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熊猫给了菊京钱后,要过很久才会刷出食物来,还很少。但是在皇城,熊猫带着两文去御厨房,像自助餐一样,每次两文钱,吃再多也没人管,种类繁多。
在京城里,熊猫自己去逛街,遇到耍猴卖艺的,就放两文钱在地上坐着等候开演,然而却有几率会被卖艺的人赶走。真是没人权,熊猫觉得京城到处是骗子无赖。
但是在皇城里,但凡有表演的杂耍班子、各种表演、晚会、球赛,大晟府的诗会什么的,熊猫忘记带着钱照样可以看表演,还有无数人摸它的大脑壳,给它挠痒,然后小公主小皇子们还会喂给它好吃的东西。
有次,熊猫迷路后走错了地方,去到崇恩殿,发现一件诡异的事。它发现刘太后的“需求”极其古怪,用了两个奶油小生似的太监再给刘太后挠脚底板,然后刘太后非常享受的样子。
熊猫很确定那是陶醉的表现,因为有时候熊猫闯进大魔王的房间里,能看到贾晓红的声音神态和刘太后的如出一辙。
于是那次撞破了刘太后好事后,熊猫又喜欢脚,它就自动脑补的过去挤走了小太监,给太后娘娘添一下。刘太后从惊恐态变为了乐呵,觉得这个熊猫悟性不错,比太监好,便打赏了熊猫一些吃食和铜钱,强行把熊猫留在这边了。
熊猫从此对生活充满了美好愿景,自打被无良人士拐带离开四川盆地后,崇恩殿是最舒服的一个存在了。每个冬日的清晨,熊猫都会这么想着……
寒冬在慢慢深入,大观三年第一场雪于八日前就开始下。
张叔夜发现越来越不对。殿试大比还有不到七日就要开始,而高方平仍旧滞留京中,不但搞出了什么劳子的麻将,还整个人醉生梦死,来往于达官贵人王公贵族间应酬。
最开始的时候老张不知道高方平溜回来京城干什么,却是懒得多管他。张叔夜起初觉得他年纪小,玩性大,自打出道以来,三年多时间,这个曾经京城的祸害几乎都在东奔西走南征北战,想家了,偶尔告假回来放松一下也不是问题。
这是张叔夜早前不想过问的原因。
但此番那小子已经在京中滞留许久,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相反越发频繁的接触蔡京、接触此番和殿试大比有关的官员们。
于此,一封文书到达高方平的手里:张叔夜召见。
高方平穿得如同个毛毛熊,带着不少的糕点来府里拜见张叔夜。
糕点不是给老张的,基本上高方平从来不给老张带礼物,不过形成惯例了,每次来都给老管家带些吃食,让他弄去给他的小孙子食用。所以张府上下,除了老张之外,人人喜欢猪肉平。
进门后,高方平见礼道:“学生高方平,拜见恩相。”
张叔夜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小子一般都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
和上次见面想相比,老张双鬓的白发又多了些,变得更酷了。四十多岁的年纪,在后世也有的人会出现较多的白发了,所以他现在自称“老夫”的就更贴切了。
老张这里的画风还是没变,古朴,整洁,刻板,就是他历来的坐派。家里的装饰也这样。
书房中间,放着高方平猪场制造的蜂窝煤炉子,散发着热量,让这间屋子不那么冷。
第605章无理要求
“你到底在京谋划什么?都已经涉及了一些敏感问题,捅了不小的篓子了,还不走,你还打算祸害到什么时候?”张叔夜问道。
高方平道:“恩相明见……”
“老夫明见个屁。”张叔夜打断道,“但凡沾染你的事,老夫很少有全盘看明白的,都是冷不丁就听你又给老夫弄个天大的黑锅背着。我这背脊上的大山,体量越来越重,老夫即便腰粗,却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你只说,你弄的江州官府欠那多钱,你不回去守着你的利益,却跑来京城东搞西搞,安的什么心?”
顿了顿老张定论道,“所以老夫断定,你此番所谋更大,重于你在江州的事业?“
“恩相威武,下官对您的敬仰犹如那涛涛的江水一样的连绵,每一次,下官一翘屁股,您就知道我拉的什么屎了。”高方平笑道。
张叔夜这才让他坐了下来,吩咐下人给他一碗茶水又道:“观察你近期的作为,你在干涉殿试大比。老夫没猜错的话,你的两个死党,时静杰李纲,恐怕今科会有好成绩?”
高方平尴尬的道:“那两小子……是真有真才实学的,下官介入,只是保护他们不被其他关系户给刷下去,并不是真的要颠覆朝廷的科举真实性。”
“说的好听,你就是一个最大的关系户,你小子还敢去说别人。要都像你们这样,那我大宋的其他读书人哭瞎了,十年寒窗,却不及你们这些坏蛋的走后门。这公平吗?”张叔夜泄气的道。
高方平也有些底气不足道:“这当然不公平。但是您更比我还清楚,国朝内忧外患的现在,我的路线才是救国之路。”
好在他小子也承认了,没继续扯,这是张叔夜最能接受他的地方。
“这我并不否认,但这和你们这些坏蛋颠覆我大宋科举政策是两回事。”张叔夜敲着桌子道,“曾经老夫也都帮你走去后门,建议官家给你内定名额。这是为的什么,就是宁愿做流氓也不要牌坊,不想你混进去作弊,而坏了祖宗规矩。”
高方平耍流氓了,直接索要的态势道:“恩相,给我这次任性的机会吧。我需要强有力的追随者,来支持我的革新和路线。给国朝的时间和机会并不多,时静杰李纲必须在今科登顶。这亦是蔡京最容易对我妥协的一个时机,这当然不对,但我强势的要求您,此番帮助我作弊。八至十年后,我还给您高于一个量级的财政收入!”
张叔夜也不禁楞了楞,念着胡须开始思考。
这小子就这德行。他干坏事或者抢劫的时候,都这么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却因为基于对他的信任,加之他的简历,竟是会让张叔夜觉得他要求也不算太过分。
“老夫就呵呵了,每次面对你那离经叛道的要求时,却有点心动。”张叔夜苦笑了起来。
高方平文绉绉的样子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老张头疼的样子打断道:“行行行,知道你难得学会了一个句子,却也不用如同乡巴佬似的逮到谁都念。少给老夫扯这些大道理。你不要一边祸害科举公平,还一边找些大道理来忽悠人。谁是你忽悠大的?”
“恩相教训的是,小子也难免落俗了。”高方平干脆就直接道,“那我再次强烈的要求,恩相此番对时静杰和李纲给予优待,下不为例,将来这两小子要是干不好,我把他们绑了来给您负荆请罪。”
和他扯太多也没得意思。张叔夜自问了两句,铁不下心来收拾这些小鲨鱼,于是只得叹息了一声,默认了。
现在好了,最难搞定的老张也搞定了。高方平也明白,基于对现实的无奈,这也是张叔夜的一种无奈妥协。在他老张的世界里这当然不对。但是这些编制是天然就会产生的,见过了太多的朱勔刘正夫郑居中们堂而皇之的行走在朝堂之上。
这就是大宋,既然这个过程暂时不可抗拒,换一些时静杰李纲上来,总不会变的更坏就是了。
思索着,张叔夜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夫可以容忍你的一切建立在、你能担负起安邦定国之重任、大宋复兴之重任。你虽不学无术,却是胸有韬略。好自为之,不辱君命,此两点须时刻谨记于心间。”
“是,学生铭记于心。”高方平道。
张叔夜这才拍桌子道:“那你还愣着干嘛,快些给老夫交代,最近你和蔡京有什么勾当,为何刘太后前些日子和你冲突,蔡京敢去救场根本不对味,你可别告诉老夫你和他蔡京是清白的。”
“他是浑浊的,然而我是出淤泥而不染……”
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他瞪着眼,于是高方平只得不扯犊子了,尴尬的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恩相,此番学生和老蔡为伍只有一个目的,我要去大名府。”
咳咳@#¥
老张剧烈的咳了起来,少顷才道:“你以为是过家家,江州玩腻了,现在要去大名府了?”
高方平仍旧不想和他提及此番西夏人纠结于其中的担忧,抱拳道:“是的,江州的仇恨已基本被我拉完,建设初形和基础打下来了,有我没我的,也就变的没那么重要。但是水泊势力爆涨,目下聚集超过一万五千众狠人!那仿佛是一根肉刺,我若不在北方,我担心其他那些只会玩女子扯犊子的官僚,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群狠人给吞了。所以不最终解决水泊问题,我念头不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