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钱多,才值得他们如此掉换,如果钱少,他们还看不上眼呢,还有那些金叶子,卢敖跟郑兴泰想不眼红都难啊!真是的,你参加个诗会,身上带那么多钱做什么!”裴婉莹白了一眼台上面对卢志的李白,神情焦急的嗔怪道。
“那……那……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李公子,千万不可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跟他们去县衙?”
“来不及了,你看看,这么多‘不良人’都来了,显然是真要拿李公子回衙门了。”裴婉莹暗暗焦急,这人真是的,财不外露的道理不知道吗?特别是他那个老奴仆,一下子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暴露了。
这么多钱财带在身上,别说是台上的那几个人,恐怕就是这众多士子中,也有不少人有这种心思吧!只是他们势单力薄,不敢也没有能力去做罢了。
两女在台下小声焦急的议论着,却没有看见,那卢敖在卢志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就见那卢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顺着卢敖的视线,向裴婉莹这边望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见台上已经围满了众多“不良人”,而台下也还站着不少“不良人”在维持大厅士子间的秩序。
卢志看了看议论纷纷的大厅,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众位士子静一静,且听本官说几句如何?”
随着他的话声以及“不良人”的呵斥声,整个大厅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众人对于“不良人”还是有颇有几分敬畏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身有恶迹者,但又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于是就被官府征收,统一管理,充任侦缉逮捕的小吏,被人们称之为“不良”或者“不良人”。
第343章 利欲熏心
卢志很满意的看着台下众多士子渐渐安静下来,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高声说道:“本官乃是京兆府长安县县令,今日接到学子报官,说此次诗会,有人恶意冒名顶替他人请柬,并且栽赃嫁祸、恶意中伤他人,而在本官赶到现场后,不单发现了栽赃嫁祸者,同时,发现此人竟然私造我大唐高额银票,甚至还私铸金叶子。”
卢志的话音刚落,场下又是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但是没有人敢高声喊出来,质疑卢志,为何就一口咬定那李公子的银票是假的,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裴婉莹看着卢志昂首而立,誓要把李白的罪名给坐实了,刚想张口质问,就被裴思拦住了:“你等一下,你先看看那李公子?你看他的神情,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胸有成竹、神色悠然,倒像是卢志嘴里说的是别人似的。”
“他那个人你没发现吗?好像脑子里缺根筋似的,总是有些常识搞不明白你不知道?要是不傻,他会没事儿身上带那么多钱出门?”裴婉莹还是想要高声质疑,忧心忡忡地说道。
但卢志的话语又在她耳边响起,而且还打消了她与众多学子心中的疑惑。
“大家静一静,听本官把话说完。自然,为了秉承公道,如果只单凭本官说他那些银票是假,想来大家都不会信服,就是本官也觉得匪夷所思。所以本官决定,同时也为了给大家一个明确、公道的交代,便不把人带回县衙再去审问,而是在这里与大家一同审问。但……”
卢志看了看下面又开始议论纷纷,停顿了下,等到下面恢复安静后,继续高声说道:“但鉴于此案关系甚大,所涉的银两数目巨大,也是为了保证朝廷与本县衙的公正严明、威武庄严,本官还是请大家先移步前往外面,此大厅将暂时封闭,用来保证本官审理此案件,等此案件审理出结果后,本官便会告知还守候在外面的士子,不知众位士子意下如何?”
众士子看着卢志一脸的正义凛然、秉公办案的气势,顿时把心里的疑问生生的憋了回去,他们只是士子,确实没有资格参加这些审判,但卢县令竟然因为他们的存在,给他们作出了详细的解释,一下子让这些士子中间有些人飘飘然,瞬间感觉自己士子的身份又金贵了许多。
看见吗,就连县令都要给我们亲自做解释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卢志肯定是起了歹心。”裴婉莹喃喃说道。
显然卢志也知道把人带走兹事体大,这些士子可不是好糊弄的,本身倒是没有什么能力,但就是一张嘴很厉害,这要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给他传扬出去,就算是自己把这案子做成铁案,恐怕也难逃有心人的眼睛,倒不如给这些士子一个名誉上的高帽子,让他们最起码现在先不反对自己强。
随着不良人开始疏散众多士子,裴婉莹看着裴思想了下说道:“姐姐,你拿这块玉佩出去,到那刑部尚书府里,递给那门房,就说找崔尚书,就说婉莹在曲江池有事儿相求。”
“这……刑部尚书?那可是天大的官儿啊,你……咱们请的动人家吗?而且还是我去?怕是人家的门房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裴思吓了一跳,光是刑部尚书四个字就让她觉得有些害怕了,更别提拿着一块玉佩,让人家刑部尚书亲自上曲江池这边来了。
裴婉莹看了看四周正在往外疏散的士子,急急说道:“姐姐你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这是父亲当年远赴西域时交给我的,让我如果有什么难事儿的话,可拿此玉佩去找崔尚书崔伯伯,只要他见了这块玉佩,一定会帮我的。”
裴思看着裴婉莹焦急的神情,刚想说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话到嘴边便明白了,这丫头怕是对那个李白动了心思了吧?不然的话,怎么会让自己去,显然是她要留在这里了。
裴思只好把话咽回去,如果裴婉莹硬要呆在这里不出去,恐怕就是卢志他也不好硬把婉莹赶出来吧?于是点点头,便跟着众多士子开始有序的往外走去。
裴婉莹对李弘确实是颇有好感,但如果说裴婉莹现在就对李弘动了心,那就有点儿牵强了,不过真正的打心底关心倒是真的。
但,正所谓关己则乱,刚才还一副冰雪聪明的模样儿,在那里猜测着李弘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有钱?为什么说建一座医学院就能够建一座医学院?如果说他只是当着自己的面说假话,那为什么连师父孙神医都相信了他说的话?
如果说刚才还算是冰雪聪明、机敏伶俐的话,那么当卢志把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李弘头上时,裴婉莹则是彻底乱了阵脚、慌了心神,一下子把刚才梳理的井井有条的头绪,快速的滚成一团乱糟糟的线球抛到了脑后。
此刻,她只想在这里看着一会儿出现的一幕幕冤情,并期望姐姐裴思能够找到崔知温崔伯伯,然后来搭救李白。
毕竟,如果卢志把李白的罪名坐实的话,李白就是会被杀头的罪名啊。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大厅除了台上的郑兴泰、卢敖跟卢志,以及薛楚儿、霍小玉,颜令宾、杜秋娘外,就剩下李弘跟他的老奴仆了,但台上、台下的四周则是围满了不良人,显然是防止李弘逃跑的。
空无一人的大厅内,裴婉莹粉脸寒霜,站在桌前瞪着一双冰冷的杏目,看着几个驱赶她离去的不良人,就在不良人想要上前动粗时,李弘淡淡的对扬武说道:“过去帮帮忙,把裴小姐请到台上来。”
接下来台上的众多不良人跟其他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李弘身边少了一个老奴,而裴婉莹跟前的几个不良人,突然间惨叫几声,便同时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不良人刚想要动弹,就听见李弘对卢志说道:“卢志,让他们住手,你如果想死的快点儿的话,我不介意在他们动手前,先杀了你。”
卢志看了一眼李弘,再看了看卢敖手里的紫色银票,想到那一百八十万两的银票,还有那一百片金叶子,早就已经利欲熏心的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大家先住手,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此时的卢志,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跟一百片金叶子,不单让他,就是卢敖跟郑兴泰也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此刻,在他们的脑海里,只有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巨额钱财占为己有的贪婪。
至于李弘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带这么多钱?怎么还会随身携带一百片金叶子,这些疑问早就被他们抛到脑后了。
台下面,扬武恭敬的看着裴婉莹,行礼道:“裴小姐,请,我家公子请您上台来。”
裴婉莹刚才只是觉得眼前一花,那些人就跟喝醉了似的,惨叫一声,然后便统统倒在了地上。
“多谢了。”裴婉莹轻轻的向扬武道谢行礼,扬武哪里敢受?急忙把身子一侧,躲过了裴婉莹的行礼,这才领着裴婉莹往台上行去。
李弘似笑非笑的看着莲步轻移、婀娜多姿的裴婉莹,想不到这丫头还有情有义啊,竟然为了自己留在了此处!看来不弄到东宫都对不起这丫头的这份心意啊。
裴婉莹缓步走上台,就看见了李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死死的望着她,像是恨不得把自己收进他眼睛里,至于那眼神里面夹杂着让她感到羞涩的意味儿,她现在可没有心思深究,暗暗的瞪了李弘一眼,然后走到旁边站定。
卢志看向裴婉莹时,裴婉莹正好也举目望向他,于是裴婉莹行礼道:“小女裴婉莹见过卢县令。”
“裴婉莹?你是……?”卢志看着裴婉莹端庄大方的神态,以及温婉有礼的气质,不由得问道。
卢敖再次在卢志旁边低语了几句,卢志原本瞬间严肃的神情便被笑容所代替,这裴行俭可是卢家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拉拢的对象,难怪卢敖跟郑兴泰两人,为了这次诗会弄成这么大的规模。
卢志笑了笑说道:“既然裴小姐不是外人,那么就不妨留下来,但此时还希望裴小姐先回避一下,等我审完了这件案子,再与你详谈如何?卢敖,还不快带着裴小姐在旁边歇息一会儿。”
“是,叔叔。裴小姐这边请。”卢敖一瘸一拐的走到裴婉莹跟前相邀道。
“多谢卢县令,我想不必了,我是陪李白李公子过来的,现在既然你们认为他伪造高额银票,那么我就得陪着李公子,等你们查清楚了,我好……好让他送我回家。”裴婉莹鼓起勇气说道。
说完后便嗔怪的看了一眼到现在还不正经的李弘,这个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发愁吗?自己都快要为他愁死了,他竟然还是这幅无所谓的神情。
而李弘则是在心里不由得感叹,何德何能啊,竟然碰见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裴行俭啊,我谢谢你啊!
第344章 扬武发威
裴婉莹与那卢志说话的同时,扬武却已经推开那些不良人,竟然搬了一张桌子与一把椅子放在了台中央,在薛楚儿等四女的惊异目光下,摆好了之后这才请李弘过去坐下。
“喂,你现在可是罪犯,这里可有你坐的地方,滚开,让卢大人坐。”一个不良人突然说道。
李弘连理会都没有理会,充耳不闻的走过去坐了下来,对着旁边不远处的杜秋娘,轻松地说道:“你们四个现在可是我的人了,怎么?你们难道在花坊就没有学会如何侍奉自己的公子吗?还是还需要我继续培养你们?”
四女看着李弘轻松悠然的神情,丝毫不把这些放在眼里,都不约而同的怀疑,刚才那个风流倜傥、满腹经纶的翩翩公子,跟眼前这个李白李公子是一个人吗?他不知道他现在危在旦夕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跟自己打趣?
“别愣着了,快去沏壶好茶来。”李弘冲着薛楚儿挤眉弄眼,轻松地说道。
“放肆!当着卢大人的面,岂能容你如此放肆!”一个不良人就要冲过来教训李弘。
只是他冲过来的速度很快,飞出去的速度更快!扬武的脚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然后那个不良人便飞到了台下。
薛楚儿看着扬武当着长安县县令的面,依然还敢如此狠辣的动手,当下芳心一横,拿起一个还放在旁边小炉子上的红泥茶壶,端着一杯放了新茶叶的杯子就走了过来,在旁边温柔的给李弘沏了一杯茶水。
“不错,还是很乖巧伶俐的嘛。扬武,先一人赏两片金叶子。”李弘大手一挥,坐在桌旁说道。
“慢!”卢志见裴婉莹依然不肯离去,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想了想,看来只能是把她也拉下水了,刚要做决定就听见李弘要拿自己的金叶子打赏,于是急忙喝止住。
“怎么?我打赏我的金叶子你也得管管?”李弘一手拄在桌面上,懒懒的问道。
他现在可不怕了,众多士子一离开,自己就不怕身份暴露了,而且,这卢志是什么人,也不用再考验了,抓进牢里先判后审都决计不会冤枉他的。
“放肆,你手里的金叶子可是赃物,如何能够打赏?”卢志上前一步,看着坐在桌后的李弘,义正言辞地说道。
“大唐律法规定,高额银票的真伪,只有皇家银行鉴别之后,才可以算作是律法依据,如今紧紧凭借你一句话,你说我那银票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了?还有,我这金叶子怎么就成赃物了卢志?”李弘依然是直呼其名。
“你是想蒙蔽本官吗?哈哈……本官自然是不会一人就断定,今日只要你招了供,明日我便会亲自带着这些银票去皇家银行验证真伪,到时候,你就算是有一百颗头颅也不够砍……”
“放肆!掌嘴!”扬武怒了!
这个狗官说什么都可以,但竟然敢大逆不道,要砍太子殿下的头颅,这不单是大不敬、欺君之罪,说他是蓄谋造反都是轻的。
所以,不等李弘开口,扬武的身形一闪,就到了卢志跟前,卢志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就觉得两边脸颊一阵刺痛的麻木,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耳鸣,头晕目眩的有点儿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就是人影都开始出现了重叠的情形。
看着卢志被扬武几巴掌抽的东倒西歪,卢敖跟郑兴泰大惊,怒吼道:“放肆,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你这是要造反,你们……还不快抓住他们!”
“哼!我看你们谁敢!”扬武冷哼一声,腰间的一个腰牌扔给了一个不良人。
扬武的眼睛何其歹毒,一下子便认出来,这个人便是这帮不良人的小头目。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当着京兆府府尹的面,你们如此放肆,帮着这个卢志为虎作伥、颠倒黑白,可知道该当何罪!”扬武满面怒容,声音像一把锋利的横刀划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其多年来在李治跟前养成的气势,倒也是颇让人心惧胆寒。
“京兆府尹?放……”卢志没敢再继续往下说,不良人的小头目已经把那腰牌举到了他眼前,那上面的字迹,以及太子殿下当年烧包的给自己金制的令牌,京兆府的官员没有人不知道。
卢志双腿一软,整个人如一座大厦倾倒般,顿时瘫在了地上,双眼充满了惊惧跟惶恐。
“叔叔……世叔。”卢敖跟郑兴泰看着瘫倒在地的卢志,心里同样是也是充满了惧怕,干涩着嗓子喊了一声,快步的走到卢敖跟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弘依然是满脸笑意,对于扬武的自作主张并没有表现出反感来,淡淡地说道:“去,找两个人过来,让他们通知京兆府长吏宗楚客、刑部尚书崔知温、大理寺卿狄仁杰,哦,对了,让敬晖也过来,一会儿还有事儿要找他。”
李弘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薛楚儿等人,看着她们看自己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怎么了?本官看起来很吓人吗?”
薛楚儿她们当然知道当今太子殿下是谁,如今的京兆府府尹她们也知道是何人,但她们却不像裴婉莹一样,能够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奴……奴婢见过府尹大人。”薛楚儿动了动嘴唇,再一次跟其他三个神色茫然、震惊的女子行礼说道。
三女行礼完毕,裴婉莹刚要向前对着这个隐瞒了好久身份的太子殿下行礼,就见李弘起身走到他跟前,淡淡说道:“算了吧,我跟裴行……呃,好吧,我跟你父亲那么熟,你就不用行礼了。”
“民女不敢,还请……请府尹大人恕罪民女一直以来的不敬之罪。”裴婉莹心里虽然气的直哼哼,被这个家伙从蓝田就开始骗。
难怪在蓝田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说建个医学院就建个医学院,就是连师父孙思邈,对他看似态度冷淡,现在想起来,那也是表面,其实还是充满了敬意,特别是那治愈的药方出自太子之手后。
众多不良人此时在那小头目的率领下,也是恭敬的向李弘行礼,在他们眼里甚至是没有是非,有的只是官府的命令。而且他们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这京兆府尹是他们的最高长官。
薛楚儿四女知道李弘乃是京兆府尹后,顿时不敢像刚才那般随意,一个个恭谨的站在旁边,对于自己以后刚刚开朗的命运,此刻觉得好像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看着李弘走向了卢敖,淡淡地说道:“她们四个本官既然决定了给她们赎身,那么就肯定不会反悔,立刻派人去把她们的卖身契拿过来,哦,对了,还有找我的两万两银子也别忘了。”
“是是是,小民这就派人去取四位小姐的卖身契。”卢敖快哭了,现在可不是几万两银子的事情了,而是自己整个家族危在旦夕的事情了。
京兆府尹是谁?那四个贱婢……不,那四个久居风尘的小姐不清楚,他能不清楚吗?那可是由当今太子殿下兼任的啊,而且太子殿下是什么性格?没有见过其面,但是在家族里也闻过其睚眦必报的名声啊。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那晋阳王氏可是刚刚倒塌在太子殿下的手里,家主跟父亲还对自己千叮嘱万交代,这段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行事,不得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这下倒好,自己竟然浑然不知情的跟人家正面冲突起来了,一股欲哭无泪的无力感,让卢敖连着起了好几次身子,才步履踉跄的跑出去,去找人赶紧前往平康坊取那四个小姐的卖身契。
极短的时间内,卢敖就又再次跑了回来,两色苍白、双眼呆滞的对着李弘恭敬地说道:“太……”
“哼!”
“是是是,府尹大人,小民已经名人去取了,很快便会给您送过来,这是您的银票,十八张一张不少,请您过目。”卢敖费尽全身力气,才颤抖着举起手,把手里的银票递给李弘。
至于刚才跟郑兴泰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气势,此时早已经消失不见,如今如丧家之犬般,苍白着脸色,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