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园无论文才武艺,都有使纪嫣然倾心相许的条件。只是自己比他先行一步,又借二十一世纪人的识见,把他压了下去。否则在争夺纪嫣然那仿如战场的情场上,他必是那饮恨的败将。
纪嫣然见他默然不语,还以为他自尊心受损,歉然道:“高手较量,未至最后难知胜负,但嫣然真不希望你和他交手,不是因认为项郎必败无疑,而是人家不希望你冒这个险。唉!匹夫之勇算得甚么呢?能决胜沙场的方是真英雄。”
这叫越描越黑,更使项少龙知道纪嫣然在两人间不看好自己,苦笑道:“情场如战场,李园文来不成,便会来武的,以达到在你面前折辱我的目的。谁都知纪才女要挑个文武均是天下无双的夫婿。李园正要证明自己是这么的一个理想人才。”
纪嫣然媚笑道:“情场如战场,说得真好。人家现在除了你外,对其他人再没有任何兴趣,你当纪嫣然是三心两意的荡妇吗?”
项少龙欣然道:“你当然不会三心两意,但却是项某和董马痴共同拥有的荡妇,想不淫荡都不行,纪才女会反对吗?”
纪嫣然俏脸飞红,横了他一眼,凑到他耳旁道:“那嫣然只好认命了,出嫁从夫,夫君既着人家一女事二夫,要不浪荡都不行,嫣然唯有逆来顺受哩。”
项少龙哈哈一笑,搂着她躺倒榻上,一番施为下。纪嫣然果然甚么矜持都没留下,变成了他专用的荡妇。
云收雨歇后,这佳人像只白绵羊般蜷伏在他的怀抱里,嘴角挂着满足欢娱的笑意,听着项少龙温柔地在她耳边说着她永远不会嫌多的迷人情话。
项少龙身为二十世纪的人,绝没有这时代视女性为奴仆的大男人习气,深明女人须要熨贴的至理,所以与他相恋的女子,无不享尽这时代难以得到的幸福。
听着他“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生命”诸如此类的话,纪嫣然喜得不住献上香吻,以示感激。
项少龙确是爱煞了这娇娆。
再一次热吻后,纪嫣然叹息道:“若能快点怀有项郎的骨肉,那嫣然就感完满无缺了。”
项少龙登时冒出一身冷汗,暗忖这真是个大问题,唯有支吾以对。
纪嫣然正沉醉在憧憬和欢乐中,并没有觉察到他异样的神态。想起一事问道:“赵雅和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甚么李园会认为得到她可打击你呢?”
项少龙想起与赵雅爱恨难分,情仇不辨那种纠缠不清的关系,苦笑道:“李园或者见到我不时留心和注意她,以为我对她很有意思,其实却是另一回事,我已告诉了你整件事的经过了。”
纪嫣然道:“妾身自然明白夫郎心意,也知夫君是个很念旧的人,始终对赵雅仍留下三分爱意。她真不懂爱惜自己,落到人尽可夫的田地,不过这种女人反能特别吸引男人,我看李园和韩闯都对她很着迷。”
忽然用力抓着他肩头,正容道:“你得留意赵致,我看李园和韩闯对她都很有野心,他们那种人若想得到一个女人,会有很多卑鄙的办法。”
项少龙知道她有很敏锐的观察力,闻言吃了一惊。若发生那种事,荆俊会受不起那种打击。
纪嫣然羞涩地垂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咬着唇皮道:“好不好让项少龙又或是董匡再来疼爱人家一趟呢?”
项少龙失笑道:“两个一起上好了!看来不用教你也可名副此荡妇之实了。”
纪嫣然大羞下撒起娇来,登时一室皆春,说不出的恩爱缠绵。
◇◇◇◇◇
次晨项少龙睡至起码太阳过了第二竿才勉强醒来,往旁一探,摸了个空,一震下完全醒了过来,才发觉佳人已去。
爬起床来,看到榻旁纪嫣然以她清秀洒逸的字体,留下一帛香笺,大意说不忍把他吵醒,故自行离去,其中不免有几句轻诉难忍分离之苦,希望有一天能永远相拥至天明那类香艳旖旎的缠绵情话。
项少龙揉着腰骨,想起昨夜的荒唐,又喜又惊。喜的是回味无穷,惊的是自己疲累得连对方离去都不知道。
昨夜在与纪嫣然厮缠前跟赵致姊妹的一番纠缠,虽没有真个销魂,却不断被挑起情欲,那亦是很易使人劳累的事。
梳洗间,韩闯到来找他。
项少龙在外厅接见,坐好后,韩闯拍案笑道:“董兄昨晚表现得真个精采,说不定不靠春药亦可一亲纪才女芳泽,假若事成,可否分本侯一杯羹,使本侯可一偿素愿。”
项少龙差点想把这色鬼一拳轰毙,表面却敷衍道:“侯爷说笑了,纪才女只是对鄙人略感有趣,那称得上有甚么机会。”
不待对方有机会说话,便问道:“鄙人走后,李园有甚么反应?”
韩闯欣然道:“这小子的表情才精采,不住转眼睛,看来是对你恨之入骨了。
董兄前脚才走,赵致那标致妞儿就匆匆告辞,她是否是要追着董兄呢?”
项少龙暗责赵致,想起曾遇过几起赵兵,要不承认都不行,摆出苦恼的样子道:“不要以为有甚么艳福飞到鄙人这里来。追确是给她追上了,却是痛骂了我一顿,差点还拔剑动手,不过鄙人最厌与妇人孺子纠缠,才勉强忍了她的气。唉!不要再提了。”
韩闯听得松了一口气道:“想不到邯郸会有这么多顶尖儿的美女,那郭秀儿亦相当不错,便宜了李园真是可惜。”
项少龙暗叹难怪韩国积弱至此,全因朝政把持在眼前似此君这类沉迷酒色的人手里。
道:“待会的论剑会,侯爷有甚么可教训李园的布置呢?”
韩闯兴奋地道:“说来好笑,今次可说是三国联合起来对付无情无义的楚人。原来赵穆、龙阳君和本侯都不约而同要派出了麾下的最佳好手,混在赵霸的人中好教训李园,看这小子如何能避过受辱当场的厄运。”
项少龙想起纪嫣然昨夜与他榻上私语时对李园剑术的高度评价,暗叹结果可能会难如韩闯所愿时,乌果来报,赵雅来找他。
项少龙自是大感尴尬,韩闯的脸色亦不自然起来。道:“看来赵雅对董兄亦有点意思。嘿!这骚妇真的非常动人,本侯得先走一步了。”
项少龙当然恨不得他立即滚蛋,但却知如此做法,韩闯定会心存芥蒂,笑道:“侯爷请留下,好予夫人一个意外惊喜。”着乌果把赵雅请来。
韩闯哪有离去之意,不再坚持。连表面的客气都欠奉。可见他如何迷恋赵雅。
赵雅在乌果引领下,笑意盈盈的闯进来,令项少龙都摸不着头脑,难道经昨夜送别时自己的横眉冷目,反使她更迷上了他吗?
两人起立欢迎。
赵雅见到韩闯,微一错愕,不悦之色一闪即逝,依然微笑着道:“原来侯爷也到了这里来。”
韩闯笑道:“早知夫人也要来此,就一道来好了,好多点相聚光阴。”
项少龙一听便知两人昨晚又搅在一起。气得就想赏赵雅两个耳光,只恨除了只能在心中想想外,却别无他计。
赵雅想不到韩闯会当着董马痴自曝私情,既尴尬羞惭,又心中大恨。昨晚她肯让韩闯留下,实有点是对这董匡作为报复不能解喻的下意识行为。今早清醒过来后,早感后悔,现在被韩闯当着项少龙面前揭破,确是难堪至极,垂下螓首。
项少龙勉强挤出点笑容道:“既是如此,鄙人不如让夫人和侯爷再借此行馆,作多点相聚的欢娱了。”
韩闯见他摆明姿态,要退出这场争逐,大是感激,笑道:“董兄万勿如此,夫人今次是专诚来访,本侯最多算个陪客吧!”
赵雅回复常态,偷看了项少龙一眼道:“我也没有甚么特别事,只是路过此地,怕董先生不懂到赵氏行馆的路途,故来与先生一道前去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