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己这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兼上司,遇到事情了,救不救的,都还得两说。
而且,以他的本事,根本也不需要在乎别人的威胁,只看心意行事。
“其实不用多说,你想必也能猜得到。”
曹毅叹息一声,满脸苦色。
又道:“我们这么大的行动,面对的又是毒一贩,其中肯定会有着凶险。
谁也不知道,办案过程之中,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这时候,出来一个娇滴滴的记者,要参于到一线直播当中去,你说合适吗?”
“不合适。”
杨林转头望去,就忍不住摇头。
朱佳很明显就是大家族出身,虽然看起来就像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职业女性。
但是,只要细心的话,还是能从她的言行举止之中,看出一丁点的贵气。
不经意表露出来的,那有别于常人的那种高高在上。
这并不是有意如此,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
说好听点,称之为底蕴。
说得不好听,就是天真。
没有经过生活的苦难,从蜜罐子里长大的女孩子一般都会这样的。
“她父亲的身份就不说了,她伯伯你应该常常见到,在电视上面,是朱天良。”
明白了。
杨林就算是不常看电视,但是,在警局之中吃中饭的时候总是有的。
食堂里经常播放的午间新闻,就常常看到市一号朱天良的行程。
走访各乡各镇,接见一些投资商,朱天良总是不能缺席。
而且,有时候,这位还会来到市局视察,看看哪里有没有出现错漏。
朱佳的亲伯父如果是朱天良。
那么,曹毅的为难就可以理解了。
“对她的采访要求,这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不行了。”杨林有点幸灾乐祸,笑道。
中国几千年来的世俗规则就是这样子,有些时候,你明知道事情不合适,但是还不得不装做很高兴的样子,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因为,朱佳的做法其实没错。
从思想道德层面上来讲,还要值得嘉许。
人家身为记者,主动要求去最危险的前线去,直面枪火报导警察抓贼的事迹。
这种行为,堪比战地记者。
谁敢说她半个不字?
只能赞许,不能阻拦的。
否则,就是导向不对,有拖后腿的嫌疑。
如果事成,这笔功劳自然也是很不错的,对朱佳的前途也很有益就是了。
至少,想要调到省电视台,也只是个流程。
但是,话又说回来。
这么危险的活动,又是市一号的侄女,他曹毅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真出事了,他就没有责任?
如果这么想,那才是真的太天真。
“哼,老子这么大的行动,省厅亲自下达指令,并且,还有特警联合一起动手。
结果,电视台也跟着插了一手进来,若不是……
我早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真当这次行动,是在过家家呢。”
曹毅心里十分不满,低声发泄着怒气。
这家伙以前是当兵出身,没那么文雅,此时心里憋闷,满口爆粗。
“同志,你觉悟不怎么高啊。”
杨林似笑非笑地说道,“行啦,不用演戏了,朱佳这里,就交给我吧,保证不会出问题的。”
第238章 不自量力
有着身眼术和心眼术在身,如果还护不住身边一个人,杨林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一头撞死了。
想当初在汉口战场之时,面对枪炮齐放的大场面,他带着小蘑菇都能够如同闲亭信步一般的走过战场中间,这才哪跟哪?
何况,是在实力又有长进的现在。
曹毅脸色一变,立即笑得合不拢嘴。
“有着杨老弟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过,事先说好,你只要护住她就是大功一件。
其他擒拿凶徒毒一贩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最好是躲在后面。”
曹毅还是不放心的。
他知道,高手之所以是高手,就是因为有着强悍的身手,以及足够的危险预感,但是,这也只是限于个人。
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位高手,可以百分百保证,可以在复杂的局势之下,保护住别人的。
就算是中一南一海第一保镖,武运隆武先生,那种神乎其神的身手,每次护着“守长”出行。
也都是小心翼翼,宛如将要打一场大仗一般的,半点不敢轻忽。
他自己是不怕的,身边的人怕。
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别的,还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样就可万无一失。
……
这里说着悄悄话。
杨林也大致上明白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正琢磨着,自己待会儿是不是直接冲上去,把那个陈氏集团的领头者捉住,以便顺藤摸瓜,把这整条线都一口气端了。
这样,也许就可以把原身父亲的仇,顺手报掉,心灵也会清净一些。
对自己的实力提升,其实是有着好处。
危险倒是没有太多,这样一来,对这些警察可就不是很友好。
抢功可以,吃相太难看了,那可会遭人痛恨的。
还没想好,是不是特立独行。
那边,随着朱佳口无遮拦的说着杨林的好话,称赞他如何如何厉害,武术如何如何高深。
几个特警脸上就挂不住了。
尤其是唐宏。
脸上不屑之意,已经快要溢于言表。
他强压住心里的异样感觉。
走了过来,笑道:“你就是重案三组的杨警官吗?幸会,幸会。”
伸出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就要握手。
杨林微微一愣,就发现此人身上骨肉崩紧,蓄势待发,气血凝聚到了掌心五指,手掌如同钢钩一般的,伸到自己面前。
明白了。
这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呢。
是不满意朱佳没有选择特警护航?
还是看不起民间武术高手?
或许是两样都有。
“是我,唐队长客气。”
杨林眼睛微眯,也伸出手去。
一黑粗,一白晰两只手掌握到一起,竟然发出铿锵声响。
只是一接触到,唐宏的脸色就变了。
他感觉到自己如同握住一块通红的烙铁,一股灼热之意直热到手上,痛到心里。
忍不住就惊呼一声,触电一般的把手抽了回去。
脚下也踉跄着连退了五六步,脸上就露出惊骇来。
抬起右掌看了看,就发现,自己的手掌好好的,既没有发焦,也没有发黑。
刚刚的一切仿佛就是幻觉。
但是,骨骼深处,仍然传来的隐隐痛感,告诉他,并不是什么错觉。
刚刚抽手稍晚一点,恐怕这只手不断也会肿。
他身后的几个特警全都惊讶望来。
而市局一些警察,却是笑嘻嘻的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