,进入你部各个战斗单位,临时接管指挥权。”
“!”
党世英一阵惊悚,这事换做别人来干乃是军务大忌。但是无奈的在于,这事是高俅在管,所以他高衙内来干,便会显得理所当然。
不过虽然体制问题解决了,然而作为一军主将而言,这等于党世英的权利旁落,所以郁闷的心态他总归会有的,加之又不敢多言,便哭着脸尴尬了起来。
高方平拍拍他的肩膀道:“党将军,你不要想的太多。我这除了是为了军事上安全计,同时也是为了在政治上保护你。我和刘正夫一言九鼎的这么干了,那么一但将来出什么乱子,就是我和他背锅,这不是你的错。”
党世英挠头,还是觉得这显得有点说服力不足。
跟着高方平又道:“此外我体谅你。没人不喜欢权利,你麾下的军官一部分被架空,他们也难免有怨气,所以这也是你之最大压力所在,这我知道。”
党世英松口气道:“衙内爷说的是,这便是卑职的大难处之一。”
“把他们叫来,我和他们说话,我帮你解决这个难题。”高方平淡淡的道。
刘正夫很阴险的觉得,大魔王要软禁、甚至是干掉这些军官。而党世英作为高家的嫡系却不会这么想,很放心,他觉得这兴许是个办法,于是将令便发布了出去。
军人的执行效率通常都高,很短的时间,党世英所部,但凡都头含都头以上之军官,都进来至大堂,相对整齐的以军礼半跪在地上。
先有他们的将主党世英,给他们大概科普了一下高方平是谁,目下又是什么情况。
这些家伙们便纷纷大吼道:“见过衙内爷,见过刘正夫相公。”
高坐堂上的高方平一敲堂木道:“我不喜欢绕弯,特别对着军人的时候,我更是粗暴。简单说,你们只需要知道现在之苏州,做主的人是我,你们只无条件听从我之将令,有没有问题?”
“没有!”这些家伙们纷纷大吼。
“很好。”高方平道:“那么下一步,我之嫡系要进驻你们一些人的位置,取代你们,以便完成指挥构架的简单交接,你们无条件服从,不许问为什么。尽力配合说服手下,贯彻我之命令,绝对不能出现军令不通之情况。否则天子庙口之情况,还会再现。”
全部人色变!
高方平在道:“关键时刻不添乱就是功劳。不是说要真的把你们解职,而是因为苏州接下来的局面不是请客吃饭,有硬战要打。也不是说你们不是军人,不是说我不信任你们,而是在战术上、你们太久没经历过战阵。至于我的嫡系,他们是一群身经百战的刽子手,他们能更好的处理极端情况。”
“所以现在为了战术需要,我不接受不同意见,但凡配合的,此役告捷后你们仍旧是军官,功劳也是你们的。但凡不拖后腿的军官,给予没人五十贯至一百贯之奖金。记住,并非一定要上阵才是功劳,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的要求就这样,简不简单?”
“简单……”
回答的不算太整齐,不过总体上还行,有的回答坚决,有的无可无不可随波逐流,少数人认为不太妥当,却是环境气氛已经如此,不可能去拒绝。何况还有钱拿,不用担负责任,很是不错了。
“行,我猪肉平一向以义气著称,答应了你们的,我一定做到。至于现在,你们承诺的转交指挥权事宜,马上平稳、快速、有效的进行交接。”
高方平摆手后,在准备进驻的虎头营卫士的跟随下,他们退了出去,简单粗暴的开始进行交接仪式……
第497章朱子善被砍死了
关于禁军基层战斗单位的指挥权交接事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与此同时,对苏州进行夺权、肃清的事宜也和刘正夫有了一致步调。便开始筹备升堂之事宜。
一切准备妥当后,苏州最高权力机构——知州衙门的大鼓被敲响,听来颇为紧急。
什么级别的升堂,会从鼓声之中显示出差别来,而判断鼓声是什么,这是每个吃公们饭的人必须会的基本技能。
此番鼓声是级别较高的全员召唤,说明有重大事宜,所以监押司内,上至于都监朱子善,下至他麾下的一些主要军官都必须到堂。此点不能迟疑,这和朱子善是谁的侄子没关系。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员进入苏州大堂,朱子善、以及麾下主要军事助手们才一进入大堂,便当堂色变。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个被他们迫害过的秀才丁二,竟然堂而皇之的以客人姿态站立在堂上,此外,刘正夫坐在正堂,然后侧面有个不知道是谁的年轻人在座(高方平)。
朱子善等人只得硬着头皮,尴尬的列队等候着了,尽管觉得兴许要出事,却是根本无法在这种局面下去做什么。因为走到这一步就不是请客吃饭了,禁军开进苏州是一定有原因的。这次,绝对是鸿门宴。
全员到堂,整齐敲击的杀威棒声音落下后,早前和高方平已经商议过细节的刘正夫一副青天形象,开门见山的一敲堂木道:“丁二,你有何冤屈,直接对本官陈述。”
“大人……”
朱子善觉得要糟糕,急忙强行出列,却是没有开口,就被六亲不认的刘正夫瞪着。
朱子善不禁双眼发黑,也不知道丁二这小子此番到底送了多少钱给他刘正夫?
不过尽管被瞪着,朱子善作为当今宠臣朱勔的侄子,朱家又作为苏州城里根深蒂固的大族门阀,朱子善不是一味的害怕刘正夫,抱拳道:“知州相公明见,此番升堂到底所谓何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在常态下,苏州驻泊司之禁军,竟是手持您之关防就进驻了苏州,作为苏州军事安全方面主官,卑职无意冒犯,但为何这些事发生了,卑职竟是不知道,没接到任何消息。”
刘正夫采用高方平惯有的流氓态势,一本正经的应道:“朱将军这话我不爱听,本堂做什么不做什么,无需看你高兴。老夫是皇帝派来的守臣,为官家守望江南重镇苏州,而不是什么豪门大宅的走狗。”
“你……”朱子善不禁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