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禀奏了。”李弘还未答话,身后竟然响起了李治不满的声音。
李弘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天,这坑儿子的龙爹怎么跑城头上来了?花孟他们是猪吗!
算了,就算是不是猪,也没人敢管他皇帝的自由不是,这里包括自己,难道还真敢不让他随意走动啊,如果敢的话,龙爹回长安后,肯定会在他老婆面前告状的。
李治背着手,面色冷冷的,不满的看了一眼格希元,刚才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耳朵里了。
格希元不就是怕自己又胡乱指挥?怕一告诉自己李弘真的主动出击后,自己会不问青红皂白,命令其停止出击吗!
此时城墙上,最为郁闷的就要数格希元了,看着李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哪能不知道自己刚才征求殿下的话语,被陛下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于是又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哎……这就是命啊,短短的几息时间,自己在城墙上已经下跪两次了。不管了,以后说什么也不参合军事了,哪怕是陛下再次御驾亲征也不来了,只要能过的了新罗、百济围困这一关,自己就老实的当个文臣算了,再也不插手!再也不指望拓宽仕途捞取军功了。”
“臣格希元见过陛下,请陛下赎罪。”格希元又快哭了,刚才因为哭喊,眼睛还没有消肿呢,他有点儿担心,一会儿自己是不是还得再哭一次。
“朕不跟你计较!滚后面去。”李治自然不会现在就给他好脸色,竟然敢如此编排自己,难道自己不懂军事,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难道朕不懂的长教训!真是该杀!
第434章 上阵父子兵
李弘想要继续装聋作哑是不可能了,望了一眼战局暂时不会有其他变化后,转过身向龙爹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李治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以示嘉奖的拍了拍李弘宽厚的肩膀,赞许道:“弘儿辛苦了,不知道此次出击,有几成把握的胜率?”
“您自己看就知道了。”李弘微微向前倾身,在李治耳边低声说道:“谁让您来的?万一敌军攻城,您上来是助威还是分心儿臣啊,看一眼就赶紧回去。”
“怎么说话呢你,跟朕就这个态度!朕关心战事还有错了?朕亲自上城墙之上鼓舞士气还有错了?别跟朕废话,说说,几成把握!”李治侧脸瞪了不耐烦的不孝子一眼,同样在李弘耳边低声说道。
这个不孝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敢命令朕,还敢说朕来到城墙上是添乱!
但他不知道,李弘甚至都想说,您是不是想给敌军当靶子了!但这大逆不道的话,到嘴边的时候,最终还是被李弘吞回去了。
“您别看现在我方得势,看着城下的战局我们完全占据了主动,这只是地方的先遣部队,等他们大军一到,望着城下一片尸体时,您觉得他们还会犯今天这样的错误吗?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稳扎稳打,但攻势绝对会无比猛烈。您赶紧回去吧。”李弘看了看身后不远的高藏等人,继续低声说道。
自己已经交代完花孟跟猎豹,在敌人大军到来之际,以自己守城为目标吸引敌军的注意力,然后让金吾卫左将军刘祥,护送着父皇从其他城门撤退。
现在倒好,该跑的人非但没跑,还跑到城墙之上,带着大唐文臣跟高句丽王视察战况来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是什么!
“小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谋划的那些小九九,朕刚才已经从花孟跟猎豹嘴里问清楚了,你不就是想以自己为目标吸引敌军,然后让朕趁机撤退?”李治眼中闪烁着一层难得的异样光芒,小子这个称呼,他也好久没有称呼过李弘了。
算起来,大概从他十岁起,自己就没有在以小子称呼过他,而今日,朕的太子,竟然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以自己吸引敌军的目标,趁机让自己撤退,这让他这个大唐帝国的皇帝,想不感动都难!
何况,这些年,这个太子李弘做的也确实优秀,方方面面都体现出了一个圣君该有的谋略跟智慧,勇气与果决。
与自己当年比起来,如今的太子比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可是优秀的太多太多了。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李治相信,如果真的自己到了危险的田地,能够挺身而出站在自己身侧,绝对会有皇后与太子两人。
而今,面对即将到来的围城危机,太子就像自己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证明了,太子没有在他龙体虚弱时,有谋权篡位之嫌,只想尽职尽责的做好他太子的指责,努力的辅佐自己这个父皇。
李治眼中的慈祥一闪而过,再次伸手拍了拍正怒视花孟与猎豹的李弘,拿过李弘手里的望远镜望向城外,只见城外的战场上,因为金吾卫的加入,整个战局开始呈单方面的屠杀状态。
无论是金吾卫的兵士,还是太子三千浮屠营的兵士,此时都完全展现出了一个大唐儿郎的铁血之势,手中的马槊被敌人死死抱在怀里抽不出来,顺手便用长长的马槊杆格开敌军的长刀,而后抽出自己的横刀继续强悍的砍杀着围攻过来的新罗、百济兵士。
凭借手中的横刀,凭借悍不畏死、顽强坚定的战意,以一当三、当五的大唐兵士,从气势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骑在马背上横刀在手仿佛如有神助,每一刀挥出都会将围上来的敌人逼得迫不得已往后退去,从而给自己身后同伴的马槊,迎来刺出、抽回的时机。
战马被敌人砍翻,滚落到地的兵士并不会坐以待毙,横刀在头顶格挡一圈,整个人便在翻滚而起,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依然是悍不畏死的杀入敌人的阵营。
一条胳膊被敌人连横刀一起砍断,但也不影响另外一条手臂紧紧握着手臂,怒吼一声像掷标枪似的掷向敌军人数最多的战团内。
献血从嘴里喷涌而出,淹没了对面敌军的头盔跟面容,双腿蹬地飞身而起,靠着仅存的一支胳膊,也要勒住敌人的脖子,活活勒死敌军兵士。
鹰隼开始在天空翱翔,浓厚刺鼻的血腥味儿开始在城外蔓延,那些以腐肉为食的飞禽,此时已经在空中欢腾,像是参加盛宴一样,远远的便在天空鸣叫着,欢快的向战场的上空飞来。
望着下面的美餐,飞禽开始躲避着活动的人群,扑棱着翅膀缓缓落地,鸟喙对着躺在地上流血抽搐、惨叫不断的兵士与战马,开始畅快的痛饮、大快朵颐起来。
但战场上,更多的是敌军被金吾卫、浮屠营兵士手里的马槊刺下马背,往往一个冲刺,前方刺出马槊的兵士,都能够在刺出马槊后,为后方的同伴刺出第二波马槊刺出的机会。
新罗、百济的兵士如同要被收割的庄稼一般,在金吾卫、浮屠营的锥形战阵经过后,往往会成片成片的摔倒在地上,镶有马蹄铁的大唐战马,这个时候的马蹄力道成了整个新罗、百济兵士的噩梦,哪怕是他们脑袋上最坚硬的头盔,也没办法抵挡那战马的铁蹄一脚给它踏碎。
花白的脑浆在新罗、百济的兵士还未能害怕的惨叫出声时,就已经如同西瓜摔烂在了地上,噗的一声,脑浆四溅,让站在城墙上观望战局的李治,说不出的恶心、反胃。
急忙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身子都跟着一阵摇晃,被旁边眼疾手快的李弘赶紧扶住,紧张地问道:“父皇,您没事儿吧?”
李治缓缓的闭上眼睛,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像是要把刚才看到的所有画面赶出脑海里,平静了下自己刚才望向战场时紧张的情绪,看着李弘焦急、担忧的神色,脸色有些潮红的笑了下,缓声道:“朕无事儿,弘儿不必担心。”
“父皇……您还是回去歇着吧。儿臣明白父皇的心情,您不愿意撤退,是不愿意弱了我大唐的士气跟国威,儿臣向您保证,人在城在、城亡……”
“弘儿不必多说,区区一个柳京城朕还不在乎,与柳京城比起来,朕更在乎你的安危,至于城外的那些新罗、百济的兵士,朕更是不在乎,朕相信你能守住这座城,朕也相信你能够安然无恙的归来!”李治脸上的潮红越来越重,神色也是越来越凝重,刚刚那眼神中的一抹慈祥,此时充盈在整个有些暗淡的眼睛中。
“父皇……”
“朕难道说话都不中用了?”李治再次打断李弘的话语,语气则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道:“朕不会退出柳京的,朕要在高句丽的王宫亲自等候你守住城池,守的援军到来的那一刻!还有,朕要看着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亲自向朕禀报!”
李弘望着神色坚定的父皇,知道很难劝父皇退出柳京城了,此时的龙爹,恐怕心里是五味杂陈吧?有自责自己的私作主张派出刘仁轨、刘仁愿,从而导致了自己在柳京的被动。
也有以不退出柳京,向大唐的将士传达坚守柳京,提升士气的动机,恐怕更多的是,不愿意留下自己一个人孤守柳京,而他自己却撤退的原因。
“当年你皇爷爷与你曾祖就曾经在晋阳一同征战,镇压大小境内叛乱,并一同抗击突厥的入侵,如今朕与你难道就不能效仿你皇爷爷与曾祖,一同镇压新罗、百济的叛乱!”李治一手重重的拍在城墙上,脸上的潮红更甚,豪情万丈地说道。
“陛下英明神武,如果陛下亲自镇守柳京,那新罗、百济宵小,也只会如城外一样,来多少被我大唐将士杀多少!臣史藏诘,愿脱去文臣官袍,换上盔甲跟随太子殿下镇守城池!”史藏诘第一个发声行礼大声呼道。
随着史藏诘一番忠心耿耿、精忠报国的话语,其他臣子包括格希元都是站在李治身后行礼,大声应道:“愿脱去文臣官袍,披甲上阵,跟随太子殿下镇守柳京。”
李弘望着跪在地上一片的文臣,心头第一次没来由的对这些,一直认为只会扰乱军心的文臣,产生了好感。
而再看看父皇那潮红的脸颊,他知道,这是眩晕症要发作的前兆,自从父皇开始主动锻炼身体后,就很少发作的眩晕症,如今再次有发作的迹象,足以说明父皇此刻的心中恐怕是充满了悔恨莫及跟战意盎然。
不知不觉间,李弘感觉眼中有些湿润,这是他自童年之后,再也很难与父皇独处、坦诚的美好时光。
当年那两岁的小孩儿拖着一棵小树苗,磨蹭着让父皇与他一起栽种的记忆,再次涌上了心头,想到此处,看着李治充满慈祥的眼神正好望向他,李弘不由得说道:“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曾参岂是杀人者,谗言三报慈母惊。”
第435章 残兵败将
城外的厮杀声渐渐被风淹息,哀嚎声与惨叫声却依然是不绝于耳,在李弘眼里,如果说金吾卫像是狼群一样,在围困住敌人后,便会立刻给予敌人冷酷无情的杀戮的话。
那么浮屠营就像是鲨鱼一样的存在,属于那种不能闻见血腥味的更大异类,刺鼻的血腥味儿仿佛能够让他们的神经变得亢奋,看着血花在空中散落,或者滴答在脸上时,往往能让浮屠营的兵士变得更加的嗜杀、血腥、冷酷。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柳京城外的唐军开始有序的往城内撤退,身后留下了一片如麦穗被收割后麦秆被推到在地的景象,残破的旌旗斜斜插在地面上,随着微风无力的晃荡。
旗杆顶端,不知名的食腐飞禽屹立在上,警惕的拍打着翅膀,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眼,望着大唐军队撤退的背影,时不时也看看满地留下的食物,有种不知道该从哪一片开始饱餐的纠结。
没有受伤、没有战死的战马全部被唐军牵回了柳京城,一些受伤不算是严重的新罗、百济兵士,在感到四周终于不再有厮杀声,只有飞禽扑棱着翅膀缓缓落下的声音时。
这才缓缓推开身上沉重的尸体,眼睛如那些飞禽的眼睛一般,躺在地上往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翻看一遍后,才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面色有些茫然呆滞的望向大唐骑兵的背影。
斜阳散落在城外宽阔无垠的空地上,把大唐骑兵的影子继续拉长,金色的余晖下,新罗、百济兵士望着那如天神下凡的军队,旌旗招展、腰背挺直,手中的马槊还带着让他们害怕的锋利与阴森,心中硬生生的升起了一种唐军不可战胜,是魔鬼的念头。
环顾四周,凄凉、萧瑟的战场上,一些高高摞在一起的尸体,最上面的尸体突然自动往地面翻滚几圈,然后再次一动一动。
而最下层的尸体像是要诈尸一般,面对着夕阳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那目力所及的那一个黑影,其情形与自己一样,呆滞着神情掠过自己的同伴,而后缓缓的茫然四顾,最后眼神也看向了大唐军队那越来越远的背影。
偶尔会听见身边或者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痛苦叫骂声,或者是一阵一阵的凄惨哀嚎声,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并不能引起他们这些手脚完好的兵士的同情,但看着那些在地上因为疼痛打滚的同伴可怜的样子,神经已经麻木了的其他同伴,纷纷投去了一个凄然苦涩的目光。
新罗、百济的兵士望着被飞禽们争相取肉的同伴尸首,最终还是费力的弯下腰捡起一把已经卷刃,或者已经断为两截的长刀,拖着踉跄、沉重的步伐缓缓往离自己最近的,那些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处走去。
路过肆无忌惮的食腐飞禽时,手中的长刀也不过是无力的、象征性的挥动几下,像是在敷衍自己的灵魂,安慰自己战死的同伴,自己已经尽力保护你们的尸体了。
飞禽看着他们无力缓慢的架势,不过是象征性的拍两下翅膀,换个位置继续用喙啄开盔甲,往战死者的心脏处、脖颈处、还在留着献血的地方再次啄去,继续享用自己的美餐。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离自己原来越近,阵阵马蹄声也离自己越来越近,站在伤者的跟前,看着伤者求救、乞怜的目光,完好无损的兵士茫然的抬起头,动作缓慢的扭头望向身后,大军这个时候终于赶来了,但三万人已经全军覆没。
回过头的兵士再次望了一眼那受伤的同伴,看着那被战马的铁蹄踩的血肉模糊的胯骨已经跟地面黏在了一起,眼中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无力地说道:“兄弟送你上路!”
手中的长刀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与这一片尸体群里其他为受伤的同伴一样,手里的长刀以最快的速度割破了同伴的喉咙,而那被割破喉咙的同伴,脸上也在最后一刻,浮现出了安详、满足的笑意。
惨叫声越来越少,能够站起来茫然四顾的新罗、百济兵士则是越来越多,随着新罗、百济联军的大部队,踩踏着地平线最后一缕阳光来到,那一大片尸首群前的时候,那些未受伤的兵士,已经自动的集结好了足足有两三千人的战阵。
新罗将军温君解、百济将军谢夫娄两人,满脸不可思议跟震惊的望着眼前那些两三千人的残兵败将!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使劲的摇晃着脑袋,这怎么可能!大唐如今在城内的兵力也不过就两万多一点儿,怎么可能在城外的用骑兵全歼自己三万人!
这是不可能的,眼前的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人同时从彼此的神情与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跟震惊,难道是彼此叛变了彼此!
不可能,进入城内的细作,有新罗的,也有百济的,两人接到的信息一模一样儿,不可能是新罗欺骗了我们!何况这三万人,足足有两万是他们的大军。
新罗将军的脸色更难看,此时眼前的景象,比让他活活吞下一百只苍蝇还让他难受,两万人啊,活生生的两万人,离开自己有三个时辰吗?怎么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活生生的新罗兵士就都成了死尸!
“到底是什么在护佑大唐,难道他们还有其他军队!”温君解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会儿文武王金法敏就会带着他的亲兵赶过来,这里的场景,该如何向王上禀报!
“不知道、不知道,细作不会骗人的,他们可都是我百济最为忠诚的勇士!”谢夫娄同样脸色难看,因为百济王夫余丰也会亲征来此的。
同样是面色难看的两人望着不远处那两三千人,眉头皱的是越来越紧了,怎么办?
眼前这些残兵败将怎么办?收编到其他的部队?但看他们那毫无斗志,被唐人吓的呆滞的神情,加入军队只怕是只会起到反作用!只会让新军在心里更加的忌惮唐人。
也正是因为大唐的强大,在这一个难得机会出现后,文武王与百济王才决定亲自坐镇、出征,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兵士激励士气,为的就是希望他们在面对大唐的军队时,心里能够不胆怯!
但现在,显然是达不到目的了,这些没有被唐人所杀的兵士,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身为战场上的将领,在其他时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人回归,被收编进其他部队。
但今日不同往日,王上亲征,如果有他们的加入,只会拖累自己身后这七万有生力量,而他们的怕死、避战行为,也会影响到其他兵士的战意跟军心。
“临阵逃脱者、战场怕死者,杀无赦!”百济将领谢夫娄,咬牙切齿、面色难看,心同样滴血跟悔恨的怒声道。
“谢将军的意思是……?”温君解拧着眉头,一只手已经开始准备向身后的长弓兵下令。
“不错!留下他们是祸害,非但会动摇军心,同样还会惹得王上大怒,甚至会怪罪到你我头上,如今之计,只有在王上未赶来之前,把这些人战死的账算在高句丽跟唐人的头上,而且还可以警告身后的兵士,谁敢临阵退缩,都会杀无赦!”百济将领牙都咬酸了,但眼下唯一可实施的计策,便是杀了这几千残军败将。
给自己身后的军队一个临阵前的警告,同样也是给自己一个在王上跟前逃避惩处的出路。
温君解不比谢夫娄,温君解在文武王金法敏跟前,可是值得信赖与得宠的武将,贞观二十二年,他曾与先王金春秋一同出使大唐,在海上回国的路途中,遇到了高句丽的巡逻兵,危急之中,温君解想到了与王上换衣以此来吸引高句丽巡逻兵的注意力。
最后,金春秋成功的避开了高句丽巡逻兵的注意力,而温君解也在小周之上与高句丽苦苦周旋之后,安全回到了新罗。
从那之后,温君解变成了新罗王室最为受宠与信任的臣子,一时间在新罗,没有人的地位能够跟他相提并论,更别提他与王室之间的亲密关系了。
而在金春秋去世后,金法敏依然沿袭了先王对温君解的厚爱,依然是重用、依仗温君解。
所以,他对于全部杀掉这些兵士,在心里还是有一些排斥,他之所以率先下令身后的弓箭兵张弓,原本以为谢夫娄是想捉拿这些残兵败将,是以想借此张弓恐吓镇压那些人。
但没想到,一向急功近利、心狠手辣的谢夫娄,为了自己不被王上斥责,竟然想要灭口杀掉这些人!
望向谢夫娄征求意见的目光,有些骑虎难下的温君解,无声的叹了口气,本来新罗的兵力就达两万人,他们百济才一万人,如今又要跟着他们……
“我知道温将军爱兵如子,不如这样,温将军把眼睛闭上就好,这些粗活就让我来吧。而且……事不宜迟,算时间,王上也该赶过来了,我们需尽快行事!”谢夫娄嘴角露出狠辣的狞笑,替温君解出主意道。
“……也罢!临阵退缩者,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