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婉言拒绝了,正要说话时,昌文君来报,吕不韦偕李园求见。
三人心知肚明是甚么一回事,项少龙遂与昌文君一道离开,李斯则留下陪小盘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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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出后殿门,来到御园里,昌文君把项少龙拉到一角,不安道:“都是我妹子不好,扯了你到城外,累少龙遭人暗算了。”
项少龙笑道:“怎可错怪令妹,这种事谁都想不到呀!”
昌文君道:“我本想找你去逛青楼,才知你受伤后提早就寝。今晚由我请客,管大人说你已答应了。哼!若让我找出是谁做的,保证他人头落地。”
项少龙道:“不要说得这么口响,敢对付我的人不会是善男信女,嘿!你的好妹子怎样了?”
昌文君叹道:“昨天由城外回来后,就关上门大发脾气,又不肯吃饭,你也知我们兄弟俩公务繁忙,爹娘又早死,哪来这么多时间去哄她。”接着有点难以启齿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项少龙苦笑道:“我只是承认被打败了,请她们高抬贵手再不要理会我,令妹便大发娇嗔,扯着鹿丹儿走了。”
昌平君喜上眉梢道:“看来她真的喜欢上了你,嘿!你对她有意思吗?”
项少龙叹道:“自倩公主惨遭不幸后,我已心如死水,只希望能专心为储君办事,再不愿有感情上的风波。”
昌平君同情地道:“三年前我的一名小妾因病过世,我也有你这种心情,不过男人就是男人,很快就会复原过来,或者少龙需要多点的时间,只要你不是对她全无意思就成了。不过我最明白嬴盈的性格,报复心重,她定会弄些事出来,使你难过,唉!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今趟轮到项少龙来安慰他。
昌平君把项少龙送至宫门,两人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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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返回衙署,滕荆两人均到了西郊去,联同昌文君布置明天田猎大典的事宜。
他处理了一些文书工作后,有人来报,周良夫妇求见。
项少龙还以为他们今早已被送离咸阳,至此才知他们仍留在衙署里,忙着人把他们请进来。
坐定后,项少龙讶道:“贤夫妇为何仍留此不去呢?”
周良不好意思地道:“小人和内人商量过了,希望能追随项爷办事,我家三代都是以造船为业,不知项爷有否用得着小人的地方?”
项少龙凝神打量了两人,见他们气质高雅,不似普通百姓,禁不住问道:“贤夫妇因何来到咸阳呢?”
周良道:“实不相瞒,我们原是宋国的贵族,国亡后流离失所,他看了乃妻一眼后,赧然道:“她并非小人妻子,而是小人的亲妹,为了旅途方便,才报称夫妇。今次到咸阳来是碰碰运气,希望可以弄个户籍,干点事情,安居下来。”
项少龙为之愕然。
周良的妹子垂首道:“小女子周薇,愿随项爷为奴为婢,只希望大哥有出头的日子。”
项少龙细审她的如花玉容,虽是不施脂粉、荆钗布裙,仍不掩她清秀雅逸的气质,难怪吕邦不肯放过她,心中怜意大起,点头道:“贤兄妹既有此意思,项某人自会一力成全,噢!快起来!折煞我了。”
两人早拜跪地上,叩头谢恩。
项少龙这二十一世纪的人最不惯这一套,忙把他们扶了起来。
深谈了一会后,手下来报,太子丹来了,项少龙着人把周良兄妹送返乌府,由陶方安置他们后,才到大堂见太子丹。
与太子丹同来的还有大夫冷亭、大将徐夷则和那风度翩翩的军师尤之。
命亲卫退下后,项少龙微笑道:“太子是否接到消息了?”
太子丹佩服地道:“项统领果有惊人本领,李园真个要立即赶返楚国,不知统领使了甚么奇谋妙计呢?”
项少龙避而不答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只不知太子是否决定与项某共进退呢?”
太子丹识趣地没有寻根究底,把手递至他身前。
项少龙伸手和他紧握了好一会,两人才齐声畅笑,两对眼神紧锁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对太子丹来说,眼前最大的威胁,并非秦国,而是田单这充满亡燕野心的强邻。
放开手后,太子丹道:“此事我不宜出面,若我把徐夷乱的五千军马,交与统领全权调度,未知统领是否觉得足够呢?”
尤之接入道:“鄙人会追随统领,以免出现调度不灵的情况。”
项少龙喜出望外,想不到太子丹这么爽脆和信任自己,欣然道:“若是如此,田单休想能保着项上人头。”
又商量了行事的细节后,太子丹等才告辞离去。
项少龙心情大佳,忽然强烈地思念着娇妻爱儿和田氏姊妹,遂离开衙署,往琴府去也。
第十三集 第十章 东郡民变
赶到琴府,寡妇清在大厅接待他,道:“嫣然妹她们到了城外试马,准备明天田猎时一显身手,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有陪她们去。”
项少龙关心地道:“琴太傅没有事吧?”表面看来,她只是有点倦容。
琴清垂首轻摇道:“没有甚么!只是昨夜睡不好吧!”
抬起头来,清澈若神的美目深深注视着他道:“我有点担心,昨天黄昏时我由王宫返来,遇上到咸阳来参加田猎的高阳君,打了个招呼,他表现得很神气,真怕他会弄出事来。”
高陵君就是因华阳夫人看上了庄襄王,致王位被夺的子傒了。项少龙吃了一惊,知道由于自己忙于对付田单,把这个人忽略了。龙阳君曾说高陵君与赵使庞暖有密谋,当时并不太放在心上,究其原因,皆因没有把庞暖当是个人物,现在给琴清提醒,不由担心起来。
琴清道:“或者是琴清多疑吧!有你保护储君,我还有甚么不放心哩!”
项少龙暗忖:若要公然起兵叛变,怎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最怕是阴谋诡计,防不胜防吧!唔!这事应该通知吕不韦,分分他的心神,对自己亦是有利无害。他应比自己更紧张小盘的安危。
琴清见他沉吟不语,幽幽一叹道:“昨天陪太后共膳,那讨厌的嫪毐整天在身旁团团转,恶形恶状,真不明白太后怎会视他如珠如宝。”
项少龙苦笑道:“他是名副其实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惜没有多少人能像琴太傅般,可看穿其中的败絮。”