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被无法捏住嘴巴,无奈的张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莫名的给人一种反胃、恶心的感觉。
就连一旁的浪穹诏等人,看到这种景象时,都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承认还是我逼问?”李弘忽然在跪满一地的劫持者中间转身,看着面色阴沉不语的细奴逻说道。
被李弘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毫无准备的细奴逻,原本以为太子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审问,但却没有没想到竟然不加审问,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细奴逻闻声望向李弘,眼神平静而又复杂,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狡辩或者否认的时候了,而是如何最大限度的能够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或者是六诏之首的位置。
旁边无论是浪穹诏还是施浪诏,亦或是越析诏,可是都对六诏之首虎视眈眈,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出什么差错了。
“是,是我命令他们去营救真腊三个王子的,只是……臣有没法说出口的苦衷……”
不等细奴逻平静的说完,浪穹诏就再次落井下石抢话道:“苦衷?你这吃里扒外还吃里扒外出苦衷来了?你向来与真腊交好,难道不是想要趁此机会讨好真腊王?”
“不错,我确实与真腊交好,但你浪穹诏就与真腊没有关系?你们之间就不密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对付离间我跟真腊的关系,你不惜出卖我六诏的利益……”
“我出卖六诏的利益,总比你出卖我大唐的利益要好!你一直想要反我大唐,谋求联合真腊自立为国,我离间你与真腊之间的关系,也是为了我大唐利益!”浪穹诏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话听的李弘都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浪穹诏,竟然还有这么高的觉悟?竟然能够站在大唐的角度为大唐着想?
不过略微一思索他便明白,恐怕浪穹诏所做的一切,都是其背后的林士翎所教授的吧,这货弄不好是真被林士翎完全当枪使了。
而就在两人再一次开始争辩起来后,王宫外面也在此时隐隐传来了厮杀声,就在众人都开始竖起耳朵倾听时,厮杀声这个时候也变得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细奴逻噌的一下从案几后面站了起来,脸上刚才还颇为平静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与错愕。
老舍龙看着猛然站起来的细奴逻,心里瞬间也大致猜到,宫外的厮杀显然是自己的孙子盛逻炎所为了。
“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老舍龙看了一眼脸上神色依然平静的李弘,也站起来看着细奴逻问道。
“不是我的主意,他觊觎云南王这个位置已久,蒙雟诏跟他一直关系不错,邆赕诏……他是想要利用盛逻炎来对我取而代之。”细奴逻回答着老舍龙的话,眼神却是看向李弘说道。
“云南都督府,如果你能够在今夜的冲突中活下来,杨思俭任云南都督府都督,你们四人任云南府副都督。”李弘踢了踢脚下跪着的那些黑衣人,示意无法无天把他们带出去。
至于外面越来越清晰的厮杀声,李弘反而是一点儿也不紧张跟担忧,依然是轻松的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等待着四诏王的回答。
“副都督是不是就没有权利了?是不是以后我们六诏之地,就彻底成为了大唐的疆土,而我们就只是挂着一个闲职,如同傀儡一样,而所有的事情都将由唐人说了算?”浪穹诏出人意料的第一个发声问道。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清楚,甚至那刀剑相击的声音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的,但在大厅内,四诏王跟老舍龙,包括杨思俭等人在内,却没有人有心思去顾及外面的战况。
毕竟,如今大唐太子在这个紧要关头摊牌了,而接下来自己等人做的决定,与外面的厮杀结果就将没有任何一点儿关系了。
即便是到时候冲进王宫内的是盛逻炎,大唐的兵士一败涂地,那到时候,就得他们四诏王跟老舍龙去挡住盛逻炎,承认自己答应大唐太子的条件了。
如果大唐赢了,自己等人答应了太子的条件倒还无话可说,可一旦盛逻炎赢了,自己答应这些条件,就等于拱手把六诏彻底送给了太子。
这是一场赌博,用外面的厮杀战况来做的一场赌注,就看你猜谁赢谁输,也是李弘在试探四人,到底有没有人愿意真心放弃六诏的权利,彻底拱手让出权利给予大唐朝廷。
“六诏之地降格为都督府,我施浪诏现在乃是通海都督府的都督,越析诏乃是会川都督府的都督,殿下,您这是连明升暗降都懒得做,直截了当的要拿走整个六诏?”施浪诏今日来参加太子的宴席,本以为是太子答应了昨夜里他的请求,无论六诏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殿下都必须保证自己还是通海都督府的都督,但现在看来,这个太子的野心可是大的很。
“你不愿意?”李弘转身,把视线从细奴逻身上移到了施浪诏的身上。
人都是如此,特别是手里握着绝对权利的人,都会出现施浪诏这种反应。
当一件事情还未到抉择的时候,人们在想象的过程中,哪怕是以最坏的结果为打算,都能够在心里说服自己。
但当到了真正要让你放手权利、抉择的时候,那么莫名其妙的涌现出来的不舍,就不会让你如之前那般洒脱了。
就像是上一世那些官员一样,在未退休之前,可以把话说的是轻松又洒脱,但当真到了要退休的那一刻,整个人的心境立刻就发生了变化,甚至一些官迷心窍的官员,在退休以后,还会幻想着手中的权利,或者是请求着组织,能否以其他方式继续留在岗位上。
所以如今无论是施浪诏,还是越析诏,或者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细奴逻拉下马的浪穹诏,在面临突如其来的让他们选择放弃权利时,他们心中自然是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不愿意。
哪怕是在赴宴的路上,在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当真到了这个时刻,他们的心境又不由自主的发生了变化。
“臣愿意。”细奴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同样是平静的可怕,突然在老舍龙惊愕的表情下说道。
“你……”浪穹诏没有想到细奴逻竟然同意把六诏拱手送给大唐:“细奴逻,你可要想清楚,这个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要想好了,如果你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云南王,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到时候就要任由大唐宰割了。”
细奴逻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望着李弘高大的背影说道:“臣只有一个请求,留盛逻炎一条活命的机会,臣会把幽禁在府里,一辈子都不让他再踏出府邸一步。”
“我不愿意!”浪穹诏看着眼前的李弘,待细奴逻说完后大声吼道:“你呢?难道也要跟那个懦弱的细奴逻一样,毫无条件的放弃我们的土地给大唐?”
越析诏看着李弘轻松的神色,心里有些犹豫不定,外面的打斗声此时则是更加的清晰,就像是发生在身边一样。
细奴逻向来不是一个随意做决定的人,即便是盛逻炎在外面的起兵不是他授命所为,即便是盛逻炎已经在逼迫他退位给自己,但向来以心狠手辣、阴险狡诈著称的细奴逻,为什么会毫不反抗的答应把六诏土地拱手送给大唐呢?
是他看不到盛逻炎有一丝的胜算?觉得大唐太过于强大了,强大到让他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还是说他早就与太子谈好了条件,被大唐收买了?
“臣……臣愿意接受太子殿下的任命,与细奴逻一同为云南都督府的副都督。”越析诏看着李弘的眼神渐渐望向他,立刻行礼说道。
过程当中还不忘看一眼面色平静的细奴逻,话语之中自然而然的把自己与细奴逻绑在了一起,就算是太子殿下跟他谈了什么条件,自己如今答应的可是跟细奴逻一样的条件,到时候如果细奴逻还能得到好处,那么太子就绝不能少了自己的。
“四诏有两诏不愿意,浪穹诏你不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打倒细奴逻吗?现在他马上就要从六诏王的位置上下来了,你应该高兴,应该把你的诏地拱手让人才是。”李弘看了一眼正殿的大厅外,此时嘈杂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我说的不惜一切代价,是我自己,而不是包括我浪穹诏的土地跟百姓。”
“这么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林士翎,是希望借着大唐的力量帮你打倒细奴逻,并非是真心的希望成为我大唐的一部分了?”李弘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冰冷起来。
第830章 乱
面对由温文尔雅一下子变得气势凌厉的大唐太子,浪穹诏不由自主的往后再次退了一步,眼神在转动之间,也不再跟李弘对望。
“谈不上利用不利用林大人,臣与林大人交好属实,但臣绝没有想过把我浪穹诏拱手让人,或者是以诏地为代价。”浪穹诏面对李弘逼人的气势,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坚定地说道。
“殿下,恕臣不能放弃诏地,我们六诏已经奉大唐为上国,臣服在大唐与您的羽翼之下,并同意皇帝陛下赐封我们为大唐臣子,每年都会朝拜送贺礼,殿下如果要把整个六诏之地化为唐土,怕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施浪诏耳朵动了动,听着外面越来越激烈的厮杀声,以及大厅外越来越嘈杂急促的脚步声,心中开始有些期望是盛逻炎率领的兵士,已经攻进了王宫内。
“奉我大唐为上国,吃着我的,用着我的,花着我的,虽说每年都会朝拜送贺礼,但你们却私下里极尽可能的讨好着真腊,拉拢着土蕃都护府的残余,以图哪一天在我大唐孱弱之时,好反唐自立,你说这样的白眼狼,我大唐有必要养着、供着,与你们交好吗?”李弘目光冰冷,看着二人说道。
“但殿下您如此赤裸裸的侵占我们的土地……”
“这不是你们的土地,这本来就是我大唐的疆土,无论是大汉朝还是前隋时期,这里都是我华夏的疆土,如今我不过是希望能够更加直接的控制它,让它不再被异己控制,时不时有分离的危险,所以不管你们认同不认同,六诏之地都乃是我大唐疆土,而你们……只不过是我父皇任命的臣子罢了,如今君王罢免臣子,询问你们的意见,是看在你们多年的苦劳之上,就算是不征求你们的意见,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儿。”李弘一双手来回的紧攥拳头,冷冷地说道。
但他的举动在施浪诏跟浪穹诏看来,太子如今这样的表现,是内心紧张、焦躁的表现,怕是同样因担心外面战况而引起的不安感。
当下浪穹诏冷笑一声,看着对面不远处阴沉着脸不说话的细奴逻,鼓惑道:“细奴逻,你我过往的恩怨既往不咎,但如今大唐太子殿下想要把我们六诏之地占为己有,你是不是应该改变下你的主意了,毕竟,六诏之首可是你,云南王也是你细奴逻。只要你不同意太子殿下的要求,想必就是皇帝陛下也拿你没办法。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把我们的土地拱手送给他们,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团结一致才是。你不是一直想要效仿真腊国,成为真正的皇帝吗?只要你今日拒绝太子殿下,我浪穹诏立刻支持你为王,成为我们的皇帝,哪怕国号就以南诏二字命名都没有问题。”
“细奴逻,我一直敬你是条铁血铮铮的汉子,你也一直以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果断决绝闻名,如今怎么却变得像个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了,你真的要把我们六诏之地拱手让人吗?还是说因为盛逻炎的逼迫,让你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既然自己当不长云南王了,就索性把六诏送给大唐?”施浪诏激将似的也对着沉默不语的细奴逻高声说道。
细奴逻望了一眼李弘的背影,再看了看满眼希冀的浪穹诏跟施浪诏,而这时的越析诏却是冲着他直摇头,希望他不要改变主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唐人经常说的一句话,我所做的决定,跟盛逻炎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是真心愿意把六诏之地拱手送给太子。”细奴逻看了一眼老舍龙,而后坚定的沉声说道。
越析诏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细奴逻的坚定立场,也让他自己的立场变得就不再孤单,而且他相信,自己如此把六诏之地拱手送给大唐,对六诏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当年还在松赞干布统治下的土蕃,与如今大唐统治下的土蕃一比较,就知道孰优孰劣了。
看看如今土蕃的百姓,在松赞干布以及他孙子芒松芒赞的统治时期,虽然境内和平,但百姓们却是缺穿少吃。
而经过大唐短短十多年的统治,如今土蕃的境遇已经大大的强过了他们六诏,其原本就强大的军事实力,以及百姓的安康富足,更是让他羡慕不已。
而回过头来再看六诏之地,原本在实力上与土蕃不相上下,但这几年在大唐的治理下,就连土蕃都成为了六诏之地眼中,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了,更不要说是大唐这个巨型猛兽了。
“接受了大唐皇帝陛下的赐封,那么我们就是大唐的臣子,就该遵守大唐朝廷的罢免、任命才是,六诏之地是我们的,但更是大唐皇帝陛下的,我越析诏愿意把诏地交给大唐治理,是因为我相信太子殿下会把我们的子民,变得衣食无忧,就像是土蕃的百姓一样,不用再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越析诏向前一步,对着李弘行礼说道。
为今之计,只要细奴逻坚定立场,自己再添加一把火,把大厅里的事情做实了,等外面的战况一有结果,想必浪穹诏跟施浪诏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原本在大厅内与花孟、猎豹一同服侍李弘的芒种与惊蛰,这个时候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回来,两人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慌之色。
“殿下,大局已控制,按您的吩咐,盛逻炎还有邆赕诏已经生擒,但蒙雟诏已经战死。”惊蛰急促的喘息着说道。
“尸首可能找到?”李弘回过头,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管是多小规模的战斗,只要在厮杀中战死,基本上想要找到完整的尸首,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所以李弘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在给越析诏跟细奴逻看,是想告诉他们,自己的本意只是镇压,并无伤人之意。
“怕是很难了,虽然是巷战,但两方加起来也近五千人的规模,怕是能够找到的只有一摊肉泥了。”惊蛰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下去吧,把盛逻炎、邆赕诏带上来即可,至于那些谋反的兵士……细奴逻,此事儿就交给你与越析诏来处理了。”李弘叹口气,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后坐下。
外面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厮杀声已经在减弱,又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厮杀声已经完全停止,只有偶尔从微风中隐隐传来的一些微弱的惨叫声,还在提醒着大厅内的众人,刚刚王宫的外面经历了什么。
“你……你们真杀了蒙雟诏?”浪穹诏刚张口,都被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吓了一跳。
“殿下……我愿意与细奴逻、越析诏一同奉上我们的土地。”施浪诏看了一眼此时茫然望向寂静的大厅外面的浪穹诏一眼,急忙向刚刚坐下的李弘说道。
“晚了。”李弘看了一眼老舍龙,再看了看准备出去的细奴逻跟越析诏,淡淡地说道:“刚才你一直打着如意算盘,厮杀声响起时,你就开始改变你的主意,那时候你心里可是期望着能够冲进大厅的兵士,是盛逻炎率领的六诏兵士吧?所以你才最终决定赌上一把,看看是不是老天爷会站在你那一边。很可惜,你赌输了,我赢了。”
施浪诏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虽然太子殿下未说自己如同墙头草一样,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而且刚才自己确实如李弘所言,并没有把赌注放在初来乍到的大唐兵士身上,而是放在了熟悉太和城一草一木的盛逻炎身上,但结果却是与他期望的相反,盛逻炎的谋反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失败了。
“殿下,请再给臣一次机会,臣定当忠于我大唐,绝不会再有二心。”施浪诏急急往前两步,却被下首的花孟拦住了去路。
“大唐有的是贤臣良将,不缺你一个,既然站错了队,既然赌输了,就应该有失败者的觉悟才是,就应该有勇气承担自己犯下的后果才对。”
而在大厅的外面,一排排明亮的火把瞬间把大厅外面照耀的灯火通明,顶盔贯甲的大唐兵士散发着肃杀、森冷的气息,甚至还有着丝丝的血腥味儿,若有若无的飘进了大厅内。
稀疏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从两排肃杀、森冷的队列中间响起,盛逻炎与邆赕诏二人,在林士翎跟权毅的押送下,在明亮火把的照耀下,匆匆被押送进了大厅内。
盛逻炎脸上沾满了鲜血,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甲胄也早已经被权毅卸掉,如今就穿着带着鲜血的里衣,脸上写满了不甘跟愤怒,望着同样站在门口的细奴逻。
邆赕诏则是神情萎靡,脸上还带着一条淡淡的血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颓败。
一只胳膊已经吊在了胸前,另外一边的肩胛骨处,还带着一支折断的箭矢,身上的甲胄同样被卸掉,被权毅推进大厅内站定。
第831章 枭雄的祭祀
根据上一世的记载,在云贵高原这一片区域,五十五个少数民族中,便有三十多个占据了这一片区域。
而即便是在如今大唐时代,单单以六诏之地来计算,在爨族人随着历史的发展脚步持续延伸中,在除了六诏以外,还存在着一个人群更多的族群:彝族。
只不过是如今在区分上并没有那么的细致,在日常的生活中,或者是群居的态势中,无论是爨族分类出来的六诏,或者是其他一些弱小的族群,则都是概括在了彝族这个庞大的族群中。
就像是每一个民族都有着各自的图腾一样,在这由古羌人衍生出来的民族,同样是信奉着万物有灵,相信人与动物、甚至是植物之间有着冥冥之中关联,甚至是血缘关系。
老舍龙的名字意为对猛虎的崇拜,如果再继续让细奴逻、盛逻炎如此发展、衍生下去,那么猛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蒙舍诏的图腾。
浪穹诏则是以植物金竹视为自己的图腾、视为自己的祖神,或者是像其他以葫芦等等稀奇古怪的物种视为图腾。
但在所有的图腾当中,唯独老舍龙代表的猛虎,却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繁衍生息,成为了在彝文出现后,彝族真正的图腾。
被称之为毕摩的祭祀、长老则是云贵高原区域,或者是离开中原地区以外的地方,人们心中的精神信仰。
这是在除了对于土地、百姓、经济有着实际控制的诏王以外,对于百姓最为有影响力的存在人士。
即便是细奴逻、老舍龙或者是浪穹诏等其他诏王,就是在他们统治、管辖自己的土地时,在没有具体的文字诞生前,在沿袭、效仿着大唐的法令同时,他们依然是需要依靠祭祀、长老来帮他们具体、细化的管理治下的百姓。
所以祭祀或者是长老,在云贵高原这片区域,在百姓们的心中,享有着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就像大唐鸿学大儒、五姓七望们在中原文人士子、黎民百姓心中享有的盛誉与地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