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惊恐的看着梁姐道:“我是认真的好吧,我的小妾没带来手头有些紧……”
梁姐摸摸他的脑壳道:“不许胡闹,大军主帅要有主帅的风范,我说你开玩笑,就是开玩笑。”
“……”
高方平是认真的,人家菊京都自告奋勇了,却愣是被梁姐棒打鸳鸯了。
忍了一下忍不住,高方平道:“可我真的是认真的。”
梁姐叹息道:“若在战争时期管不住您的这些不良嗜好,红英愧对天下人了。”
“你不要整天用大道理来吓唬我。”高方平拿出小白旗来象征性的摇晃两下,又收了起来。
梁姐素来知道他就是这么的玩世不恭的。
这很不好,但也不影响梁姐对他的崇拜。大宋这些年从来没有真正安生过,战火总是不断的,基本上虽然没有真被打退,但也基本形成了只要一打战,大宋就吃亏的态势,几乎是屡战屡败,败了又战。
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年复一年的被军费压的喘息不了。
最倒霉的在于这种情况下还有连续几任瞎添乱的宰相。整个形势显得毫无生机,民众和有志官员已经麻木。梁姐的老爹也在西北战死的。
这种形势持续到了大观四年八月,这是个对大宋极其伟大的夏天,石龙关野战击败西夏两万精锐,进而引发了战略反转。
可以说在梁姐的眼睛里,国朝的斗志已经被石龙关之战唤醒了。小高已经用事实打破了蛮族骑兵的不败神话。在梁姐看来不论河中府守得住还是守不住,大宋已经醒觉,任由蛮子蹂躏的事,正式宣告成为历史。
YY完毕,梁红英很崇拜的样子笑道:“兴许咱们最终会死在河中府,但也死的光荣,能追随您服役四年并在这里结束,是红英一生之最大荣幸。”
身边的军士顿时跪了满地,不论来自哪个军系的,无数的兵将一起大声道:“能追随相公服役,是我等一生之最大荣幸。”
高方平非常不高兴,他们凭什么认为守不住河中府?
高方平最讨厌被人小看了,看来还得在猥琐一些……
汾州会战已于十日前大捷。
但是刘延庆的心情没有好过。因听说河中府方面战事危急,被近三十万蛮子困在一座孤城之内,不用去问,刘延庆知道个中滋味,且近三十次大小攻城战打下来,刘延庆也不知道高方平的战损几何?
总之在刘延庆看来不会乐观。若是丢了河中,老子们北伐结束后,又要面临河中府攻防战啃骨头。
在这样的压力下种师道催促的也很紧。限定刘延庆进行短暂的修整后,最迟于十一月中旬要展开银州会战,必须在大雪来临前一举扫清西夏残部,全面收复国土。
然而自八月以来,刘延庆虽然得到过休养生息,但底子仍旧不足,晋州会战、汾州会战、还包括近十次小战役,打的较为艰苦,如今已是疲兵,却只能修整两天后,就要继续北上打银州。
这样的作战命令让刘延庆怀疑是种师道老贼“公报私仇”,是的种师道的理由不容反驳,然而此他才管人家洪水滔天呢,河东军系就是被他用这样的心态给顶废的,妈的就连河东名将呼延赞的嫡孙都跑了,可以说就是被老种的战术给逼反的。
然而没办法,河中府告急,消息已经断了,那么根据枢密院在战前的部署,一但高方平无法有效指挥的时候,永兴军系的临时指挥权也在种师道手里。
“哎,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我等已是疲兵,却又要于明日开往最北方,发动银州会战。”帅帐内,刘延庆背着手走来走去的道:“种师道一向把咱们草根步兵当骑兵用,把辅兵当精兵用,把百姓当做牲口用。”
“祸从口出,刘帅慎言吧。”永兴军系保安军的主将抱拳道:“不论如何,老种帅的战略意图是希望咱们最快南下,减轻小高相公部的压力。这事真耽搁不得,若河中府沦陷,小高相公部出事,我等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妈的要你来说,这点老子当然知道。”刘延庆道。
又一个将军担心的道:“希望小高相公吉人天相,守住河中府。”
刘延庆苦笑道:“你真信他能守住河中府?他仅仅只有两万不到的兵力,且河中府不是大名府,没那么强的防御力给他用。难道你忘记了咱们在东部长城守备时候,西夏人的进攻有多野?”
自此,整个帅帐里的诸将,都怀有阴晦的心情。那是一种大难临头的困惑感。
是的若河中府失守,皇帝的宠臣阵亡,在目下的局势下,那真比银州会战失败还大的锅,谁也抗不住这样的政治责任。
“不论如何已经没有选择,富贵险中求,各位就随我老刘一起,明日起兵银州,该走的路一定要走完,大道理我不懂,但老子们西军就是这样的待遇!”刘延庆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第693章中计了
比种师道预计的还晚些,十一月下旬银州会战才正式展开,这便是西夏残部最后拒守的地区,抵抗尤其凶悍,因银州会战一但结束,就代表察哥部此番的进犯正式宣告无效。长城以南地区,再次原封不动回到大宋手里。
一边是刘延庆部的苦战开始,另外一边的河中府,高方平站在城头上大骂已经好一阵子。
河中府也面临着攻防战以来的最艰苦一战。
积累到现在十一月末,尽管察哥部的攻城能力在永乐军的骚扰下还没进入峰值,但是场面已经很大。
铺天盖地的云车不断靠向城池,不是以前的投石问路过家家,一时间就是全方位、他们顶住神臂弩的屠杀、以人命开路,三百多架以上云车靠城,上来的不在是辅兵,而是真正的战士精锐。
此番三百多的“运兵通道”对城上投送。
神臂弩不能再省,基本火力全开,居高临下的对源源不断靠近城池的敢死队进行阻击。
战场非常血腥,河中府外的地面上,到处插着带血箭只,这么近的距离,神臂弓真可以穿透他们的盾牌和人之后,还射入地面。
三百多运兵通道口,高方平再次动用重装步人甲,死死把口给堵死,然后利用后方的长枪兵绞杀。
目下各处的云车上,堆满了尸体,有的落下去砸伤西夏兵,有的就躺哪里成为绊脚石阻拦。
城门的攻城车成为火海,被各种火器和猛火油炸的人仰马翻,不过仍旧前赴后继。
就这样的持续着,守城物资耗费非常严重。而西夏军的死伤也很严重。但愣是从清晨之际持续到了午后,仍旧没有衰竭之态。
下方黑山威福军司的旗帜在迎风飘扬,烈烈作响。
察哥亲自坐在帅位上督战,死死盯着河中攻防战的细节,做出孤注一掷的态势。
与此同时高方平登上城池最高处,高瞻远瞩,看到了西夏军阵的后方,正在有越来越多攻城车和云车在运送途中,运输队伍延绵三十里。
高方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皱起了眉头。
仔细的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必须把不对的地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