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玟气的抓墙,老爹真是太猥琐了,居然形势不对又变卦了。这么看来,恐怕此番小高真的麻烦大了,也不知道面临着谁的算计。否则爹爹不会这么猥琐的。
无奈的在于老爹看着儒雅随和,其实他是真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的接受谁的撒娇和忽悠的,譬如自始至终,高方平就没能忽悠老梁在北1京实行钱庄事宜。
想着这些,梁希玟握紧了拳头,也不知道,此番那小子是否还能果断的冲出重围,另外,也不知道熊猫怎么样了……
随着老梁的任期结束,他便收拾铺盖自然回京了。
老梁前脚一走,北1京发生耸人听闻的大事——裴炎成去找北京驻泊司都统制徐宁,借调集两千精锐,在北1京仿佛搞运动似的,大肆抓捕涉及走私的辽人,以及和卢俊义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一夜之间,河北豪强卢俊义被抓,和卢家有关的一整条黑幕利益链,几乎被裴炎成动用禁军给连根拔起,真个是快狠准。
有北京大灰狼之称的老裴非常不给面子,明知道燕青是高方平的人,但介于在他大名县名册上燕青是卢俊义家的人,于是老裴大笔一挥,燕青就成为了通缉犯!
他以为他给高方平找了个大麻烦,然而一打听,汗,早在一些日子以前,燕青那个反骨仔已经叛变高方平上梁山去了,所以这个通缉犯还真就名副其实了。
贾晓红躲过了一劫,鉴于她是女人,不至于太过干涉主家的事,又已经在手续上提前被卢俊义休了。老裴也就不至于把高方平的“爱妾”定为通缉犯了。
好在,当初卢俊义迫于名声上的压力休了贾晓红,其实那个形势正是裴炎成用计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贾晓红和卢家再无瓜葛。
不是说真要等着“保护伞”梁中书离开,老裴才敢抓卢俊义。早在一段时间前,裴炎成已经秘密掌握了卢俊义的证据,足以抄家。之所以不立即行动,那是因为一但那个时候撸了卢俊义,那么卢俊义名下的庞大财产、合法的那一部分财产就要被高方平借用贾晓红的“继承权”给撸了去。
对此老裴念头不通达,于是忍到了现在,卢俊义中计休了真正的保护神贾晓红后,老裴才动手的。
换个人,就算是卢俊义的正当生意财产也是可以找理由抄没,只是说老裴没有那么奔放,而且高方平不是省油的灯,以他小子捞钱那丧心病狂的手法,肯定要带着贾姨太来分一杯羹的。
至于老裴为什么会忽然就掌握了卢俊义的诸多罪证,始于一个契机,始于那个刚刚在梁山掌权的宋江。
“恩相,出事了。您部署在北方的财源卢俊义被抓,牵连非常之大,无数家产被抄没。”
京师方面最先得到消息的藤元芳,急急忙忙来蔡京的书房问计。
和前些日子相比较,蔡京更显得苍老了些,心态上有种英雄迟暮、人未走茶就凉的意味。
是的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所谓的人不走茶已凉,蔡京仍旧在位,却越来越多的人不给面子,门生说抓就抓,都不待打个招呼,这就是古往今来任何时期的一种失势表现。
在红火时期,哪怕蔡京还不是相爷,所谓的蔡党那是碰都碰不得的,鸡犬升天说的就是这个。
第540章老蔡又反水了
“扶植卢俊义花费了恩相不小心思。他的渠道和业务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成熟,能带来非常大的利益,如今,这些利益却被人堂而皇之的断了。”藤元芳恶狠狠的道:“这其中有大猫腻,必须回应。梁中书捂的一手好盖子,他始终和恩相貌合神离,表面上给面子,实际上他才一离任就发生这事,一定是他老梁秘密授意做的。否则他裴炎成何德何能,也能说动北1京驻泊司出动?没有北1京驻泊司,就凭他大名县那些差人,敢去辽人街大举抓人,敢动卢俊义?”
蔡京缓缓摇头道:“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梁子美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和老夫貌合神离,但他的风格是不随便得罪人。他不帮老夫,但也不是老夫的仇人,还是老夫的亲戚。老夫的女儿一半时间和他睡在一起。所以他梁子美不是青天,不是清官,他真不会离任了还玩这一手。”
“难道又是高方平那小儿的作为?他一向和裴炎成有默契,北1京驻泊司现在乃是徐宁执掌,正是高方平的爱将。”藤元芳道。
蔡京道:“高方平有能力动卢俊义,也有哪个心思,但是时局不对,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一身的屎尿等着擦干净,他是知进退的人,应该不会去为了那点零钱去犯浑的。”
“那请恩相指点。”藤元芳恭敬的道。
蔡京淡淡的道:“老夫有密报,我那小弟蔡卞,前阵子收了个随从叫李固,是曾经卢俊义的管家心腹。且李固在很敏感的时候去了一趟梁山,见了梁山二号人物。其后不久,听说裴炎成就莫名其妙的掌握了搬到卢俊义的罪证。事情就是这样的。”
“既收到消息的时候,恩相为何没有提前干涉过问?”藤元芳不禁愕然了。
蔡京喃喃道:“时至今日今时,老夫还能管那么多?元芳啊,我有预感,我再次罢相的时节不远了。选择沉默兴许是一种懦弱,但也是一种和谐,一种沉淀。倘若罢相最终不可抗拒,那么落下的罪名当然越少越好,否则卢俊义那诺大的家业,皆因从辽地走私盐铁而来,盐铁是国策,亦是老夫治下赖以生存的财政基础,若我于此事上监守自盗的事实成立,也就是说老夫无面目执政,就再无复出之日了。所以卢俊义的事,我就算早就有消息,却只得撇清,已经无精力过问。”
藤元芳道:“形势真的已经这么严峻了吗?竟然让恩相有了再次罢相的准备?”
“我也不知道,正因我不知道小蔡他们在密谋什么,同时又有高方平那头野狼在侧伺机,所以这让我很担心。”蔡京眯起眼睛道,“听说高方平又被人狂咬了,现在看起来,他比老夫还拉仇恨些,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在于,帮高方平扛住压力。”
“啊!帮那小贼?”藤元芳吓了一跳。
“没有谁是永恒的敌人,老夫和他又不是什么杀父之仇。若是他猪肉平倒了,老夫立马就成为当朝最拉仇恨的人了。这叫唇亡齿寒。从他秘密进苏州、联合刘正夫迫害朱家开始,兴许这个时期,老夫和他有个共同的敌人也说不定呢?”蔡京轻声道,“你告诉我,江南东路提刑司弹劾转运司的行文,中书省回应了吗?”
“尚未听说,兴许他们在等着咱们先回应?请恩相指点如何做?”藤元芳道。
蔡京淡淡的道“‘子虚乌有,胡说八道。公屋制度乃大宋国策,为民做主之官员不容随便否定。为避免范仲淹之悲剧重演,勿要上纲上线’。上述,就是我门下侍郎蔡京,对江东提刑官常维的回复!”
“是。”
……
那架绑过菊京的木人桩,被她来要去,作为一个纪念。
她说这个木人桩乃是她的老师之一,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对此高方平汗了一把,只得送给她了。
每天清晨和晚间,转运司的一个角落都会有啪啪声,那并不是真正的啪啪啪,是菊京如同叶师傅一般的打木人桩,汗,高方平教她打的。
梁红英对此很好奇,还去看了两次,觉得有些意思。但是梁姐自己并不练,因为她不需要,她和菊京是两种路数。梁红英是无脑的,找高手对练就行,败了也无所谓。
至于苍井菊京,被梁红英评价为不能败的那种人,所以菊京的修炼应该是闭塞的,自主的,是一种心路似的历程。
高方平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凑着偷看她打木人桩。梁红英也跟着他偷看。
啪啪啪的节奏声始终在持续着,菊京很投入很宁静,打的很轻,她真的很有天赋,很上道。
换鲁达来的话,会一拳把木人桩打爆,然后就又去喝酒去了,他会以为他成功了,实际当然是失败的,因为控制才是王道,不把木人桩打爆、它本身就是一种技术。
电影上的叶师傅打木人桩也没拼命不是,那是一种专注又随意的状态。这点连高方平也没弄懂,但是菊京打了几次之后,她更像是在“抚摸”木人桩,不用人教也有些大师的意味了。
梁红英凑着耳朵对高方平解释:这就是自练的精髓所在。菊京姑娘的练法不需要随时随地处于极限,不需要用打木人桩提升力量和技术,事实上她已经到了巅峰,只要保持住那种和人过招的“意识感觉就行”,所以相公发明的这个木人桩,真的就是为她而存在的,菊京姑娘轻碰木人桩的时候,思维及时的回归、相似她和人的切磋一幕,这就是她的训练。
非常蹊跷的在于,高方平的猥琐事,都被她们解释为英明神武了?这真的好吗。
菊京当然知道有人在偷看了,练习完了木人桩,就来开门道:“谢谢大人送给我的这个东西,真的很好呢。”
高方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