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那就按照萨利赫的处罚,一人断掉一指好了。”大津皇子看着李弘面对他时,又变得凌厉起来的目光,只好唯唯诺诺地说道。
“卑鄙!”苏丹小声的哼了一声,却不敢面对李弘的目光,或让李弘听见他刚才说了什么。
第750章 断臂去指
断掉一臂,去其二指,这让萨利赫跟大津皇子两人,同时间差点儿把眼珠子瞪掉在地上,在他们看来,两人虽然都是说了断其一指,那么就该是断掉一指才对!
怎么就非要断掉两指?怎么就非要一国断其一指呢?就非要让那两指的仇恨,各自记在大食跟倭国的头上吗?
而让两人更为郁闷,甚至是想要骂李弘卑鄙的是,就在他们两人说完后,李弘那货,竟然说了句:“算了吧,看在他们如此残忍的份儿上,我身为大唐的太子殿下,本着仁慈有爱、两国永世修好的原则,就不惩罚你们了,记得断你们手指的是大食王子跟倭国皇子,跟我大唐可是没有关系的。”
李弘的一番话,气的大津皇子跟萨利赫想吐血,他怎么能这么无耻?断掉人家一臂,到头来,还想让人家念着他的好?简直是做梦!
但接下来伊图那也三兄弟的反应,则是差点儿让两人惊掉下巴,三兄弟竟然真的毕恭毕敬的感谢李弘的开恩之举!
但既然已成事实,已经被卑鄙无耻、奸诈阴险的大唐太子拉下水,无论是大津皇子还是萨利赫,这个时候也得认。
何况面对真腊,不管是与真腊水路遥远的倭国大津皇子,还是疆域比大唐还要广阔的大食萨利赫,都并不是很在乎被真腊敌视。
他们只是很不满跟很郁闷,原本抱着看李弘热闹的跑到慈恩寺里来,却不想竟然还是被这个货,不知不觉的给拉下水了。
狄仁杰率领着城武卫,以及如今被刑部改成不良人为捕快的捕快,把已经筋疲力尽的伊图那也等人拉了下去。
在萨利赫等人,以及崔知温、任知古,包括慈恩寺住持的陪同下,李弘率着他们走到了慈恩寺门口。
抬头看着黑底烫金的慈恩寺门匾,李弘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而后旁若无人地说道:“这慈恩寺真是与皇室犯冲啊,怎么皇室子嗣来这里,都要出点儿岔子呢?这样吧,通知宗正寺,命令慈恩寺关门改建搬离这里吧,改建为长安城百姓的游园吧,至于搬到哪里?不知住持可有建议?”
“贫僧不敢,一切听从殿下旨意便是。”慈恩寺住持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没有问罪慈恩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所以对于李弘命令慈恩寺关门改建,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住持也是毫无怨言。
至于问他搬离哪里,想必以太子殿下如今对慈恩寺的反感,自然是离京都越远越好了。
萨利赫听着李弘的话语,也是不由自主的点头,看着像是在征求别人的意见,但其实早把最关键的问题给确定了。
只问你搬离哪里,而不是问你是否同意关门改建!李弘的这一招,让萨利赫则是感觉受益匪浅啊。
心中对李弘除了心狠手辣外,对此人的谋略与城府,也开始变得看重起来了。
他相信,如今两人看似融洽又敌意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变得全部是敌意的,那一天,恐怕也不会太远。
当大唐安固了周边,当大食稳固了更往西的疆域,或许,那个时候便是他与李弘,真正开始较量的时候了,是一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也但愿,到了那个时候,夜月不会夹在中间,天天以泪洗面,矛盾纠结着吧。
不明不白的被拉下水,而后稀里糊涂的与真腊国结怨、敌对,虽说萨利赫跟苏丹以及大津皇子,心里对真腊国以后的报复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但只要一想起刚才在慈恩寺,自己三人再次被李弘阴了一次,还是感觉胸口有一股气堵得难受。
男人一般心情不好、遇事不顺时,会选择呼朋唤友喝酒来发泄,或者是找女人来发泄体内的雄性激素,而萨利赫三人,在胸口堵得难受时,同样也选择了普通人会选择的发泄方式。
于是结伴而行,原本要回到市政坊的三人,在半路上便开始改道,前往大唐最为热闹繁华的大唐红灯区,是男人就向往的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美女如云的平康坊。
三人这几天对于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跟李弘一样,已经习惯了,管他什么丢人不丢人呢。
到了一定的地位,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各个都是各个帝国的王朝继承人,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根本就不会当回事儿的,心里可是有着绝对坚定的主见。
如果凡事都往心里去,无论谁说的话都当成至理名言,那么他们也就不会成为帝国的继承人了。
不过李弘相比他们三人还是要脸一些,从慈恩寺出来上了马车后,便开始带着李旦与李令月往皇城内行去。
而至于薛绍,估计回去之后,少不了被城阳公主一顿数落,李弘自然是不想自己被连累,所以就把这活儿交给了英王李哲。
面对皇兄的命令,他心中更加明白自己过去城阳公主的府邸后,自己会被城阳姑姑数落,但尽管心中老大不乐意,可是老五的命令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也反驳不得。
何况……万一老五送李令月回皇宫,碰到父皇跟母后时……这么一比较,好像还是送薛绍回去的危险系数要低一些。
李旦在马车里就一直耷拉着脑袋,今日在慈恩寺的冲突,在他小小的心灵上,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因此也看清楚了自己的性格,在关键时刻,竟然要让妹妹李令月挡在自己前面,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懦弱,比妹妹李令月都不如,更不配称之为男子汉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十六岁?”李旦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在马车突然轻声说道。
“这刚过完元日,你现在十四岁,再有两个元日就十六岁了,怎么了?”李弘坐在马车的中间,左边坐着李旦,右边坐着神情有些疲惫,或者是恍惚的李令月。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皇兄?竟然连妹妹都保护不了,还要让她保护我,我都不配为皇家的子嗣……”李旦依然是低着头,脑海里则是滚动着李令月那高挑、纤瘦的身材出现在他面前,大义凛然的对峙伊图那也的画面。
“别想了,这不怪你,你表现的已经很好了,虽然妹妹替你出头了,但这是因为平时你习惯了妹妹站在你前面,为你说话做决定,不是因为你没有勇气保护妹妹。”李弘揉了揉头顶发髻早已经乱七八糟的李旦,带着一些鼓励地说道。
“但……但刚才我真的很害怕,我的腿……我的腿都不受我控制的发软,手也在抖……”
“我的腿也发软呢,要不是白起在,而且还是在慈恩寺,我恐怕早就躲在你身后了。”李令月的目光从窗户外转移到了李旦那边,拄着秀气的小下巴喃喃说道。
“但……但你让白起咬他们的时候却是很威风,在这之前我就没有想到,而且我都说不出话来了,唉……皇兄,我能不能皇家春耕之后,也像薛绍一样从军入伍?我也要把自己锻炼成你这样,能够保护妹妹。”李旦终于谈起了头,脸上还带着一丝尴尬,眼神充满期冀地说道。
“你从军入伍,那然后呢,你在崇文馆那些喜欢的学业怎么办?到了兵营内,可没有人陪你玩儿那些了。而且,不是说从军便能够让你保护妹妹,保护家人跟自己有很多种方法,武力并不是唯一也不是最佳的方式,用你的小脑袋瓜儿也照样可以保护自己,只要你能够把你感兴趣的那些都学会了,妹妹到时候还是要靠你保护的。”李弘拍了拍李旦胖胖的肩膀,马车已经在李旦的王府门口停下,门口则是站满了他王府里的家仆跟太监、宫女,黑压压的一片。
李旦叹了口气,看了看门外的那些人,然后再看看李令月跟李弘:“我再想想吧,皇兄、皇妹,我先回去了。”
李弘与李令月点点头,看着李旦下车后,李弘却突然打开窗户,看着外面那些人说道:“从今日开始,殷王每日早上的起床、穿衣、洗漱,任何人都不得帮忙,由他自己完成。”
“为……”刚刚踏上第一阶台阶的李旦,听到李弘的话后,满脸疑惑的回过头,只是刚说了一个字后,好像脑子里有点儿明白老五的意思了,而后看着李弘那微笑鼓励的眼神,点点头说道:“是,皇兄,李旦知道了,每天早上不会再让人服侍了。”
李弘与李令月看着听话懂事,但情绪依然还有些低落的李旦,冲着他招了招手,而后便示意花孟回宫。
“你今天真的不害怕吗?”李弘看着神情困顿的李令月,本想不再跟她说话,但小家伙一直在马车里摇头晃脑,显然那阵困意已经消散了,于是溺爱的看着李令月问道。
“我才不害怕呢,李旦不知道,我可是知道,自从以前他被劫持后,就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着我们,所以,我不相信那个伊图能够伤害到我。”
“那你也不该让白起咬城武卫不是?”
“但是我生气,因为那些暗中保护我的人没有出来,城武卫来了之后,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把他们拿下,而是要问清楚缘由,还请求我不要让白起咬他们了,胳膊肘往外拐,不咬他们咬谁!”
“记得回去之后,父皇跟母后如果问起,你就照实说就是了。”
“你不送我?”
“拉倒吧,今天我被父皇跟母后训了半天了。”
“哦。”
第751章 李弘的大坑
蓬莱殿内,李治与武媚,第一次看见李令月的坐姿,在他们跟前是如此端庄大方,里里外外自然是还透露着皇家公主该有的贵气与高雅。
“行了,别装样儿了,回去休息吧。”武媚食指再次点了点李令月白皙的额头,而后无奈的柔声说道。
“是,儿臣告退。”李令月顿时喜笑颜开,从椅子上蹦了下来,马马虎虎行礼说道。
等李令月的身影消失后,刚才还对着李令月露出和蔼笑容的李治,整张脸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下来,沉着声音说道:“花吉,准备笔墨。”
“您要干什么?”武媚正在脑海中梳理着,今日慈恩寺内,发生在李旦跟李令月身上的冲突时,却听见旁边的李治语气带着怒气对花孟命令着。
“干什么?自然是问罪安南王质多斯,为何竟然敢让他的王子,调戏朕的公主!”李治甩了甩衣袖,怒气冲冲的便往书房走去。
这还了得,小小的真腊国王子,竟然敢在大唐的都城,调戏大唐公主,难道真以为大唐是好欺负的,还是说他真腊国如今已经强盛到,可以不把大唐放在眼里了。
武媚想要拽住那衣袖,却是扑了个空,于是只好跟在后面往书房走去,刚刚一进书房,不等李治说话,武媚则是抢说道:“您就没有发现,这其中有很多人为的疑点吗?”
“什么人为的疑点?安南王如此小觑我大唐,我倒是要问问他……”
武媚无奈的叹口气,而后又是白了李治一眼,只好说道:“您真要质问,就该质问李弘,而不是安南王!”
李治拿着毛笔的手一僵,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武媚:“这话是何意?今日要不是李弘及时赶到,说不准那混账王子还会怎么欺负令月,怎么还要朕质问李弘?”
看着李治不再像刚才那般怒气冲冲,武媚走到李治跟前,平静地说道:“此事儿有太多巧合,为何李旦会出现在慈恩寺?长安城这么大,李令月跟薛绍,怎么就正好也出现在了慈恩寺?而且还是正好真腊王子在慈恩寺时,李旦跟李令月都同时出现了?”
“长安城大又如何?这世间巧合的实情多了去了,难不成在长安城谁跟谁碰上了,都是有预谋的?”李治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反问道。
“李旦当初被劫持,从那以后,李弘手里的精卫,这几年可有过大动静?现在潜伏的除了白纯还露面,可曾见过其他人?那惊蛰、芒种,以及连铁与杨武,大朝会时都没有出现过?李弘是不是曾经提起过,现在无论是李旦还是李哲,或者是李令月身边,都一直有着精卫的人暗中保护着?”说到这里,武媚甚至在想,是不是连李贤的身边,都有李弘的人在旁。
“是啊,精卫一直有人暗中保护着李令月他们……皇后的意思是说……这是李弘所为?”
“就算不是他所为,怕是十之八九跟他脱不了干系,最起码在冲突刚一发生时,精卫的人就该跳出来保护李令月跟李旦,但是并没有跳出来,反而是任由那真腊王子从与李旦的冲突上,变成了惊艳于李令月的漂亮。”武媚没有说出调戏二字,显然大唐的公主如果被番邦王子调戏,这并不是什么让皇室感到光彩的实情。
看着脑子里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治,武媚继续说道:“白纯自元日之后,就来过宫里一次,而李弘受了伤,白纯甚至都没有前往东宫去看望,这合乎那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吗?所以,这其中,必定有李弘秘密交给了白纯什么任务,让她这几日无法分身前往皇宫跟东宫。”
李治仰着头捋着胡须好半晌,才喃喃说道:“皇后的意思是,这是李弘安排的,故意引那真腊王子犯上?”
武媚赞同的点点头,而后继续分析道:“李弘要与大食合作,那么既然我大唐的军队不再用兵安西,用兵哪里?哪里是李弘的心头之患?”
“西南啊,裴行俭他们没回来,这事儿你不是说过?”
“西南南诏已被平定,安南都护府刘延佑也没回长安,李弘的目的必然是真腊。但真腊向来对您极为尊崇,这一次元日的贺礼,珍珠论筐往宫里般,那训练好的白象,会叩首,会跪拜,显然都是真腊王训练了许久,就等着元日送过来刻意讨好我大唐的、讨您高兴的,如果李弘想要征战真腊,师出无名怎么可行?必然需要找到一个极为合理的借口,来为他出兵真腊所用。”武媚越说越觉得实情就是如此,李弘这小兔崽子,为了征真腊,连李旦跟李令月都算计在内了。
“而且刚才李令月说,李弘逼着过来看戏的大食与倭国王子,砍了真腊王的两根手指,他选择如此做,其真正用意,自然是为了断绝真腊在被大唐征伐时,求援大食的后路,恐怕,连大食跟倭国的王子,也是被他李弘刻意的引导到了慈恩寺附近,一听说有热闹可看,还是李弘的热闹……”武媚的分析没说说完,李治便把话语接了过去。
“是啊,以李弘与大食王子之间的恩怨,倭国皇子与李哲元日前的冲突,这两人如果听到李弘与李哲在慈恩寺跟人起了冲突,自然是说什么也要过来幸灾乐祸李弘跟李哲的,所以便自然而然的被李弘拉下了水。”李治任由手中的毛笔落在上好的宣纸上,瞬间便呈现出一个大大的黑墨点,喃喃说道仰头说道。
“对了,那真腊国送来的白象呢?朕怎么这么久也没有看见过?”李治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
“早被李弘送去他的中央军了,我跟您是无福观赏了,人家中央军的兵士,怕是这个时候正在观瞻那几十头白象呢。”武媚见李治不再写圣旨,便站起身往书房外走去,背着李治轻飘飘地说道。
“岂有此理,朕都还没有看够,就让他给送到中央军……对了,这小子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呢啊?他要白象干什么?”
“不知道,您问他去吧。”武媚背影已经消失,声音却从远处,轻轻的传进书房内,站在书桌后面大唐皇帝的耳朵里。
“他要大象干什么?就算是有用,也该给我留几头观赏才是啊。”李治缓缓坐下,喃喃自语地说道。
大明宫内的老两口子,一个在书房喃喃自语,一个则是坐在正厅内,与萧淑妃等人在闲聊着。
而在东宫内,当李弘回来都快要半个时辰时,裴婉莹等人才说说笑笑的从濮王府回到了东宫丽正殿内。
几女显然是心情不错,除了安小河与陈清菡因为有身孕在身,而无法饮酒外,其他几女则都是喝了不少酒,一个个吹弹可破的脸颊红扑扑的,显得极为诱人。
安小河与陈清菡见了太子后,被李弘摸着肚皮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肚子里的小宝宝情况后,才依依不舍的让两女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内。
颜令宾与裴婉莹显然是今日心情很好,而且今日都没少喝,带着三分醉意与七分风情,在李弘跟前一直说着今日的趣事儿,而且一再告诉李弘,今日有个惊喜给他。
李弘在两人红扑扑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下,看着眉目流转中的妩媚风情,早就已经猜到了两女嘴中的惊喜是什么,不就是白纯也来到了东宫吗,至于这么神秘吗!
“您为什么知道?”裴婉莹因为喝酒的缘故,这个时候不再像平常那般含蓄,任由李弘的一只手已经顺着衣襟,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正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抚摸着。
颜令宾在另外一边吐气如兰,背后裙摆里一只不规矩的手,正在自己挺翘的丰臀上来回抚摸着:“对啊,您怎么能猜到是白姐姐要过来?”
“看你们两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么久了,要是还不了解你们心里想什么,那我就是把这二十多年活到狗身上了。”李弘大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着两个佳人,两只手掌心,更是一片片细腻柔软的诱惑,以及那小小的凸起,正摩擦着他的掌心。
“狗招您惹您了,您要那般不待见人家。”门口响起了人未至、声先至的白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