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怪你,她们来多久了?”
“有几个时辰了吧?一直都是白纯白小姐在侍奉着。”许彦伯继续说道。
某人心思沉重的挥挥手,然后孤寂的转过身,留给许彦伯一个无比寂寥的背影,开始往丽正殿方向走去。
李弘敢肯定,龙妈肯定是知道了今天自己在曲江池发生的事情了,不然的话,绝对绝对不会在自己东宫呆这么久的。
何况自己还没在东宫,东宫里也没有啥她能看的上眼的东西,就算是有看的上眼的,恐怕早就已经被她搬走了,不可能扫荡自己一个小小的东宫,需要耗时这么久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某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开始往丽正殿继续走去,刚一拐过弯儿,就看见小雪乳燕一般向自己飞了过来。
“殿下,您可回来了,皇后都等您等着急了呢。”小雪看见太子殿下后,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怎怎么……怎么个意思?母后今日找我何事儿?”
“皇后没说,不过看神色倒是不错,心情也蛮愉快的,跟公主一直在那玩儿呢。”小雪在前面急行带路,说道。
第347章 揣摩不透的用意
李弘很纳闷,扬武还没有回来呢,怎么龙妈把曲江池所有的事情的都摸的一清二楚,甚至连扬武身上带了多少银票,几片金叶子,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小话痨一手拿着一个新的泰迪熊,学着武媚训斥李弘的样子,在旁边训斥那泰迪熊,当李弘知道小话痨李令月给手里的泰迪熊起名叫小兔崽子时,抱起李令月就要把她往外扔,气的正在训斥的武媚又是给来了几鸡毛掸子,李弘才罢手。
在扬武回来后,银票武媚一分没有要,而金叶子全部被武媚没收了,理由是要给自己跟李令月一人打一副镯子。
李弘只好无奈的翻翻白眼,顺从的跟着武媚来到了自己二楼的书房,李令月倒是此时倒是乖巧,留在了下面跟几个宫女玩儿。
武媚舒坦的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翻翻这本书看看那本随笔,嘴里淡淡道:“李弘啊李弘,你还真是会享受,你父皇的书房看起来都没有你这个书房看起来舒坦,你还真是孝敬有加啊。”
“儿臣前些日子跟父皇提起过,他不喜欢罢了。”李弘刚在武媚对面坐下,就被武媚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笑着站起来,看着依然还在那翻箱倒柜的龙妈。
实在是无法把眼前这个女人,与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联系到一起,既然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不说正事儿,倒是胡乱翻动,一点儿尊重人家隐私的态度都没有。
“你今日参加诗会就是单纯的为了那裴行俭的女儿而去吗?”武媚显得若无其事,依旧翻动着桌面上的一些文书淡淡的问道。
“是啊,儿臣今日无事儿,正好赶上了就去了,长安城里的一切儿臣都不甚熟悉了,这一去安西就是四年多,好不容易回来了,就随意看看,何况儿臣身为京兆府尹,体察民情也是职责所在不是……”
“少那你在安西四年当委屈,怎么?大好年华放在了安西觉得可惜了?你父皇的折子给你下少了?你不都是没理会?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一直缩在西域折腾,现在还天天挂在嘴边成委屈了?”武媚瞟了他一眼,懒懒地说道。
“母后,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这样子老猜来猜去的容易误会。”李弘只要一见龙妈如此神态,就知道有事求自己,但绝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回来前,武三思倒是找我过……”
“他跟卢敖认识?”李弘皱了皱眉头。
“应该是认识吧,我把他跟武承嗣留在了长安,想着给他们找个差事儿,这一时半会儿差事儿还没有找到……”
“好办啊,让他哥两去陪贺兰敏月,那里正缺人手……”
“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儿心!武承嗣跟武三思去了,本宫的武家还有人吗?这百姓又该如何议论你母后?你个不孝之子,就不知道替你母后想想?”武媚抓起一支毛笔就往李弘身上扔。
贺兰敏月如今依然在为荣国夫人守灵,这已经是皇家公开的秘密了,随着这几个月时间的冲淡,无论是武媚还是李治,也都接受了李弘当初的处置结果。
现在听到李弘如此不负责任的话语,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心里的怒气。
“您别动怒啊,那您的意思呢?”李弘急忙快走两步,抓住龙妈的手,把另外一支毛笔急忙抢过来,问道。
“四大花坊你不熟悉,但武三思熟悉,这与卢敖乃是好友,所以就请求本宫,希望能够放过那卢敖,你的意思呢?”武媚凤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问道。
李弘笑着点了点头,低头说道:“儿臣本也没有打算这么快动他们卢、郑两家,儿臣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那就好,既然如此,武三思跟武承嗣你就看着给安排个体面点儿的官职,别让他们再在长安胡闹了。”武媚起身,看着六部尚书说道。
“这……他俩现在不是……”
“就这么定了,明日你就看着安排,不可离开长安。”武媚不容李弘再多说,自己推门就走了出去。
李弘心思飞快的转着,一边跟着武媚往楼下走去:这绝不单单的是一件安置两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卢、郑两家母后是捎带手,她应该相信自己不会操之过急的对卢、郑两家动手的。
至于什么武三思跟卢敖乃是好友,这算个屁啊,要是卢敖犯了事儿,就是十个武三思求情都没有用的,所以,李弘有些揣摩不透,母后这样做到底是为何事儿!
最重要的是,武三思、武承嗣向来知道不受自己待见,所以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在安西几年,这两个家伙与李贤倒是走的很近。
而且历史上的这两个人,向来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历史上在武媚登基后,可是没有少拍其男宠薛怀义的马屁,薛怀义出行,两人是一人为其牵马、一人为其扶鞍,极尽恭敬。
薛怀义死后,两人再次把目标转移到了男宠张昌宗、张易之两人身上,依然是为了利益阿谀奉承。
至于李贤,同样是两人溜须的对象,但令李弘意想不到的是,就是如此两个人,却不管是薛怀义死,还是历史上李贤与武媚争权失败被贬,这两个人都能够做到毫发无伤,任何干系都没有。
所以,不得不说,这两人还是有着一定的谋略的,只是因为一开始不受重用,因此才需要去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如今母后把他俩交给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重用?怎么可能!要是重用的话,母后就不会跟自己说了,而是跟父皇说了。
小话痨想要跟李弘在东宫里睡,不想回身后的大明宫,武媚也拿她没办法,本想要把她留在这里,但李弘显然不希望把她留下,但是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眼泪汪汪的可怜小眼神,仰天长叹一声:“李令月,我服你了。”
“耶!”李令月听到李弘的话,立刻欢呼的叫一声,虽然不知道这个耶是什么意思,但每次皇兄高兴时,都会如此,学着点儿总之是不会错的。
送完武媚回到丽正殿的李弘抱着兴奋的小话痨,小话痨非要让李弘帮她讲今日在曲江池的白蛇传,而且指着白纯说她很像是白素贞,说李弘就是许仙。
磨不过小话痨的李弘,只好让人拿来纸笔,一边听着连铁的汇报,一边在纸上给李令月写下了几行字,并告知什么时候念会了,每一个字都念清楚了,自己就给她讲故事儿。
李令月拿着被白纯标示了拼音符号的纸张,舌头打结的认真念道:“扁担宽、板凳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偏不让扁担绑在那板凳上,到底扁担宽还是板凳长。哥哥弟弟坡前坐,坡上卧着一只鹅,坡下流着一条河,哥哥说宽宽的河,弟弟说白白的鹅,鹅要过河、河要渡鹅,不知是鹅过河,还是河渡鹅。”
看着小话痨一脸认真的舌头打结、努力想要念好的模样儿,李弘不由的在心里叹息,看来历史上无论是李令月、还是上官婉儿,人家极其聪明是有道理的啊,看看人家对新鲜事物的认真劲儿,就算是上一世,也不是几个同龄的小孩儿可以比拟的。
“殿下,卑路斯今日给礼部上了一份折子,但同时也给鸿胪寺上了一份折子,至于是不是一样的内容,奴婢便不清楚了。”炼铁站在一旁,恭谨地说道。
“这就到年根了,卑路斯此时上折子到底想干什么?这是他跟鸿胪寺的第几道折子?”李弘问道。
原本给往礼部的,都被自己以权压了下来,任何一道都没有往中书省报,甚至包括卑路斯给京兆府的折子,都被他放在了书房,没有一份打算报上去。
而至于折子的内容,无怪乎是想大唐为其复国,看到大唐如今在安西兵强马壮,又有吐蕃这一能征善战的兵员补给地,所以更加坚定了卑路斯想要请求大唐为其复国的决心。
如今看来,知道在京兆府跟礼部行不通,看来是要双管齐下,把触觉开始往鸿胪寺身上伸了,鸿胪寺如今与礼部之间的职能多有重叠,而现在也没有完全划分开,自然就是给了卑路斯钻空子的机会。
如今不像历史上轨迹一样,大唐因为吐蕃的牵制而势弱,无法分神为其复国,并进一步扩大大唐往西的影响力。
如今大唐除了辽东依然还在小打小闹,就是六招开始有点儿蠢蠢欲动了,此时的卑路斯,显然是清楚明白大唐如今的局势,放弃了请求大唐为其建造波斯寺的打算,改为一心想要大唐助其复国了。
朝堂之上,替卑路斯请完折子的鸿胪寺卿崔敦礼,躬身向李治行礼,然后看了一眼李弘,这才缓缓退到官员行列之中。
待问道李弘这个尚书省尚书令是否有接到波斯王子卑路斯的折子时,李弘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坚定的否认道没有。
李治懒得理会他,目光便转向了礼部的张柬之,只是看了一眼张柬之,李治就失去了追问的兴趣。
这张柬之,谁不知道是李弘罢了戴至徳后,自己启用的,问他跟问李弘有区别吗?
第348章 父子交锋
放弃了继续追问张柬之的李治,不满的看了一眼学着那些老臣子在正殿闭目养神的李弘,淡淡的哼声道:“为何?”
大唐皇帝的问话,显然在殿的每个臣子都知道是在问谁,某人也有自知之明,向前一步,从中书令跟门下省侍中中间走出来,先是对着自己的龙爹行礼,然后才侃侃而谈。
“我知道在场的很多人都希望我大唐能够出兵助其复国,从而彰显我大唐之威仪,但各位有没有想过?连我都是从白衣大食的铁骑下狼狈逃回来的,各位同僚觉得,以我大唐如今的实力,真的能够助其复国吗?辽东的高丽、百济、新罗,现在对我大唐就犹如一个烂泥滩一样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如果我们在继续用兵吐火罗、白衣大食,各位同僚觉得需要多久的时间?需要多少兵力?又需要话费多少银两?最后一个,也是各位最为关心的,我们就算是助其复国,大唐的声望真的能够比现在还要高吗?会不会因此而引起还未真正安定下来的安西番邦,又开始对我大唐造反?”
“别长话连篇的,直接简单点儿,说你的意见。”李治很不满李弘不愿意出兵助卑路斯复国。
大唐如今正是鼎盛时代,也是自己这个身为大唐皇帝,在天下人面前彰显自己文治武功的最好时机,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太子,在这一事情上,却是一直与他唱反调。
身为安西都护府的他,确实是有一定的发言权,他说的话也确实是值得谨慎参考、思量的,但这几年安西在他的治下势如破竹,兵力鼎盛,对其他番邦有着不可言喻的震慑力,难道助其卑路斯复国,使大唐的威名进一步鼎盛就这么难吗?
“儿臣不同意。”李弘看着龙爹一脸不满的神色,简短明了地说道。
感受着那一双龙眼瞪了过来,只好再次补充道:“一:没钱。二:没兵。三: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不占。启禀父皇,理由完毕。”
“没钱?昨日是谁兜里踹了一百八十万两银票!一百片金叶子!去闲情逸致的参加诗会了?是谁花了八万两银子买了那什么长安花坊的四大花魁,送给了心仪的女子当侍女使唤了?一百八十万两啊!朕就是出宫,也没带过那么多钱!还有你那没兵,安西现在加上吐蕃治下的兵力,快要十万了吧?这是没兵吗?天时地利人和,我巍巍大唐助其波斯王子复国,乃是顺应天道,如何就不占天时地利人和了?”李治手里捏着朱笔,冷声质问道。
“安西四镇乃是空架子,看起来威风罢了,吐蕃更是如此,看起来像是已经归顺我大唐版图,但其想要脱离、反攻我大唐之心依然是蠢蠢欲动,戴至徳、马载、裴行俭三人如今在吐蕃捉襟见肘,在吐蕃朝堂之上经常被人掣肘、挤兑,因为征吐蕃造成的民不聊生,如今都已经快要天怒人怨,六诏为此而雀跃,希望能够在我大唐无法有效控制时,能够进入吐蕃,甚至吐蕃一些王公贵族,已经与六诏暗地里联系,想要联手赶走我大唐驻兵,所以,儿臣鉴于吐蕃如今不稳定,实在是无法助其复国。”李弘寸步不让,群臣则是胆战心惊,这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看见皇帝陛下跟太子殿下如此言语交锋。
李弘一番话说的李治没脾气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吐蕃如今危机四伏很不稳定,那文成公主如今看似在长安吃斋念佛,两耳不闻天下事儿,但前些日子请求自己给吐蕃运粮、送钱,甚至还要一些玻璃、水泥等等工艺,就足以说明,在百姓吃不饱的情况下,一切危机都是存在的。
“殿下,请恕臣冒昧,如果吐蕃跟安西果真如殿下所言般不稳定,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暂时放弃吐蕃,转而倾注全力为波斯王子复国呢?”颜昭甫突然间站了出来,说道。
“不可能!至于原因,你还没有知道的资格,你管好你的国子监跟弘文馆就足以,朝堂之事,自当是该有参政议政之臣来处置。”
“殿下,臣乃是陛下所受同中书门下三品,臣……臣有权……”
“好好的做你的学问不好吗?为什么就非要参政议政呢?颜昭甫,你现在同时掌管国子监、弘文馆,你是不是应该多把心思放在如何为我大唐培养有志之士上,而不是参与朝堂之政事?术业有专攻,你是打过仗,还是去过安西,还是你翻山越岭穿越过吐火罗,到达过被白衣大食控制的疾陵城?而且话就算是说回来了,你是一心为我大唐着想,以教化、富足我天下百姓为己任,那么你告诉我,你可知道如今我大唐的所有兵力,平均年龄是多大?最大的府兵又是多大岁数,最小的又是几岁?这些你知道吗?你只看见了我大唐兵多将广,但你有没有想过,连年征战下来,我大唐如今剩下的折冲府内的兵员,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上了战场,你是打算让敌人立功呢,还是想为我大唐粮食紧缺减轻负担,让这些府兵多死些在战场上?”李弘蛮不讲理的诛心之言,气的颜昭甫无话反驳,颤抖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特别是那最后一句,差点儿让颜昭甫气晕过去,老臣一辈子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一生精力都用在了为大唐昌盛献谋献策上了,如今被大唐太子殿下污蔑为暴虐无道之人,如何能忍!
但李弘像是看不见颜昭甫铁青的脸色,继续紧逼道:“做学问,不是懂得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就足以,而是要你去利用你手里的学子,跟你脑子里的学问,为我大唐培养有志之士,同时也是让你们分析我大唐如今繁荣昌盛的表面下,还有什么缺陷跟不足之处!不是让你站在朝堂之上,对于民生、兵者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大放厥词的地方!不光是他颜昭甫,包括你们这些久居朝堂的官员都一样,一个个养尊处优,身在朝堂,你们真的了解百姓的疾苦吗?你们有多少人知道,今年解决了荒灾之后,明年秋收之前,百姓们拿什么播种?以什么充饥吗?运河如今淤沙过多、河面成冰,你们谁有想过,如何解决大船来往的困难?江南的粮食运不到关中,开春之后,关中百姓又该吃什么?种什么?这些你们想过没有?不要老是等到事情来临了才去想解决方法,我要的是,提前预知、提前解决,这样才是真正显示我大唐威仪、百官尽忠的行为!”
包括李治在内,听到李弘一连串又急又怒的话语,都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了沉思当中,是啊,今年秋收赶上了旱灾,多亏是崇文馆跟户部联合制定的应急机制,才不至于让关中出现百姓无以为食的局面。
但如殿下所言,从南方运往洛阳三大仓的粮食,能够支撑到来年吗?哪怕是能够支撑到运河解冻、淤沙被清之时吗?
如果能还好说,如果不能支撑到运河解冻的时候,到时候那该怎么办?关中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民不聊生?还是富裕安康?
李治神色阴沉的看着傲然而立的李弘,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至于那卑路斯的事情,现在看来只能是往后推迟了,总不能在关中民不聊生之时,还要穷其兵力为其复国吧!
“散朝!”李治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第一个起身走了出去。
李弘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龙爹快步出走的身影,大声说道:“各位,我说的可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假话,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出了长安城往外跑二百里地,看看其他州、县,别老是窝在长安大唱赞歌,小心你们全被陛下革职。”
说完后某人就不负责任的冲了出去,龙爹受伤的心灵得安慰啊,这些时日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想着文治武功的武功,不好好在长安当皇帝号令天下,老想着披甲上阵、开疆扩土。
“父皇父皇父皇,留步留步留步。”李弘快跑两步,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花吉,二话不说一脚就给踹开了。
“怎么个意思父皇,真生气了啊,儿臣知道刚才图一时痛快,说的严重了些,但……”
“朕哪敢生尚书令大人的气啊,只有你尚书令大人在朝堂之上是为民着想、为民请命,朕与其他臣子,都是罔顾天下苍生之人,都是罪人啊。”李治哼哼唧唧,被李弘拦住后酸酸地说道。
“您看您看,这不还是生气了吗?儿臣又不是那个意思,您又不是不了解儿臣,儿臣是想说,如今还不是往西开疆扩土之时,那白衣大食跟我大唐一样,都乃是鼎盛之时,这个时候想要在不了解他人的情况下,攻其不备,岂不是让人笑话?而且辽东如今天寒地冻,边军将士受着严寒酷冷,这仗一时半会儿也看不见个打完的迹象……”
“你别那么多废话,说,到底想跟朕说什么!”李治推开拦在跟前李弘,继续闷头往前走,他要找皇后告状去。
第349章 神机营
某人一路上陪着笑脸,与怒气冲冲、闷闷不乐的皇帝陛下李治走在皇宫通往后宫的路上,路过的宫女太监、以及守卫皇宫的金吾卫,对于这番景象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时候,自然是没人敢触这两个人的霉头,离得老远就开始躬身给两人行礼。
自然,也是等两人快步如风的走出去老远,他们才敢缓缓挺直了身子,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而一些稍微聪明一点儿、胆大一点儿的太监跟宫女,只要看一眼皇帝陛下跟太子殿下身后的太监花吉,那袍子上的大脚印,就知道花吉再一次的成了皇帝陛下跟太子殿下针锋相对时的牺牲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