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丹晨爸爸突然变得有些不开心,闫丹晨和王燕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和他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丹晨妈妈了解自家老伴的心情。她拍了拍丹晨爸爸的手背安慰道:“好了,你也别难过。小峰那孩子我一看就很不错,不仅人长得精神,而且我听丹晨说过,他的事业也做得很好,自己在上海、南京和京城都开了自己的公司和珠宝行,对丹晨也很好,这样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丹晨爸爸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小峰这孩子我看也不错,只是我听丹晨说他比丹晨还要小几岁,我是担心他们日后……”
“爸……你在说什么呢?”一旁的闫丹晨不答应了,娇嗔着拉住了父亲的胳膊摇了起来。
就连丹晨妈妈也不乐意了,瞪着自己老伴骂道:“就是,你这个死老头子胡说什么呢?小峰这孩子多好啊,不就是比丹晨小了这么三四岁吗,这有什么啊,你就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是啊……爸,小峰这小伙子我觉得挺好的。而且我觉得男女双方年龄相差几岁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家丹晨跟小峰那就是天作之合。依我看啊,应该让他们尽快把日子定下来,趁早结婚才好呢。”
王燕的提议得到了丹晨妈妈的大力支持,连连点头:“对……小露妈妈说得很对,丹晨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成亲了。”
饶是闫丹晨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听到自己的母亲和嫂子谈起了婚事也不禁大羞起来,“妈……嫂子,你们在说什么你!”
“好好……我不说,不说了行不行?”看到自己的担心不但没有被认同,自家的老伴和儿媳反而商议起结婚来了呃,丹晨爸爸只能无奈的做到一旁看起书来……
闫丹晨家里发生的这一切对于杨峰来说自然是不明白的,来到酒店后他就洗了个澡然,这才躺在床上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所考虑的问题自然要复杂了许多,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有那么多的秘密。
杨峰明白,在国人的传统里,恋人之间一旦见了父母后两人的关系就算是正式确定了下来,接下来就要开始谈论论嫁了,而且闫丹晨的年龄也不小了,他可以肯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双方闫丹晨的父母势必要跟自己商量结婚的事情。
对于结婚杨峰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说句心里话。象闫丹晨这样的好女孩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换做三年前自己只能对着她的海报自撸,现在却能够将她娶进家门,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只是如果结婚的话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自己当初刚来到明朝时空的时候,只是将那里当成赚取财富的一个跳板和客栈而已,根本没想过要在那里常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对那里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甚至已经在那个时空娶妻生子,如果让他抛弃明朝时空的事业乃至女人回到现代社会再也不会去,且不说自己难过良心这一关,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事业将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和打击,这是绝不可取的。
可如果再这么下去的,那就很难隐瞒下去了。老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更何况毕是隐瞒同床共枕的妻子一辈子呢。
“诶呀,这下可就难办了。”向来做事果决的杨大官人一下变得烦恼起来……
不管怎么烦恼,日子终究还是要过下去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杨峰陪伴着闫丹晨在她的家乡好好的转悠了几天,四天后才坐上了回南京的飞机。
而在这几天里,丹晨的爸爸妈妈以及哥哥嫂子也对杨峰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通过几天的接触后,看到杨峰和闫丹晨相处得那么恩爱,即便是原本担心自家闺女年龄比杨峰大几岁,结婚后不好相处的丹晨爸爸也放下了心,看待杨峰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满意之色。
作为一名演员,闫丹晨的日子其实是很忙碌的,度过了几天假期后,他又要跟随剧组全国各地到处转悠为新戏打广告去了。
闫丹晨离开后,杨峰又将珠宝公司以及江东门进出口公司巡视了一遍,顺便也陪了徐梓晴几天,直到魏智泽将收集到了六级战舰的资料交给他后,他这才返回了明朝时空。
明朝时空的夜晚,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
厦门城外一个隐蔽的院子里,随着一阵晶莹剔透的光影闪动,一道人影慢慢的出现,随后只听见汪汪的声音,一条中华田园犬也随即显出了身形。
熟悉的感觉掠过身体后,杨峰睁开了眼睛,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后又看了看脚下,当他看到匍匐在脚下的这条土狗时,整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惊喜的神情。
“我的猜测没有错,随着自己和这名铜镜之间相互契合度的加深,现在已经可以携带活物了!”
刚开始穿越的时候,杨峰也曾经试过看能不能将有生命的物体带到明朝时空来,但是当时的实验失败了,杨峰带过去的两只小猫全都在穿越的时候变成了虚无,从此以后杨峰就再也没试过携带活物穿越。
只是随着穿越次数的增加,杨峰感到那面铜镜好像渐渐恢复了不少的元气,能携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然后穿越的时候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层光罩也越来越大,杨峰便又动起了看看能否携带活物穿越的念头,而这次他选择带上了一条狗,而这次的实验证明,随着铜镜元气的恢复,这面铜镜貌似已经可以携带着一些小一些的东西和自己一起穿越了,这个发现不禁让他感到欣喜若狂。
只是高兴过后杨峰才想起来还有许多东西要弄过来,于是乎他只得又当起了快乐的搬运工,一趟又一趟的将从现代社会的物资搬了过来。
直到昨晚这一切后,养分这才掏出了步话机调到了已经定好的频率上,将一直驻守在福晋的宋烨以及几百名家丁召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杨峰便匆匆赶到了厦门城里,他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留守的出茂盛,出征福州和莆田的耿秉义和黄振业两部的情况。
褚茂光禀报道:“启禀伯爷,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黄大人的第二营已经抵达莆田,目前他们已经全部进驻莆田城,而耿大人也率领大军抵达福州城外,根据前日送来的战报得知,耿大人更和郑芝龙所部打了一仗,那一仗郑芝龙所部损失了三千余人后便全都撤进了福州城里,目前他们正踞城而守,耿大人率军攻了几次,但因为害怕伤及无辜,所以不敢大规模的使用火炮攻城,目前战况正陷入了僵持中。”
“这样啊!”
杨峰沉吟了一下,久久不说话。
看到杨峰没有说话,褚茂光试探着问道:“伯爷,要不末将带上第三营去增援耿大人,您看如何?”
“增援?不行!”杨峰第一时间就拒绝了褚茂光的提议,“本伯早就说了,郑芝龙有着一个先天优势,那就是他们有无数的海船,可以用海船将他的人马沿着海岸线运往任何地方,若是你把三营也带走的话那么整个厦门就空了,届时郑芝龙率兵来攻,咱们拿什么来抵挡?”
第0371章 郑芝龙的决断
自古以来,福州就是一个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城市,虽然它一直以来都是福建的首府,但无论是知名度还是政治地位都很低,从古至今人们更注重的是它的军事价值。
一般来说,处在海洋与内河入海口结交点的城市往往能够凭借其航运节点优势和港口贸易发展壮大起来。但是福州的港口条件却严重受制于四周的群山峻岭,没有能够完全发挥自己的作用。
福州尽管毗邻大海,但是却被四周的群山峻岭所环抱。东面的鼓山,西侧的旗山,南方的五虎山,北部的莲花峰等,给福州对外的陆上交通造成一定阻隔。因此福州的交通在很长一段时期依赖的则是沟通闽西、闽北与海洋的闽江。
而现在耿秉义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六七天前,耿秉义率领步兵一营、骑兵二营、炮兵一营以及一部分由辎重兵和医护兵组成的后勤部一共一万三千多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福州,耿秉义刚抵达旗山,就跟郑芝虎率领的四千多悍匪撞上了。
郑芝虎是郑芝龙集团当中有名的悍将,素来以悍勇而著称,这次他奉了郑芝龙的命令率领六千多海匪对耿秉义发起攻击就是打算趁着耿秉义立足未稳就对他发起进攻。若能将其击溃,那么接下来在后面观战的郑芝龙就会率领所有主力倾巢出动追杀耿秉义所部,力求全歼。
如果耿秉义所部被全歼,那么整个福建的局面就全活了,郑芝龙也必然会名扬天下威震京师,届时朝廷若是想招安的话,那就不是区区一个游击将军或是参将之类的官职所能打发的了。
只是郑芝龙、郑芝虎两兄弟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接下来的战斗却给了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当郑芝虎亲自指挥四千多名以逸待劳的悍匪朝着刚抵达旗山的耿秉义部发起攻击时,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四处溃逃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由铅弹组成的弹幕。
从未见过这种景象悍匪们一时间全都惊呆了,这大半年来他们在对上福建的卫所军士以及官兵时,明军虽然不能说是一触即溃,但明军虚弱的战斗力已经给了他们非常深刻的体验,他们相信只要自己一个冲锋,那些看似盔甲鲜明的明军就会节节败退,进而兵败如山倒。
这个想法不但郑芝虎有,那几千名悍匪也是这么想的,这也不算是自大,而是这大半年来他们打出来的自信。只可惜,有些事情是他们事先料想不到的。
当悍匪们开始从山上朝着山下那些刚摆开阵势的明军发起冲锋后,迎接他们的是如同雨点般的铅弹。
听着耳边如同鞭炮般的枪声,看着前头一排排倒下的同伴和白色的硝烟,这些先前还凶神恶煞般高举着各种兵器杀气腾腾的悍匪们立刻就吓呆了,不少人转过身子就要逃跑,但他们并不知道在后世的军队里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谚语,永远也不要将你的后背暴露给你的敌人。
这句话在后世几乎是一句耳熟能详的谚语,但这些悍匪们自然是不知道的,看到己方伤亡惨重,在后面督战的郑芝虎也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不过郑芝虎却忘了,人的速度又怎能跑得过每秒数百米速度的铅弹呢,面对那些将后背露给了自己的敌人,火铳兵们哪里还会客气,他们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将那些悍匪们一个个打倒在地,紧接着随着炮营的到来,一枚枚开花弹也砸了下来,将这些悍匪们炸得尸横遍野。等到这些悍匪们逃出火炮的杀伤范围时,四千多名悍匪只回来了不到五百名。
可以说,这一场仗下来就把原本自信满满的郑芝虎和郑芝龙给打懵了,原本在他们看来江宁军再厉害又如何,到了福建这个地方就算是条老虎也得趴着,凭借着手里的数万悍匪,江宁军即便是再厉害也有限,他们再不济也能跟江宁军拼个两败俱伤。
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们一记耳光,四千名悍匪发起的冲锋,仅仅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倒下了三千多人,这样的伤亡几乎吓傻了所有人,这场战斗的后果就是郑芝龙立刻下令剩下的一万多名悍匪全部缩回福州城里再也不出来了。
郑芝龙这么一龟缩,却是无意中给耿秉义出了个大难题。
“耿大人,咱们在这里要呆到什么时候?那些龟儿子就所在福州城里,咱们难不成就这么跟他们耗着吗?”
耿秉义的大营里,骑兵二营的统领曹迎矛大声嚷嚷了起来,在他的身后则坐着炮营统领邱迪生以及各营的千总、副千总等数十名军官。
耿秉义皱着眉头对曹迎矛道:“你急什么,攻城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还是你打算用你的骑兵营去强攻福州城?”
“这……”曹迎矛顿了顿有些悻悻的说:“我们不是有炮营吗,咱们可以调炮攻城啊。咱们用火炮将福州的城墙轰上三天,我就不信拿不下福州!”
“荒唐!”耿秉义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即禀明伯爷,把你骑兵营统领之职撤掉,再扔到我的步营里历练几年?”
“我……我不说就是了。”
以听到这里,曹迎矛立刻就萎了。他和耿秉义可以说是相识多年,以前在江东门千户所的时候耿秉义是副千户,曹迎矛是百户。现在好不容易升到了统领的职位,如果被打回原型的话,曹迎矛还有何颜面见昔日的同袍。
训斥了曹迎矛一通后,耿秉义这才正色对众人道:“大家看,福州城的地形比较,它的城池建立在一个盆地上。南面是五虎山、东面是鼓山,北面是莲花山、我们现在则是驻扎在西面的旗山。而闽江正好从旗山和五虎山前经过,咱们想要攻城就势必要强渡闽江,而这对于咱们来说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咱们连一条船都没有,诸位都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大帐里的众人都沉默了,以往江宁军战斗的地方不是辽东就是靠近南京的镇江一带,辽东就不用说了,几乎全都是平原。那里地势平坦非常利于骑兵的机动和发挥,而南京一带虽然也有一条长江,但那时候不过是打一些不成气候的倭寇,而且还是靠近自家老巢作战,所以也没感到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却是纵横大明、南洋和扶桑一带的还是那个巨寇郑芝龙,这其中的难度差别立刻就出来了。
这倒不是说郑芝龙集团的人战斗力比辽东的满人还要厉害,而是体现在作战方式的变化上。事情是明摆着的,想要拿下福州城就要过闽江,要过闽江就要有船,而现在闽江一带所有的船只都被郑芝龙的人给搜走了,连只舢板都没有留下来,江宁军总不可能游泳过去吧?
更何况江宁军里头充斥着不少的北方士兵,他们可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一想到这里,在座的人都觉脑门子疼得厉害。
沉默了半天后,耿秉义才说道:“诸位,在来临的时候伯爷曾经嘱咐过我,若是遇到事不可违千万不可强攻,务必要以保全兄弟们的性命为第一要务,此次耿某人带着众位弟兄出征,可不想回去的时候少了哪一位。咱们当兵的吃的固然是断头饭,但绝不能无所谓的去死,所以本官命令,从今天开始,若无本官命令,由任何胆敢擅自出战者,本官一定严惩不贷!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帐篷里响起了众将略微低沉的声音。
看到众人的情绪都不太高,耿秉义又提高了声音:“当然了,咱们在这里也不是干等着,从今天开始,把所有的夜不收都撒出去,我要知道福州城里那些贼寇的一举一动,而且我也不想看到那些贼寇的摊在成天在我们周围晃悠!”
“喏!”这一回众人的声音终于整齐了不少!
其实不止是耿秉义所部正看着面前的闽江犯愁,福州城里的郑芝龙也站在城墙上看着闽江的对面脸色难看,在他的身后则站着郑芝虎、郑芝豹、郑兴、郑明、杨耿、陈晖、郑彩等部将。
感受着从脸上掠过的猎猎大风,郑芝龙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咱么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
郑芝豹在一旁答道:“受伤的兄弟都得到了安置,只是这几天有上百名兄弟由于伤势过重,挺不下来后走了。那些中了铅弹的弟兄大多数都会全身发热,然后痛苦的死去,只有少数命大的兄弟能活下来。”
站在自家大哥身后郑芝虎此时的头垂得老底,前些天的旗山一战,他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出战的四千多人马只回来了不到五百人,现在又死了一百多人,这样的损失即便是对于有三万多手下的郑芝龙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前些天跟着郑芝虎出战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悍匪,如今一下就没了三千多人,别说郑芝龙了,就连郑芝虎都觉得肝颤。
郑芝龙扭头看了眼身后垂着头的郑芝虎,眼中闪过一丝混杂了无奈的神情,郑芝虎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向来以悍勇而著称,这些年来郑芝虎跟着他在东奔西走,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可以说郑芝龙能有今天的成就郑芝虎至少占了三成的功劳,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打了一次败仗后就一蹶不振。
他拍了拍郑芝虎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老二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世上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这次吃了亏下次再赚回来就是了。”
感受到自家大哥关爱的目光,郑芝虎眼圈红了,“大哥,那可是三千多名跟随了咱们多年的兄弟啊,一下子就这么没了,我心疼啊!”
“如果你真的心疼兄弟,那就不要在这里像个娘们那样哭泣。”郑芝龙厉声道:“如今,那些杀死了咱们弟兄的江宁军就驻扎在旗山,咱们活着的人应当想法子替他们报仇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岂是大丈夫所为!”
“我何尝不想呢,只是那些江宁军的火器实在是太厉害了。”一想到前些天作战时的场景,郑芝虎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按说从十四岁就跟哥哥郑芝龙被父亲逐出家门闯荡流浪的他见识也不算少了,这些年来他率领着郑家的船队东征西讨,火炮、火铳这些火器见识得也不算少,可他敢发誓自己从未见过象江宁军那般猛烈的火力。
雷鸣般的火炮声和雨点似地铅弹,都是他以往从未遇见过的。其中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江宁军的炮弹竟然会爆炸,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火器厉害吗?”郑芝龙冷笑起来,指着旗山方向道:“他的火炮再厉害还能打到咱们这里来不成,江宁军再厉害,没有船他就只能在江边看着咱们干瞪眼,永远也攻不上来,而且你们就没发现吗,对面江宁军来的人越多,他们的破绽就越大!”
“破绽?”众人齐声惊呼。
“就是破绽!”郑芝龙冷笑道:“通过这些天那些人送来的情报来看,那位江宁伯此次来福建共带了两万六千多兵马,这次他派出来攻打福州的是他麾下头号大将耿秉义,耿秉义一个人就带来了一万三千多人,而且杨峰还在莆田布置了一个步兵营五千多人,这样一来杨峰在厦门的兵力就只有六千左右,你们说,咱们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大当家……你要袭击厦门?”众人齐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正是……”郑芝龙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森森的冷笑,“如今所有人都以为咱们缩在福州城里不敢动弹,但若是咱们的人马突然出现在福州,那个什么江宁伯会不会把裤子都吓尿了?”
“不止是吓尿,我看他八成会吓傻!”郑芝龙手下的另一员得力干将郑兴兴奋的喊了起来,“大当家,这一招高啊,若是咱们的人突然出现在厦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些狗官兵绝对全都要吓傻!”
“好……”郑芝龙大声道:“传我的命令,除了留下五千人守城,其他人全都跟着我上船,咱们奇袭厦门!”
“是!”
第0372章 宁水生从军记
宁水生是隶属于厦门城郊濒临大海的一个小山村的渔民,其实说他是渔民也不大正确,因为大明开国以来就定下了片板不许入海的规定,所以渔民神马的是不存在的。
但在生存的压力下,还是有不少渔民会偷偷出海打渔。跟那些贿赂了官府可以光明正大出海的海商们不同,那些为了生存和糊口的渔民们只能选择在夜里出海打渔,天亮之前返回来,宁水生一家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官府的差役以及乡里的里正都来过村子,敲锣打鼓的通知乡亲们,皇上下旨开海禁,从此以后大家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海捕鱼甚至是做生意了。
说实话,当里正来通知的时候,宁水生全家人甚至一度以为这是里正的恶作剧,延续了几百年的禁海怎么可能就这么就这样解除,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了宁水生一家的意料,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村里一些胆大的渔民开始尝试着在白天出海。
村里人很快就发现,里正说的好像是真的,官府的人再也不管他们了,他们甚至还看到不少平日里只敢在夜间出海的商贩也开始在白天光明正大的出海了,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下海,宁水生终于相信了这个原本被他嗤之以鼻的事实。确定的消息属实之后,宁水生一家人几乎是抱头痛哭。
熟悉大海的人都知道,夜间出海的凶险可是比白天高得太多了。夜里的光线非常差,漆黑的大海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全靠船上的那盏气死风灯来照明,加之变化无常的气候和随时出现的暴风雨,在这样的条件下捕鱼其凶险可想而知。
宁水生的父亲就是五年前的一天深夜出海捕鱼,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接到噩耗的宁水生和她的母亲、妹妹全家人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